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趙婉直接到辦公室等商恒。為了今晚的外出她沒有穿裙子而是一套高腰連體褲。
氣質(zhì)清爽干練,又颯又美。
“這就是未來老板娘吧,真漂亮啊。和商總絕配!”
“什么未來老板娘!八字都沒一撇好不好。”
有同事出來反駁剛才那位女同事的話。
“怎么沒一撇,你看看之前商總和誰傳過緋聞?!沒有吧。只有趙小姐,他們門當戶對,樣貌又登對,怎么看都是一對好不好!”
“是啊,是啊,他們看起來好配!”
“對啊,趙小姐來的時候都不用請示,直接就能上來找商總,這還不能說明什么嗎!”
“你們這些戀愛腦,什么都沒定呢,老板都沒發(fā)話,你們在這討論的熱火朝天。小心老板把你們都開了?!?p> “不是吧?!你是不是嫉妒了,同樣身為男性,結(jié)果哪一樣都不如老板所以心里不平衡了?!你想不開但是別影響我們說話?!?p> “哼!就是,就是?!?p> “……”
終于這位還算理智的男同胞被懟出討論圈。
商恒還在開會,總裁辦的秘書把她請到休息室。她沒有直接坐下,而是四處打量,她前兩次都是直接到商恒辦公室,沒怎么來過這里。
“沙發(fā)用真皮的更好,還有這個擺放的位置,應該稍稍傾斜一點,不要直面對著門口?!?p> 她對來送茶的秘書說道。
“嗯?”
“怎么?我不能提意見嗎?待客室的布置也應當盡心,不要以為這個地方不重要?!?p> “是,謝謝趙小姐提議。”
“不必,又不是幫別人辦事?!?p> 她端起咖啡坐下,十分悠閑地喝咖啡,還似有似無地打量站在對面的秘書……
秘書起身離開,著實出了一身汗。
這位趙小姐怎么一副總裁夫人的語氣指使她干活,而且還那么理所當然?!
上次來的時候可沒見她這幅姿態(tài),是有些瞧不慣,可又能怎樣?剛才她打量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害怕自己太漂亮,動不該動的心思?魅惑老板?
她可不敢說什么,當務之急還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免得這位吹吹枕邊風,真把自己給開了。
鋒芒畢露的女人。
商恒從會議室出來后得知趙婉在休息室,并沒有讓人去叫趙婉,而是回辦公室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直接去休息室。
“走吧?!?p> 他敲了敲門,微微推開門說道。
趙婉怔愣了一下,放下咖啡站起來,“好。怎么沒有秘書告訴我你會議結(jié)束了?”
“剛結(jié)束?!?p> 小張有一次充當司機,趙婉和商恒并排坐在后座沒有什么交流。到了地方,商恒準備下車被趙婉攔下。
“小張,你把車停到前面,能看到房子里的情況?!?p> 然后又對商恒說:“不用下去,就在車里看就行。今晚有場戲值得一看?!?p> 商恒原先只以為這件事她只是負責解決,現(xiàn)在看來并不簡單。應該是插手干預甚至是阻礙林莉的幕后主使者。
這家釘子戶背后的勢力就是她也說不定。
商恒盯著那釘子戶的房子,周圍的房子都已經(jīng)被拆完了,只剩下這一棟孤零零的樓房。一面墻壁露著紅色的磚塊,茍延殘喘。
事先他已經(jīng)了解過林莉提出來的拆遷款,周圍的鄰居大多數(shù)都被這個價錢打動早早搬走,房子也早被夷為平地。
原來遲遲拖著不肯搬走是早有預謀。
商恒看了一眼身旁好整以暇的趙婉,再次感嘆這個女人不簡單,不似在法國初識時的懵懂無知。
……
再此看向窗外,房子旁邊被踩出來的泥濘小路突然出現(xiàn)一隊身著黑衣的魁梧男人。
領頭的那位走到門口開始兇神惡煞地拍門,聲音極大,在這靜謐的黑夜中格外顯耳。
商恒微微蹙眉,這是林莉派來的人?趁著黑夜行動,而且是如此明目張膽。
“小張,錄像?!?p> 他敏銳的知覺告訴他今晚的確會上演一場好看的戲。
那戶人家打開門走出來一個男人,身材感受,衣衫不整。看得出來是被吵醒,剛從睡夢中醒來。
小張為方便拍照降下車窗,坐在車內(nèi)能零星聽到那群人確實是打著豐瑞集團的旗號前來協(xié)商拆遷的事。
只不過這“協(xié)商”的方式比較特殊,男人應該是被嚇到了,退到門后試圖關上門阻止那群黑衣人進門。
帶頭的黑衣人推著們不讓他關門,應該是惱羞成怒,那男人突然打開門推了帶頭的黑衣人一把,怒吼道:“滾!”
