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陸心儀陪著女客說完了話,就準(zhǔn)備換衣服表演,大家都掌聲熱烈。
大家都是有人的捧個人場,有錢的把錢藏起來然后捧個人場。
蘇清依聽說過陸心儀的才華,和她姐姐不相上下,都是出了名的大家閨秀,加上容貌身世較好,宰相府家里的門檻都不知道被多少求親的人踏破了。
如今,過了及笄禮,陸心遠(yuǎn)就可以嫁人了,宰相家里的門檻,估計又要換了。
蘇清依突然有些好奇了,宰相會把這個貌美如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優(yōu)秀女兒發(fā)配到哪家公子哥那里呢。
要說宰相毫無野心,怎么可能偏偏把女兒培養(yǎng)得這么優(yōu)秀,還這么大張旗鼓地把人拉出來溜溜。
不過是個小小的及笄禮罷了,居然把王公大臣,各家貴公子都請來了,叫那個太子都在,這是典型的獻(xiàn)寶啊。.
難道,陸宰相是想和太子親上加親,算起來陸宰相的妹妹是太子的母親,那么,陸心儀就是太子的表妹咯,這一段聯(lián)姻倒是不錯,起碼近水樓臺先得月,起碼肥書不流外人田啊。
可是,太子早在束發(fā)之年就已經(jīng)娶妻,娶的又是太后那邊的人,想想上次太子妃那河?xùn)|獅吼的樣子,蘇清依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zhàn)。
不知道,陸宰相愿不愿意讓自己的寶貝疙瘩去給人做妾???一個是皇后的外甥女,一個是太后的孫侄女,這個地位自然是差著的。
大家都知道,皇后雖然身份尊貴,但是說白了,已經(jīng)是人老珠黃了,皇帝也不過是拿她當(dāng)做了擺設(shè),平時去她宮里敷衍一下。
宮里現(xiàn)在最炙手可熱的當(dāng)然屬于四皇子的母妃德貴妃了。德貴妃可是名門大戶出身,父親歷經(jīng)兩朝,雖然是個文官,卻曾經(jīng)主持過新政,在皇帝心中頗有分量。
如今德貴妃的父親雖然閑賦在家,只掛著一個空頭的“逍遙侯”的銘牌,其在朝中的地位卻依舊舉足輕重。朝中多少青年才俊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他若是振臂一呼,想來宰相也不見得能討到什么便宜。
可巧了,這個德貴妃還很會哄人,太后非常的喜歡她,聽說,有一次太后重病,德貴妃衣不解帶地在床邊侍奉了七天。打那以后,太后就十分看重她。反倒是對那個不愛笑,不愛討好人的皇后疏遠(yuǎn)了很多。
所以,太子為了巴結(jié)這個一手扶持當(dāng)今皇帝登基的老太婆,就趕緊把太子妃納回了家,算是緩和了太子和太后的關(guān)系吧。
太后自然也不傻,她知道太子想要干嘛,所以就推了前朝政務(wù),對朝中的事不做任何評論,以免惹得不清靜。
現(xiàn)在勢態(tài)還不明朗,太子和四皇子斗法,六皇子雖然母族勢力不強(qiáng),只是普通文官的女子,但是六皇子功夫極好,身上有戰(zhàn)功。
而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他打小就纏著定北侯教他打仗,定北侯發(fā)現(xiàn)了這個寶貝疙瘩,反倒是一心支持他登基,這估計著就是什么戰(zhàn)壕情義吧。
想來,這樣的結(jié)果,也是當(dāng)年六皇子母妃陳貴人的心愿吧,不然她當(dāng)年如何那么執(zhí)意地要讓自己家兒子拜定北侯為師,還把剛剛束發(fā)的兒子送到了戰(zhàn)場上,這才換來了他如今和太子以及四皇子分庭抗禮的籌碼。
這么一盤算,這幾個皇子真是一個比一個精啊。那個太后也真是會躲清閑,她知道皇帝在這幾個兒子里面猶豫不決,所以干脆自己也找借口躲了,說來,她和皇帝還真挺像。
真可謂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蘇清依突然更加好奇了,將來會是誰執(zhí)掌天下,手握天下兵權(quán)呢?
且不去說天都城這么多的陽奉陰違,勾打纏鬧,去說那四國,也絕對少不了這樣的齷齪,算來,這皇權(quán)從來都不缺鮮血和陰謀??!
