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大危機????。?!
我追著小雅一路狂奔,暗紅色的天空讓我內(nèi)心有些壓抑,總感覺要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身邊的景色逐漸變成茂密的樹林,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在我即將差點一口氣過去的時候,前面那個水藍色的影子終于放慢了速度。
“小雅,呼呼,別跑了,你信哥快不行了……”我原地彎腰扶著膝蓋呼呼喘氣,看來不鍛煉體力就是跟不上啊。
好在小雅也停下腳步,像是自暴自棄般,在一棵大樹旁蜷縮起身子坐了下來,我輕聲走到她的身邊和她一起坐在了樹下,她還是像剛才那般把頭埋在膝蓋里,但已經(jīng)停止了哭泣。
我的大腦正在飛速旋轉(zhuǎn),試圖在我那貧窮的詞匯中找出些能安慰她的話來。
“我果然,還是消失了比較好啊?!?p> “嗯?”小雅用我從來沒有聽過的語氣說著,讓我愣了愣。
“沒有人喜歡我,大家都覺得我是個累贅,是個負擔?!?p> “所有人都討厭我,家人也覺得我只是個會讓他們地位不保的危險品。”
“我小時候曾經(jīng)被別的貴族給綁架過,那個貴族想用我們家族的一小部分資產(chǎn)來交換我的性命??烧l知道,我的父母竟然連這一小部分資產(chǎn)都不愿意交出來,說這些資產(chǎn)有可能會影響他們在貴族中的地位?!?p> “最后是姆特哥哥帶著侍衛(wèi)把瀕死的我給救了出來。本以為一切都結(jié)束了,我的父母卻把我關了起來,也許我才是對他們最大的威脅吧。”
“但姆特哥哥仍然沒有拋棄我,他帶著我一起逃跑,一起偷著去鎮(zhèn)上玩,一起逃到外面的森林里與別的種族交流,他就是我心中那唯一的希望?!?p> “這樣的日子過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可我知道的是我們兩個只不過同為籠中鳥,相互扶持相互安慰罷了?!?p> 小雅頓了一下。
“可是,自從姆特哥哥帶回了你之后,我就知道,他早已擺脫了牢籠的束縛,籠子里面只剩下我自己了。”
“……”
我靜靜聽完她的傾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小雅也沒了聲,緩緩抬起頭,用那雙已經(jīng)沒有了光芒的紫瞳看著我,輕聲說道:
“沒有人愛我。”
“好想消失啊……”
“不是這樣?。。 ?p> 我大聲駁回道,小雅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吼給嚇了一跳。
“有人愛著你!”我抓住小雅的肩膀,眼神堅定的看著她。
“我不太會說什么安慰人的話,但我知道的是,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愛著你?!?p> “哎?”
“雖然我和你認識的時間不長,只有短短幾天而已,但我知道小雅是個很好的史萊姆,絕對不是那幾個潑婦嘴里說的那樣?!?p> “我沒有經(jīng)歷過你說的那些,我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我知道的是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了,不必再糾結(jié)已經(jīng)發(fā)生過得事,要活在當下!”
小雅眼里的淚珠直打轉(zhuǎn),我心疼的抱住了她:“已經(jīng)沒事了,這并不是小雅的錯,你已經(jīng)做的很棒了?!?p> “我愛著你,姆特也愛著你?!?p> “所以不用再擔心了,以后還會有更多的人愛著小雅的?!?p> “嗯……”
小雅用細微的聲音回應著我,隨后抱著我的背不斷抽泣。
我用以前哄小戀的手法輕輕拍著小雅的背,靜靜的聽她哭泣完。
不知過了多久,小雅慢慢松開我的背,用哭的有些沙啞的嗓音道:“這件事情,你不許告訴姆特哥哥……”
“好,我保證不告訴他,你信哥就是這么的講信用!”
我挺起身錘了錘胸脯,小雅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個姿勢好像男生??!”
勞資本來就是男的??!
