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今晚被花知遇冤枉臭罵,心情本就差到了極點,
又被花若水?dāng)?shù)落,更加委屈的不行,
甩開花若溪攬她肩膀的手,快步向樓上花若溪的臥房跑去。
一口氣跑回到臥房里,撲倒在床上,把頭深深埋進(jìn)被窩里,小聲啜泣起來。
“小心把自己悶死了!
至于嗎?你以前又不是沒被我爸罵過!
你臉皮一向很厚呀,這么點兒責(zé)罵對你來說不是家常便飯嗎?”
忽聽顧長寧戲謔的聲音從她身旁傳來。
她猛地從被子里翻身坐起來,一臉委屈地瞪著憋笑的顧長寧:
“你爸冤枉我,說我行為不檢點,給你和花老師戴綠帽,非把清顏做的事情算到我頭上!
昨天三姨和四姨也說在金川大廈看到我和一個老外勾肩搭背,
她們倆喊我,我還不理她們,向媽媽告狀,說我不禮貌。
我都快郁悶死了,明明是清顏和她親哥在一起逛街,
她親哥就是純種老外的長相,因為我小叔叔的前妻是地地道道的英國人,
清顏的姐姐也是純種的老外長相。
更搞笑的是:我前天回我媽家,剛進(jìn)去的時候差點兒以為我去了國外,
因為當(dāng)時客廳里有加明哥一家三口,書墨哥,清芷姐,以及沐宬表哥,
他們這幾個人可全都是純種老外的長相,高鼻深目,皮膚白到發(fā)光……”
一語未完,忽見花若溪含笑走了進(jìn)來:
“你那是自作自受!
誰讓你故意和清顏打扮得一模一樣的?
任何事情都有雙面性,有好的一面,勢必就有不好的一面。
我勸你最好去理發(fā)店重新?lián)Q個發(fā)型,
也不要穿得和清顏一模一樣,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說到這里,花若溪把臥室門反鎖上,走到林夢身邊坐下,
摸著下巴,沖她笑得一臉意味深長。
“哪一點?”
林夢見花若溪不再說話,便急忙追問道。
花若溪上下打量她一眼,笑得有些輕浮欠揍:
“我怕我也把你們倆弄混了,萬一我哪天喝多了,
認(rèn)錯了人,又上錯了床,那麻煩可就大了,哈哈哈……”
“討厭!討厭!你敢上錯床,我就沒收你的作案工具!”
林夢不等花若溪說完,就笑著撲上來捶打他。
顧長寧站在一旁無奈地?fù)u搖頭:
“真孩子氣,前一秒還哭得像個淚人,現(xiàn)在又笑得像個傻子!”
“呀,完了,爸爸還讓我寫一萬字的檢討書呢!
還讓我抄寫馬哲和鄧論,我要死了!”
林夢和花若溪鬧夠了,才想起花知遇交待給她的任務(wù),
她一臉郁悶地拍拍腦門,又一頭栽倒在床上,唉聲嘆氣個不住。
看得顧長寧直搖頭:“沒出息!
一萬字的檢討書就把你難住了,你快進(jìn)去洗澡去,我?guī)湍銓憴z討書?!?p> “真的,那可太好了!
顧老師,我好愛你喲!”
林夢聽顧長寧如此說,樂得差點兒找不著北,
趕忙從床上爬起來,抱著顧長寧的俊臉蛋兒大大親了兩口,
然后拉開衣柜門,找出自己淺粉色的睡裙,跑進(jìn)了浴室里。
等林夢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后,顧長寧已經(jīng)幫她寫好了一萬字的檢討書。
她拿起看時,不由皺起了眉頭:
“顧老師,為什么以你的水平,寫得這么不上檔次?
而且還有錯別字,更過分的是,字還寫得這么丑?”
顧長寧輕輕瞥了她一眼,揶揄道:
“因為我在模仿你的字跡以及你的寫作水平呀!
