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墓室,中間有一座方圓百丈的圓臺,圓臺中間矗著三丈高的青銅碑。
圓臺周圍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站著四個背道而馳的人形雕像。
綠面狼牙,面目猙獰,殷紅嘴唇,虎背熊腰。
上身不著寸縷,左右手腕處皆套有一黃金套環(huán)。
右手各握一件黑色叉戟。
正是夜叉之像。
四只夜叉背手相馳,各自面向東南西北,遙望遠處,亙古不變,守護青銅之碑。
而他們的正對面,是四座緊閉的青銅大門。
梔子一眾六人進入這座墓室,看到的就是這種景象。
抬步跨上圓臺,望著面前的石碑,上面僅刻著四列金色的小字。
字體圓滑,筆畫奇異,柯英盯著上面的字,口中喃喃出語,“以吾之魂,封于吾身;千載萬歲,護主之碑;四象皆掩,陰陽否泰;石懸正序,塔罩乾坤?!?p> “四象皆掩,陰陽否泰;石懸正序,塔罩乾坤……”梔子咀嚼著這八個字,眸中若有所思。
盯著那四扇青銅大門,聲音清冽深沉,“各位,眼下就只有那四條路可走了。但記著,一定要多加小心,有危險就退回來?!?p> 梔子眸色幽深,石懸正序,塔罩乾坤……
黑塔,藍寶石……
“那么現(xiàn)在,”單于律說道,“我和寧芷一組探東門,單于祁探西門,柯英探南門,孟于和利亞共探北門,不管結果如何,我們半個時辰后便在這里集合。如無異議,大家便出發(fā)?!?p> “不用了,你和單于祁一起?!睏d子拒絕道。
“丫頭,”單于律附在她耳邊低聲,“我可不放心你?!?p> 單于律血色的瞳孔里含著毋庸置疑,看著他真誠的眸子,咽下了拒絕的話語,頷首輕點。
單于律滿意一笑,眸中深邃含情。
有些愛意不一定要浮于表面,但必定深入骨髓。
梔子推開眼前古樸的青銅大門,眼前現(xiàn)出了一條深得看不見盡頭的長廊,長廊兩旁每隔十步點燃著一盞油燈。
梔子和單于律對視了一眼,踏步邁進,身后青銅大門自主關閉,發(fā)出了古樸厚重的銅鳴聲。
梔子眸光一頓,回頭試著輕輕推動那關閉著的青銅大門,果然,推不動。
“推不動了?”單于律眸光一閃,血色的眸子劃過凝重之色,看著這條深不可測的長廊,“看來我們只能往前走了?!?p> “嗯,”梔子抿了抿薄唇,眸中閃過擔憂之色,深吸了一口氣,“既來之則安之,我倒要看看這里是什么名堂?!”
說完邁步向前走去,單于律緊跟而上。
兩個的身影漸行漸遠,身后油燈的火苗在燭臺上搖曳著,跳躍出猙獰的模樣。
……
不知過了多久
梔子腳步一頓,眸色微沉。
長廊的地上竟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個個尸體。
身后的單于律血色的眸子暗色沉沉,上前翻過一個面部朝下的尸體,看清了尸體的面目,面容沉靜,語氣篤定,“是我匈奴王室的人。”
梔子眸中波光翻涌,在昏黃的燭火下顯得詭異莫測,朱唇輕啟,“看來龍墓異動的玄機就在這兒了?!?p> 單于律頷首,“可是為什么他們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又是什么另他們集體死亡?”
“不知道?!睏d子眸色深深,“或許會找到答案,或許又不會找到答案?!?p> 單于律沉默了,面色隱隱有一些悲色。
“龍墓異動可是第一次?”梔子看著那些尸體,感受著身邊男人的悲色,眸光微閃,問道。
“兩次,”單于律沉吟,“史書記載黑塔現(xiàn)世一次,如今是第二次?!?p> “百年前的那次異動可曾派人查探過?如現(xiàn)在一樣嗎?”梔子再次問道。
“不曾?!眴斡诼蓳u搖頭道,“也不是不想派人打探,但百年前的龍墓好像蒙上了一層禁制,無論怎么使用燭臺召喚龍墓入口,都沒有辦法。而且因為地震,匈奴國土正處動蕩,正是需要安穩(wěn)的時候,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p> 梔子微微斂眸,“如若百年前你們匈奴王室真的派人進來,或許下場也會如現(xiàn)在這般?!?p> “可是到底為什么?”單于律聞言,眸色深沉,道,“為什么百年前我們無法進入龍墓,這次我們可以呢?”
“至于原因,我也不太知道?!睏d子擺了擺手,“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黑塔必是引起這兩次異動的原由之一,要想知道此等辛秘,或許探完龍墓我們會知曉?!?p> 當然,也有可能,這是一個永遠無法清明的謎底。
梔子斂了眸色,心中想著。
……
就在梔子與單于律兩人交談之時,單于祁、柯英、利亞、孟于等人也都遇到了此類情況,皆是面色發(fā)沉。
單于祁純黑的瞳孔閃過寒光,繼續(xù)往前走去。
越過地上躺著的尸體,眼前漸漸明亮了起來,但前方竟是銅壁,路竟被堵死了。
單于祁眸子掠過長廊盡頭的兩只燭臺,走過去,轉動了一下右邊的燭臺,沒用。
轉動了一下左邊的燭臺,轉不動。
單于祁眸色深深,難道這真的是一條死路?
不應該,凡是死路必有活路。
摸了摸前方的銅壁,屈指敲了敲,眉頭越皺越緊,什么都沒有。
而另一邊,柯英看著眼前的銅壁,眸中閃過詭異之色,沒有任何遲疑,就跨過了銅壁,身形緩緩消失在了這條長廊。
……
梔子與單于律相互對視一眼,皆從各自眸中看到了狐疑,梔子碧藍色的眸子閃過幽光,難道這真的只是一條死路不成?
與此同時,利亞、孟于也碰上了同一道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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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子:到底怎么回事? 我:你繼續(xù)往前走。 黑塔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