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可別打什么鬼主意?!绷杵绞闹杏行┚璧?,“反正我這日子過得很逍遙,我可不像他們?nèi)齻€(gè),有什么大抱負(fù),我呢,只要有酒喝,有女人玩,這人生就夠了?!?p> “你就這點(diǎn)出息?”凌平岳罵道。
“你管我?”凌平山白了他一眼道。
“吃飽了?”凌玖疇問道。
“飽了,也喝好了?!绷杵绞俸僖恍Φ?,“爹,你剛才可是讓我提心吊膽的,以前你可沒對我這么好過,我心中發(fā)虛。”
“吃飽了,喝好了,也該上路了?!绷杈廉犩艘宦?。
“爹,你說的什么話?喝醉了?什么該上路了,不就是禁足嘛,放心,我自己回去,沒有您的吩咐,我不會(huì)出府的。”凌平山說道。
凌玖疇的話讓凌平山三人心中忽然有種莫名的感覺,自己父親好像意有所指,絕不是喝醉了的。
可到底是指什么呢?
他們?nèi)齻€(gè)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這件事絕對和老四有關(guān),自己父親對他的態(tài)度突然大變,這太不對勁了。
“做個(gè)飽死鬼,下輩子投個(gè)好胎,好好做人,可別像這輩子~~”凌玖疇繼續(xù)喃喃道。
“???”凌平石愣住道,“爹,你在說什么?”
“爹,你真醉了?”凌平岳也喊道。
凌平山臉色一變,他緊緊盯著自己父親,難道說~~~
他有些不敢想象了。
林平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在凌平石和父親之間不停來回。
“我凌玖疇怎么就生了你這樣一個(gè)孽種?”凌玖疇忽然指著凌平石大聲喝道,“你說你好吃懶做,混吃混喝,哪怕是吃喝嫖賭,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就知道過來沒好事,要罵就罵吧,以前又不是沒罵過?!绷杵绞蟹N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聽到自己老子罵他,他的心反而是踏實(shí)了,畢竟這樣的情形,他都習(xí)慣了。
像剛才那樣,他還真是不適應(yīng)。
“難道自己想錯(cuò)了?”凌平山心中暗暗想道。
之前的那些話,都是自己父親的一些氣話?
畢竟以前也罵過凌平石,是不是自己太敏感,想太多了?
“啊呀,怎么回事?我的鼻子?!闭f著凌平石用手搓了一些鼻子,當(dāng)他拿下手一看,發(fā)現(xiàn)手上沾染了血跡,“上火了,上火了,我這都流鼻血了。爹,你罵也罵了,我也吃飽了,我現(xiàn)在就回去,省得招你嫌?!?p> 說完,凌平石便起身想要離開。
可就在他起身的時(shí)候,覺得自己一陣頭昏眼花,全身無力,身子晃動(dòng)了幾下,就朝著后面倒去。
凌平山眼疾手快,急忙將他扶住了。
“四弟,你怎么了?”
“我~~~我怎么了?”凌平石心中也想不通,難道是自己病了?
“你喝了毒酒?!绷杈廉牶苁瞧届o地說道。
“什么?”
