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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長生志

第二章 葛瘋子

聊齋長生志 覆野 2028 2020-05-22 08:03:46

  金烏西下,玉兔東升。彎曲的殘月在漆黑的夜空中顯得格外明亮。

  青毛寨,盛產(chǎn)一種青毛竹,竿高可達(dá)二十余尺,粗可達(dá)二十多寸,老竿無毛,并由綠色漸變?yōu)榫G黃色;壁厚約寸;竿環(huán)不明顯,末級小枝二至四葉;葉耳不明顯,葉舌隆起;葉片較小較薄,披針形,下表面在沿中脈基部柔毛,花枝穗狀,無葉耳,小穗僅有一朵小花;花絲長近四寸,柱頭羽毛狀。穎果長橢圓形,頂端有宿存的花柱基部。四月筍期,五到八月開花。

  并不名貴,但實用性高。這種青毛竹是寨里人重要的生活工,采賣竹料、竹筍還有各類的竹制品也是寨子里重要的收入來源,寨里人居住的也多是竹石混搭的屋子?!扒嗝边@名字也因此而來。

  鄒玉一家六口,吃過了奶奶王大丫準(zhǔn)備的飯菜后,便圍坐在了地上邊,一起編起了竹筐,做起了竹席。

  父親鄒鐵牛編著竹條,一邊抱怨著:“前天那遭瘟的小吏又來了,嚷嚷著又要加稅了,他娘的,這一年里就加了三次稅還要不要人活了?!?p>  母親李香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前兩天聽寨主媳婦兒嗑到,說是南邊出了又什么反王,又打起來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消停,每次打戰(zhàn)受苦的都是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啊?!?p>  “可不是嗎!六年前就是那金鳴縣城里就出了個造反的順王,北邊的蠻子也打了過來,那賦稅就這么加了三倍,鐵牛爹為了銀子和村里狩獵隊進(jìn)了山,結(jié)果整隊人都沒回來……鐵牛啊,你可不能像你爹這么不冒險啊,咱家現(xiàn)在可就剩下你一個能頂事兒的了”夫妻的抱怨勾起了奶奶的哀念與憂慮。

  “放心吧,娘。俺心里有數(shù)?!编u鐵牛回應(yīng)道,這臉上的眉頭卻沒有舒緩。

  氣氛有了些悲切。鄒玉也不由得有些苦惱,手里編著竹筐,腦海里開始構(gòu)思能讓家里賺錢的法子,鄒平、鄒安安這對龍鳳胎雖然不太理解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沒有再說話。六人就這樣在油燈底下,勞作了近兩個時辰便回房睡去了。

  “呼~”鄒玉躺在硬(防和諧)邦邦的木床上,看著自己身邊睡的正香的弟弟妹妹,不禁吐了一口悶氣。

  有時候,不知道,不了解也挺好的。

  ……

  第二天一早,鄒鐵牛就跟著村里的隊伍入山砍竹,李香也領(lǐng)著家里的三個孩子拿著籃子、小鋤跟著另一支隊伍到村子附近挖山貨去了,把田奶奶留在家里。

  這是村子里的習(xí)慣,男子組成砍林隊入山砍林,子女與幾名充當(dāng)護(hù)衛(wèi)的漢子帶著孩子組成掃山隊在村里較為安全的地方挖尋山貨,行動不靈活的老人家留在家里處理家務(wù),準(zhǔn)備飯食等著家人回來。

  此外還有一支巡邏隊在村子里外巡邏防范危險,如有情況立即點燃寨子里的狼煙示警;一支狩獵隊,負(fù)責(zé)入山打獵的寨子里最危險的隊伍,參加的人往往很少;一支游商隊,負(fù)責(zé)將寨子里的竹制品、山貨、獵物帶到附近的城市里售賣并且為寨子買回鹽,布匹等必需品的隊伍。每個隊伍的人員都不是固定的,可以互相替換。

  寨子里也種著自己的糧食,遇到了播種、收割的時候就沒在管什么隊伍,全寨的人在寨主的帶領(lǐng)下,一起處理糧食的麻煩。

  挖山隊的一行人,走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路過一座破茅屋時,鄒玉不由得伸出來脖子往里望去。

  “扣卡!”還沒等看清楚,走在身后的母親就給了他一個暴栗,還揪著他耳朵教訓(xùn):“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去招惹那葛瘋子,不要去招惹那葛瘋子,你就不聽,現(xiàn)在還敢往人家屋子望”

  “唉~唉~疼~疼,娘我錯了,您快停手,再擰我這耳朵可就下來了?!倍淞顺酝矗u玉當(dāng)即向母親求饒認(rèn)錯。

  聽見鄒玉叫喊,加之這隊伍也趕時候,李母也不好繼續(xù)教訓(xùn)他,又在他鄒玉大腿上狠拍了一下,撂了句:“回去再收拾你!”拉著他加快了腳步往隊伍前方走去。

  鄒玉無奈,只得消了念頭,跟著母親前進(jìn),臨近走還回頭瞥了那破茅屋一眼。

  ……

  葛瘋子,原名葛大志,父母雙亡,十七歲的時候離了寨子出門闖蕩。三年前,不知怎的,成了瘋子,時而呆愣,時而抱頭蜷縮著身子大喊大叫的。被出寨做買賣的游商隊發(fā)現(xiàn)帶回了寨子。

  這葛大志的父母與他本人,都是個良善的,以前沒少幫助寨子里的人。加上他發(fā)起瘋來也沒什么危害,就在寨子外搭了座小茅屋安置他,由寨主的兒子時不時的給他送些吃的。日子久了,寨子里的人也就葛瘋子、葛瘋子的叫他了。

  鄒玉之所以對他感興趣,是之前路過葛瘋子家時,好奇的去扒了人家窗子,聽到他念叨著什么“妖怪”、“木人”一類的東西。

  好不容易遇到一點修仙方面的消息,鄒玉當(dāng)時就失了謹(jǐn)慎,直接大聲詢問。不料刺激了這葛瘋子,惹得他大喊大叫的,被李母撞見,吃了頓教訓(xùn),還被嚴(yán)令禁止靠近葛瘋子一步。

  不過鄒玉并沒有,這幾年,一直打著主意,想從葛瘋子嘴里問出一些東西。

  ……

  一行人沒多久就到了平日里挖尋山貨的地方,這是一片茂密的樹林,茂盛的樹枝遮蔽了天空。幾個皮實的孩子還沒等母親發(fā)話便拿著工具,直接沖到了樹下想要將樹上的果子打下來。眾人對此也見怪不怪,只喊了兩聲,讓他們小心些。

  就分出幾個人在樹底下看著,剩下的則帶著人四散開來,尋覓地上的蘑菇,土瓜。

  “香兒姐,咱們往那去吧,那地方好,咱們上次可從那挖出了不少好東西呢。”林虎的媳婦王蘭花指著一處林子,小聲的對李香說道。

  “嗯”李香輕點了點頭,拉著鄒平擺出一副輕松的模樣與王蘭花肩并肩往先前挖出“好東西”的地方走去。

  寨子里鄒鐵牛家與林虎家關(guān)系最好,兩家男人可以說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兩家的媳婦小時候也是鄰居,情同姐妹,有什么好處也不會吝嗇對方。

  鄒家的鄒安安早在路上就和林家的林秀秀牽上手,一直都沒松開過,這會兒也拉著手笑嘻嘻的跟在兩位母身后。

  “嗨~啊~”鄒玉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手里拎著小鎬頭,腰間掛著一個裝滿水的羊皮囊袋也慢吞吞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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