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板愣了下,有些傻眼了,他著急的抓耳撓腮的,欲言又止。
我冷笑著看著他像個狒狒似的跳腳,沒說話。
他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我不敢再冒險了,我必須要賭贏才行!
因此,我看的很慢,但每一根木料我都是認(rèn)真的去觀察,由于這里的倉庫是密不透風(fēng)的,再加上現(xiàn)在這個時候的南寧也特別的熱,熱的我渾身都是汗。
這里就像是個大蒸爐似的,讓我一刻都不想繼續(xù)待下去。
因?yàn)閻灍岬木壒?,?dǎo)致我連聞木料上的味道都沒法好好地聞下去了。
劉老板跟在我身后,他看著我有些著急了,嘆了口氣說:“老弟啊,你這看了也有小半個小時了,看到好木料子了沒?”
我看了他一眼說:“慌啥,慢慢看,看到好木料我肯定買?!?p> 劉老板似笑非笑的說:“那行,希望你今天能開到好料子,賺到大錢。”
他說這話帶著諷刺的意味,因?yàn)槲抑耙呀?jīng)輸過一次了。在我輸那一次之前,劉老板對我還算是客氣,畢竟賭一次贏一次,他會認(rèn)為我有點(diǎn)本事。
可這點(diǎn)客氣,在我一個小時以前的那次賭木里,隨著木料也一并的輸?shù)袅恕?p> 我也沒在乎他的諷刺。
我現(xiàn)在緊張到不行,根本也沒心思好好地看木料,滿腦子想的都是之前為啥會輸?shù)?,究竟是咋個情況。
從聞料,到判斷木料的手法以及分析上都沒出問題,最大的問題就是……我太心急了。
真的。
賭木最忌諱的就是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那塊料子在剛剛切割出來的時候,明顯的就有點(diǎn)兒不對勁兒,水鬼出的太快了,而且還是最淺的一層皮上有。
我爺爺在世的時候,就跟我說過,賭木這種東西,見好就收是最穩(wěn)妥的,事出無常必有妖!最淺薄的皮兒上見到水鬼,趕緊出手了就行,根本不能繼續(xù)賭下去,有很大可能性垮掉。
可是我呢……我被一時的喜悅所麻痹,喪失了理智,當(dāng)時滿腦子有的就是那個水鬼,也就是因?yàn)檫@樣,才會輸?shù)舻摹?p> 如果劉老板當(dāng)時要是收購的時候,我賣給他,絕對血賺。
這就是貪心導(dǎo)致的。
當(dāng)然,這也是賭木最吸引人的地方,十分的刺激,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我看著料子堆里面有一根木料還算不錯,從里面扒拉了出來,抱了起來,還挺沉的。
我估摸著,少說有個三十多斤吧。
這塊料子品相還算不錯,根部還挺細(xì)膩的,油性十足,但是顏色有點(diǎn)兒不一樣,像是越黃的料子,我不敢賭,只是拿著看了看,就放那了。
我剛放到那,看到這根料子下面藏著的那一根,眼睛忽然一亮,這塊木料看樣子還不錯。
木料十分的細(xì)膩,還有光澤,最重要的是底部干凈穩(wěn)重,盤橫交錯的有十幾個骨節(jié),這種料子很容易出蜘蛛紋。
最重要的是,這是一根老料。
老料不開則已,一開便是驚人!
要是老料帶有紋路的海黃的話,能大賺一筆不是問題。
我有預(yù)感,這根木料絕對能大賺,但我不敢妄下結(jié)論,只能用我爺爺生前教我的一些經(jīng)驗(yàn)再仔細(xì)的判斷。
海黃的顏色有很多種;黃色、金黃、紅褐、深紅褐等等,這塊料子是屬于金黃的,表皮的紋路也比較清晰,我用力的捏了捏,有密度,很扎實(shí)。
我感覺有戲,我裝作有意無意的樣子,漫不經(jīng)心的問劉老板說:“這根料子感覺品相一般啊,看來老板你這里也沒什么好料子?!?p> 劉老板咧嘴笑著說:“老弟,這話你就說錯了,你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整個NN市,就屬我家的料子最全了,你這還沒看完所有的木料呢,咋就輕易的下結(jié)論了?”
“這塊木料在我這些木料里面,只能算是中等的,當(dāng)初收回來也沒花太多錢,比這個好的還有很多,你往深處看看。”
劉老板呵呵笑著。
“哦?!蔽衣唤?jīng)心的說:“那這根木料多少錢???”
劉老板看了我一眼,“也沒多少錢,你要是想要,我七萬塊錢賣你?!?p> 我白了一眼劉老板說:“這塊料子明顯是個空料,你還七萬塊錢賣我?”
劉老板也沒生氣,仍然是笑呵呵的樣子,“空料?老弟,你真是把哥哥我當(dāng)成傻子了,要是空料你會問這么多?”
擦!
媽的,這個劉老板,鬼精鬼精的,真是不好忽悠,想砍價也不好砍。
他每一句話,哪怕是每一個字都是一個坑,得慢慢地跟他套才行。
我在心里不禁罵了他一聲奸商,索性直接坦白了,“行吧,老哥,我也不跟你忽悠了,這根料子五萬塊錢,怎么樣?”
劉老板原本笑呵呵的臉色瞬間一變,他有些玩味似的看著我說:“老弟啊,你可真是……這料子我進(jìn)價都不值五萬,你愛買不買,可以換別的看看?!?p> 我也沒多說什么,就將木料扔到了一邊兒,繼續(xù)看著其他的木料。
可我心里面癢癢的,總覺得這個能成。
我心底里有著一道聲音,這道聲音不斷地告訴我,趕緊買了,絕對賺!
說真的,這么多木料,反而讓我有些不太好選擇。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走過去拿起那根木料說:“老板,六萬塊,咋樣!”
劉老板搖了搖頭說:“六萬五,不能再低了?!?p> 六萬五……
這可能是劉老板開的最低價了,我剛才想要盡量的壓價,卻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讓劉老板看出了我特別喜歡這塊木頭。
砍價玩的就是心理,如果表現(xiàn)的特別喜歡,非常想要的話,人家賣家就會摸住買家的心,隨便他們開價了,只要不過分,想必買家肯定會買。
我感覺劉老板當(dāng)初進(jìn)這塊木料的時候,估計花不到三萬塊,他的利潤空間特別大,媽的,這個老奸巨猾的家伙……
我吐了口唾沫,一咬牙說:“行,就它了!”
遂即,我便捧著木料來到了門口,找到了阿阮。
阿阮看了我一眼,眉頭緊皺說:“怎么這么慢?”
我剛想要說話,阿阮卻是又說:“就這塊料子?”
我點(diǎn)點(diǎn)頭說:“六萬五!”
阿阮將煙頭扔到地上,狠狠地踩滅,“行,這錢我給你拿,要是再輸?shù)脑?,你知道后果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