寫得太好的話,爸爸會一眼認(rèn)出來的。”
“噗哈哈哈……”
剛從另一間浴室洗完澡走出來的花若溪,聽到兩人的對話,差點兒笑岔了氣,
見林夢向她投來不滿的眼神后,他才強(qiáng)壓下笑容,正色道,
“寶寶,今天太晚了,我們先睡吧!
明天我和長寧幫你抄寫馬哲和鄧論,你不用把眉頭皺得像毛杏兒!”
“花老師,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能反悔喲!”
林夢聽花若溪如此說,趕忙跑到他身邊,
踮起腳尖,在他左臉上大大親了兩口,笑得比花兒還美。
“你呀!
一天到晚不好好學(xué)習(xí),就想著怎么偷奸?;?!
就算你不想學(xué)那些枯燥無味的東西,好歹也去裝裝樣子唄,唉……”
花若溪一面說,一面伸手?jǐn)Q了擰她的俏臉頰,又無奈地嘆口氣。
林夢尷尬地?fù)笓改橆a,訕笑道:
“主要顏顏記憶力超強(qiáng),再枯燥乏味的東西,她看三遍就背會了。
而我只是個智商一般的人,再加上又生過孩子,腦子更加不好用了……”
顧長寧狠狠剜了她一眼,嗔道:
“少扯淡了!
明明是你不用心,還扯別的!
娛樂圈那些男男女女在我看來都長得差不多,你卻如數(shù)家珍,
甚至連人家的身高體重,愛吃什么,喜歡什么顏色都記得一清二楚!”
林夢笑得有些心虛:“顧老師,你可是教書育人的老師,不可以說臟話喲!
花老師,爸讓你們抄寫五十遍的古文,你們怎么那么快就寫完了?”
“那是因為花若溪和花若水會偷奸?;?,
他們倆用鋼筆寫,只新寫了三遍,剩下的都是以前寫好的。
而我用毛筆在宣紙上寫,墨跡干沒干,爸爸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不等花若溪開口,顧長寧就一臉譏笑地替他回答了。
林夢摸著自己的俏臉蛋兒,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原來還可以這樣,看來我以后平時也要多寫點兒字,以備不時之需?!?p> 花若溪笑著搖搖頭:“豬寶寶,這一招對你不適用。
懲罰不是目的,只是一種手段。
知錯能改,并且以后盡量避免再犯同樣的錯誤,這才是懲罰的最終目的。
我們弟兄三人今天都是受你牽連才被懲罰的,
你如果依舊我行我素的話,那你以后估計手寫廢了也不管用,
我們仨也要跟著你吃排頭!
好了,今天太晚了,有事兒明天再說吧,我們休息吧!”
“晚安!”
顧長寧笑著在林夢唇上輕啄一下,然后擰開門把手,快步向自己屋里走去。
顧長寧走后,林夢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唉聲嘆氣道:
“唉……明天不但要上管理學(xué),還要去公司開會,
晚上還要參加同學(xué)孩子的百日宴,
星期天還要跟著盈霜姐去鄉(xiāng)下看望失學(xué)兒童和孤寡老人……”
“往那邊點兒,我還要睡呢!
一點兒也不淑女,和你甜美可愛的外表一點兒也不搭!”
花若溪走過去把門從里反鎖上,走回到床邊,
就見林夢呈大字形睡在床上,她一個人幾乎就占據(jù)了整個大床三分之二的位置,
他輕輕拍拍她白嫩的大腿,笑得一臉無奈。
林夢往床那頭滾了兩圈,笑著瞪了花若溪一眼,嬌嗔道:
“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淑女的!
再說了,其他人不也是在裝淑女和紳士嗎?
都那么淑女紳士的話,孩子都是從哪里來的呢?”
一面說,一面笑著將自己的腳丫子伸到花若溪面前,嬌笑道,
“花老師,我的腳趾甲又長長了,幫我剪剪唄!”
