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再遇暗殺
“嗯,好?!瘪T云卿應(yīng)道。她能說什么,喜歡上一個輕佻的人,不在乎自己的人,自以為是的人……多沒譜的事。
白阿婆看她不愿多說,便道:“云卿,已經(jīng)夜深了,快些回去吧,明天再來編?!?p> “沒事白阿婆,我閑著也是閑著,多編些就多一個人有鞋穿?!?p> “那你回去小心點,我把鑰匙放這里了?!闭f著,白阿婆將門鎖的鑰匙放在了桌上。
“好的,你們先回去休息吧?!瘪T云卿也不怕,他們做的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沒有百姓會來打擾他們,連多處盜匪也不戰(zhàn)而降,投入了長平邦,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fā)展。
庫房里人陸續(xù)離開,只剩下馮云卿一人,北風(fēng)呼呼地刮著,昏黃的油燈飄忽不定。馮云卿看著一旁成堆的蘆花草,還有那么多沒有編完,那就明天再繼續(xù)吧。
她放下手里的活,有一陣不正常的風(fēng)刮過,那不是北風(fēng),是有物體移動帶動的風(fēng)。馮云卿裝作沒有發(fā)現(xiàn),觀察著屋里影子的變化。
若是小動物,不可能這么小的動靜,也不可能是內(nèi)部的人,光明磊落的人不可能大晚上還偷偷摸摸,只有摸準(zhǔn)她只有一人在,欲行不軌之人才可能那么小心,但還是被她發(fā)現(xiàn)了。
能夠掌握她此時此刻必是一個人,說明隱藏暗處之人已觀察她很久了。
馮云卿不動聲色地去拿桌上的鑰匙,突然頭頂上一道寒光直逼她而來,還好早有準(zhǔn)備。馮云卿略一彎身,身體像條滑不溜秋的泥鰍從旁邊溜走,黑衣人的劍刺在地上,彈起,又直逼馮云卿面門。
又是一張羅剎面具,和在吳城冉府刺殺的人是一撥的,溫孤羽的人,只不過比之前派來的人武功更高。
這時,房梁上又跳下了一個黑衣人,二人劍術(shù)都十分高明,馮云卿自從上次被暗殺,每天都帶了一把佩劍,仔細(xì)自己的小命,如今終于派上用場了。
她抽出劍柄與之搏斗,并在朝窗外扔出一個信號煙花。那是葛長老以防不測,為快速增援而命令人專門趕制的,其外表如小藥丸,可拉動引線之后扔在空中就會形成一個火紅的大麗花,夜間十分搶眼,白日也可使用,便于呼救和集中。
很快,長平邦的人都看到這信號,紛紛向此處涌了過來。
兩個黑衣人又想逃跑,馮云卿上一次受傷,力不能敵,這一次只有兩個黑衣人,而她身體痊愈,哪有放他們走的道理。
馮云卿本來劍術(shù)就是長平邦女兵第一,連李密現(xiàn)在都不是她的對手,她輕功一略,手中的劍花就像長著眼睛似的,將黑衣人的腿準(zhǔn)確無誤地割下一塊肉來,連著上一次的仇一起報了。之所以不刺中要害,是要留著他們一條命到時問個明白。
兩個黑衣人捂著自己的腿肚子,另一只手正要服藥,那是避免痛苦受刑,落入敵手的毒藥,馮云卿將劍一掃,一個黑衣人的食指和大拇指被掃斷,藥丸丟了下來,另一個黑衣人藥正貼著嘴唇,見到如此慘狀,寧愿手指被割也要服藥。
馮云卿將另一個人的毒藥也挑走,但這一次手指被割斷,藥卻只砍了半截,剩下半截被黑衣人服下,如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加生不如死。
長平邦的人陸續(xù)趕到,見到的就是兩個黑衣人在地上痛得打滾,嗷嗷大叫。
“將他們拖去醫(yī)治,之后審問?!瘪T云卿收劍,冷冷道。
溫孤羽的人難道也要把她綁走,以此要挾長平邦嗎?這有極大的可能,說明溫孤羽形勢不樂觀,他急需要一個掣肘穩(wěn)定長平邦,以此來談條件。
回到廂房,明明興高采烈地告訴她:“姑娘,我們抓到溫孤疆了?!?p> “好呀,帶我去看看?!?p> 如今,抓到溫孤疆就牽制住了朝廷,起碼雙方再次合作,長平邦能少被為難,朝廷也多點顧忌。
庸城被長平邦攻打下來之后,里面的監(jiān)牢都關(guān)押不屈服的朝廷之人,溫孤疆如今就被關(guān)在里面。因為他是圣上的兒子,且又是作為質(zhì)子,因此雖然身在監(jiān)牢,住得也不差,吃穿用度都不必皇室的差。
馮云卿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里異常的干凈,還新買了家具在牢房里放著,要不是怕他逃出去,安個院子也是可以的。
溫孤疆坐在紅木榻上,頭發(fā)整齊地束于白玉冠中,就連衣裳也沒有半點凌亂,茫然無措地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還在夢里。
他的長相十分瘦弱,正常人一看就想逗他,壞人一看就想欺負(fù)他,他長得根本不像皇子,反而像大戶人家嬌養(yǎng)的病弱公子,身體沒半點問題,可就是讓人看得很虛弱,沒有貴氣,一股心驚膽戰(zhàn),做錯事的小家子氣。這也是圣上不喜歡他的原因,身為他的兒子,沒有半點氣魄。
“你,你,你是誰?”溫孤疆看到馮云卿和明明打開牢門,慢悠悠地走進(jìn)來,立馬縮到了榻的最里面。
馮云卿在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啜了一口。嗯!還是上好的龍井,好喝。轉(zhuǎn)眼一看溫孤疆,他已經(jīng)縮成了一只白羽雞,在角落里止不住地發(fā)抖。
“你能不能冷靜點,你看這里的布置,明顯就是想讓你過好,你還怕什么?!?p> “你,你,你們是誰?”
馮云卿抬眸,他抖如篩糠:“你猜猜看。”
“我猜不到!——”這膽小的皇子已經(jīng)快哭出來。
真沒用。
“我來只是好奇,這旻朝的二皇子到底長得如何,結(jié)果一看,怕把你看死了?!?p> “你們要殺了我!”溫孤疆牙齒發(fā)顫。
“保不準(zhǔn)會到那一步,所以你要盡力配合我們,問什么,答什么,我們也能讓你過得舒坦,你看這墻上的掛畫、筆墨紙硯、茶水……無一不是佳品,所以只要你聽話,你便性命無憂?!?p> 溫孤疆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還是抱緊自己不撒手。
“二皇子還是在此處多休息,我們之后還是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