“爹?你說什么?”凌平山驚呼一聲道。
凌玖疇沒有理會(huì)震驚的兒子們,他將酒壺拿在了手中,輕撫了一下道:“這酒壺啊,是為父年輕時(shí)候找人專門打造的。想當(dāng)初,生意上往來難免有不少酒局,可我酒量不高,就想了這個(gè)法子,這酒壺中有暗格,只要在這酒壺把手上輕輕按下這個(gè)小機(jī)關(guān),就能倒出暗格中我早已準(zhǔn)備的白開水。沒想到今天我會(huì)用此來殺人,而且是殺自己的兒子?!?p> 凌玖疇的聲音依舊平靜,可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哀傷之色。
“來人啊,快喊大夫,還有快請客卿堂的客卿們過來。”凌平山急忙朝外面喊道。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不及多想自己父親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會(huì)對四弟下毒。
現(xiàn)在最要緊的還是救人。
“來人??!”凌平岳和林平巖也喊道。
“別喊了,我讓外面的人都撤去了,他們聽不到的?!绷杈廉牭卣f道,“你站住?!?p> 聽到自己父親的話,凌平岳就準(zhǔn)備起身跑出去喊人,可被凌玖疇一聲喝住了。
“爹,您這是要做什么???四弟就算再不長進(jìn),您也不能~~”凌平岳喊道。
“哼?!绷杈廉犂浜咭宦暤?,“自作孽不可活。我剛才也說了,他哪怕是吃喝嫖賭,我也由著他了,可他竟然敢暗中聯(lián)手竇家的人想害黛兒。你們可知道,竇家是找了霹靂派的副掌門帶人去了長明寺。”
“???五妹?”
“五妹怎么了?”
凌平山他們擔(dān)心不已,難道說五妹遭遇不測了?
“黛兒倒沒事,她今晚連夜趕回來了,還抓了竇天功和竇武?!绷杈廉犝f道。
凌平山他們倒是沒想到凌黛兒回來了,他們都還不知道。
“不~~不,爹,我沒想害她,我就是讓竇武找人去長明寺嚇嚇?biāo)??!绷杵绞娴呐铝?,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意識(shí)越來越模糊了,再不救自己,就真要死了。
聽到凌平石這么一說,凌平山他們立即就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了。
“你~~你真是愚蠢至極。”凌平山怒道,“我們和竇家是什么關(guān)系?大家是同行,他能看我們凌家好?你讓竇武去嚇嚇五妹?他會(huì)照做?”
“五妹真要落在竇家手中,你有沒有想過后果?”凌平岳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嚇嚇五妹?你腦子呢?”
“吃里扒外,就算家有萬貫家財(cái),也經(jīng)不起敗。”林平巖喃喃了一聲。
他算是明白父親為何起了殺心。
就像父親說的,哪怕凌平石吃喝嫖賭就這么混一輩子,就憑凌家的財(cái)力,完全能夠滿足他的揮霍。
可對自家人下手,這樣的人絕對是家中的一個(gè)大隱患。
只是就算如此,父親真用得著對四弟下殺手嗎?
畢竟五妹現(xiàn)在也沒事。
他還是覺得自己父親下手太重了。
“爹,五妹還好沒事,能否饒四弟一命?”林平巖雖然看不起凌平石,可他畢竟是自己的四弟。
這毒既然是自己父親下的,那父親多半是有解藥的。
凌玖疇看了林平巖一眼,他知道其他兩個(gè)兒子肯定也是這個(gè)想法。
他們覺得現(xiàn)在凌黛兒沒事,那凌平石就罪不至死,可以再給他一次機(jī)會(huì)。
可問題是他們不知道凌黛兒真正的身份。
她要真是自己女兒,真是他們的五妹,自己或許真就心軟再放過凌平石一次。
凌黛兒連夜返回,并來找自己,其中的意思應(yīng)很明白了。
凌平石必須死,哪怕是他兒子也不行。
他這么做也是為了凌家。
若是失去了凌黛兒的扶持,自己凌家算什么?
如今的富貴將是過眼云煙。
“這毒,我并未備解藥。”凌玖疇搖頭道。
“爹,救~~我,我錯(cuò)了,我錯(cuò)~~了~~”凌平石吃力地喊道,這聲音幾乎是微不可聞了。
“晚了,一切都晚了,平石,安心去吧。爹不怪你,你落得如今這個(gè)地步,爹也有責(zé)任,是爹沒教好你。”凌玖疇很是自責(zé)道。
“救~~我~”凌平石雙手猛地往前一抓,想要抓住什么似的,可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他的雙眼大睜,口鼻間鮮血不住流出,斷了氣。
“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