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幼比沈亦云更像16歲該有的樣子,臉上還沒張開,聲音還有些稚氣,而且他心思更干凈,更純粹。
他送我回來后就走了,我對小孩有許多不放心,再三叮囑他要路上小心。
楚幼還和我貧,“姐,我走過的夜路比你做的夢都多?!?p> 我再不放心也不能和扶老奶奶過馬路似的再把他送回去,給他打了車塞他進(jìn)車?yán)?,?xí)慣性的說,“路上小心啊,回去和我打電話???”
和剛剛徐靜和我交代的內(nèi)容沒差別。
楚幼笑嘻嘻的和我攤手,“我想打的,但是姐姐號碼呢?”
我朝他掌心一拍,“沒有?!?p> 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給他報了一串?dāng)?shù)字,“記住了嗎。”
他瞪我,“別和我說話就記住了?!?p> …還有脾氣。
我被吼的一愣,摸摸鼻子看著出租絕塵而去。
還挺可愛的,這小孩兒。
我摸了手機給徐靜打了個電話,“靜姐我到家了,你放心?!?p> 掛了電話才想起來剛剛其實可以留楚幼一宿的,這樣他路上也不會真出點什么事兒。
雖然我家90平可能小了點,不行可以睡沙發(fā),也可以和沈亦云擠一擠,他倆關(guān)系好像應(yīng)該還不錯。
人嘛,總是在后悔。
——
我推了門進(jìn)來時才覺得身心俱疲,累,回家的感覺真好。
鼻尖一酸,覺得冤。本來我不會遇上這些破事。
如果我沒遇到徐靜呢?
如果徐靜沒聽明白呢?
如果徐靜不夠快呢?
只要有一個如果成立了,我就沒有現(xiàn)在。
這種把期待和希望放在別人身上的感覺太糟糕了。
我雙腿發(fā)軟,靠著門順著門板滑下去坐在地上,家里空氣二氧化碳濃度不算高,應(yīng)該是有通過風(fēng)。
沈亦云嚇了一跳忙著從沙發(fā)上躍起來扶我,“許七味,你怎么了?”
他突然竄出來嚇了我一跳,連阿嬌都炸了毛。
“我想坐會呢,別扶我起來?!?p> “地上涼。”他執(zhí)意拽我起來,“今天怎么這么晚?”
我攀著他的手臂被他提著往下賴,看他的眼睛問他,“你和黃毛到底有什么糾葛?”
“提他干什么?”這會湊得近,他看見了我嘴角的細(xì)小的口子,“你這……”
他徒然松了手,我一下子又摔坐回去,尾椎骨的撞擊讓我瞇了瞇眼,“嘶……你這是什么變態(tài)行徑?”
疼是不太疼,就這么點高。
沈亦云怔怔的看著我,“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也還好……”我當(dāng)他在說黃毛的事,表情還挺內(nèi)疚,我于心不忍,“他沒對我怎么樣?!?p> 剛剛被他勒住脖子,聲帶有些壞了,這會兒才發(fā)作,吐出來的詞又輕又啞。
其實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恨。
我本來不會遇到黃毛,不會有今天這事。
是因為他。
都是因為他。
是因為他我才遇見了黃毛,才卷入了危險,才半夜遇見這樣的事。
不過……是因為他但不是他,傷害我的人不是他。
所以我不打算和他置氣,遷怒于他。
我本該報警,但我偏不。
——
沈亦云表情復(fù)雜,轉(zhuǎn)身給我倒了杯水。
“我……明天就搬走?!?p> 這又是鬧哪出?我啞著聲音說,“黃鈺還要過幾天才能回來?!?p> “姐,你和我想象的真是太不一樣。”他這一會又換了個話題。
“怎么不一樣?”
他把杯子塞進(jìn)我手里,“你還是少說話吧?!?p> 想想又補了句,“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
……
我笑的差點噴出來,“你是什么人間小可愛?”
嗓子一會好一會壞的,像是磨砂紙似的。
喝了水覺得嘴角刺痛,我知道嘴角破了?;貋淼臅r候我還拿手機照著看過,不是很嚴(yán)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