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禹猶豫了許久,最后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盤腿坐在了蒲團上。
別的姿勢總感覺怪怪的,鴨子坐他又整不來。
默念黃庭經(jīng)念了幾遍,心神漸漸寧靜下來。
約莫一小時后,他忽的心念一動,不由自主的睜開雙眼,就見句文茜虛托著一坨橙黃色的水球向他走來。
“這是?”他目光很自然的落在了那坨水球上,若有所思的問道:“淬體液么?”
“不錯?!本湮能缥⑿?,又打量了他幾眼,見他狀態(tài)不錯,便忽的說道:“張嘴!”
“啊……”晁禹本能的張開嘴,也不見句文茜有什么動作,那坨淬體液就化作道水箭射進他嘴里,隨后直直往下沖,沒入了他腹中。
“臥槽!燙燙燙燙燙!”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當他反應過來時只覺有股滾燙的熱流自口腔經(jīng)咽喉直入腹內,燙的他一陣齜牙咧嘴,抓心撓肝。
“忍忍就好。”句文茜說道:“淬體液出爐之后,藥性就在不斷散失,除非用上好的靈玉為瓶,否則根本無法儲存。
但上等靈玉的價值可比淬體液高了千萬倍不止,用那玩意雕刻成瓶儲存淬體液太浪費了,所以還是直接喝下去的好。
放心,我以靈力護住了你的周身,不會被燙傷的。但疼痛也有助于刺激你身體潛能,所以我就沒給你屏蔽?!?p> 晁禹聽了倒是放心不少,但緊跟著卻又忍不住接連喘了幾口粗氣,只覺腹中愈發(fā)灼熱,似有一股暖流自其中不斷往四肢百骸涌去。
他隱約猜到這應當是淬體液的藥性開始發(fā)作了,便立刻問:“那我現(xiàn)在該怎么做?”
“照著黃庭經(jīng)的內容,盡力嘗試以意念驅使這股暖流,讓它有序的強化你周身,否則讓它四處亂沖的話,有害無利!”
他點點頭,立刻強忍不適閉目入定。
事實上這也是修煉途中最難完成的一步,多數(shù)人的注意力其實很難長時間集中,尤其在這股灼燒感的影響下就更難了。
即使勉強集中了注意,不受內部疼痛與外界環(huán)境的影響,也還得對古文與古醫(yī)學有著十足的理解,才能準確明白法門的意思,才能清楚如何催動這股暖流強化己身。
更別說煉體筑基的最佳時期還是在童年與少年之時。
怪不得修真者的數(shù)量僅占國內總人口的十萬分之一上下,這門檻真的有夠高的——就這還是修真者壽元極長,數(shù)百上千年累積下來的結果。
但對于有著數(shù)百年“修煉經(jīng)驗”的晁禹來說,這最難一關偏生不是什么問題。
他眼睛剛閉上不久,黃庭經(jīng)默念了幾句,記憶便于他腦海之中緩緩展開,不知不覺間就進入了深度入定的修煉狀態(tài)當中。
那股暖流圍繞著四肢百骸、周身經(jīng)脈流過了九圈,便徹底消散。相對應的他身體卻反而熱了起來。
再睜開眼,他忍不住猛地站起身,一拳重重向前揮出。
“噴!”
一拳之下,他竟打出了音爆,拳風滾滾而前,直往句文茜擊去。
“哎!小心!”晁禹心被揪了一下,趕緊提醒——他體內灼熱的難受,再加上腦海中的“經(jīng)驗”也告訴他將這一拳給打出去,他就本能的去做了,卻忘了句文茜就站在他身旁。
然而句文茜卻毫無動作。
瞬息之間,拳風便打到了她近前,但剎那間至剛至猛的拳風卻忽的崩潰,只余些許微風吹動她齊肩的發(fā)絲。
“呃……”晁禹才想起來自己頂了天算剛剛入門,而句文茜鬼知道她修煉了多久了。他好歹也看過不少小說,自然清楚自己就算全力施為,甚至就是用上槍,恐怕也對句文茜毫無威脅。
“不錯,比我想象中還要順利。”句文茜點點頭:“練了這筑基煉體的法門,你也算正式入門了。恭喜你,小徒弟?!?p> 晁禹連一黑:“徒弟就徒弟,加個小字啥意思?”
句文茜笑而不語,轉身離開。
半分鐘后她又去而復返,手上盤著條小蛇。
小蛇通體赤紅,鱗片細密整齊,上邊仿佛還隱約有些云紋雕琢著,整蛇不過筷子粗細,十來公分長短,倒挺好看,就是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這是什么?”
“吞靈蛇,”句文茜手一伸,將小蛇遞了過來:“顧名思義,它每時每刻都在吞食天地靈氣,同時也會有一絲絲能量從它身體里溢散出來,你的身體會本能的汲取這部分能量,加快煉體的進度。
這玩意兒不算罕見,低階修士基本都會帶個一條,本身作用也只能說聊勝于無而已,不過如今天地靈氣水平確實不怎么給力,你帶著倒也合適。
我就一窮兮兮的散修,身上也沒什么好東西,就只好拿這條小蛇當拜師禮了?!?p> “咳咳,”晁禹干咳兩聲,忍不住問:“這玩意兒,會咬人嗎?”
“它的食物只是靈氣,排泄物也是靈氣。”句文茜搖搖頭:“別看它長成蛇的模樣,其實跟蛇沒什么關系,而是靈礦的伴生物。它甚至不是活物,你可以理解為另類的靈石?!?p> 晁禹這才小心翼翼的把這條小蛇給結了過來。
“溫潤溫潤的,手感還不賴?!标擞硌矍耙涣粒峙e起它湊在眼前仔細瞧了幾眼,感慨道:“雖然長成了蛇的模樣,但光看樣子卻意外的討人喜歡,挺好看挺萌的。果然,不管什么東西,小就是正義啊!”
“噢?”句文茜眨眨眼睛:“那,雞雞呢?”
晁禹額頭上冒出三個問號。
黑著臉把這條蛇卷在手腕上,他又翻了個白眼,轉移話題:“這玩意兒只要呆在身上就可以么?”
“不用。”句文茜屈指一彈,晁禹手腕上的小蛇就泛起點點毫光,等光芒散去,小蛇也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留下道淺淺的蛇形紋身。
“哎我去!咋變成紋身了?”晁禹詫異不已,接著又大急:“別介,你忘了咱警察不能紋身啦?快,快給我去掉,這紋身要被人看見我就攤上事了我跟你說……”
句文茜嘴角一揚:“叫聲師父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