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么?無憂人這一年來被人針對,損失巨大?!碧礻幧揭驗槭琴Y源豐富之地,每年都會涌入大量的修煉者,而有些修煉者在天陰山總會收獲到一些自己用不著的天材地寶,然后找了一處較平坦寬闊的地方擺攤進行交易,從而獲取自己需要的資源。
久而久之,這里也形成了一處集市,只屬于修煉者的集市。幾個擺攤的見沒人光顧,便聚在一起,討論這一年來的大事。
“怎么沒有聽說,這算是近幾年來最大的事兒了,真不知道哪個狠人敢這么招惹無憂人,就不怕無憂人傾巢報復(fù)么?”
“嘿嘿,我聽說是兩個年輕得不像話的男女,都是二十來歲的年紀(jì),不過聽說已經(jīng)是煉神域的強者了。想來應(yīng)該是某個大門派或者某個世家大族出來歷練的天驕后輩吧?!?p> “老板,這株天魂草怎么賣?”幾人正在討論之際,一個胡子拉碴的年輕人走了過來,隨意擺弄著地攤上的一堆靈藥,而后拿起一株天魂草向幾人示意。
“呃……,前輩若是有需要,只管拿去,就當(dāng)是晚輩孝敬前輩的?!睅兹酥幸粋€身穿麻衣的中年人走了出來,眼神提溜的轉(zhuǎn)著。
看到胡子拉碴的年輕人手里的天魂草,麻衣中年人知道只有煉神域強者才對天魂草感興趣。天魂草顧名思義,是修復(fù)靈魂之力的,雖然也很珍貴,但只對煉神域有效。這種靈藥于修為無益,遠(yuǎn)不如其他能增強修為的靈藥受修煉者喜愛,因此價值反而不高。不過他遇到幾株天魂草也挖了出來,擺在地攤上買。見這個胡子拉碴的年輕人前來詢問價格,想必是煉神域強者。麻衣中年人在天陰山呆了多年,一雙眼睛早已犀利無比,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不修邊幅,但如此年輕便達到了煉神域,身后背景必定不低。即便沒有背景,其本身天賦也是恐怖至極,麻衣中年人也樂于用這種價值不高的靈藥來討好一個天賦恐怖的煉神域強者。
年輕人見麻衣中年人如此輕易便將靈藥送出,不由得愣了一下,略微沉思也猜到了麻衣中年人心中所想。笑了笑:“好眼力,我看你也挺機靈的,小爺我身邊尚還缺少一個跑腿的,你可愿意跟著我?”
麻衣中年人聞言,不由大喜,他這么大方的送出天魂草不就是為了討好年輕人嘛,還真的讓自己遇到了這等好事。“愿意,當(dāng)然愿意,能夠得到前輩的賞識,是晚輩的福氣?!?p> “如此,就收拾東西跟我走吧,既然跟了我,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你,這是我獵殺的一頭超凡境的猞猁,你闖蕩江湖這么多年,應(yīng)當(dāng)知道妖獸體內(nèi)的靈力之豐富,對于修煉者而言不亞于靈藥?!蹦贻p人點了點,便讓他收拾東西,還從儲物戒扔出了一頭自己斬殺的猞猁。
麻衣中年人看到這頭猞猁更是大喜,看到年輕人這般大方,他甚至已經(jīng)可以預(yù)想到以后的幸福生活了。當(dāng)即在剛才還一起聊天打屁的攤主羨慕的目光中迅速收拾好了東西,扛著猞猁跟著年輕人離開了。
“前輩,咱們?nèi)ツ膬??”麻衣中年人扛著猞猁亦步亦趨的跟著年輕人。
年輕人看著麻衣中年人這般扛著猞猁,實在有些好笑:“把猞猁存放在我這里吧,你沒有儲物戒,就這般扛著也不妥當(dāng),等晚上我再將它給你處理食用。”
“呃……,是,多謝前輩!”中年人聞言,也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扛著一頭猞猁招搖過市,確實有些丟臉。
“不要叫我前輩,叫我少爺吧,我是冀州戴家人,此行是來歷練的。好好跟著我,等回去了自然虧待不了你?!蹦贻p人正是戴東濛,他在田鼠洞里修煉了一晚,身上其他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疤,腹部的傷嚴(yán)重了些,但因為處理得干凈,第二天起來就已經(jīng)開始長肉了。
第二天戴東濛也沒在那里停留,而是再次往天陰山趕來,在路上獵殺了幾頭妖獸,到了天陰山時,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便四處打聽木離他們的下落,剛才聽到麻衣中年人他們在討論一對年輕得男女戴東濛就在想是不是木離他們。
其實當(dāng)初跟著瑞叔逃亡的時候就聽說有人在針對無憂人,時不時的傳來消息說是無憂人的某某藥谷被燒毀,或者某座金屬礦坍塌。當(dāng)時戴東濛和瑞叔正被追殺,也沒有余力去打聽是誰在針對無憂人?,F(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是木大哥他們了,只是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從無慮老鬼那里逃脫的。
“是,少爺!以后我張龍生是少爺?shù)娜?,死是少爺?shù)墓恚 甭橐轮心耆寺牭酱鳀|濛自稱是冀州戴家人,心神震撼,態(tài)度也愈發(fā)恭敬了。
乖乖!
