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身邊,大白全身散發(fā)著淡白色光圈,全身像是沐浴在溫泉一樣。
四周元氣不斷匯聚而來,漸漸形成一個包圍圈。
更奇妙的是圈中不受飛沙的干擾。
濃厚的圈壁是元氣匯聚而成,有著隔絕飛沙的功效!
大白本就三階巔峰,現(xiàn)在在充足的靈液滋潤下,瞬間突破到四階。
大白突破到四階看起來水到渠成,但是不是時候!
朱家三兄弟相互點頭示意。
搞事情的最佳時機來了。
突破修為的屏障不可能一蹴而就。
現(xiàn)在她們少了一個戰(zhàn)斗力。
三對三!
白夢四階,但是看樣子剛突破不久,就算有點有段,朱家老大還是自信有實力應對。
拖住就行。
還有一個小女孩三階出頭,加上她四階初期的坐騎山雕,老二和老三應對。
坐騎和主人之間有契約!
打死主人也就打斷了之間的契約,這時候契約坐騎會陷入虛弱期。
無論是殺死還是再次定下契約,這都是最佳時期。
所以,關(guān)鍵就在于莫輕言。
上等馬老大對對方上等馬白夢。
中等馬老三對對方下等馬莫輕言。
下等馬老二對雄霸。
顯然,他們并不認為雄霸是中等馬。
對方元氣飽滿是為天時,好在地利在自己一方,那只飛行坐騎實力定會下降。
三兄弟算起來都是粗人,道理明白就行,實用就行,不會在意好聽不好聽。
你再好聽,輸了就是死路一條。
在意無關(guān)緊要。
現(xiàn)在,等!
等那只白色大鳥徹底進入突破狀態(tài)。
白夢向來就沒有放松過對三個大漢的警惕。
這三人對自己不止一次露出殺機。
白夢雙手元氣流動,一股淡紅色元氣包圍大白,神識傳音:“大白,別突破,壓制一下,現(xiàn)在不是時候?!?p> 白夢和大白交流,她要安撫大白,讓大白冷靜下來,大白雖和白夢普通姐妹,從小相依為命。
但是它始終是靈獸。
是靈獸就會對力量有著無盡的崇拜。
天下皆以實力為尊,人族是,獸族也是,更何況靈智并未完全開發(fā)的大白?
這不是它能抑制的,內(nèi)心深處反骨滋生。
斷獸前程,如殺人父母。
大白內(nèi)心反抗之力爆發(fā),而大腦中不斷收到白夢的安撫。
大白表情扭曲起來,雙眼通紅,巨大的爪子不停地撞擊白夢制造的元氣隔絕光圈。
白夢一邊填充大白巨大的爪子撕裂的隔絕圈,一邊用精神力溝通大白。
大白并沒有冷靜下來,反而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雪白的雕頭上深紅色暖流止不住往下流。
白夢眼角濕潤,這不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
但是,為了活下去,為了師傅,為了復仇,她不得不阻止大白。
她有預感,大白突破必死。
大白和自己的感情有多深,她不清楚。
她只相信,自己死了,和大白的聯(lián)系也不會斷。
大白還是會為了自己拼命。
有些時候,明知必死無疑,還是會有人義無反顧,只愿意做那個傻子。
自己是,大白也是。
……
雄霸站在白夢鑄造的隔絕圈外,有些不解,紅紅的元氣包圍了大白,它只能看見一個影子在不?;蝿?,耳邊是大白的慘叫聲。
不是一族,雄霸和大白并不能語言互通,但是它能聽出來,那是在求救!
傳聞家禽都是由古人補獲之后,馴服形成的。
它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是山雕一族。
在大白的慘叫聲里,自己好像突破了什么桎梏,像是身體里有什么枷鎖被打開。
能聽懂大白說話了!
“阻止我!”
“快!”