過了半炷香的時間,陸心儀才換好了衣服,她換了一身青綠色的套裝,和這滿園的春色相得益彰。
她長的倒是不如姐姐秀美嬈資,但是頗有些“牡丹不爭鋒,芍藥可堪之”的意味。
她的眼睛可是標(biāo)準(zhǔn)的杏核眼,臥在飄飄柳黛下,相當(dāng)?shù)娜侨俗⒛俊8咝愕谋橇?,恰好撐住了半邊江山,她年值芳華,皮膚嬌嫩得像皚皚白雪中的霧氣,碰一下,似乎就要失去這樣的芳物。
她的腰身還沒有完全長開,所以線條沒有那么婀娜,但是所幸她足夠高挑,站在遠(yuǎn)處,就像款款柳枝一樣隨風(fēng)翻飛,別有一番雅致。
很快,一把玄棕色的古琴被擺到了桌子上。陸心儀優(yōu)雅地斂起袖子,隨即坐到椅子上,面對著眾人,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準(zhǔn)備聆聽著天籟之音。
很快,琴聲響起了,悠遠(yuǎn)綿長,又帶著一股輕快的意思,讓大家心里暖洋洋的。
和她的人一樣,她的琴聲讓人很舒服,聽音識人,這個陸小姐多半是個溫和的性子,又不失活潑,很討人喜歡。
怪不得她能和心高氣傲的姐姐成為好朋友,被姐姐掛在嘴邊天天夸,她姐姐的原話是。清依,但凡你有陸小姐之萬一,也不至于讓我和父親這么操心。
蘇清依簡直是欲哭無淚,是你們自己要操心的,我嫁不嫁的出去,你們跟著湊什么熱鬧。
我今年還不到十八呢,還有半年多才過生日呢,你們就急著把我賣給別的男人,明明是你們多管閑事,反倒怪起我來了。
琴聲持續(xù)的時間并不長,是一首簡短輕快的曲子,眾人鼓掌喝彩,一時間底下的年輕男子都激動壞了,早就聽說陸心儀才華橫溢,沒想到一首這么簡單的曲子,都讓她彈的這么好,可見是傳言非虛啊。
陸心儀客氣的向眾人施禮,溫和的笑容掛在臉上,真的是很誘人,怪不得大家都這么激動,估計如果蘇清依是個男孩子的話,她也會激動的。
本來好好的氣氛,結(jié)果被一個不識抬舉的人打斷了:“陸小姐果然才華過人,怪不得能排在蘇家大小姐后邊,成為天都第二才女啊”
發(fā)話的是一個女子,年紀(jì)不大,蘇晴萱皺緊了眉頭看著那個囂張的女人。
她是剛上任的三品御城將軍裴奉青的獨(dú)生女,也是天之嬌女,據(jù)說還帶一些功夫。
她這個人性子高傲,容易得罪人,看來,傳言都是真的呀,她居然公開挑撥陸心儀和蘇晴萱的關(guān)系,陸心儀千年老二的名聲,被人拿到臺面上說,她的臉色立刻就白了。
很明顯,她也是很介意這個的,其實(shí),人都有虛榮心,尤其是女人,姿色和才華一直被人比下去,被自己的好朋友比下去,她心里當(dāng)然不舒服了。
底下也沒人敢搭話茬,男孩子自然是不能參與女孩子的小爭吵的,女孩子也本著獨(dú)善其身的原則,不予參與。
一邊是大將軍的女兒,一邊是宰相的愛女,連尚書府的大小姐都牽連進(jìn)來了,當(dāng)然能躲多遠(yuǎn)就躲多遠(yuǎn)了。
陸游在男賓里面,本來是想替妹妹出頭的,但是,旁邊的李澤宇死死的拉住他,蘇清依笑了,李澤宇真是不傻啊。
這樣的情況,若是陸游反唇相譏的話,反倒是坐實(shí)了自家小妹千年老二的封號,而且容易給人留下宰相府小氣護(hù)短的嫌疑。而且,陸游一旦沒有把這話回妥當(dāng)了,還會得罪蘇家,他想當(dāng)蘇家的好女婿的心思估計就要泡湯了。
蘇晴萱這個女人可是義氣當(dāng)頭,不管那么多了,她這一咬牙正要發(fā)話反擊裴司琪,蘇清依就一把拉住她。
蘇晴萱嫌棄地撇了她一眼,正要狠狠地推開她,蘇清依就直接站起來了,她口氣輕緩地開口了:“裴小姐說的極好,陸小姐確實(shí)是才姿過人,容貌俱佳,當(dāng)?shù)纳咸於嫉诙排姆馓?,至于這個第一嘛,我認(rèn)為我家姐姐還是配不得的?!?p> 底下嘩然,所有人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會是這個人來接話,接的也是莫名其妙的話。
蘇晴萱長的出眾,才情橫溢,她可是出了名的天都第一才女,這個蘇清依瘋了嗎?她居然諷刺自己的姐姐配不得這第一名,她是自損來保住和宰相府的關(guān)系,還是有別的打算呢。
“這個家伙是誰啊,哪里蹦出來的小丫頭,不知道這天都城誰是第一才女嗎?”
“就是,如此見識短淺,家里人也不管一管嗎?”
“別胡說,那可是蘇大小姐的妹妹,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家姐姐是天都赫赫有名的第一才女??!”
“估計是不愿意得罪人咯!”
“可不是嘛!”
大家都等著蘇清依下面的話,等著看這幾個人的笑話,人就是這么吃飽了撐的沒事做,就喜歡把別人不開心的事情分享出來,一起開心一下。
裴司琪笑得輕蔑:“哼,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在外云游八年的蘇二小姐。怎么,離開天都的時間太久了,你居然都不知道你家姐姐當(dāng)這個天都第一才女已經(jīng)當(dāng)了三年了嗎?”
蘇晴萱握緊了拳頭,她最看不慣這個女人了,打從她在天都城出現(xiàn),天都城就多了個麻煩。每次大小宴會,只要是碰到她,都免不得被她奚落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