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正在嬰兒房逗思思念念玩兒,
忽見藍逸塵推門而入,緩步走到她面前,一臉為難地看著她:
“倩倩,我爸讓你去書房找他。
你說話千萬要小心,他今天心情不是太好,他才剛打了逸瀟和雨柔。
早知道就不該讓你住進藍家,我很羞愧,連妻兒也不能很好的護住?!?p> 林姝伸手摸摸藍逸塵瘦削的臉頰,笑得一臉欣慰:
“逸塵,你父親能讓我住到藍家,并且還讓我們舉行婚禮,
能讓我們一家四口團圓,我已經很欣慰了。
人不能太過于貪心,只要你和孩子在我身邊,我就渾身充滿了斗志。
我可以化身成為女戰(zhàn)士,可以面對所有的艱難險阻。
請相信我,我完全可以搞定你父親。
你先陪孩子玩會兒,我馬上就來。”
一面說一面踮起腳尖吻上藍逸塵緊抿的雙唇。
藍逸塵心下大為感動,將她緊緊擁入懷內,語帶哽咽道:
“倩倩,對不起,你是這么的善解人意又溫柔聰慧,讓我如何能不愛你呢?
讓我再去哪兒找你這么賢惠的妻子呢!”
“逸塵,我只是去見你父親,又不是遠走天涯。
瞧你,我很快就回來了,等我!”
林姝笑著推開藍逸塵,轉過身款款離去。
藍逸塵望著林姝離去的背影,心中卻七上八下的,
就連孩子可愛的小臉都不能沖淡他心底的擔憂和惶恐。
******
林姝緩步走到藍宇的書房門口,早有守在門口的保鏢替她打開了書房的門。
她閉上雙眸深呼吸了一下,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走進了書房,門外的保鏢立馬把書房門關上。
林姝走到書房里四處找尋一番不見藍宇的身影,正在詫異中,
忽見東面墻上掛著的山水畫緩緩向兩邊分開,藍宇背著雙手緩緩走了出來。
她忙含笑道:“爸,晚上好!”
藍宇走到黑色的真皮沙發(fā)上坐下,翹著二郎腿,略顯慵懶地半躺在沙發(fā)上,
右手揉著額頭的太陽穴,左手指著他對面的單人沙發(fā)對林姝說:
“坐!”
林姝略顯拘謹地坐在藍宇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微笑道:
“爸,您找我有什么事兒嗎?”
藍宇用極為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林姝一番,最后也不得不贊嘆道:
“林倩倩,雖然我并不想承認,但事實上你確實趨于完美。
無論長相身高還是性格和個人能力都堪配逸塵。
但你也要明白,因為你的介入,我被迫失去了黃家和嘉家的支持,
也被迫和黃盛嘉鈺琦成為了敵人?!?p> 林姝含笑反駁道:“爸,事實上,您是很感激我的。
因為我的介入,使得您可以光明正大的踢開黃盛和嘉鈺琦這兩個絆腳石。
商場如戰(zhàn)場,沒有永遠的朋友但卻有永遠的利益。
我知道您的用心良苦,也理解您的苦心經營,
也懂您對孩子們恨鐵不成鋼的殷殷父母之情。
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何況,我和您本是同樣的心,因為我們都共同愛著逸塵,
現在又多了思思和念念兩個共同的親人。
請您相信我,我和您一樣深愛著逸塵和孩子們,
我也和您一樣希望藍氏集團可以越來越好,事業(yè)可以更上一層樓。
您做為藍氏企業(yè)的掌門人,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公司的長遠長展。
包括您在外人看來,對孩子們的苛刻與嚴厲,強制干涉他們的婚姻,
這也都是為了公司能夠發(fā)展的更好更有前途,我為此是很佩服您的。
換成是我,估計很難做到您這地步,尤其是面對眾人的指責時。
一個人能夠心無旁鶩專心致志地專注于一件事,
這份毅力和堅持,本身就是件讓人佩服的事情。
我也會不遺余力地支持逸塵搞事業(yè),爭取做好他的賢內助,
以便減輕您的壓力,讓您肩上的擔子可以輕松一些?!?p> 聽了林姝的長篇大論后,藍宇淡漠的臉上揚起了一絲淺淺的微笑:
“既然你林倩倩說的這么好,那我就把公司全權交給你和逸塵管理,如何?”