“我就不明白了,你沒嫁給我之前難道都不剪腳趾甲的?”
花若溪抓起林夢伸過來的腳丫子狠狠拍了兩下,又無奈地?fù)u搖頭,
拿過床頭柜上的指甲刀,認(rèn)真地幫林夢修剪起了腳趾甲。
林夢甜笑道:“在沒嫁給你之前我爸和我哥幫我剪,我自己也會剪。
嫁給你之后,我就更懶了,懶得剪腳趾甲,也懶得動腦筋,也懶得和人交往,
我這么懶得人,哪里有能力干腳踏兩只船的事呢!
我更懶得出軌,出軌還要騙了這頭再騙那頭,多累呀!
再說了,出軌的人多半是為了性和錢,我對那種事沒有多大的興趣,
我也不差錢,而且我還嫌外面的男人臟呢!
何況,我們家花老師和顧老師又高又帥又有錢又有文化又體貼,對我還這么好,
我除非腦袋被驢踢了或是腦子被人注了三升的地溝油,才會想著出軌……
所以,今天爸爸冤枉我,我特別傷心,特別委屈,特別想哭,
我就不是個好色的女人嘛!
我喜歡帥哥,只是想讓他們簽約在環(huán)宇,
我是為了工作,又不是為了我自己,我……”
說到后來,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
花若溪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過頭,一臉動容地望向淚眼朦朧的林夢:
“是我好色!
也是我讓你處于這種尷尬的境遇中的。
對不起!
雖然知道你很委屈,也很傷心壓抑,可我卻不能放手:
因為失去你,我的命就沒了,你就是我的命……”
回應(yīng)他的是她帶淚的甜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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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花若水從父母家出來后,先開車回到T大公寓,
把需要拿的文件資料電腦衣服全都拿上,放進(jìn)行李箱里,
又打電話給林清顏,問她起來了沒有,需不需要他開車去接她,
他讓她準(zhǔn)備的各種課件資料都準(zhǔn)備好了沒有,
得到的答復(fù)是:她昨天晚上讓家里的司機(jī)開車送她來T大公寓里,
把所有需要的東西都打包好了,她目前正坐在自家車?yán)锿鶉H機(jī)場趕呢!
花若水聽后,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掛斷電話后,
他又打電話給程辰,讓他在科大校門口等他,他五分鐘后過去接他一起去機(jī)場。
“知道了,花老師!”
程辰在電話那頭乖巧地答應(yīng)著。
花若水拖著行李箱走下樓,
在路過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超市時,又進(jìn)去買了一些生活用品,
然后驅(qū)車來到科大,把早已等在校門口的程辰拉上,向國際機(jī)場駛?cè)ァ?p> 大約半個小時后,車終于停在了國際機(jī)場附近的停車場內(nèi)。
等找到林清顏后,師生三人就在機(jī)場內(nèi)的餐廳里吃起了早點。
吃完早點,過完安檢,再辦理完行李托運后,三人便在候機(jī)廳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花若水三人剛在椅子上坐下,
林清顏就驚訝地發(fā)現(xiàn)秦硯居然也帶著兩位學(xué)生趕了過來,
經(jīng)相互介紹,林清顏才知道跟在秦硯身邊的兩位學(xué)生,男的叫秦晉,女的叫靳琳,
林清顏本想和兩人說說話,但見兩人都很高冷,她也就不想再多嘴了。
她回過頭,笑著問低頭不語的程辰:
“程辰,你女朋友醒過來了嗎?”
“還沒,我上次去看她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好像能聽見我說話,她好像會流眼淚,
醫(yī)生說,也許會發(fā)生奇跡!”
程辰抬起頭,笑著對林清顏說。
林清顏一臉贊賞地拍拍程辰的肩膀:
“程辰,你太偉大了,你太優(yōu)秀了,你也太癡情了!
如果我喜歡的那個人也對我這么癡情就好了,只可惜……”
“林清顏,跟我過來一下!”
