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我便與太子回到了東宮。
一月以來,我日日去書房看太子,但太子沒有一次愿意見我。怕還是對我無意,又或是早已有了心上人。
禁足令解除后,太子便一個人去太子府住下了。留我一人獨守這東宮,甚至連他納妾都不知。
成親以來,除了每月十五是必需在我房中,太子幾乎沒來過我這西苑。
半年前,太子從太子府回到了東宮。
不過……
去時是太子一人去的,而彼時回來的卻是三人。
他,芷姑娘,還有芷姑娘腹中的胎兒。
不久前,先皇駕崩,太子繼位,我便為皇后,而芷姑娘僅憑腹中胎兒,便坐到了貴妃之位。
城中流言四起,說是我的地位岌岌可危。
是啊,我是皇后又如何,一個不受寵的皇后與一個冷宮的棄妃又有何差別。而她,雖說是貴妃,卻比我這皇后還要尊貴。
或許我才是多余的那一個,皇上對芷姑娘像極了小時他對我一樣。
幼時,我貪玩,調皮,與小伙伴玩捉迷藏,爬到樹上卻下不下來,是皇上將我抱下來的,他問我叫什么名字,我回他叫皖皖。
那時他還不知我是誰,但我時常跟父親進宮,自然是知道他的。
那時,他對我可溫柔了,還說長大后會娶我。且送了我一塊刻有他名字的玉佩,讓我以后拿著玉佩去找他,我當真了……
而今那塊玉佩,還在我的首飾盒暗格之中。除了凝露,我從未對任何人說過這件事,連爹娘也不知。
就在幾日前,芷姑娘來過我宮里。我見她性格溫婉,有禮,大方得體,便認為她應該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幾日后,皇上來了我宮中。我既驚喜又驚訝,卻沒想到他帶著他的人破門而入,在我宮中翻翻找找。最終,他找出了一個扎滿了針的布偶,他看了一點,便怒氣沖沖地對我吼道:
“皇后,你好大的膽子,貴為一國之母,竟在背地里行巫蠱之術詛咒朕。還害了芷貴妃的孩子,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往布偶上一看,上面寫著皇上的生辰八字,可這布偶我根本不知是何。
“芷兒昨日下午小產,除了在自己宮中就是來了你這,不是你害的還能是誰,你敢說不是你嫉妒芷兒腹中胎兒而蓄意謀害她?宮中行巫蠱之術為死罪,謀害皇子罪加一等,來人啊,拖下去?!?p> 我從沒見過他的語氣如此決絕。
隨后,芷姑娘就跑來了我的宮中,向皇上“求情”,說那些是一定不是我做的,求皇上放了我。
皇上的確因為芷姑娘的幾句話沒有殺我,但他卻使我永遠被困在了宮墻之中。
“來人,皇后善妒,有損一國之母之形,從即日起,打入冷宮?!?p> 我崩潰了,堂堂一個皇后竟然被打入冷宮,這是有多么可笑啊。
我被趕到冷宮的第二日,芷姑娘來了
她是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tài)來的。她和我說,我既然不受寵,倒不如將皇后之位讓出,不要霸占著這個位置。
那個布偶,也是她藏在我宮中的。
就連孩子,也是子虛烏有的東西。她根本沒有懷上過,何來小產一說。
我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句話,想著這個女人的城府之深,她真的太可怕了。
我真的難以想象這個女人的心中到底在想著什么。
我被打入冷宮半年,她每過幾日都要來一次,都是為了羞辱我。
對啊,而今我已是個廢后,她羞辱我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被打入冷宮的那一年,我在冷宮度過了自己的十八歲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