林姝趕忙笑著搖搖頭:“爸,隔行如隔山,我對企業(yè)管理一竅不通,
何況您剛六十出頭,正是風華正茂之際,公司的掌舵人理應是您。
逸塵也好,逸瀟也罷,他們目前也只是輔住您在公司工作,
公司的決策權和管理權永遠都在您手中。
至于我,我還是喜歡當我的主持人,偶爾閑暇時拍拍電視劇掙點兒小錢。
公司最終還是藍家子孫的,我只是個輔助?!?p> “噢?是嗎?
我可記得你去年還信誓旦旦地說,你會幫助逸塵把公司的業(yè)績再提高百分之三十個點呢!
這怎么不到半年就變卦了呢?”
藍宇摸著左手無名指上的藍寶石戒指笑得一臉玩味。
林姝略顯尷尬地笑笑:“此一時彼一時嘛!
說大話誰都會,我當時不知天高地厚說了很多對您大不敬的話,
希望爸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姜永遠都是老的辣!”
“噢,這么說,你是承認你沒有那個本事把公司搞得比我更好了?”
藍宇緩緩抬起頭,似笑非笑盯著林姝水汪汪的大眼睛瞧,
“我雖然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人,但也更不喜歡一個只會撒嬌賣萌的蠢女人!
這樣吧,你把電視臺的工作辭了,回公司做財務總監(jiān)。
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會很快學會財務的。
你和逸塵夫妻聯手,一個負責對外談判,一個負責財政,我也能稍稍喘口氣。”
林姝卻笑著搖搖頭:“爸,我不能辭去電視臺的工作,也不會辭去電視臺的工作:
一,我在電視臺工作,反而會給公司帶來名人效益。
而且我主持的文教頻道又經常和教育方面有關,
我可以借助節(jié)目平臺,讓我們的教育產業(yè)知名度更上一層樓,
也能順便宣傳我們公司的珠寶和酒店文化;
二,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
我在電視臺工作,多少還能和上層的政圈人士有接觸。
您知道的,沒有官方的支持,我們有好多事情辦不成;
三,常言道:雞蛋不能放進同一個菜籃子里。
現在全球經濟大衰退,國內經濟下行,
我們的酒店和珠寶生意額也大幅度下滑,
有些珠寶店的一年的營業(yè)額還不如我拍一部電視劇賺的多。
綜上所述,我不但不能辭去電視臺的工作,還要擴大我的知名度,
再利用自身的知名度為自家的生意站臺。
放眼全國望去,很少有行業(yè)賺錢有娛樂圈快的。
當然,在閑暇時間,我也會去公司跟著一些資深老會計師學習財務方面的知識。
如果您什么時候需要我,我定會義不容辭回到公司任職。
爸您現在正當年,意氣風發(fā),精神抖擻,至少還能為公司出力三十年。
在這期間,我也可以稍稍偷點兒懶!”
林姝這一番話說的不卑不亢又有理有據,而且馬屁也拍得剛剛好。
藍宇聽后心中甚是滿意,但他卻不想看她志得意滿的樣子,
于是,他故意沉下臉,略顯不耐煩地沖她揮揮手:
“你先出去吧,說得好遠不如做得好來的實際。
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路遙知馬力,日久才能見人心,來日方長,睌安吧!”
“爸,您也早點兒休息吧,做個好夢,晚安!”
林姝聽出了藍宇話中的妥協看中之意,心中不由一舒,緩緩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藍宇則望著林姝離去的背影露出了復雜的笑容,
忽一回頭看到了擺在書架上葉清雅的單人照片,心中陡然一沉……
******
林姝剛從底樓走到三樓的樓梯口,就見藍冰蝶正背對著她和南宮澤在爭吵著什么。
她低頭想了想,打算返回到底樓,乘電梯上到藍逸塵的房間。
誰知,還沒等她轉身下樓,就聽藍冰蝶不滿地大叫起來:
“南宮澤,你今天要是不給我說清楚,我和你沒完!
你為什么又背著我去看林念那個賤人?
她難道比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還重要?
你是眼瞎了還是心盲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那個一無是處的壞女人勾引?”
只聽南宮澤無奈地嘆口氣:
“冰蝶,你講講道理好不好!
我是在宴會上不小心把一杯紅酒灑到她裙子上了,
我過意不去才打算賠她一條新裙子……”
不待南宮澤說完,藍冰蝶就一臉憤怒地打斷了他的話:
“放屁!南宮澤,你這個卑鄙無恥又下流又沒品的男人!