我有苦說不出,嘆了口氣后道:“好了,那咱們趕緊回去吧,省的讓那你親愛的姆特哥哥擔心。”
“已經(jīng)不是親愛……”小雅嘟著嘴小聲說了什么。
“啥子?”我沒聽清。
“快走吧小信姐姐!”小雅拉著我的手自顧自的往回走。
“是小信哥哥不是……”我還沒來得及吐槽完,后面的森林突然“轟——”的一聲發(fā)出巨響,隨后地面被什么東西給掀了起來,強勁的氣流把我和小雅給吹了出去。
還好小雅反應迅速,變回史萊姆后拉長自己的身體,把我給接住后減少了緩沖,才讓我撿回一條小命來。
“我ctmd什么東西啊!”
我摸著有些發(fā)暈的頭向前面看去,一根巨粗巨長的藤蔓在空中揮舞著,而且還還有更多的藤蔓從地上拔起。而這些藤蔓的主人,是一朵體型巨大,且長的非常掉san值的花。
這花緩緩轉(zhuǎn)向我們,從它那長滿觸手和尖牙的嘴里伸出一根長舌頭,像蛇吐信子那樣不斷的向我們發(fā)出警告。
“我類個娘啊這tm是什么玩意,怎么還長得這么丑?”
“這是羅曼迪羅嗎,為什么會變的這么大?”小雅起身一躍,一陣藍光過后,一只外形酷似獵豹,但耳朵和尾巴都很大很長的魔物出現(xiàn)在我眼前。
“小信姐姐你快去躲起來!”
“躲,往哪躲???”我看著周圍一片狼藉的樹林為難道。
然而還沒等她接話,那個惡心的王八花卻一根藤慢打了過來。
小雅低吼一聲,伸出爪子一把就把那根藤蔓給斬斷了。
我剛準備慶祝歡呼,那根被斬斷的藤蔓卻又很快的重新長好了,而且更多的藤蔓向小雅的方向襲來。小雅再怎么厲害也抵不過這么多藤蔓的攻擊,很快就敗下陣來。
其中一根藤蔓朝小雅的方向狠狠掃去,但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躲開了。
“小雅小心!”
我連忙朝那個方向奔去,可已經(jīng)完了?!斑选钡囊宦暰揄?,小雅被藤蔓給掃出去好幾米后狠狠地撞在了一棵樹上,隨后變回了史萊姆。
“小雅!??!”
我飛奔過去,把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小雅抱在懷里。
“小雅,小雅,你還能聽得到我說的話嗎?”我一直呼喚著她的名字,懷里的史萊姆才勉強動了動。
“遭了……”
腦子里不斷閃過之前姆特受傷的片段,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試圖讓已經(jīng)亂成一團的大腦冷靜下來。
小雅已經(jīng)快要不行了,而我們現(xiàn)在還在距離城堡較遠的樹林。雖然出了樹林就是城鎮(zhèn),但以我這個速度跑出去肯定會被追上,怎么辦怎么辦……
那王八花并沒有給我過多的思考時間,大叫過后,一根藤蔓又向我襲來,我連忙抱著小雅跳起來躲閃。慌亂之中,我隱約想起之前在青青草原的那場戰(zhàn)斗。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經(jīng)被劃破了的西服,一個沒怎么有把握的計劃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
我躲在一棵斷了半截的大樹后面,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鋒利的石頭,伸出左臂劃出一道傷口后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這世界的人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但上一次姆特喝了我的血之后活蹦亂跳了一陣,我想我的血應該對你來說也有用?!?p> 鮮紅的血液從傷口里流出,順著手臂源源不斷的滴落到小雅的身上。
一直沒有找到我們的王八花突然轉(zhuǎn)向我們,隨后用藤蔓挪動著身體朝我們這邊緩緩移動過來。
果然,這個世界里的生物好像都對我的血特別敏感,但上次流鼻血為什么沒有反應?
我也管不了這么多,只希望小雅能趕快醒過來。
好在沒過幾秒,吸收掉我血液的小雅又重新回復了精神。
“小雅,你聽我說,”我用牙撕下一塊衣服布來給傷口做了個簡單的包扎:“趁著你現(xiàn)在還有些力氣,趕快去找救兵,我不知道我的血能起到多久的作用,所以越快越好!”
