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凌府,鏡花閣中。
凌皓與龍羽深坐在正廳,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都十分復雜。
“羽深,”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找到了命鱗,你該如何拿回?”
“這還用問,當然是明搶!咱們有法術,還怕他不成?”龍羽深一臉傲氣,心里卻沒什么底。
“不可?!绷桊┕麛嗵岢隽水愖h,“首先,且不說他究竟有什么目的,就連他知不知道命鱗于我們的重要性,或者,他是否知道我們的身份現(xiàn)在都不清楚。我們能做的,絕不是強攻,而是智取?!?p> “智???如何智???”
“那便是對你的一場考驗了。我會盡力從旁協(xié)助,不過你一定不可以暴露身份,記住,我們的身后是全族的安危榮辱?!绷桊┑哪樕帜?,神情比初次見她的時候還要嚴肅。
龍羽深有一點苦惱:“如果暴露了身份該怎么辦?”
凌皓的目光逐漸失去溫度:“那么,決不可留活口?!?p> 此時,風起了,刮得窗欞嗚嗚地響,仿佛嬰孩哭泣,令人毛骨悚然。
龍羽深只覺周身冰冷,呆呆地目送著凌皓離開。她希望無論如何,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一定不要自己下手。凡人性命短短不過百年,不比鮫人族有命鱗護體,壽命可延千年,她如何忍心用一道穿魂咒便了卻這短短一生?
此時,宋府,桃花苑。
宋凝華跪在地上,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對面是臉色鐵青的宋國安和李思云。
李思云心里早已知道此事是被宋凝琛反將一軍,面上卻又不得不假意責怪宋凝華一番,雖然宋凝琛不招老爺待見,但是若是自己坑害他的事被老爺知道了,怕也是會生出嫌隙來。
宋凝華卻根本不知道母親這些陰毒的心思,還一心以為是自己太過莽撞荒唐,跪在地上遲遲不敢抬頭。宋國安拿起祖?zhèn)鞯拈L鞭,二話不說就給了他兩鞭子,打第三鞭的時候,李思云護子心切,撲過去生生替他扛下了一鞭。
“思云!你……你這是何苦啊!”宋國安又心痛又生氣,“這逆子值得你如此疼愛嗎?”
“老爺!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沒教好他!”李思云打起了親情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當年,是我非要嫁給你生下了華兒,是我操辦的花會,是我害的宋府丟了臉面,老爺,你打我吧!”
宋國安哪里還能責怪她什么,只好氣鼓鼓地蹬了一眼宋凝華,扶著李思云起身,自然,懲罰宋凝華的事也就作罷了。
老爺走后,李思云立馬換上了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宋凝華呆呆地看著自己熟悉又陌生的母親,忍不住出言詢問:“母親?你沒事吧?”
李思云的目光緩和了一些:“無妨。今日之事與你無關,你且去擦些藥休息便可?!?p> 待宋凝華回房,艾葉姑姑才小心翼翼地出現(xiàn)在李思云面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夫人!奴婢辦事不力,還望夫人責罰!”
“自己去李管家那領板子吧?!弊系娜寺龡l斯理地撫摸著手腕上的一只玉鐲,“可不要驚動了旁人。”
“是!”
李思云站起身,看著窗外慘淡的夜色,突然勾起唇角,宋凝琛啊,我不會讓你好過的,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