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暖用了幾分鐘快速的整理好了情緒,溫聲問道,即使到了這種時候,她還保持鎮(zhèn)定,只是細白手指緊緊攥在一起。
“我們也不知道。”
幾個人低著頭,都回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阮暖無力的擺了擺手:“你們都先回去吧?!?p> 她很清楚,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螞蟻,就算留下來也不起作用。
“好?!?p> 阮暖坐在辦公椅上,看著略有些狹窄的辦公室,嘆了口氣。
她已經(jīng)猜到了這件事是誰做的,多半是岑懷玉,她想把岑懷玉約出來談談,可是她連岑懷玉的聯(lián)系方式都沒有。
他們現(xiàn)在跟陌生人沒什么區(qū)別。
阮暖被逼無奈,只能到閑聊酒吧,她點了一杯度數(shù)不高的雞尾酒,坐在吧臺邊上。
她妝容冷艷,一頭紫發(fā)更是讓她像漫畫里出來的少女。
搭訕的人一個接一個,阮暖沒了耐心,她一把推開陌生男人遞過來的酒。
“我說讓你滾!你聽不見嗎?”
她長腿交疊,紅唇一張一合,卻說出最絕情的話。
酒吧里大部分男人都敗下了陣。
阮暖松了一口氣,以為自己能夠清靜一會。
“喝嗎?”
兩個字咬的很重,嗓音低沉,醇厚,一句話就讓阮暖抬起了頭。
她只是想來碰碰運氣,沒想到她運氣這么好,岑懷玉竟然真的在這里。
“單子取消的事是你做的?”
阮暖一字一句的問,那雙清凌凌的眸子,眼角微微上揚,勾出幾分淡淡的媚意,眼波流轉間輕而易舉就能讓人淪陷。
“是。”岑懷玉黑眸定定的看著她,他做過的事從來不會不認。
正因為這一點,阮暖才直接來找他,她不明白岑懷玉到底想做什么。
他們的事都過去了快十年了,難道他還嫌當初沒把自己羞辱夠嗎?
阮暖只覺得自己那一年對他的好都像是白費功夫,他根本就無動于衷,她以前沒想過,這個世界上會有這么冷漠的人。
如今的她仍然沒有改變這個想法,世界上怎么會有岑懷玉這么琢磨不透的人,她高中的時候真的是瞎了眼吧。
“你到底想做什么?”
阮暖仰頭問他,眸子里滿滿的都是他,岑懷玉扯開襯衫紐扣,唇角譏嘲:“我就是看不慣你?!?p> 一句話輕飄飄的決定了這一次談判的結果,阮暖自然是輸了。
她垂下眼,眼角淚痣在燈光下若隱若現(xiàn),岑懷玉無端有些戾氣,他伸出冷白的手指捏住阮暖小巧的下巴。
阮暖被迫抬起頭,頭頂?shù)墓庵敝钡恼罩难劬Γ抗獯掏?,眼角劃過一滴淚。
岑懷玉怔了怔,反應過來,松手的時候,阮暖拿起包包二話不說就往外走,高跟鞋嗒嗒嗒的聲音許久才停下來。
他滿不在乎的扯了扯唇,從包里掏出一包煙,剛拿出一根,就煩躁的扔到了不遠處的垃圾桶里,順著精準的拋物線掉了進去。
阮暖腳有點痛,穿著一雙這么高的高跟鞋走了這么久,她剛剛情急之下差點崴了一下,她慶幸沒有真的摔下去,不然真的丟死人了。
她走得急但是這里離城區(qū)有點遠,根本不好打車,過來玩的基本都是富二代,所以漸漸這一帶就沒有司機過來了。
阮暖沮喪的蹲在地上,她腳痛的走不了,而且剛剛岑懷玉的話激怒到她了。
他拿其他的東西,她不會有太大的感覺,她這輩子擁有的東西不多。
但是設計是她一生的夢想,現(xiàn)在她的夢想才開始沒多久,就要遭到他的阻止,阮暖自然是不甘心的。
可是,阮暖根本不敢想象岑家的勢力。
岑家本家在姜城,整個姜城沒人能跟岑家抗衡,岑懷玉三年前就坐穩(wěn)了岑家家主的位置,他手底下的勢力遠遠不是她能對抗的。
阮暖捏緊了自己的手,眸子里隱約有淚花閃爍。
她剛要用袖口擦眼淚,突然聽到腳步聲在耳邊響起。
“跑什么跑?”
他嗤笑著說,這只是一個玩笑,幾個單子而已,如果他真的想要毀了她那個不值一提的工作室,不過就是一個電話的功夫。
“都怪你!”
阮暖把眼淚鼻涕一個勁的擦在岑懷玉身上,他不讓自己好過,那她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她脾氣一直都是這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我只是想爭取一個機會?!?p> 岑懷玉直勾勾的看著她,他認真的樣子很好看,如今過去了這么多年,他的長相卻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是跟當年一樣讓她癡迷。
可是他成熟了很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他了。
當年的他,阮暖追不上,現(xiàn)在的他,更是跟她完全是不同的世界,阮暖根本沒有癡心妄想的權利。
“岑總說笑了,您跟我之間那點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p> 阮暖慌不擇路,只能用男朋友來給岑懷玉施壓。她想自己如果有男朋友了的話,他應該就會放手吧。
岑懷玉笑了笑,眸子里卻是深深的寒意:“你不用在這種事情上騙我?!?p> 他無奈的說,語氣里還藏著一絲警告。
“你調查我?”阮暖瞇了瞇眸子,瓷白小臉烏云密布。
岑懷玉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就暴露了。
他從來就沒有停止過調查阮暖,在他跟她見面之后,更是讓自己手底下的人,把阮暖的全部資料都調查了個徹底。
阮暖的謊言一戳就破,她有種羞窘的感覺,恨不得鉆進地縫里,她一抬眸就看到他似笑非笑的模樣,頓時口不擇言:“那我現(xiàn)在就可以找一個!”
這句話很快就刺激到了岑懷玉,他把她強硬的摟回到懷里,手掌緊扣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眼神像是化不開的黑沉。
“一輩子,只要我還在,你就別想如愿以償?!彼f話時,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側,阮暖不自然的動了動。
岑懷玉并不在意,仍然沒有松手的意思,阮暖頭痛之極,突然后悔自己當初那場無疾而終的暗戀。
如果沒有當初的事,她或許現(xiàn)在的處境不會這樣。
阮暖失神了一會,回過神來,才用高跟鞋狠狠的踩了岑懷玉一腳,趁他吃痛的瞬間,她匆忙從他的懷里逃走。
她跑了一會,索性把腳上的高跟鞋脫了下來,提著高跟鞋往外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才攔到了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