怪不得少爺如此年輕,就這般修為,還有儲物戒這等極為方便的儲存寶物,我張某人真是時來運轉(zhuǎn)啊,哈哈哈。
戴東濛聽到張龍這般話好笑的搖了搖頭,這世上表忠心的話好像也就那么幾句,從小到大聽得他耳朵都長繭了。
“張龍,你們剛才在談?wù)撘粚δ贻p的男女這一年來針對無憂人,給無憂人造成了極大的損失這事我知道,只不過你可曾知道他二人姓什么叫什么?”戴東濛沒有忘記真正叫張龍跟著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叫什么卻是不曾知道,但與我一起擺攤的一位兄弟倒是聽到有一隊無憂人在搜查那二人下落之時,隱約聽到他們的談話中提到一句‘姓木的’,想來那二人中應(yīng)該有一人姓木吧。”聽到戴東濛的問話,張龍沉思了一下,回想起之前談?wù)撨^幾次關(guān)于無憂人資源地被毀之事,其中也談到了這些,但時間有點久,張龍也是有些不確定。
“姓木的,那想來真的是他們了?!贝鳀|濛聽到這話,心中大喜,看來真的是木大哥他們,沒想到他們不僅逃脫了,還這般對無憂人進行報復(fù),真是大快人心,我要盡快得找到他們,跟著他們一塊報復(fù),戴東濛隱隱有些興奮。
張龍:“……少爺認(rèn)識他們?”
張龍看到戴東濛聽到自己的話,竟然這般興奮,眼里閃爍著欣喜,欣喜中又有幾分仇恨之色。
“何止認(rèn)識,那個姓木的是我大哥,當(dāng)初無憂人不分青紅皂白就追殺我等,若不是我?guī)С鰜淼囊粋€待我如子侄般的老仆,我早已化為一堆白骨了。此仇不共戴天,不只為了我,也為可那個我早已視之為叔父的老仆?!贝鳀|濛聞言,神情冷笑,談起無憂人,眼里的仇恨和殺意便不加掩飾,同時想到慘死的瑞叔,眼里閃過一絲痛苦。
張龍:“……”
“你要是害怕,可以離開,我現(xiàn)在要去找我大哥,找到我大哥之后我也要跟他們一起展開對無憂人的報復(fù)。這是極危險的事情,一個不小心,這天陰山就是我們兄弟的葬身之地?!贝鳀|濛見張龍沉默不語,也沒有強制要求他跟著自己。
“少爺誤會了,我張龍雖然修為不高,人也圓滑,但家父從小就教育我人要有忠義之心。出門之外,忠義之心傍身,可能不會帶來什么實質(zhì)性的物質(zhì)回報,但卻能得到他人的真心相待。我既然決定跟著少爺便不會做出那等棄少爺而去的不忠不義之事。適才只是敬佩您那位老仆的忠義之心,這正是我追求的?!睆堼堃姶鳀|濛誤會,心中一慌,連忙解釋。
“哈哈哈,好!好!我戴東濛何其之幸,之前就有瑞叔跟隨,現(xiàn)在又有龍叔伴我。走!我們一起去尋找大哥,我大哥之風(fēng)采,龍叔見了必定傾倒?!贝鳀|濛哈哈大笑,老天真的待他不薄,雖然出來歷練這幾年,有過許多的不幸,但身邊有這種值得信任之人存在,歷經(jīng)多少磨難,都不覺得苦。
張龍見自己將心里話講了出來,戴東濛便親切的稱呼自己為龍叔,也是十分激動,重重地點了點頭。
當(dāng)下,二人便一同離開了這出小集市,戴東濛對于尋找木離他們沒有什么思路,倒是張龍江湖闖蕩數(shù)十年,雖然眼界有限,但看問題卻是簡單直接。建議他們二人直接去無憂人的據(jù)點處等著,木離他們二人既然對無憂人進行報復(fù),不過是出現(xiàn)在哪處無憂人的資源地,最后都會將消息傳至據(jù)點處,到時他們二人便能跟著無憂人前去支援的隊伍找到木離他們。
戴東濛雖然閱歷不足,但腦子絕對不笨,仔細(xì)一想確實如此,于是二人便朝著天陰山中部趕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木離帶著莫青子來到無憂人在天陰山的據(jù)點分部,直接放話讓無慮老鬼出來受死,當(dāng)即驚動了整個分部的無憂人。
紛紛從修煉的石室中跑了出來,無慮老鬼在專屬于他的石室中修煉聽到這般放肆的話,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多少年了?
