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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林月下

不放心

花林月下 清香雅居 4919 2022-10-06 20:22:40

  寬敞明亮的大會議室里,宇文皓翹著二郎腿一臉慵懶地坐在轉(zhuǎn)椅上,

  左手食指指關(guān)節(jié)有節(jié)奏地敲打著轉(zhuǎn)椅的扶手,右手則時不時劃動中手動的手機屏幕,

  半瞇著雙眸略顯無聊地聽著各部門經(jīng)理向他匯報工作情況。

  忽聽手機鈴聲響起,他低頭看時,見是田琪發(fā)來的關(guān)于林希上課時的視頻,

  他微蹙的眉頭緩緩松開,輕輕點開視頻:

  只見視頻中的林希正襟危坐一臉專注地盯著黑板看,時不時還低下頭在筆記本上寫寫劃劃,

  忽見林夢回過頭和她悄悄說著什么,她又扭過頭笑著和林夢說了些什么,

  接著林夢就被花若水叫起來回答問題,看著林夢一臉窘迫的樣子,宇文皓不由輕笑出聲。

  坐在他左側(cè)的仲愷新回過頭頗為詫異地看著他,他笑著搖搖頭:

  “沒事兒,你們繼續(xù)討論,我在聽著呢!”

  仲愷新只好收回好奇的眼神,環(huán)視眾人一圈,正色道:

  “我們在新城投資的煤礦馬上要正式投產(chǎn)了,這需要我們高度重視,把安全放在第一位置。

  一但出事兒,立馬停產(chǎn)整頓,負責新城的天奇和彥軍,你們倆這段時間要長駐新城煤礦,任何事上都不可掉以輕心!”

  賀天奇和劉顏軍同時恭敬地點點頭:

  “我們會分外小心的,仲總放心吧!”

  仲愷新滿意地點點頭:“你們在座的都是公司的骨干成員,同屬于公司的領(lǐng)導層,也都在凱悅擁有股份,

  凱悅發(fā)展好了,你們也都跟著好,我們公司生意做的大,旗下子公司又眾多,

  難免有管理疏忽之處,遇到問題,我們要及時處理,不能胡弄過去。

  顏經(jīng)理,公關(guān)部需要加強管理,有些危急公關(guān)處理的不夠及時?!?p>  顏蘇立馬坐直了身子,回過頭盯著正看著視頻發(fā)笑的宇文皓,自嘲道:

  “我前幾天生病請假了,關(guān)于前幾天的事情并不知情。

  何況,我現(xiàn)在年長色衰,遠不如連經(jīng)理年輕貌美又有能力。

  我想,宇總也許更看好連小姐吧,前幾天,宇總不是還讓連小姐代表凱悅總部,出席凱悅關(guān)于化妝品的新品發(fā)布會嗎?

  我也許真該退位了呢,呵呵!”

  眾人全都一臉詫異地望向滿臉凄楚的顏蘇:

  她這是瘋了嗎?為什么在公司會議上把私人情緒帶出來?難道她不知道宇文皓的性格嗎?

  坐在宇文皓右側(cè)的季成康忙沖顏蘇搖搖頭,笑著打圓場:

  “顏經(jīng)理才剛?cè)q,正是花一樣的年紀,成熟又嫵媚又有能力,不是天真的小女孩兒能比的。

  我們這些人都跟了宇總七八年了,彼此明面上是朋友,實際上親如家人。

  宇總一向待大家不薄,大家有什么問題直說就好,但不要公私不分,這是工作上的大忌?!?p>  宇文皓本來正在興沖沖地觀看林希上課時的視頻,聽到顏蘇的抱怨,心中頓時不暢快了起來,

  回過頭冷冷地看了顏蘇一眼,面無表情道:

  “既然顏小姐自認為不能擔當大任,那我同意你辭去公關(guān)部經(jīng)理的職位。

  人事部重新考察一下,看誰適合當選新任公關(guān)部經(jīng)理,給我呈報上來。

  今天會議到些結(jié)束,明天我要去臨市開會,后天去新城煤礦視察工程進度,有什么問題等我回來再說,散會!”

