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上將
“宋上將這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中年人注意到了他表情的變化。
如果有外人聽到這一稱呼,大概會感到震驚。
聯(lián)邦目前達到上將軍銜的總共就只有五人,相互制衡中把控整個聯(lián)邦的軍政大權(quán)。而宋上將,便是和威弗爾德家族現(xiàn)任家族一樣的位高權(quán)重的一位聯(lián)邦上將,全名叫做宋啟紜。
相比于身為威弗爾德現(xiàn)任家主的瓊的爺爺,宋啟紜的年齡要輕上不少。
星際之中人類的壽命普遍偏長,而越是身體素質(zhì)強大的機甲師,便越是長壽。宋啟紜今年也不過50余歲,在五位上將中相比其他四人幾乎是差著輩分的年輕。
他能夠如此年輕便成為上將的經(jīng)歷在這些年里已經(jīng)成為了一部傳奇,存粹是靠著個人的強大武力和卓遠見識進行支撐,由累累軍功堆砌而成。其發(fā)跡的背后并沒有類似威弗爾德家族這樣的世家背景支持,反倒在現(xiàn)在由他一人的崛起將要帶起此后的宋家成為一大新興世家。
被稱作宋上將的人又深深的凝視了那一面排行榜許久,才道:“注意到一個剛剛冒出來的新人?!?p> 中年人挑眉,不知道哪里來的新人能夠進了這位大人的眼,便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排行榜上似乎是剛剛出現(xiàn)不久的一個名字——“白羊,第27名?!?p> 他很快理解了宋上將注意到這個名字的原因,因為它后面的名次變化是一片空白。
這只有一個解釋。
那就是這個人是第一次參加初段機甲訓練。
“說不定是哪個困在初段已久的人今年第一次來訓練呢?!敝心耆说馈?p> 宋啟紜微微點頭,但神色中似乎并不認同這一解釋。
像他這樣的人物,對于聯(lián)邦每年的新生力量都是極其關(guān)注的。
或者說,一直都會有專人將類似的一些新冒出的人員名單整理好,給他過目,以便于他隨時發(fā)現(xiàn)一些好苗子進行栽培。
但他的印象里,虛擬空間機甲訓練場的排行榜上,可從來沒有在較高排名區(qū)間中出現(xiàn)過“白羊”這個代號。
而就在兩人微微猶疑間,排行榜上卻又是一變——
“白羊,第11名?!?p> 中年人的神色驟然一肅。
名次突然之間提高了這么多,就足以說明這個代號后的人肯定不是那些困在初段已久的老機甲師了。
老機甲師,顧名思義,雖然可能在同階段中比新機甲師有更強的機甲操縱能力,但他們已經(jīng)受到天資的限制,困在了某一階段,很難在短時間內(nèi)再次提高自己的測試成績。
那么,這個白羊,可能真的是哪里新冒出來的天才。
在這時,兩人前方的訓練空間中光芒一閃,一架初段獸型機甲便憑空出現(xiàn)。
一個年輕人從機甲操縱倉中走了出來,大概便是兩人關(guān)注的任丘。
他看起來同樣年紀不大,可見同樣是早早便達到了機甲師要求的天才。此時從剛剛結(jié)束的訓練中脫離出來,整個人還在重重的喘氣,額際掛著汗水。
“做的很好?!敝心耆肆r間將剛才關(guān)注到的那個代號丟至腦后,笑瞇瞇的表揚他:“不愧是聯(lián)邦第一軍校今年的天才,這次也算是超長發(fā)揮。連宋上將剛才也表揚你了?!?p> 任丘露出一個笑容來。
他的氣度完全不輸于瓊和奧蘭多,似乎同樣是世家培育出的優(yōu)秀后代。笑容中帶著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驕傲,但卻不讓人感到討厭,反而帶著屬于少年人的一股子朝氣和銳氣。
宋上將在面對他時,嚴肅的表情也不禁微微放松下來,對他點點頭。
無論何時,看到這些象征著希望的優(yōu)秀后輩,終究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悅的事情。
他又瞥了一眼排行榜上的“白羊”。
虛擬空間的控制核心在哪一直是聯(lián)邦最高的隱秘,連他們這些上將也無法掌控。因此,即使是宋啟紜,也無法直接查清這個代號背后的是誰。
但他還不至于對初段機甲訓練中的人多么上心,便很快也不再去思考其為何會空降在排行榜的高位上。
反正,對他來說,如果這個代號后的人的確是能夠搜查到身份的值得培養(yǎng)的人才,他手下的工作人員很快便會在之后的時間匯報給他。
.......
白爻對他們這邊的情況一無所知。
她剛剛結(jié)束了第二次的初段機甲訓練,此時正停留在訓練空間中,默默總結(jié)和反思自己之前兩次試驗中的不足之處。
小朋友安安靜靜的坐在機甲的操縱倉中,并沒有像是任丘一樣大汗淋漓,而只是呼吸略有不穩(wěn)。精致的面容還是保持著一貫的沉靜,也不知道她自己心底對于自己的訓練結(jié)果到底是滿不滿意。
她對于所收到的排行榜提示并沒有過多在意,并不知道自己登上排行榜還引起了宋上將這等人物的側(cè)目,也沒有直接使用自己的真實姓名,只是輸入了“白羊”作為代號。
這代號還是阿爾法他們在很早的時候,和她的名字一起想好的。
說起來,“阿爾法”應該也只是一個代號而已,卻不知道阿爾法的真實姓名叫做什么。
白爻也搜索過所謂的白家,但卻發(fā)現(xiàn),星網(wǎng)上關(guān)于這一世家的信息,比蟲族的信息還要清掃的干凈的多。
因此,她也一時間拿捏不準,阿爾法到底和聯(lián)邦之間有過怎樣的深仇大恨,最后又到底想要報復到怎樣的一種程度。
——畢竟,成為星盜來與聯(lián)邦抗衡,絕對是一種很劣質(zhì)且幼稚的報復手段。
不客氣的說,從白爻現(xiàn)在的立場看來,阿爾法的這種做法,更像是實力不足而又自以為是的反派,在毫無意義的刷新自己的存在感。不僅不能對聯(lián)邦軍政體系中真正應該得到整改的腐朽之處進行披露,還幾乎對聯(lián)邦產(chǎn)生不了什么實質(zhì)上的威脅。
甚至跑去人類道德觀的對立面,在人類種族內(nèi)部燒殺掠奪,成了報復社會的蛀蟲、毒瘤。
但是,白爻知道,自己目前看到的絕對不是全部。
因為阿爾法并不是一個無腦的人。
在他表面一系列舉措的背后,一定有她目前所不知道的安排。
打開操縱倉,白爻沉默著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肢體,覺得自己終究還是要再快點、再快點成長比較好。
因為,有太多事物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而意想不到的轉(zhuǎn)變從來不會打過招呼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