“快?。 ?p> ……
白色大鳥整處于突破階段,元氣源源不斷匯聚,但是白夢這邊一直在消耗,沒有補充。
眼見白夢的元氣消耗殆盡,朱家三兄弟正準備偷襲白夢。
白夢突然掏出一只玉瓶,玉瓶瓶口打開,輕喝一口,白夢立馬元氣滿滿。
朱家三兄弟驚魂,寶物。
果然,這兩人都有補充元氣的寶物。
之前,她們錯過了莫輕言送出的黑罐子,導致寶物被白色大鳥占用,現(xiàn)在,人家都要突破了。
莫輕言有黑罐子,白夢有玉瓶。
那是兄弟三人活下去的必需品。
不能讓她喝光了。
朱家老大看了看站在白夢身邊的莫輕言和雄霸。
偷襲白夢成功率很高。
但是他們換主意了,偷襲多沒意思。
更好的機會來了。
趁著白夢和自己的坐騎相互制衡之下,給莫輕言雷霆一擊最好致命。
剩下一個白夢就如同輕而易舉。
一旁,莫輕言并沒有意識到危機的來臨。
……
“她們在干什么?”莫輕言輕聲道。
莫輕言再單純,但是也發(fā)現(xiàn)了問題。
出事了。
雄霸腦筋開動,已經(jīng)有了主意,說道:“你看過小雞出殼嗎?”
莫輕言不理解。
雄霸心喜,接著說道:“大白被蛋殼包圍住了,出不來,那大妞一個人打不破。我們要想想辦法幫它?!?p> “別聽它……胡說,我……我們……現(xiàn)在有危險,大白不能……現(xiàn)在突破。”白夢艱難說道。
主人智力發(fā)育不全,敵我不分,而她的坐騎更像個傻缺,沒有腦子。
一路上,她已經(jīng)看清雄霸,一個自以為是的傻缺。
除了想到設(shè)法勾搭自己的坐騎,一無是處。
“孵小雞,我有經(jīng)驗,你去一邊休息,我來就好了,保證給你孵出一窩來?!毙郯则湴恋?。
白夢并不理會雄霸,轉(zhuǎn)而對莫輕言說:“注意那三……”
來不及提醒,朱家三兄弟已經(jīng)帶著具現(xiàn)物上來了。
朱家老大具現(xiàn)物是只花豹,在具現(xiàn)物的加持下,速度極快,領(lǐng)先其他二人就來到莫輕言附近。
身后是老三和他的具現(xiàn)物棕熊,更遠一點是老二和毒蛇。
老二的具現(xiàn)物毒蛇吐著信子,巨大的眼睛冒著寒氣,感覺下一秒就會撲過來。
白夢心急,但是又不能盲目收回元氣。
倉促收回元氣,她會被大白的力量重傷!
這和自殺沒有區(qū)別。
重傷之下自己還能自保嗎?
但不收回元氣,莫輕言能抵擋四階力量嗎?
在白夢分心的一瞬之間,雄霸已經(jīng)一拳轟向白夢制造的隔絕圈。
轟隆!
一聲巨響過后。
隔絕圈中大白騰空而起,在對實力的崇拜之下,它開始突破。
大白所處的一方留下一個巨大的洞坑,另一邊,莫輕言的面前豎立著一塊巨大的石碑!
石碑上紋路清晰,一圈淡金色光芒四射。
照得白夢有些睜不開眼。
半瞇著的眼縫中,她看到一個花豹被壓在巨大的石碑之下。
不能動彈。
莫輕言初次離家出走已經(jīng)四天。
這天,村里出現(xiàn)了怪事。
莫興和往常一樣早出晚歸,白天砍柴,下午回歸,吃完王艷可口的晚飯,就在砍柴的木墩子上休息。
日子過的愜意。
莫輕言怎么還不回來。
莫興有些想念女兒,小小的院子沒了莫輕言太安靜了。
莫興喜歡安靜,把房子建造在靠近森林一方,按照尋常,外地人應該先經(jīng)過村子,才能來到這里。
莫家村在已知大陸的最東邊,向東接著走就是無盡森林。
一個不知有多大的森林。
在淺淺的陽光與黑暗的交匯處,莫興看到了一只軍隊!