  宇文皓一面說一面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流星向會議室門口走去。

  辛凱文陳沐陽兩人忙追了上去。

  季成康見顏蘇面如金紙,搖搖欲墜,忙讓人送她回到辦公室先去休息。

  仲愷新又叮囑了眾人幾句,便起身離開,去找宇文皓去了。

  眾人議論了一陣,紛紛走出了會議室。

  仲愷新走到宇文皓辦公室時,宇文皓正站在落地窗前負手而立,背影有一絲的落寞與孤寂。

  聽到腳步聲,宇文皓緩緩回過頭,走到轉(zhuǎn)椅上坐下,一臉戲謔地望著仲愷新: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我心意已定,顏蘇現(xiàn)在感情用事,公私不分,

  動不動和我使性子,在人前讓我下不來臺,我已經(jīng)忍了她很久了。

  愷新,我想讓連路當公關(guān)部經(jīng)理,你覺得怎么樣?”

  仲愷新面露喜色道:“連路人長得漂亮學歷又高也有能力,我很看好她。

  但顏經(jīng)理跟了你七八年了,真讓她退居二線,有點兒卸磨殺驢的感覺,其他人怕有些微詞。”

  宇文皓卻笑著搖搖頭:“我討厭沒有理智公私不分的女人。

  除了簫兒,我也沒有任何的精力和興趣去哄其他女人,

  顏蘇能力有,野心也有,但錯在拎不清,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何況,女人,總是容易感情用事。顏蘇當了五六年的公關(guān)部經(jīng)理,也該換個職位了。

  我打算讓她去新城煤礦當副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否則,天奇和彥軍一群大老爺們呆在窮鄉(xiāng)僻壤會悶死的。

  除了顏蘇外,再在各部門挑選一些吃苦耐勞的女員工去煤礦。

  愿意去的,升職加薪,五年后調(diào)回凱悅總部,并且分給她們市區(qū)的房子。”

  仲愷新緩緩在宇文皓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笑著點點頭: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阿皓,你想的很長遠。

  但我有一個提議,我覺得連路是個可用之材,只把她當作花瓶培養(yǎng),是否有些大材小用?”

  宇文皓深知仲愷新的用意,沖他笑的一臉意味深長:

  “你是總經(jīng)理,人事上有絕對的豁免權(quán),何況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只要你能搞定家里的那位,女人,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但也別忘了正事兒,千萬別因為女人壞了事兒,玩玩兒即可,太過認真就不好了。

  從古到今有多少名人英雄毀在女人手里,要謹記!”

  仲愷新沖宇文皓笑的一臉狡黠:

  “阿皓,男人,尤其是有錢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很少有不好色的,你是特例。

  前幾天,在酒會上,天馬的王總還和我說,你們宇總真是男人中的一股清流,

  這么多年了,只有兩個女人,我趕忙笑著糾正他說,我們宇總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他的夫人。

  顏經(jīng)理和他清白如水。王總差點兒驚掉下巴,因為在他的認知里,家里的老婆只是個擺設(shè),

  秘書可是經(jīng)常換的,這也是商圈里公認的秘密,呵呵!”

  “王京福的原配妻子李翠萍又老又丑又胖,他當然帶不出去。

  他當時也是為了前途,強忍不適娶了他老婆,本來就沒有什么感情而言。

  他也不會理解兩廂情愿的愛情,更不會了解娶了絕色佳人做老婆的男人的想法?!?p>  宇文皓說到這兒,笑著將手中的手機遞給仲愷新,

  “你看簫兒認真上課的樣子多可愛,她其實認不得幾個簡體字,

  但好在中文系的老師寫板書大多數(shù)都是用繁體字寫的,發(fā)給她的書也是有簡有繁。

  自從簫兒去上學后,回家后心情明顯好多了,也不和我常常吵架了,也不和傭人保鏢發(fā)脾氣了,

  對孩子也有耐心多了,晚上回到家,就鉆進書房看書學習,上網(wǎng)查資料,忙得都顧不上和我說話了。

  我有時也有點兒吃味,但看到她開心快樂,我的心情也莫名變得愉快起來?!?p>  “夫人確實開朗了很多,笑得特別開心,而且她很好學,并不是在裝樣子,書上寫滿了各種注釋。

  但我怎么發(fā)現(xiàn)坐在夫人前面的那個男孩好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

  還有,阿皓,你看坐在夫人斜后方第五排,身穿白襯衣白褲子的男孩兒,怎么長得這么像易安?”