一語未了,忽見正和秦硯熱聊的花若水起身向僻靜處走去。
她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跟隨花若水來到柱子后面,
仰起頭,一臉不解地望向倚柱而立的花若水:
“花老師,什么事兒?”
花若水低下頭,頗為嚴(yán)肅地望著她:
“昨天晚上,你去旋轉(zhuǎn)餐廳上完衛(wèi)生間,是不是遇到一位男孩子,
還和他追逐打鬧到凱悅大廈外的公交站牌下?
看著我的眼睛說話,不許撒謊!”
林清顏被花若水嚴(yán)肅地表情嚇到了,往后退了兩步,一臉尷尬地點點頭:
“是遇到一位男孩子,后來還遇到一位威嚴(yán)的中年男人,
他好像把我當(dāng)成甜甜姐了,叫我上車,我害怕,轉(zhuǎn)身就跑了。
對了,花老師,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能掐會算,還專門研究過易經(jīng),我也學(xué)過心理學(xué),
你的那點兒小心事根本逃不過我的火眼金睛!”
花若水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過身向秦硯所在的位置走去。
林清顏被花若水的話嚇得呆若木雞,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完了!看來花老師知道她暗戀他的事情了,她以后要怎么面對他呢!
他不會把她給開了吧,這可怎么辦才好呢!
直到眾人坐進(jìn)商務(wù)艙里的座位上后,林清顏依舊在想這個問題:
如果花若水已經(jīng)看穿了她的心事,那么她到底該怎么辦才好呢?
是直接面對面和他告白,還是躲著他,死不承認(rèn)的好……
“林清顏,你是不是暈機(jī)?”
正當(dāng)林清顏在大腦中天人交戰(zhàn)之際,
忽見秦硯手捧一杯意式奶茶含笑坐到了她身邊,
將手中的奶茶送到她面前的小桌子上,笑得一臉溫柔,
“我記得你很喜歡喝意式奶茶,我這里有暈機(jī)藥,你如果難受的話,可以吃兩顆?!?p> “什……什么?我……我不暈機(jī),我只是……只是……只是肚子不舒服?!?p> 林清顏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趕忙紅著臉搖搖頭,
她可不能讓秦硯知道她腦中真實的想法,那也太丟人了!
秦硯上下打量滿臉紅暈的林清顏一眼,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噢,我明白了,你稍等!”
說罷,起身離去,不一會兒,手里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
柔聲對滿臉不解的林清顏解釋道,
“你估計是痛經(jīng),臉色蒼白,精神不濟(jì),黑眼圈也很重,
這是我問靳琳要的一包治療痛經(jīng)的中成藥,你先喝了,緩減一下疼痛,
等到了允江,我再帶你去藥店買藥?!?p> 一面說,一面撕開藥袋,倒進(jìn)白瓷碗里,
又用湯匙攪拌均勻,端起來送到滿臉尷尬的林清顏面前,含笑望著她,
“快喝了吧,對你身體有好處?!?p> “這……”
盛情難卻,再加上林清顏不想讓秦硯知道她心里真實的想法,
便硬著頭皮,皺著眉頭,接過秦硯手中的藥碗,硬灌了下去。
她剛喝完藥,秦硯就笑著又從托盤里叉了一小塊慕斯蛋糕送到她唇邊,
“吃塊蛋糕壓壓嘴里的苦味吧!”
“謝謝秦教授!”
林清顏紅著臉接過秦硯送來的蛋糕吃了下去,
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原本坐在她前面座位上的花若水,
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坐到了過道右側(cè)和她同排的位置上,
此刻,他正和歷史系的傲清霜教授在熱聊,
他一向平靜如湖水的星眸里滿是笑意,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林清顏和花若水認(rèn)識也有兩三個月了,從未在他臉上見到有如此燦爛的笑容,
看著他臉上燦爛的笑容是因為其他女人而綻放,
她心中頓時涌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和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