密密麻麻,數(shù)不清的鎧甲將士。
隊伍排列整齊,外圍步兵踏地而來,聲勢浩大。
中間是騎兵,更可怕的是,他們坐下清一色的戰(zhàn)馬!
莫興一輩子沒出過村,哪怕空有著四階修為,此刻在一支軍隊面前也忍不住雙腿打顫。
聲勢越來越大,地面都顫抖起來。
慢慢的,莫興家門口已經(jīng)站滿了人。
村民們四處呼喊,亂跑。
村子亂成了糟。
前幾批村名懷著看戲的心情跑到森林邊,看個熱鬧。
還有人帶上了瓜子。
當他們看清遠處的無數(shù)戰(zhàn)士,險些昏厥過去。
“媽呀,是不是我們破壞森林太嚴重被神派人要來制裁我們了?!庇写迕竦?。
“莫興,尤其是你,每天砍那么多柴干什么!”
“你看看,砍那么多樹,用不完了吧?!?p> “就知道推卸責任,莫小二你砍的也不少,你也得玩完。”
“你……”
……
村民被這支軍隊強大的整容嚇得糊涂,相互推卸責任。
還有些人已經(jīng)把莫興和莫小二一等只靠砍柴為生的人捆綁起來,就等著軍隊靠近。
將他們推出去!
老郎中最先發(fā)現(xiàn)軍隊,他的小毛驢都牽了出來,準備跑路了。
鄉(xiāng)野有好人,但是壞人更多。
不是偏見,窮逼瘋?cè)耍侣崖動掴g人。
風雪來了,誰會幫別人掃門前雪?
莫姓一族,分歧不是一時產(chǎn)生的。
老郎中眼神黯然。
為了自身利益,莫龍差點將十二歲的莫輕言賣了,現(xiàn)在還沒有原因,還不明情況,竟找好了替罪羊。
有福同享,有難不同當。
何奇荒唐。
老郎中不想趟這趟渾水,不論軍隊的目標是不是這個村子。
他都不準備待下去了,整天給一群白眼狼帶孩子。
孩子沒錯,但父母,呵呵。
村民亂成一糟,莫興同幾人被捆綁在地,王艷被一群人攔在身后。
王艷心急如焚,但是莫興的眼神告訴自己,不能輕舉妄動。
莫興四階修為她是知道的,不至于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村里有不少三階修士,但是四階沒有。
在莫興沒有到達四階之前,整個村子就一個村長三階后期,一個族長修為不知。
現(xiàn)在,莫戰(zhàn)天修為有了長進,但是還在三階。
三階巔峰而已,莫興快四階中期了。
真要打起來,幾個三階和一個四階,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莫興看了一眼人群,他還沒有,還不能下定論。
村長莫戰(zhàn)天遲遲而來,大概是請求族長出關(guān)晚了一點到來,見到莫興被捆綁也沒有發(fā)聲。
遠處密密麻麻的黑點在慢慢靠近,但是沒有想象中那么快,人很多,像是一窩螞蟻。
黑壓壓一大片。
終于,村民也能看到軍隊的隊尾。
軍隊亂了!
軍隊前面隊伍整齊劃一,而后面完全是亂的,甚至還有幾支隊伍在往后走!