  仲愷新一面說一面把手機又遞還給宇文皓,指著視頻上的男孩詫異道。

  宇文皓心中同樣詫異,剛要仔細看時,忽見南宮澤推門而入,他便對仲愷新使個眼色,

  仲愷新會意,笑著起身和南宮澤打過招呼,然后快步離去,順便關(guān)上辦公室的門。

  ******

  南宮澤笑著將手中的請柬遞給宇文皓:

  “阿皓,左治這個月二十號要在他家飯店舉行婚禮,只請了少數(shù)親朋好友,你和簫兒到時候一定要去啊!”

  “左治怎么突然想起結(jié)婚了呢?他不是不婚主義者嗎?

  而且新娘叫宮千雪,這個女孩兒是誰家的千金?

  在上流社會好像并沒有聽說過有姓宮的名人或是富商,以左阿姨的性格,她絕不會同意左治娶一個普通的女孩進門?!?p>  宇文皓一面說一面將手中的請柬放在辦公桌上的收納盒里,抬起頭,一臉疑惑的看向滿臉含笑的南宮澤。

  南宮澤剛想開口,忽一眼瞥見宇文皓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視頻仍在不停播放著,

  當他看到藍冰蝶和程辰有說有笑時,他的心中頓時酸澀不已,

  又拿起宇文皓的手機重新看了起來,看完后,臉變得比鍋底還黑,頹然坐在椅子上,滿臉的無奈與酸楚。

  宇文皓又重新拿起手機看了起來,看完后,他的心中反而如釋重負,

  仲愷新說的那個男孩并不是易安,只是長得像而已,而且人家有女朋友,從始至終也沒有多看林希一眼。

  林希下課后就和林夢林洛一起在校園里閑逛,并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為,

  因為他和她約法三章過,如果她不遵守約定,他就不讓她去上學,目前看來,她還是很遵守規(guī)定的。

  反倒是藍冰蝶水性不改,不但和程辰舉止親昵,還和班里的男同學勾肩搭背,說話毫無忌諱,

  而且還和男同學相約一起出去吃午飯,一點兒已婚女性的覺悟也沒有,難怪南宮澤臉色變得那么難看。

  宇文皓剛要開口,就見林希推門而入,笑嘻嘻向他走來,看到南宮澤,停下腳步無奈道:

  “阿澤,冰蝶和班里的男同學一起出去吃午飯去了,她還說她想住在宿舍里。

  我和林夢都覺得不妥,但她不聽,說是因為你先對不起她,所以,她才以牙還牙的。

  我也不知道你們倆到底么了,何況,就算我勸了,她也不肯聽我的!”

  “隨她去吧,你們夫妻先聊,我先走了,再見!”

  南宮澤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驀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快步向門口走去,走出去后又隨手關(guān)上辦公室的門。

  林希望著南宮澤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沒有愛情的婚姻好可怕,真不知道他和冰蝶為什么要結(jié)婚,阿澤溫柔又癡情,只可惜被林念騙得團團轉(zhuǎn),唉……”

  宇文皓走過來從身后抱住林希,抱著她退坐到一旁的黑色真皮沙發(fā)上,

  低下頭一面吮吸著她美瓷般的脖頸,一面柔聲問道:

  “寶貝兒,別替別人操心了。

  告訴老公,今天上課開心嗎?

  有沒有什么好玩兒的事情,有沒有好好喝水,有沒有亂吃零食,

  有沒有和其他男生亂說話,有沒有想我?嗯,快說!”