商恒坐在車里聽的清清楚楚,看來事情要惡化,他們的錄影最具價值的關鍵部分要上演了。
被推搡的人明顯暴脾氣上來使勁推了干瘦男人一下,他一下子就被推到在地。幾個黑衣人同時圍住地上的人,帶頭的那個又拿出一份協(xié)議懟到他臉上,意思是讓他趕緊簽字。
省得他們動手,要不然他們就不客氣了。
男人被按著肩膀掙扎不了,可是頭一直搖,明顯是脅迫的。商恒又聽到他說:“就算我死,也不會簽!”
拿文件的那位直起腰明顯是失去耐心,手一揮示意兄弟們動手。而后雨點般的拳頭就落在那個干瘦的男人身上。
停手的時候看得出那男人已經(jīng)沒有力氣直起身,躺在地上求饒??墒钱斘募偷矫媲暗臅r候他仍然搖頭,不愿意簽字。
臉上掛著彩,眼皮高腫,嘴角流著血。但是仍然簽字……這是趙婉的人?
商恒斜睨了她一眼,瞧見她一臉冷漠看著外面的場面,甚至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黑衣人又開始新一輪的毆打,男人承受著四面八方落下的拳打腳踢,練練求饒。
文件又一次被送到跟前,這次有個黑衣人摁住他的手臂強迫他簽字。
“我要告你們!你們這是違法的,我要告你們!你們等著!”
男人被強迫著簽字嘴里仍是不肯去屈服,身上的傷痛不斷提醒他事已至此少說為妙。
那群人見文件已經(jīng)簽好,干脆利落松手,按原路返回。留下那個男人瞬間落回地上似是暈過去。
“叫救護車?!?p> 商恒說道。
“找人跟著那群人,文件搶過來?!?p> “是?!?p> 小張開車走上大路,不出所料,那群黑衣人果然上了一輛車,他打了一個電話,報了車牌號。
小張繼續(xù)開車,不知道該去哪里,于是問“老板?”
“回公司?!?p> 小張從善如流,方向盤反向一打,改道回公司。
“先送趙小姐回去。”
商恒又出口,聽到趙婉呢喃一句,“這怎么還打人呢?”
他沒有開口,總之不像尋安慰的意思。
“不必了,我想商總還有些事要問我?!?p> “……”
商恒沒有說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小張自明白這是什么意思,直直朝公司開去。
很快他們回到公司,商恒下車快步上樓。小張將車鑰匙遞給泊車的人跟上老板的腳步上樓。
趙婉穿著高跟鞋,有條不紊下車,不急不緩向前走。
這男人還真是沉得住氣,明明自己幫了他這么大的忙,結(jié)果一句感謝都沒有。而且還不主動問,偏要等著她自己說。真是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趙婉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沒有看到商恒的身影,只看到他鐵灰色的西裝隨意仍在沙發(fā)靠椅上。
她走到沙發(fā)旁落座,安靜等商恒回來。
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不算太晚。他們有的是時間溝通,不怕商恒看不出她的誠意。
擺弄了會兒手機,感覺無聊的緊。
正巧聽到一陣手機鈴聲響起,似乎是商恒的西裝里面?zhèn)鱽淼摹?p> 她伸出手臂將西裝撈到懷里,掏出手機。
看清楚來電顯示是顧清蔓之后嘴角揚起一絲蔑視的笑容,扭頭瞧了瞧辦公室緊閉的門。
接通電話。
“喂,顧小姐是嗎?”
明顯感到她怔愣了一會兒。
“是。趙小姐嗎?”
“對,顧小姐好耳力。找商恒是嗎?他正在洗澡。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幫忙轉(zhuǎn)達?!?p> “……不用了。”
而后就聽到電話掛斷的嘟嘟聲。
嘴角的笑意放大,她從容地刪除通話記錄又將手機放回到西裝口袋里。
一切恢復原樣,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她又打開自己的手機,這次覺得不無聊了,反而覺得有趣的很。顧清蔓這個通話仿佛是下酒菜,原本獨自一人的小酌似乎注入了靈魂……
顧清蔓掛斷電話后手指仿佛被抽走最后一絲力量,連摁滅手機的力氣都消失殆盡。
屏幕時長一到自動熄滅。
顧清蔓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明明那個男人說回去解決這件事給她一個交代,可現(xiàn)實呢?
解決到大晚上呆在一起而且還洗澡嗎?
他一邊哄著自己可是轉(zhuǎn)眼就去哄另外一個女人,商恒,你太讓我失望,你總是有方法讓我分崩離析。
顧清蔓放下手機,重新躺進溫熱的被窩,可是卻感覺周身刺骨的寒冷,如履薄冰沒有一絲安全感。
早上起來她感覺頭痛欲裂,昨天那個男人還說想她主動打過來電話,聽她的聲音。
……真可笑。
為了給他打電話她比以往早起了一個小時,就是希望有充足的時間跟他說話,明明是那么珍貴的休息時間卻被她用來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還是自己的。真是可悲又可笑。
深呼吸,睡覺。眼淚完全不受控制決堤而出,她不想哭的。這個時候再為他流淚太丟人,她不想自取其辱。
可就是控制不住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