你是個瞎了眼睛的人,就會被林念那個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兒沒臉蛋兒的壞女人勾引!
你到死都會記得她,氣死我了!
你快給我滾出我們家,我不要再看到你!
快滾!”
藍冰蝶一面大罵南宮澤,一面還不停地踢打他。
因為藍冰蝶是孕婦,南宮澤也不敢得罪她,只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任她打罵。
藍冰蝶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憋屈,狠狠推了南宮澤一把,轉過身就要向樓下走去。
南宮澤怕她又下去和藍宇告狀,趕忙伸手去拉她,
不料卻被憤怒的藍冰蝶一把甩開手。
“滾!??!救命!”
誰料,由于藍冰蝶走的太急又加上懷孕,身體笨重無比,居然一腳踩空,直直向樓梯下倒去……
“冰蝶……”
南宮澤嚇得臉都白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
等到眾人聽到藍冰蝶的叫喊聲跑到三樓時,
只見藍冰蝶正趴在林姝的肩膀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阿澤,這是怎么一回事?”
藍宇犀利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后停在一臉愧疚的南宮澤臉上。
南宮澤被藍宇陰冷的目光盯的頭皮發(fā)麻,趕忙低下頭避開他犀利的目光,囁嚅道:
“冰……冰蝶她和我吵架,對我又打又罵,我拉不住她,
她……她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摔下去……
好……好在被林姝姐,
噢,是被大嫂給接住了,我……”
鐘婉妍趕忙走到藍冰蝶身邊仔細查看一番,確定她并無大礙后,
回過頭嗔怪地看著一臉尷尬的南宮澤:
“阿澤,你怎么這么糊涂!
冰蝶一個孕婦,她都懷孕六個多月了,肚子那么大,你干嗎要惹她生氣呢!
你做為男人就不能讓讓她嗎?
你連懷孕的時候也不肯讓讓她,要我怎么相信你會一輩子對她好呢?”
說到這兒,鐘婉妍又抬起頭狠狠瞪了藍宇一眼,嗔怪道,
“說來說去都怪你!
要不是你為了利益,能把冰蝶嫁給阿澤嗎?
我早說了冰蝶任性不懂事,就應該找個年齡大一點兒又成熟理智的男人來結婚。
她和阿澤年齡相仿,三天兩頭不是吵架就是打架,讓人操不完的心?!?p> 一面說一面不由落下淚來。
藍宇略顯無奈地嘆口氣:
“婉妍,既然冰蝶沒有事兒,那就讓她們小夫妻回自己屋里去吧。
已經很晚了,大家各自回各自的房間睡覺去吧!”
“我才不要和南宮澤睡同一個屋呢!
我看見他就來氣,我今晚要和我媽睡,哼!”
藍宇話音剛落,藍冰蝶就從林姝懷里探出頭,一臉憤怒地瞪著滿臉羞愧地南宮澤,
“南宮澤,快滾回你們家去!
不要呆在我們家礙眼!”
藍宇嗔怪地看了藍冰蝶一眼:
“冰蝶!太過分了!
都結婚了,就是一家人,干嗎還分你家我家?”
又回過頭對身后的南宮澤說,
“阿澤,你先回屋里等冰蝶。
等我和你媽安撫好冰蝶,再把她送回你們住的屋里。
她現在正在氣頭上,見了你也是吵架?!?p> “知道了,爸!”
南宮澤低著頭小聲說。
“爸,我……我肚子好痛,好……好像要生了……”
眾人正打算各回各屋,忽見藍依寧捂著肚子,一臉痛苦地開口。
“藍逸塵,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藍宇趕忙走到一臉痛苦的藍依寧面前,
又抬起頭對站在藍依寧身邊,一臉呆怔的林檉說,
“快回屋里拿孩子的各種用品和依寧的洗漱用品以及換洗衣服去!
順便打電話通知你父母親。
總不能兒媳婦兒都要生了,做公公婆婆的還不出現吧。
快去,還愣著干什么?”
“知道了。”
林檉答應一聲,忙返回到藍依寧的屋子里。
在等待救護車的間隙,眾人全都圍在藍依寧身邊干著急。
最后還是林姝提醒說孕婦羊水破了后要平躺在床上等待醫(yī)生來,隨意走動會出危險。
眾人這才小心翼翼地把藍依寧放在床上平躺好,等待救護車的到來。
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濟仁醫(yī)院的救護車和婦產科的醫(yī)師就趕到了藍家。
眾人齊齊長舒了一口氣,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