  林希生怕宇文皓又不讓她去上學,趕忙嬌聲回答道:

  “我可沒有和任何男生說過適,也沒有亂吃零食,我今天很開心,剛開始有點兒想你,

  一會兒就顧不上想你了,因為我要認真聽花老師講課,我可不想也被花老師罰寫五十遍《莊子》。

  還有就是忘記喝水了,右邊的牙齦好像腫了,有點兒疼……”

  宇文皓聽聞,立馬伸手摸摸林希的右臉,又摸摸她的左頰,最后又看看她的嘴里,

  確定是牙齦腫了,他立馬打電話問漢斯需要吃什么藥,知道藥名后,又讓守在門外的紫綃立馬去幫林希買藥去,

  又起身去倒了杯溫開水喂給林希喝。

  林希就著宇文皓的手喝了幾口水后,便困得不行了,走到里間休息室睡覺去了。

  宇文皓隨后走到里間休息室,拉下百葉窗,又走到床邊坐下,扯過一邊的薄被子蓋在林希身上,

  又低下頭在她唇上狠狠親了幾下,

  左手伸進被子里,滿身滿臉的摩挲著她,林希早已舒服的夢周公去了……

  宇文皓低下頭滿臉深情地凝視著林希精致完美的小臉兒,

  右手食指指腹輕輕撫過她光潔的額頭,又來到她緊閉的雙眸,輕輕撫摸著她濃密纖長的睫毛,

  “討厭,還讓不讓我睡覺了?”

  林希不悅地嘟嚷一聲,甩開他的手,賭氣趴下繼續(xù)睡覺。

  宇文皓含笑將林希翻轉(zhuǎn)過來,仰面躺著,失笑道:

  “我不動你了,你好好睡吧!

  趴下睡會壓迫心臟,對呼吸也不好,還會壓的流口水……”

  宇文皓的話音剛落,林希就趕忙睜開眼,用右手手背擦了一下嘴角,撒嬌道:

  “阿皓,你在騙我,我沒有流口水!”

  宇文皓低下頭在林希柔軟紅潤的櫻唇上狠狠咬了一下,打趣道:

  “你撒尿的樣子我也見過,何況只是流口水,有什么好尷尬的,呵呵!”

  “討厭,宇文皓,不理你了!”

  林希惱羞成怒狠狠瞪了宇文皓一眼,扯過被子蒙住頭不理他。

  宇文皓剛想說話就見滿庭芳站在辦公室門口向里面四處張望著,

  他立馬站起身大步流星向門口走去,一面走一面詢問道:

  “什么事兒?”

  滿庭芳含笑望著宇文皓:

  “花老師在外面要見你?!?p>  “花若水還是花若溪?”

  “花若溪。”

  “那快請進,自家人直接進來就行,不需要通報?!?p>  宇文皓一面說一面整了整襯衣領(lǐng)子,含笑將等在秘書室的花若溪請進辦公室來。

  花若溪含笑坐在單人沙發(fā)上,一抬頭,被掛在墻上的那張巨大的林希單人照片吸引住了目光,心中閃過一絲微妙的感覺。

  宇文皓則坐在花若溪對面的黑色真皮沙發(fā)上,剛要開口,就見花若溪盯著墻上林希的照片若有所思,

  他頗感詫異地看了花若溪一眼。

  花若溪收回凝視照片的目光,對上宇文皓不解的眼神,笑道:

  “很神奇,明明是同樣的五官,為什么神情卻差異這么大呢!

  一個活潑明媚,一個嬌美恬靜,即使不認識她們倆的人,見一面也能很好的區(qū)分清楚她們倆。”

  滿庭芳忙去倒了一杯龍井和一杯咖啡進來,分別放到花若溪和宇文皓面前,然后含笑退了出去。

  宇文皓聽了花若溪的話后,又扭過頭仔細打量了照片上的林希一番,

  回過頭,笑望著同樣一臉愉悅的花若溪:

  “不管她們的神情舉止如何不一樣,但她們都是你和我的心頭寶,掌中明珠。

  對了,若溪哥,你今天怎么有空來我這里,剛?cè)ゼo委工作,感覺怎么樣?”

  花若溪剛要開口,就見林希從里間休息室跑了出來,緊挨著宇文皓坐下,一臉興奮地對他說:

  “花老師,你知不知道林甜甜和藍冰蝶有多搞笑,她們倆上課不好好聽課,被花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

  林夢答不出來,被花老師罰寫五十遍《莊子.秋水》,藍冰蝶更慘,因為照著程辰的書念,

  被罰寫一百遍,連帶注釋也要一字不差的背下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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