多少年沒人敢這般挑釁他了,先是這一年被當(dāng)初逃走的那二人攪得雞犬不寧,損失慘重,現(xiàn)在更是有人當(dāng)面來挑釁于他,當(dāng)真是該死。
當(dāng)下,無慮老鬼的身影也是緩緩消失在石室內(nèi),再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到分部的廣場上。
無慮老鬼出現(xiàn)在廣場上,只一眼便看向廣場外面站在樹梢上的木離??吹绞钱?dāng)初逃離的那兩人,眼中的殺意仿佛要凝聚成為實質(zhì),但放出的靈魂之力似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臉色卻是變了變,迅速收斂了眼中的殺意。。
“這位兄弟,既然來到了我無憂人,在下自當(dāng)盡一盡地主之誼,還望兄弟賞個薄面?!睙o慮老鬼不愧是通幽地成名已久的老妖怪,前一秒還殺死騰騰,后一秒?yún)s是言語客氣的邀請木離去無憂人做客。
以無慮老鬼在通幽地成名多年的傲氣,本來不用這般放低姿態(tài)向木離妥協(xié)的,以自己的年紀(jì),當(dāng)木離的爺爺都夠了,眼下卻是稱呼木離為兄弟,實在是木離的天賦太過恐怖,一年前還只是煉神域后期,沒想到再次見面就已經(jīng)突破到了通幽地,而且現(xiàn)在的木離境界穩(wěn)固,氣息內(nèi)斂,比他這突破多年的通幽地也不遑多讓。這樣的人在煉神域沒將他斬殺,現(xiàn)在已經(jīng)突破到通幽地,已經(jīng)很難斬殺了,即便是他大哥無憂那樣的通幽地后期的巔峰強者,也沒把握能將之徹底留下。
“好個厚顏無恥的老狗,一年前的放血之仇豈容你這般輕而易舉一言帶過?!蹦倦x和莫青子也不由得贊嘆無慮老鬼這變臉?biāo)俣龋倦x可不是以德報怨的好人,毫不客氣的直接懟。
“呵呵,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當(dāng)初的事是老夫孟浪了,這廂給二位賠個不是。不過二位這一年來對我無憂人造成的損失也是讓我無憂人元氣大傷啊。不如咱們化干戈為玉帛,就此扯平可好?”無慮自認(rèn)為已經(jīng)態(tài)度放得很低了,但木離這般不給他面子,無慮老鬼心中也是殺意滿滿,但考慮到目前自己也奈何不了木離,只能盡量的求和,否則,日后無憂人在這天陰山將沒有安生日子了。
“扯平?也不是不可以,我有一個條件?!蹦倦x眼神冷漠的看著無慮老鬼。
“好說好說,兄弟有何條件只管說,老哥我盡量滿足你?”無慮老鬼見木離語氣放松了一些,不由大喜。有條件?有條件好啊,有條件就代表能夠和談。
看到無慮老鬼笑起來滿臉皺紋的臉,木離戲謔的看著他:“將你的人頭割下來作為賠罪之禮,如此我便放過你無憂人這一分部。”
“大膽!”
“你怎敢這般與無慮大人說話,當(dāng)真是找死!”
“殺了他!無慮大人的威嚴(yán)不容挑釁!”
