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總有太多的人,心里藏著太多的事情,那些事情都形成了一道道坎,落在自己的心里面,自己怎么也邁不過去,黑暗,絕望,迷茫,難過,開始無止境的吞噬著自己,任由那些不堪在自己的心里面野蠻生長。
無人能助,亦無人能渡。
陳萍第二天午飯的時候,親自開車將白想送到了學校的宿舍里面,白想的宿舍分在403,班主任說宿舍四個人一間,里面現(xiàn)在只有兩個人,以后會住滿的。
而當白想推開403的宿舍時,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舍友會是同班的王冬雨還有沈顯柔,兩個人坐在宿舍里面,看著打開門站在門口的白想,都是一臉的驚奇,除了沈顯柔沒有絲毫的表情之外,王冬雨看見白想,倒是顯得格外的高興。
“白想?真的是你?那個老師說會搬到我們宿舍里的人,真的是你?”
白想笑著點了點頭,輕輕抱上主動送抱過來的王冬雨:“你好,王冬雨,我是白想....”
聞言,王冬雨高興地不得了,緊緊地抱著白想:“太好了,那我們以后是不是可以一起去學校,一起去食堂了,還能一起學習了,我不是孤單一個人了....”
王冬雨高興的不得了,興奮之情不言而喻,只是相對于王冬雨的興奮,沈顯柔六顯得冷漠至極,沒有特別的高興,也沒有特地的冷著一個臉,只是上前去主動的將還空著的兩張床鋪上面的東西拿走了。
見沈顯柔這般模樣,白想倒也沒有多想,只是看著沈顯柔和王冬雨道:
“這兩張床都沒有人睡得吧?”
聞言,王冬雨一擺手:“沒有沒有,隨便挑,隨便挑....”
白想笑了笑,選了一個靠窗的床鋪,獨自將東西都放下,準備拿出自己的床鋪自己收拾著,陳萍就提著兩床新的被褥進來了,看見白想要鋪床,連忙出聲阻止著自己的女兒:
“想想,先等一下,媽媽給你買了這個,先墊上這個你就會舒服點....”
話落,陳萍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又從自己的包里面拿出了兩個小小的紙品盒子,走到王冬雨和沈顯柔的面前,一人遞了一份過去,慈愛的聲音說道:“以后,就請你門多多照顧我們家白想了,這是見面禮,不要客氣....”
王冬雨倒是沒有客氣,拿過陳萍遞來的禮物,道了一聲謝謝,看著白想笑瞇瞇的,反倒是沈顯柔,局促的站在哪里,看著白想的母親怔怔的,伸出的手,想去拿,卻又想到什么似的,立馬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背在后面,然后低著頭,說了一句:
“謝謝......”
然后快速的走向了廁所,此刻僅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卻不曾想既是黑暗在無止境的蔓延著,陳萍沒有在意沈顯柔的失禮,只是默默地將那禮物放到了沈顯柔的床上。
就去給自己的女兒收拾著床鋪,臨走前,陳萍給白想偷偷的塞了一個手機,目光意義不舍的看著白想:
“以前你爸爸在,手機這個東西,也不敢給你多碰,現(xiàn)在你獨自一個人在宿舍里面住,媽媽總歸是不放心的,給你買了一個手機,有什么事情,就給媽媽打電話,知道了嗎?”
此刻看著陳萍,那些日子對陳萍的不滿還有反感,都盡數(shù)化為了烏有,母女終歸是母女,心連心,什么也打不破的。
白想點點頭收下了手機,陳萍還給白想塞了好些錢,無論自己當初是嫁給白家石,還是傅加成,面對自己的女兒白想,陳萍真的從來不愿意虧欠什么,只是以后...
樓上,王冬雨和沈顯柔趴在陽臺上,看著白想母女倆,不禁跟沈顯柔感嘆:
“這白想的母親想必是很有才的知識分子吧,這么有氣度,這白想也不差啊,學習好不說,還很溫柔,這樣的姑娘,我要是個男的,我也喜歡.....”
說話的人不在意,聽得人卻聽在了心上,沈顯柔看著白想,只覺得自己此刻自卑極了。
相對金光閃閃,美好又溫柔的白想,而自己除了學習,再拿不出一樣東西,能夠比的上白想,她沒有朋友,沒有漂亮又有氣度的媽媽,又沒有身家背景都顯赫的家庭背景,又沒有好看的面容,更沒有那一頭漂亮的長發(fā)。
她只能穿著已經洗的發(fā)白的衣服還有褲子,躲過所有人異樣的目光,捂住自己已經聾掉的一只耳朵,逆行在這個人世間里。
最后仍舊什么都不是,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白想抬頭,就看見沈顯柔和王冬雨兩個人,白想對著他們揮了揮手。
在宿舍的第一個晚上,白想過的很愉快,沒有在傅家那樣壓抑,那樣窒息,只覺得自在,只是她想起盛世,于是趁著晚上宿舍還沒有宵禁的時候,翻身起床,換了衣服,去了末生。
巷子還是那條破舊的小巷子,此刻尚還有些小吃店沒有關門,白想走進小商店,買了一袋奶糖,放進自己的包里面,就朝著末生走去。
難得的放一天的假,又恰逢在高三如今這般緊張的時刻,許多混在學校的同學,都趁著這個機會出來放松一下,此刻的末生,卻也正是正熱鬧的時候。
堂下滿座,堂上有不知名的街頭歌手在唱著歌,盛世坐在下面的一個椅子上,手拿過桌子上的酒杯,一杯接著一杯往自己的嘴里灌去,明明就難喝的酒水,在盛世這里,就像是白開水一般,一杯接一杯的灌著,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盛世坐在椅子上,從臺上走下來一個女生,穿著極其暴露,一雙白花花的大長腿露在外面,一頭大波浪,化著妖艷的妝,走向了盛世,就在眾人的視線下,背對著盛世,伸手環(huán)過盛世精細的腰,然后將下巴賴洋洋的搭在盛世的肩膀,在盛世的耳邊,輕聲細語的喊著:
“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