“可是小信姐姐你……”小雅還想說些什么,我連忙打斷她:“你現(xiàn)在帶著我肯定走不遠,還不如你趕緊去找救兵來得好,你要是還不走咱倆最后都得死這兒。你放心,你信哥戰(zhàn)斗力還沒有那么低?!?p> 小雅聽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隨后變成一只小巧的飛鳥,往城堡的方向飛去。
“小信姐姐你等著,我一定會來救你的!”
好了,剩下的就是我該怎么撐過這段時間了。
還沒等我把后半段計劃想完,給我當做遮擋物的半截樹干被藤蔓給一鞭子抽飛了。
我僵硬的抬起頭,那伸著舌頭的王八花正俯視著我,我當場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轉(zhuǎn)起身來就跑,也確實跑不過這王八花。眼見這一根藤蔓向我抽來,我連忙滾在地上躲閃,身上也多了幾處擦傷。
可聞到血腥味兒的王八花更來勁了,好幾根藤蔓一起朝我襲來,我根本就沒地方躲閃,只能雙臂護住頭等待痛苦的來臨。
卻只聽見“碰—”的一聲,有什么東西幫我把攻擊給擋住了,我緩緩拿開雙臂,只見幫我抵擋住攻擊的,正是之前尸體兄給我的那個小盒子!
之前因為聽尸體兄說可以保護我,我就一直帶在身邊,即使衣服換了也依舊帶著它,沒想到這東西真的關鍵時刻救了我一命。
那個裝著糖果的小盒子漂浮在空中,不斷發(fā)出刺眼的光線。那些藤蔓被光線切割去了大半截,而那個王八花也在痛苦的吟叫著。
我趁著這個空隙,趕緊連滾帶爬的往城堡的方向奔去。
然而好景不長,我還沒有跑出去多遠,腳腕突然被什么東西給抓住,我狠狠的磕在了地上的一塊不大的巖石上,頭上的鮮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右眼的視線也被染紅了。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沒了藤蔓的王八花把舌頭伸出去抓到了我。奈何我無論怎么掙扎,那個王八花都沒有松舌頭,頭又痛的要死,我漸漸沒有了力氣。
看到自己離那滿是尖牙和觸手的嘴里越來越近,眼前開始漸漸變黑,我這次是真的要gg了嗎……
“小信!?。。?!”
熟悉的聲音從天上傳來,我艱難的抬起左眼皮睜開一條縫,一個綠色的,模糊的身影正沖我過來,身后好像還帶著許多各式各樣的魔物。
是姆特來救我了,看來小雅平安無事的回到城堡了。
我松了一口氣,重新閉上眼。
太好了,有姆姥爺在我就放心了。
隨后我的意識就如同眼前這片黑暗一般消失在深處…………
…………
………………
好痛啊…………
渾身都好痛…………
艱難的睜開雙眼,感覺自己全身上下好像被群毆了一般,痛的都不敢眨眼。
我應該是被姆特給救出來了吧,我現(xiàn)在是在哪啊……
身處一片黑暗當中,想嘗試挪動身體,卻發(fā)現(xiàn)怎么動也動不了。
突然,好像是有人把燈給打開了,刺眼的光線讓我忍不住瞇起了雙眼,等適了之后,才看到那并不是燈,只是一塊兒會發(fā)光的石頭。
我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不算多么大的房間,房間沒有窗戶,有一個通往樓上的樓梯,看來是個地下室。房間里面擺滿了各種奇奇怪怪的器材和儀器,頓時有蒸汽朋克那味兒了。
而我躺在房間正中央的一張床上,手腳都被特制的手環(huán)給固定在了床上。身上依舊穿著那套破損嚴重的西服,只不過兩邊的袖子被剪開了,兩根胳膊上面被插滿了管子,紅色的液體在管子里面流淌。
管子最上面通著類似于吊水袋一樣的東西,但不同的是,所有的液體都是往上流動的,也就是說,這些東西在抽走我的血?
“這,這到底是什么情況?”我質(zhì)疑著,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已經(jīng)虛弱到極致了。
“韓信小姐,您已經(jīng)醒了嗎?”
“誰?”
我向那個通往地上的樓梯看去,一個人形身影漸漸的走了下來,等他站到亮光底下,我才看清楚他的面貌。
“伯曼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