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博文拉著我在前面徑直走著,我跌跌撞撞地跟隨著宋博文的步伐,想掙脫掉他,卻有心無力。
“你,你這是要去哪?。 蔽抑荒懿粷M地沖他嚷嚷,“放開我,你給我放開!”
這么一鬧,非但沒有甩掉他的手,反而被他抓得更緊了。
他一路拽著我到了一個包廂門前,把我扔在門口,用不由分說的語氣叮囑我:“你給我站在這里,不許亂跑!”
我被他說愣了,竟然真的沒敢挪動腳步。
只見宋博文剛抬起手,準備去推開那扇門,那個包廂門卻自己打開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閃現(xiàn)出來。
“宋總,我剛才注意到你離席了。你喝得怎么樣?沒事吧?”又是一個熟悉而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站在宋博文寬厚的肩膀后面,看不到來人的臉。
“讓許總多慮了,我沒有喝多?!彼尾┪牡恼Z氣聽起來十分平靜,“我現(xiàn)在有點事,要先行離開,不知許總能否給我這個面子?!?p> 許總?不會是許家豪吧?我暈沉沉的腦袋閃過這樣的念頭,不由自主探出脖子試圖看清門口那人的臉。
竟然真的是許家豪。
他正面容和善地跟宋博文說:“宋總不用這么客氣,你有事就盡管去忙吧,我跟里頭的人說一聲就是了?!眲傉f完這句話,他那雙標志性的大眼睛就注意到了在宋博文身后探出腦袋的我。
“顧小姐!”他臉上的驚訝絕不亞于我,“你也在這里!”
然后他貌似想到了什么,又看看宋博文道:“哦,我想起來了,你們是......是夫妻?!?p> “夫妻”這個字眼仿佛在我心頭扎了一下。
看來在我的boss面前,我跟宋博文的關(guān)系再也解釋不清了。我真想一頭撞死。
偏偏這個時候宋博文一把摟住我的肩膀:“對,我們是夫妻。上次我老婆喝醉了,還沒來得及感謝許總替我照顧她。只是,如果以后再有這樣的事,麻煩許總早點打電話通知我?!?p> 沒等許家豪回應,宋博文又補充道:“哦,最好希望貴公司不要再安排女生應酬喝酒了?!?p> 許家豪的表情也嚴肅起來,認真地說:“是我疏忽了對員工的關(guān)心和照顧,女員工出來應酬喝酒確實不太安全。我會注意避免再發(fā)生這樣的事。謝謝宋總給予敝公司的寶貴意見?!?p> 說完看了我一眼,大大的眼睛里附上了柔和的神色:“顧小姐今天又跟客戶喝酒了吧?我會馬上跟劉主任說,讓他不要再安排你參加這種應酬了。你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沒想到自己的應酬生涯就這么被決定了。
心里不知是喜是悲。喜的是以后終于不用再喝這么多酒了,悲的是我擔心老劉會不會又讓我回去做輔助型的工作。我的升職加薪路似乎又增添了一團迷霧。
我還沒表達意見,宋博文就順著許總的話回應道:“那就感謝許總費心了。時候不早了,我要帶老婆回去醒醒酒,許總您請自便吧。”
然后他重新抓起我的手臂,準備繼續(xù)把我架走。
但是他這一抓用力太深,我直感覺手臂一痛,忍不住“嘶——”地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許家豪一個箭步?jīng)_上來,抓住宋博文拉著我的那條手臂。
我和宋博文不約而同停下腳步看著他。我被這個架勢嚇了一跳。
眼前就是宋博文拽著我,許家豪又抓著宋博文。
“你把顧小姐抓疼了?!痹S家豪難得一見的神色嚴峻。
宋博文沒有松手,卻目光冷峻地對上許家豪同樣嚴峻的雙眼。
兩個男人差不多身高,面面相對,四目之間卻仿佛閃現(xiàn)出刀光劍影。
我快要被這股奇怪的氣氛弄得窒息了,鼓起勇氣甩了甩胳膊,試圖掙脫宋博文的大手。
我這個舉動仿佛搖醒了宋博文,他手下一用力,把我拉到身邊,重新?lián)ё×宋业募绨颉?p> 許家豪也在我被拉過去的時候松了手。
宋博文留下一句:“讓我老婆的同事幫她把隨身物品帶出包廂?!比缓蟮闪嗽S家豪一眼,就擁著我走了。
我急忙回頭跟自己的boss說:“許總再見!”
許家豪抬了抬手,似乎要沖我揮手示意。但終究和自己身體一樣,僵在了原地。
聽到我道別的話,宋博文竟然把我摟得更緊了。
幸虧是在同一個酒店,很快我們就回到了房間。
我揉著暈乎乎的腦袋,半天才意識到,這是宋博文的房間。
我的房卡放在了隨身挎包里,而包卻留在了酒席上。我也沒辦法發(fā)信息讓老劉他們替我送上來,因為我的手機也留在了酒席上。
如果在自己的房間就好了,我就可以馬上趴到床上昏睡過去。
然而站在宋博文房間里的我,只敢小心翼翼的挪到窗邊的沙發(fā)椅上坐下來。
趁著宋博文進洗手間的時間,我靠在軟軟的沙發(fā)椅上閉上沉重的眼皮。
就在我即將睡著的時候,我突然被臉上溫熱潮濕的觸感驚醒。
一睜眼就看到宋博文正半蹲在我面前,手里拿著一塊濕毛巾。
“別動,給你擦下臉和手?!彼尾┪妮p聲對我說,一雙堅毅的雙眼重新?lián)Q上了溫柔的目光。
我努力撐起身體,想坐坐直,同時伸出手想去接那塊毛巾:“那個......還是我自己來吧。”
宋博文用另一只手按下我伸出去的那只手臂,不管不顧地在我臉上和額頭上輕輕擦拭起來。
我沒有力氣和他爭辯,只得由著他去了。
他擦完我的臉,又一個一個仔細地擦拭我的手。我像一個行動有障礙的人一樣,癱在椅子上任他擦拭。
同時,我的眼皮又打起架來,不受控地閉上了雙眼。
一直到感覺自己突然整個身子騰空,我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被宋博文打橫抱了起來。
我嚇得環(huán)住他的脖子叫道:“你干嘛?快放我下去!”
宋博文卻揚起嘴角輕輕說:“送你去床上睡覺。”
不管我怎么驚恐地呼叫“不行不行!”,宋博文已經(jīng)把我放在他的床上。
我掙扎著想起身,卻被他的兩只大手按住肩膀,又無力地倒在枕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