無慮老鬼哪能不知道自己被木離戲耍了,臉色驟然陰沉下來,強忍著的殺意將滿頭的白發(fā)掀起。
木離的話音剛落,頓時在無憂人之間無疑激起軒然大波,眾人群情激奮,憤怒的看著木離,手中的兵器寒芒吞吐,只等無慮老鬼一聲令下,他們便會上前將木離千刀萬剮。
對于無憂人的話木離沒有放在心上,這些人對他來說不過螻蟻,看著無慮老鬼陰沉的臉,木離眼中的殺意同樣不加掩飾。
“殺!”
短暫的沉默之后,無慮老鬼終于硬氣了一回,直接下令。
眾人得到命令,紛紛沖向木離兩人,莫青子和木離點了點頭,率先迎上無憂人的眾多修煉者。
“哈哈哈,木大哥,莫姐姐,這么熱鬧的場面怎么能少的了我。”
木離一邊留意著莫青子在人群里大殺四方,一邊死死盯著無慮老鬼,怕他暗中針對莫青子做什么小動作,卻在這時,廣場外面?zhèn)鱽硪宦暣笮?,木離聽著這熟悉的聲音,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這道聲音他太熟悉了,果然,話音剛落,就見廣場外面的樹林里沖出了兩道身影,其中一道身影正是戴東濛,而另外一道卻不是王瑞,而是一個從沒見過的人。不過眼下不是詢問的好時機,等解決了無憂人,再好好詢問便是。
“東濛,你來了,太好了!”戴東濛帶著張龍沖出了樹林,便一路沖殺來到了莫青子身邊,三人背對背,莫青子借助這短暫的無憂人沒有進攻的機會向戴東濛說了一句話。
“嗯,莫姐姐,眼下不是敘舊的時候,等殺了這些雜碎,我請你吃烤肉?!贝鳀|濛也是匆忙的回應(yīng)著。
二人話音剛落,無憂人再度圍殺上來,卻是被莫青子和戴東濛殺得毫無還手之力。
至于張龍僅僅是超凡境中期的修為,在無憂人的圍殺當(dāng)中殺得的人還沒有莫青子兩人的零頭多,畢竟無憂人當(dāng)中有大半都是超凡境的修為,張龍能殺一些已經(jīng)能夠看出了其拼殺經(jīng)驗豐富了。
說起來,圍殺上來的無憂人當(dāng)中煉神域強者不多,只有兩三位,在無慮老鬼身邊也還站著一位面色陰柔的中年人,不過他卻是沒有加入。說起來這也是無慮老鬼自作自受,半年前因為生怕木離和莫青子再度毀壞藥谷,將煉神域的高手都派出去鎮(zhèn)守了,眼下加入戰(zhàn)團的都是這半年來新突破的屬下。
本來莫青子一人就大殺特殺了,現(xiàn)在再加上戴東濛,無憂人的人在這兩番沖殺之下,已經(jīng)損失的近百人。無憂人的人雖多,但也禁不住這般被人像砍白菜一樣砍啊。
“退!”
無慮老鬼生怕?lián)p失加重只能下令讓無憂人的眾人撤退,同時向身邊的陰柔中年人下命令:“冷護法,發(fā)靈鳥,將在外鎮(zhèn)守的諸位執(zhí)事長老召回來。”
陰柔中年人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一枚火折子一般的物事捏碎,一只靈鳥便飛的出去。
“哼!無慮老狗,今日你叫多少人來也沒用,今日你必死無疑?!蹦倦x見無慮老鬼身邊的陰柔中年人放出了靈鳥,想來是傳遞信息叫人去了,不過卻是毫不在意,不突破通幽地境界,永遠(yuǎn)無法體會到這個境界的強大。
在天陰山,無慮老鬼不管怎么叫人也叫不來另一位通幽地的強者,無憂人占據(jù)著天陰山最豐富的資源地,平時又仗著人多勢眾欺辱其他三大勢力,那三大勢力巴不得無憂人覆滅。所以無憂人此刻也只能叫之前分派出去的煉神域強者回來,以通幽地常人不能理解的強大,煉神域境界的人來多少都不夠看。
“哼!我是奈何不了你,可是你能救得了他們么?你太自大了,今日老夫先殺他們,日后再找我大哥聯(lián)手殺你,一個都逃不掉。”無慮老鬼臉色陰沉的冷笑著。
看著無慮老鬼用莫青子等人威脅他,木離卻是毫不在乎,冷笑著說道:“是么?那你今日的全算盤怕是要落空了。出來吧,你還想看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