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紛紛點頭,深以為然——都說兵痞兵痞,古代士兵的素質(zhì)可沒法和現(xiàn)代的戰(zhàn)士相比,口碑那是相當差,基本沒幾個客氣的。
畢竟時代不一樣。
而此時,黑眼圈男已走出好幾十米,重新擠進了人群當中,接著左右瞧了瞧,找個機會掐個法訣,身子便立刻消失不見。
見狀,劉燁平也跟著恰了個印,隨后晁禹就看到前方有毫光發(fā)散,緊跟著就瞧見了半透明的黑眼圈男。
劉燁平傳音說:“給他們服下的與其說是毒丹,倒不如說是‘烈火蠱’,根本作用并不是毒,而在于對服丹者全方位無死角的掌控,而且他們會受到烈火蠱潛移默化的影響,最終在潛意識層面上心甘情愿的服從我的掌控。
這烈火蠱,是我當年還是真人的時候創(chuàng)造出來的藥方,也是我畢生成就的提現(xiàn)之一,關(guān)乎到當年我所走的烈火大道,可謂是妙用無窮,但制作成本并不高,可惜也只能對三階修士生效?!?p> 晁禹心中凜然:“這就是六階真人的強大之處么?確實有點可怕了啊?!?p> “六階真人的可怕,不僅僅只體現(xiàn)在這點程度上。”劉燁平輕笑,搖了搖頭。
緊跟著,他眉頭一皺。
隱身下的黑眼圈男很輕松的繞過了那一對士兵,但在他踏上石橋的剎那,他呼吸就忽的亂了,爾后身上光華流轉(zhuǎn),隱身符立破,跟著他腳下一軟,竟跪倒在地。
甲士們聽到動靜,立刻齊刷刷的轉(zhuǎn)身,提槍圍了過來。
“好家伙,又是你!”先前攔著他的士兵立刻舉槍指著他咽喉:“大爺我好心勸你走你不聽,反而敢動用手段摸過來,簡直不知死活!拿下了!”
“是!伍長!”周圍士兵立刻回應,舉槍把他叉了起來。
奇怪的是他完全不掙扎,不反抗,渾身上下軟綿綿的,仿佛被抽干了力氣似的……
“不是被抽干力氣,是被封禁了神魂,連帶著我的烈火蠱都被屏蔽了!”劉燁平似乎察覺到了眾人心思,傳音說道:“你們仔細看,他連驚慌等表情都擺不出來了,目光也是呆滯的很毫無神采?!?p> 晁禹聽出他語氣無比嚴肅,顯然事態(tài)相當嚴重,立刻問:“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不急,我們應該還沒暴露,靜觀其變?!眲钇秸f道,隨后盯著石橋,說:“可以肯定的是,這座橋果然有古怪!但……
為什么啥都看不出來呢?分明只是一座普通的石橋,僅僅工藝技術(shù)特殊了點,將石材本身的承重能力與穩(wěn)定性提高到了極限,按理說不應該有能耐封禁二階修士的神魂,更別說屏蔽掉我的烈火蠱了。”
郭浩悠悠說道:“幸虧咱沒直接頭鐵的懟上去,穩(wěn)了一手,不然吶,嘖嘖嘖!”
“理論上這座石橋的限制能力肯定有上限,不會超過四階吧?”晁禹也開動腦筋分析道:“否則張果老和天財星君踏上去后恐怕也夠嗆。”
“難說,或許他們有什么特殊手段?!眲钇降溃骸霸儆^察觀察吧?!?p> 說著他藏在袖中的右手又暗暗掐了個印。
其實比起他們,栗鸮鬼王名下一脈更是著急,雖然他們這個小團伙看上去已經(jīng)鬧掰了,彼此離心離德,但好歹是多年的師兄弟,還有些感情。
進入秘境之前,尋尋說要催動邪器,大師兄雖然有些許興奮,但心里同樣也很掙扎,是以最終選擇放棄這個機會決定再等兩天,慢慢尋找開啟秘境的法子,這就說明他對這些師弟師妹也并非毫無感情。
可著急歸著急,他們也沒法子。要讓他們沖上石橋去救人,他們也沒這個膽量。
這個黑眼圈男瞧上去和眾人的感情都不大好的亞子。
但就這時,那魁梧漢子臉色忽然一變,神情復雜無比,跟著他側(cè)目瞧了瞧邊上的二師姐長嘆口氣,便搖搖頭,隨后大踏步往石橋走去。
“師弟!”二師姐臉色微變。
但壯漢行走迅速無比,等她反應過來時,他已經(jīng)來到了石橋之前,抱拳朗聲說道:“軍爺!師弟不懂事,還請諸位軍爺高抬貴手!”
“噢?還有同伙?”那伍長皺眉抬槍:“你想為這小子求情?”
壯漢深吸口氣,從懷中摸出一塊拳頭大的銀子,對著伍長輕輕一拋。
那伍長卻是直接橫槍將銀子給拍了回去,冷冷的說道:“對不住了,大爺給過他機會,是他自己不珍惜,如今誰求情也沒有用?!?p> 壯漢接住被拍回來的銀子,表情復雜。
隨后,他又說句:“得罪了!”
伍長眉頭一挑,但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壯漢就沖了過去。
可在接觸到石橋的瞬間,他身子忽的一僵,隨后左腳絆右腳,biaji一聲摔在地上,還往前滑了一段距離。
大師兄與二師姐一驚,都忍不住往前賣出幾腿,但緊跟著又硬生生的止住腳步。
“嘶!”晁禹見了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這臉剎簡直看著都疼。
伍長卻仿佛絲毫不覺得奇怪,一揮手,又有士兵上去將壯漢叉了起來。
“這……”晁禹瞧了瞧他的臉,只見他臉皮都被磨掉一層,部分地方甚至能看到白森森的骨頭,不由又是一驚:“怎么會?就算被封禁了神魂,他也是二階修士,肉身強的很,怎么可能一跤摔成這模樣?”
劉燁平更加嚴肅:“他肉身也被針對了?!?p> 句文茜忽然緩緩抬起右手,掐了個劍指。
她的指尖上什么都沒有,但周圍幾人分明都感受到了上邊流淌的綠意與生機。
“文茜?”劉燁平立刻問道:“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那種感覺,更明顯了,有個聲音一直在我腦海當中回蕩,讓我毀了這個石橋?!本湮能绶畔率郑f:“而且……面對這座石橋,我隱隱有種面對天下間最惡毒的詛咒一般,忍不住就想將它‘凈化’了?!?p> “詛咒?”劉燁平若有所思。
“而且詛咒的對象是這片天地?!本湮能缪a充說。
劉燁平眉頭擰的更深了:“如果是詛咒,我沒理由發(fā)現(xiàn)不了。”
這時,石橋上忽有腳步聲響起。
“諸位,賣老朽一個面子,這兩人交由老朽處理,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