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星期天，陽光明媚。今天也是爸爸的生日。哥嫂他們都會回來。我的堂、哥堂姐們每年也都來給老爸過生日。吃過早飯，我便和媽媽一起準備著。家里的電話也時時響起。一猜多數是親屬給老爸的祝福、問候。我和媽媽誰都不接。

　　“明玉，找你的?！?p>　　還是個男生，爸爸媽媽嘀咕著......

　　“明玉，我是永信。今天天氣好，咱們去打羽毛球啊！”

　　“不行。家里今天有事。以后吧！”

　　“那好。其實是王哥想約你！”他低聲說道。

　　那天之后，我們一直沒有聯系。才過了一周，他就給我打電話。一定是覺得現在應該沒有什么借口了。

　　“我倆在一起打球呢！你有空時聯系一下他?！?p>　　“好的，我知道了?！?p>　　我知道這件事是早晚要做的。既然人家在沒見到我之前就把事情辦好了，我又怎能不講誠信呢！社會規(guī)則不要被破壞，這是生存的前提。借口買菜之余，我給王江打了個電話。

　　“王哥！我-是-胡明玉——你最近有空嗎？下周二我有時間，您方便嗎——”

　　“我不太確定，應該可以！你周二上午再給我打電話吧?！?p>　　我們的對話十分簡單明了。他總是不容置疑的安排著一切。我也不知道還應該說些什么，沒什么可說的。

　　爸爸今年的生日很高興。工作的事情我向他們說了謊。我說工作是白雨的男朋友魏明宇幫的忙。因為他在市人事局上班，他的局長比較器重他，人家才肯幫忙的。但要花1萬的人情費。我編的天衣無縫，爸媽深信不疑。即使是花錢，他們也難掩高興。卻不知我心中的悲哀！

　　曉菲和浩宇張羅著結婚的事。每次聚會都讓我們參謀他們結婚的各種事。哪家影樓照相好？應該結婚前出去旅游，還是結婚后？她適合穿什么樣的婚紗？什么時候要孩子合適？

　　......

　　我雖然沒能擁有浩宇，但我仍是希望曉菲幸福的。我們一群沒有經歷的人，七嘴八舌的發(fā)表著自己的觀點。聚會內容也漸漸豐富起來。我告訴他們：我要到合興縣農業(yè)局工作了。我也是一名公職人員了?？晌覜]說我工作的來由。我們也沒人刨根問底這些事。大家恭喜著我，恭喜著曉菲。我想，雖然我不能穿婚紗。我也將是真正的女人了！

　　一萬元錢對于別人家或許不算什么，但對于那時我的家庭，相當于一年的收入，甚至是家里的全部積蓄。媽媽給我拿錢時還囑咐我：不要告訴你嫂子她們。細心點兒，千萬別丟了!我心里很難受，暗自承諾:我只是先存著這錢。將來就當我的嫁妝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

　　合興縣是我們市最大的縣。只是離家遠些，我要租個房子。如果天天通勤，既辛苦還要花很多車費。車費錢也夠租房子的了。況且人長大后，都挺向往自由的。我喜歡有個屬于自己的地方，我覺得我有能力照顧好自己。

　　后來我更加相信了命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一切。合興縣是王江第一次帶我來的。這里有我的單位，有我的家庭，后來還有我的家人。我與這片土地有割不斷的緣分......

　　你生命中遇見的任何人，出現的任何事都是注定的，都會教給你一些東西。所以我們應感謝生命的一切賜予。無論悲喜、聚散，都將豐富我們人生的經歷。讓我們學會珍惜，學會感恩，學會善待。

　　星期二，這個特別的日子，我可以隨便找個借口，隱瞞任何人，去做我要做的事。我總認為重要的日子應該用心度過。梳妝后，我選擇一件紅色小香風上衣，一條緊身白色小褲。我的腰，我的胸，我的曲線，盡顯一個成熟女性的美麗。生活應該有些儀式感。紅色代表著喜慶，白色象征著純潔。精心打扮后，我給他打了電話。