整支軍隊原本就像一張四四方方的黑紙。
在隊尾亂了之后,整張紙像是被人從撕成碎片一樣。
一道道裂痕在軍隊中蔓延開。
莫戰(zhàn)天站了好久,面無表情,終于開口說道:“放開莫興,讓他去探探?!?p> “為什么要他去,他之前被你們捆綁在地,還要將他送到虎口,現(xiàn)在為什么還要他冒險?!比巳褐型跗G喊道,她現(xiàn)在臉色已經(jīng)發(fā)紫,眼眶通紅,素顏素衣的她即使這樣,也成為人群中的焦點。
王艷常常閉門不出,很少有人見過其芳顏,此時為莫興出頭,到是讓人多看了幾眼。
好一個金屋藏嬌。
“哼,為什么,王艷,我問你,你女兒呢?你女兒整天往森林跑,鬼知道她去干嘛,說不定就是她惹到了某個大人物。”一個村名冷冷說道,看王艷的眼神都有些變化。
惹得旁邊大嬸不停扭著他腰間的贅肉。
王艷帶著哭聲說道:“沒有,我女兒很乖的,不會去招惹別人……”
“不會招惹別人?王艷你好意思說出口!你忘了她是如何招惹商家的了?小小年紀,就勾搭商家公子,還悔婚,成何體統(tǒng)?!?p> “修為提升那么快,我看沒準就是偷了人家什么寶物?!?p> 一個村名說完,人群沸騰。
“原來如此,說不定這次就是去偷人家寶物,被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正在被人追殺……”
“真有可能,不對,卻對就是,莫龍不就被人偷襲,然后他的寶貝靈參就被搶了嗎?說不定就是莫輕言干的。”莫龍的一個小弟說道。
說完,他并沒有收到大哥的夸贊,他好奇的看看四周。
大哥不在!
人群很熱鬧,都是要吐槽丟了東西的。
“俗話說得好,小來偷針偷線,大來來就會偷牛偷馬,再然后就會殺人放火!”
越說越嚴重,王艷低著頭,不說話了。
三人成虎。
說什么也沒人信。
熱鬧是他們的,王艷前所未有的孤獨。
只能她自己心中承受罵名。
莫輕言此刻確實在森林,但是有沒有發(fā)生什么,沒人知道。
莫輕言現(xiàn)在不在家就對了。
村民中有不少人點頭同意。
跟風,這是常態(tài)。
說白了就是墻頭草,村民都懂這個道理。
但是,還是愿意做墻頭草,誰強跟誰,總會過的好一點。
至于其他,去他喵的。
“興哥,我不想待在這里了,我們等輕言回來就走好嗎?”王艷抬起頭。
她此刻目光如水,靜靜站著,挺直了身子的王艷看起來那么的優(yōu)雅,那么的平靜。
但是她的雙手依舊緊緊抓著衣袖,那是她對莫輕言的擔心。
軍隊從森林來,她絲毫不懷疑莫輕言的搞事能力,但是在別人的口中說出來就那么難聽。
輕言是不是真得罪軍隊大人物了,她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吃苦。
望著漸行漸近的軍隊,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族人,她現(xiàn)在心寒如鐵。
好在莫興的回復讓她暖和了一點。
“好啊,都聽你的,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蹦d輕輕說道。
寵溺的聲線發(fā)出那一刻,人們才發(fā)現(xiàn),一個巨大的身影早已經(jīng)穿過人群來到王艷面前。
莫興身上捆綁的繩子已經(jīng)斷成小段散落在地上。
王艷靠在莫興懷里,這是屬于她的懷抱。
莫興大手輕輕撫摸王艷的頭發(fā)。
“就知道貧嘴,不要你跟我去天涯海角?!蓖跗G說道。
同時頭還在莫興懷里蹭了蹭。
“那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p> “你是豬啊,我們還有女兒呢?!?p> 莫興哈哈一笑,說道:“我們一家一起去,一起去?!?p> “嗯。”
“女兒還沒回來,你先回屋子去,我先處理一下事情?!蹦d輕輕推開死死抱住自己的王艷。
他后背有兩塊濕透的印記,那是王艷手心里的汗水。
大量的汗水已經(jīng)濕透了莫興厚厚的粗布短衫。
或許是擔憂女兒,或許是惱怒,又或者都有。
不過,艷兒不開心了。
你們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