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刷卡交易完成后,我心里的那塊巨石,這才落地。
我能贏了將近一百萬,我感覺這還要多謝我爺爺,或許我爺爺正在天上保佑著我,讓我度過這次劫難吧。
“老弟啊,以后常來玩啊,哥哥給你準(zhǔn)備好料子?!苯灰淄暌院?,劉老板興沖沖的對我說。
我也只是隨意附和著說一定會來的,其實心里卻是不以為然,這種地方雖然驚心動魄,很容易發(fā)家致富,可對我而言,我卻是不想再來了。
媽的,每一次都是神經(jīng)緊繃,每一次都是生怕走錯一步,就萬劫不復(fù)。
我被阿阮帶出了賭木城,阿阮一掃之前的陰沉,他爽朗的笑著,與我勾肩搭背,“兄弟,果然王小瑾介紹來的就是沒錯,靠譜,這他媽比老子開棋牌室要來錢快得多了,你這一會兒的功夫,賺了老子開棋牌室一年才能賺的錢。”
我干笑著,沒答話。
之前阿阮恨不得把我給殺了,可現(xiàn)在又對我稱兄道弟起來。
阿阮摟著我的脖子說:“走,咱們大吃一頓,我請客!”
我對這些倒是無所謂,我甚至巴不得阿阮現(xiàn)在就把我給放了,我已經(jīng)還清了欠他的錢,還讓他大賺了一筆。
我不再欠他什么了,而與阿阮這種人相處時間久了,我甚至怕他再陰我什么。
我們剛走出文玩交易市場,那個老孫就過來了,他大老遠(yuǎn)的就沖我打著招呼。
“小兄弟,跑那么快干什么?”老孫笑瞇瞇的跟我說。
我說:“你有啥事兒嗎?”
老孫看了阿阮一眼,然后跟我說:“我看你也是一個人才,有天賦,要不咱們合賭玩玩?”
我想都沒想,就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抱歉,我不想賭了?!?p> 老孫尷尬的笑了笑,他還想要繼續(xù)說些什么,可他注意到阿阮摸向了腰間鼓起的地方。
他只好是點點頭說:“那行,多的我也不說了,如果你想要找我賭木或者是我們合作的話,你就來這找我?!?p> 他說著,遞給了我一張名片,然后就走了。
其實阿阮也是恐嚇老孫來著,他還沒那么大的膽子敢在國內(nèi)做出什么事兒來,更何況,他剛剛賺了小一百萬,還沒捂熱乎呢,再要是鬧出個人命的話,對他而言,顯然不值得。
那張名片我接過來,剛準(zhǔn)備看上一眼時,阿阮就從我手里將名片搶了過去,揉成一團(tuán),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內(nèi),他哈哈一笑說:“這種鳥人就不用管了,咱們?nèi)サ谝粯牵艺埬愠燥?。?p> 我搖搖頭說:“我已經(jīng)把債給還清,還讓你大賺了一筆,我們現(xiàn)在也兩清了,可以把我放了吧?”
阿阮挺興奮的,笑的嘴都合不攏了,可一聽到我說的這番話后,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笑容也逐漸的凝固了起來。
我心里一“咯噔”,暗道一聲不好。
阿阮沉下心來,他有意無意的說著:“你現(xiàn)在還在上大學(xué)是吧?”
我點點頭說了一聲是。
阿阮說:“你們國家的大學(xué)都挺不錯的,但是上大學(xué)出來了又能賺多少錢,媽的,還不是給別人打工的命?不如跟我干吧,你這么有本事,咱們合作,賺他娘的幾千萬不再話下!”
我心里一緊,連忙說:“賭木這東西,就像是賭博,你是知道的,有輸有贏,賺幾千萬……談何容易?謝謝你的好意了,我還是想要上大學(xué)。”
阿阮靜靜地看著我。
風(fēng)靜靜的吹著,南寧的晚風(fēng)是很舒服的,可在這一刻,卻是吹的我有點冷,我打了個哆嗦,也不敢抬頭看向阿阮。
阿阮默默的點了根煙,他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濃濃的煙霧來,這煙霧嗆得我難受。
我瞥了一眼,阿阮眼中露出一抹兇狠。
阿阮說:“咱們先去吃個飯吧,吃完飯再說?!?p> 他說著,自己就先鉆進(jìn)了五菱宏光內(nèi),我剛想要說話,他的小弟卻是惡狠狠地架著我,把我也塞了進(jìn)去。
我知道,我說什么都沒用。
他的那個眼神什么意思,我也心知肚明了。
真的,我現(xiàn)在很后悔,后悔的腸子都快要青了。
我他媽的,真是個傻逼,草!
當(dāng)初竟然相信了王小瑾,相信了阿阮。我本以為,阿阮能救我與水火之中,可沒想到阿阮比紅姐更狠,他是真的敢跟我玩命啊!
我想哭,但是我不敢哭,哭了更能證明我害怕阿阮,或許阿阮會更加的變本加厲的對我。
我只能忍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阿阮帶我來到友誼路附近的一家飯店,老板一見到阿阮,立刻變得熱情洋溢起來,阿阮跟他套著近乎,倆人嘰里呱啦的說著我聽不懂的話。
我知道,這個老板也是越南人,看樣子阿阮平時沒少來這里。
阿阮跟老板要了一間包廂后,便帶著我上去了。
阿阮將菜單遞給我說:“兄弟,吃什么,隨便點,今天我買單,別給哥哥我省錢?!?p> 我接過菜單,也沒心思點菜,我想要再次跟阿阮挑明我要走的意思,我抬起頭來,剛要準(zhǔn)備說話的時候,忽然見到阿阮將他之前藏著的手槍掏了出來,肆無忌憚的放到了桌子上。
我嚇了一跳,心里也明白他這是在威脅我,我只好將之前的話往肚子里咽,隨便點了幾個菜后,就將菜單給了阿阮。
阿阮看了一眼,沖我笑著說:“兄弟,你點的這都是什么狗屁,全是素的,你屬和尚的?”
他說著,又點了一些葷菜,和兩瓶飛天茅臺。
飯店服務(wù)員把菜端上來的時候,也是對阿阮桌子上放著的那把槍,視若無睹,顯然也是習(xí)慣了。
媽的,我感覺自己進(jìn)了賊窩似的,光是看著那把槍,我就渾身冷汗直冒。
阿阮給我遞了一根煙,他自己也點了一根,看了我一眼,說:“兄弟,咱以后合伙干吧,就憑你這實力,咱哥們聯(lián)合起來,以后年收入千萬都不是夢?!?p> “媽的,你是不知道,我們那窮的叮當(dāng)響,辛辛苦苦的工作一個月,賺的錢換成你們國家的貨幣,還不到一千塊,頂多也就是九百出頭,草!”
“我想要賺大錢,我覺得你能幫我?!?p> 阿阮看著我說,他說著,手指卻是不經(jīng)意間碰了下那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