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沫,你說的都對,快讓她進來吧,要不然她就要掘地三尺了”
流沫看了看腳底下剛剛被刨過的地板,趕緊應(yīng)聲了:“大小姐,二小姐在房里”
很快,傳來了推門聲和輕快的腳步聲。她姐姐出現(xiàn)了,雖然,不再是天都第一美人,卻也是傾國之色,尤其是,她不像蘇清依那樣素淡,素淡到?jīng)]味兒。
她一身的鵝黃色絲綢裝束,頭上四只金簪子,臉上上了妝,比她那個不中用的妹妹會打扮多了。
蘇清依頭上只有一根玉簪子,耳朵上……光禿禿,脖子上……光禿禿,手上……光禿禿,臉上……呵呵,除了五官,什么也沒有,不算光禿禿,沒那么可憐罷了。
就這樣,這兩對姐妹出了門,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若不是蘇清依走在玉晴萱旁邊,大家都會覺得那是玉晴萱身邊剛收的小丫鬟。
玉晴萱看到了她,開心極了,她把她手里那本無字天書搶過來,扔給了流沫。
然后一個猴子撈月把她拉起來,嘴里邊兒就開始絮絮叨叨:“別一個人在屋子里思春了,走走走,姐姐帶你出去玩”
蘇清依拉住她,不悅地問道:“去哪個戲班子啊”
“你就會胡說去,什么戲班子呀!母親讓我?guī)愠鋈ブ棉k些衣服,還有胭脂水粉和首飾,好歹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嫁人了。走走走,姐姐給你好好打扮一下。等過幾天,母親會安排你和李家公子見面,他人挺好的,我也見過他,長的好看,還很有文采,很適合你”
等等,她們兩個明明是同一天出生的,為什么給她相親,卻不給姐姐相親。是覺得,趕緊把她這個麻煩嫁掉比較好嗎?
這是什么心態(tài)?為什么有一種被別人賣了還幫別人數(shù)錢的感覺。這種感覺太不好了,簡直是對她的英明大義的一種誤解。
“姐,來來來,你坐下冷靜冷靜,你喝口茶,這大冷天的,咱們別老往外跑了好不好。你看太陽公公都不愿意見咱們了,他都躲起來了”
蘇清依滿臉都寫著,我不愿意去。
玉晴萱根本顧不得關(guān)注那個太陽愿不愿意出來,反正她愿意拉著她妹妹出去就行了。
她硬拉著姐姐坐了下來,準備動之以理,曉之以情的,勸說他們家姐姐。
“姐,你看不是我說你,你怎么這么著急把我嫁出去呀。我嫁出去之后對你有什么好處,不僅沒有人陪著你了,而且以后母親想我的時候也不能立刻就見到我。還有,我要是不在身邊,而父親生氣了,誰去勸他呀”
“親愛的清依,只要你不在家,父親決計不會生氣的”
“額”
就這樣,我們能言善便的蘇清依小姐最后在這場辯論賽中馬失前蹄,所以只能任由她家姐姐把她拉出了門。
子若不走,將子拖走。
一路上,玉晴萱都沒閑著,她出手極為闊綽,進了脂粉店或者是成衣鋪,就定然是要收獲點什么回去。
后邊兒的幾個侍衛(wèi)跟著她們,反正是手里是抱滿了東西,至于若是有壞人侵犯她們兩個,他們就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了。
最冷靜的應(yīng)該算是師從了,玉晴萱知道那是蘇清依的侍衛(wèi)。心高氣傲,誰都指派不了他,所以她也不愿意將東西交給那個面癱。
一路上走走,逛逛的時間消耗的也非常的快,眼看著那不愿露面的太陽公公都要把自己僅有的光輝收起來了。
“清依,剛才那件粉色的衣服多好看啊,那件紫色的也不錯啊,上面的蘭花繡的很精致啊。還有啊,那個玉鐲子也不錯,很適合你的膚色啊,成色也很好,你干嘛不要啊”
玉晴萱一路地就這么說著,簡直是不甘寂寞,馬不停蹄,嘴上開花啊。
蘇清依覺得自己的大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姐姐,你累不累,要不要喝口水歇會啊。
蘇清依一直不說話,她對梳妝打扮沒什么興趣。確切的來說,她認為這不是她的職責,對于擺弄她這事,應(yīng)該是流沫做的。所以只要是流沫應(yīng)了聲,她也沒有什么可說的。
這世界上有兩種女人最可怕,一種是有錢就花的女人,雖然出手闊綽,但是家里存不住錢,比如說玉晴萱。
有一種人,就算是有錢,她也不會花,典型的暴殄天物,比如說蘇清依。
“清依,你餓不餓,咱們?nèi)コ渣c東西吧。吶,這是天都第一酒樓,謫仙臺,里面的東西蠻不錯的,走走走,姐姐請你吃飯”
玉晴萱不由分說地把她拉了進去。謫仙臺,連神仙都會為止停留的美味,好大的口氣啊!
蘇清依進去之后,才見識到什么是天都第一酒樓,簡直是人滿為患啊,雅間早就被定完了。
所幸,她們兩個不是什么矯情的人,就坐在大廳吃飯也挺好的。
前后左右都是人,哇塞,真的是很受歡迎啊。這里的菜是有多好吃啊,比流沫那個家伙做的還好吃嗎。蘇清依漂泊多年,一直是流沫給她做飯吃,她的手藝極好,起碼,對于極少挑剔的蘇清依來說,她的手藝很好。
回來半年多了,流沫一直都是她的貼身婢女兼任她的廚娘,她倒是沒變,可是,蘇清依卻從一個普通的流浪女,變成了天都戶部尚書玉言的二女兒。
哎,一切都變了,雖然月缺了還會圓,但是這份圓滿,已經(jīng)不是當初的那份思念。獨獨是那份寂寞沒變,依舊是刺骨的寒涼。
“姐,你所謂的天下第一酒樓是天下第一人多的酒樓吧,人這么多,咱就不能換個地方,在哪吃不一樣啊”
“你少廢話了,這兒的東西你嘗嘗就知道了,保證你吃一口之后就忘不了”
玉晴萱這一臉的傲嬌,好像蘇清依從來沒吃過多好的飯食一樣。好像她是個叫花子,第一次來這么高檔的酒樓一樣,這是什么心態(tài)?
“是,如果在飯里放上兩只蟲子的話,保證看一眼都忘不了,都不用吃”
蘇清依身上有一種東西不會變,那就是無論她吃的是什么飯菜,飯里面必然有熊心豹子膽,她才敢這么胡作非為,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