　　“喂！嗯——你今天有空嗎？”

　　“啊！你去維多利亞酒店訂個房間。訂好告訴我房間號碼。我中午就過去?！?p>　　他說話總是這樣簡潔明了，安排完沒有一句纏綿之語。又給人一種不得違抗的感覺。我十點多就到了那里。我又沒處可去，總不能在街上閑逛，只好在酒店等他。這是我們市最豪華的一家賓館。我不知道屬于什么級別。我是第一次住賓館，開房間流程也是第一次辦理。我告訴服務員我要開一個房間。人家什么都沒問，我竟心虛臉紅起來。服務員問我小時房還是一天？

　　“有什么區(qū)別？”

　　“小時房168元，一天368元。您要哪種？”

　　我哪里懂得這些。我想一個小時應該不行吧！他也說不準什么時間到。我說開一天的吧。我竟不知道還要有押金。

　　來到房間，我也不會用門卡。第一次見這么豪華的地方。比我家，比曉菲家，甚至比白雨家都好！這是一個套間。外間是個小客廳，放著沙發(fā)、麻將桌、茶幾和幾把靠椅。里面的房間是個大臥室，一大面玻璃窗前兩層高檔窗簾嚴嚴實實。一張大床看起來十分舒適，雪白的床單、被罩。床腳還有一個鋪蓋，我不懂有什么用處。床頭有個梳妝臺，另一側床頭柜下放著一次性拖鞋。臥室進門處有個很大的衛(wèi)生間，可以洗浴。毛巾、浴巾都是白色的，整整齊齊的掛在那里。我好奇地欣賞著這一切，不忍心弄亂一點......

　　“房間我定完了，是818房間。我等你！”

　　“你可以先點兒吃的，讓服務員送到房間。點兩瓶啤酒，要最好的。我一會兒就到。”

　　他又給我安排了任務。我只能學著做這些。我也不知道究竟該點什么菜。我是什么都吃不下去。記得上次吃飯時，他挺喜歡吃牛肉的。我就點了個炒牛臉，還有一個家拌涼菜，又點了兩盤餃子。一切都準備好了，服務員把菜送到房間很久了，他都沒有來。我又不敢總給他打電話，就這樣正襟危坐的等著他。

　　等人感覺時間很漫長。直到十二點鐘他才過來。一見面他倒很隨便，像回家一樣，直接脫下西裝外套，又換上了拖鞋。

　　“把外衣也脫了吧?！彼胰コ燥?。

　　“我不用。有點冷！”我希望在他面前正統(tǒng)的樣子。也想讓他看到我的紅衣服，感受到我對今天的重視。

　　“菜好像有些涼了?！蔽也恢撜f些什么。

　　他建議我也喝點酒?？晌页圆幌乱埠炔幌?，只為了陪他，簡單吃了幾口。

　　我們就這樣直奔主題的有了我的第一次”經歷”。在昏暗的燈光下我緊張、羞怯，他很滿足。我不敢看他的臉，感覺特別難為情。但我卻喜歡靠著他，仿佛我是他的，希望時間永遠凝固。他撫摸著我的頭發(fā)，“謝謝你！寶貝！我下午還要上班，床頭柜上給你1000元錢，你睡一覺后再去退房?！?p>　　在我洗澡時，他拿了1000元錢放在床頭我衣服下面。我生氣的說：

　　“我不要，拿我當什么了?！?p>　　我不喜歡他給我錢，感覺自己真的如同妓女被交易。雖然此時，1000元錢相當于兩個月的工資。但我不了解他，他不在乎錢，只求心安。

　　“聽話！我不能讓女人花錢的。”

　　穿戴完他又是西裝革履、儒雅謙和的男人了。我送他到房間門口。

　　“去睡一覺吧！然后自己打車回去?！?p>　　他細心地安排著。

　　他離開后，我卻睡不著了。想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有甜蜜，有恐懼，有興奮，有滿足......我對著鏡中的自己旁觀，理解、鼓勵、支持，我無法向任何人訴說我的經歷，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