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調(diào)查會議（4）
“如你們所見，兩個房子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痕跡?！?p> “現(xiàn)在都9月份了，就算有什么痕跡也都清理干凈了唄。那電視劇里不都演了嗎？拿漂白粉一洗，什么血跡都給你洗干凈了。”
孫錦炎撇了撇嘴，成功地刺激到了陳釗的自尊心。
陳釗的手指又在平板電腦上快速地滑動了幾下。
孫錦炎的平板上發(fā)出了信息提示音，陳釗的嘴角得意地揚了上去。
“點開看看?！?p> 孫錦炎不以為然，點開了陳釗發(fā)給他的那個鏈接。
那是截取自外國電視劇的一段內(nèi)容，里面的痕檢人員正在檢測一個嫌疑人家里的走廊。這個案子顯然發(fā)生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嫌疑人已經(jīng)和其他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了。
那個痕檢人員，一邊進行操作，一邊對她的同事和嫌疑人（其實是對觀眾）解釋了一番。
“漂白粉不會讓血跡消失，只是人的肉眼很難看見而已?！?p> 果然噴過藥劑的墻面很快就檢測出了血跡，犯罪嫌疑人無所遁形，同時也回應了孫錦炎的那段話。
“你跟我說電視劇，我也跟你說電視劇。就算再狡猾的犯罪分子，就算再怎么仔細清理現(xiàn)場，總會有漏網(wǎng)之魚。我們有句古話說得很好，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而且你要知道，如果是進行分尸，那段時間兩個嫌疑人的家里都會有異常用水情況。但我們已經(jīng)證實，這兩家都沒有過這種情況，水表數(shù)據(jù)都很正常。特別是紫荊花園，就是那個謝薇租住的房子在3月10號至新的住戶入住之前，幾乎沒有任何用水情況。”
“那……那就沒有可能他們倆是跑到別的地方去分尸的嗎？你們忘了？石云鎮(zhèn)54號院。”
石云鎮(zhèn)54號院是發(fā)現(xiàn)0402失蹤案的受害者的地方，也是嫌疑人轉(zhuǎn)讓出去的一個房產(chǎn)。當時的嫌疑人在那個荒廢的院子里購置了一整套冷凍系統(tǒng)，將受害者的遺體完整地保存了起來。
“小炎的想法也沒有錯，正好，你可以跟這一條線，查一查祁俊逸和謝薇有沒有其他的房產(chǎn)，老郭你繼續(xù)跟顧澤那條線，仔細查查潛水艇的銷售情況。今天就到這里，散會?！?p> 林青剛走出會議室，一個手機屏幕就頂?shù)搅怂难矍?，難得嚇得他上半身向后傾了一下。緊跟在后面的鐘子期沒能及時反應，額頭和他的后腦撞了個正著，趕緊伸出雙手抵住了林青的肩膀，這才緩沖了一下沖擊，但額頭還是被撞得紅了一塊。
“最近忙著學習呢。你呢？寶寶是不是更可愛了呀？超級奶爸?！?p>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條聊天記錄，是謝薇發(fā)給成峰的聊天記錄，而手機的主人正是白筱實。
“她回信息了！”
“所以呢？”
“我讓成峰繼續(xù)和謝薇保持聯(lián)絡(luò)，已經(jīng)知道她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了。怎么樣，我的工作效率不錯吧？”
林青推開了白筱實高舉的手臂走出會議室，里面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走出來，反倒在里面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林青沒有搭理白筱實，大踏步地向樓梯走去，白筱實一路小跑著跟了上去。會議室里面的人這才像一只只跟在領(lǐng)頭雁后面的大雁一樣，又一窩蜂地走了出來，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在后面。
“先不說水芷珊是什么情況，謝薇一定是最后一個目擊活著的水芷珊的人。我已經(jīng)查過了，中學的時候，謝薇和水芷珊雖然沒有上同一所中學，但的確是水芷珊害得謝薇在班級里被孤立的！”
那天成峰約來的高中同學并沒有給出有用的線索，只說當時在學校的論壇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些奇怪的帖子，都是在說他們的中學有一個行為極其不檢點的女生。帖子里面事無巨細地描述了那個女生做的每一件見不得人的事，甚至傳了一些看不清面目的不雅照片。
當時班級里的人都在玩論壇，那些照片和帖子很快就在年級里傳開了。大家都開始專注于扮演偵探的角色，想盡一切辦法去找那個帖子里描述的女生到底是誰。很快這個人就被鎖定了下來——謝薇。
當然，謝薇本人也看到了那些帖子，所以才會深受影響而成績下滑。
成峰還說，那段時間他和謝薇的聯(lián)系比較頻繁，雖然都是在網(wǎng)上見面，也只是帶著她玩游戲而已。現(xiàn)在想想，謝薇就是以這種方式逃避了現(xiàn)實。
白筱實也從謝薇的媽媽那里得到證實，在中學二年級的某段時間里，謝薇的確每天都會早一個小時出門上學，每周六和周日也一定會出門。
成峰也告訴白筱實，他們的確是在那些時間段里一起打游戲的。
現(xiàn)在隨著網(wǎng)絡(luò)安全的加強，一些不太符合網(wǎng)絡(luò)安全標準的帖子和照片都被下架處理，關(guān)于謝薇的那些內(nèi)容也已經(jīng)無法在網(wǎng)上找到了。
但白筱實也順藤摸瓜找到了幾個水芷珊的中學同學。雖然很多同學都已經(jīng)記不得當時的事情，但也有個別幾個女生還有些記憶。
她們說，當時因為學校里有一些不良風氣盛行，很多孩子都走了歪路，其中水芷珊是最嚴重的一個。后來因為水芷珊的繼父工作調(diào)整，全家人都跟著離開了昌林，水芷珊的事才告一段落。
謝薇也在同一時期恢復了正常的中學生活，這才得以考上綠蔭高中。
“你的工作難道不是尋找水芷珊嗎？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于謝薇？”
走出警局的大門，林青終于停了下來。白筱實一個急剎車，差點就撞在他的后背上，好在鐘子期在后面拉了她一把。孫錦炎等人又整整齊齊地停了下來，尤其是藍馨悅格外地注意著門外的狀況。
白筱實重新站好，收起自己的筆記本，抬頭看著林青。
太陽正好在他的后腦勺，橙紅的光刺得白筱實眼淚都要出來了。
“你為什么不告訴陳恒，水芷珊可能已經(jīng)遇害了？”
“因為我們也無法確定水芷珊是不是已經(jīng)遇害了?！?p> 林青說的的確是實話。
“我問你，年初那個碎尸案，你們有進展了嗎？”
“碎尸案是網(wǎng)上的說法，我們從來沒有對外發(fā)布過什么?！?p> “不確定水芷珊是不是遇害了，碎尸案又是網(wǎng)上的說法。呵，你敢不敢承認現(xiàn)在查的案子就是跟這兩個都有關(guān)？”
鐘子期在白筱實的身后對著林青眨了眨眼，然后走過白筱實的身旁，從林青的手里接過車鑰匙，向林青的車走了過去。
“那我也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謝薇和水芷珊的失蹤有直接關(guān)系嗎？”
“有！不然謝薇為什么突然出國？謝薇的爸媽為什么不肯跟我說謝薇到底去了哪？如果不是謝薇害死了水芷珊，就是當初水芷珊想謀害謝薇，這讓謝薇感到害怕所以不得不逃出國。”
“那為什么謝薇不選擇報警？”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