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從昏睡中醒過來,一睜眼就對上林楓憂慮的雙眸,她忙從床上爬起來撲進他懷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林楓長嘆一聲,只好忍著不適安慰她:“沒事兒了,他過幾天會放我們回國的,到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楓哥,你怎么了,胃很痛?”
夏雪終于發(fā)現(xiàn)了林楓的不對勁,趕忙從他懷里鉆出來,只見他一手捂著胃,一手正拼命地擦額頭的冷汗,表情痛苦之極。
夏雪慌了,忙扶住林楓焦急地問道:“楓哥,你怎么了?你胃很痛嗎?你別嚇我好不好!”
“我……我沒事,胃難受,睡會兒就好了!”
林楓強忍不適,拉過被子蒙住頭睡去。
夏雪又心疼又焦急,正焦急萬分之時,忽見門開了,林夢和他走了進來。
夏雪此刻也顧不得害怕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哀求道:
“求你救救楓哥吧,他的胃很痛,你送他去醫(yī)院好不好,我給你跪下好不好!”
夏雪說著就要向他下跪,卻被站在一旁的林夢拉住了,她神色復雜地望著夏雪,聲音也有一絲的哽咽:
“別求他,我哥只是胃痛,過一會兒就好了!”
“甜兒,想好了嗎?想好了,我們過幾天就可以回國了!”
他視夏雪如透明,雙眸緊盯林夢,不肯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夏雪看著眼前比陌生人還陌生的他,心情復雜到了極點,前幾天還親密成那樣的兩人,轉眼間就形同陌路……
她又詫異地望向林夢,只見林夢臉上出現(xiàn)了痛苦與掙扎,良久,她緩緩抬起頭,對上他期待的雙眸:
“我答應你的條件,但能不能給我哥去買點胃藥。他的胃一向不好!”
“我也胃不好,也沒見你關心我,哼!”他驟然變色,一把將林夢扯出門外。
夏雪焦急地拍門大喊:“你不要傷害林夢,求你了!”
“別喊了,他不會真的傷害甜甜的,他只是在吃醋!”林楓掀開被子,緩緩坐了起來。
夏雪趕忙走到林楓身旁,伸手摸摸他的額頭,關心地問:
“楓哥,胃現(xiàn)在還疼嗎?你以前經(jīng)常胃痛嗎?”
林楓拿開夏雪的手,淡淡地說:“以前還好,這一年來吃的不對胃,所以經(jīng)常胃疼?!?p> 夏雪心疼萬分地摸上他消瘦的臉頰:
“等回國了,我每天變著花樣給你做一日三餐,保證把你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我現(xiàn)在廚藝可好了,我前……”
說到這兒,夏雪趕忙住了口,她再也不想提起和那個假林楓相處的點點滴滴了,就當她找了個鴨好了,
反正她也不是故意的,何況他和楓哥長的一模一樣,連他的家人也都沒發(fā)現(xiàn)異常,何況是她。
“楓哥,回國后我搬去和你起住,好不好?”
夏雪一向樂觀開朗,想通這件事后,她立刻又變得滿血復活,她雙手托腮凝視著他近乎完美的側顏,目光向下又停在他漂亮的喉結上,心中一陣蕩漾,不由咽了口口水。
將近一年暗無天日的囚禁日子,林楓的頭發(fā)已經(jīng)長到了耳邊,皮膚白到發(fā)光,留著長發(fā)的林楓越發(fā)漂亮的像個折翼天使,美麗又脆弱。
夏雪的心中早已相思成災,她不由自主地撫上他微蹙的眉頭,柔聲說:
“楓哥,你留長發(fā)比短發(fā)還漂亮,比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都好看。原來男人漂亮起來真沒女人什么事兒,呵呵!”
“你果然如他所說,是個地道的花癡外加白癡,膚淺的外貌族!漂亮能拿來形容男人嗎?愚昧!”
林楓臉上染上一層薄怒,甩開夏雪的手,再次躺在床上蒙住頭裝睡。
夏雪心中一陣失落,但轉念又一想,此情此景也不適合談情說愛。
她也緩緩躺在床上,把手悄悄伸進林楓的被子里,又悄悄撫上他的胃,順時針幫他按摩起了胃,頭輕輕抵在他后背,聲音輕柔的不像話:
“楓哥,你知不知我第一次見到你是什么感覺?”
回答她的是一聲冷哼。
夏雪也不生氣,自言自語道:“你就像神話中完美的王子,優(yōu)雅,高貴,迷人。
眼睛像溪水一樣清澈透明,笑容像寒冬的暖陽,皮膚白到發(fā)光,嘴唇比女人涂了口紅還紅。
我有一瞬間以為我真的看到了天使,你比天使還美好,你就是我心中的太陽,任何人都不能和你比。
為了你,我專門去學了廚藝,也是為了你,我自學了圍棋,還是為了你,我學會了打網(wǎng)球,打高爾夫球……
我也經(jīng)常去聽音樂會,逼著自己去聽那些根本聽不懂的音樂會,只是為了配得上你?!?p> 說到這兒,夏雪輕輕吻上林楓的左耳垂,附在他耳邊呢喃低語:
“楓哥,我愛你!接受我好不好!”
林楓依舊沉默不語,但他的臉頰以及耳垂紅的快充血了,呼吸也紊亂了起來。
夏雪心中興奮不已,低下頭狠狠舔上他的喉結,他再也受不了了,趕忙去推她:“不要,不可以,不行!”
“可以的,我愛你!你是我的心肝寶貝,是我心尖尖上的人,楓哥,我愛你,愛慘了你,求你,別拒絕我……可以嗎?”
夏雪嘴里說的動情,小胖手也早已不規(guī)矩了起來。
林楓再也不能裝睡了,緩緩睜開明亮的雙眸,對上夏雪含淚動情的雙眸,不由紅了臉,再次緩緩合上眼,輕聲道:“可以……”
得到心上人的首肯,夏雪樂得就差跳起來了,她伸手將他額前的碎發(fā)拔到耳后,一路從額頭吻到嘴唇,最后一口舔上了他喉結處的那顆痣……
林楓再也受不了了,猛然翻起身來將夏雪死死壓在身下,望進她含情脈脈的大眼里……
她大喜過望,趕忙扯過他的脖子,覆上自己的櫻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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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這邊春意暖暖,林夢那邊則寒意陣陣。
他一路扯著林夢來到她所在的屋子,保鏢趕忙打開門,他一把將林夢甩在床上,欺身壓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大怒道:
“你剛才是怎么答應我的,怎么可以轉眼就忘記自己說過的話?知不知道我最討厭水性楊花的女人,我……”
“放開我,我……咳咳咳……”
林夢被他掐得臉色紫漲,呼吸不暢,她拼命掙扎,奈何男女實力懸殊,她很快就沒有力氣掙扎了,絕望地閉上眼……
就當她閉上雙眼等死時,他卻突然放開了她,她死里逃生,趕忙從床上爬起來,撲在床頭上,捂著被他掐紫的脖子大口大口喘個不?!?p> 誰知,她剛喘好氣,還沒等回過神來,就見他已走到她面前,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你像夏雪吻你哥那樣吻我,如果我不滿意的話,后果你知道的!”
“你是不是瘋了,夏雪和我哥是夫妻,你……”
不等林夢說完,他就勃然大怒道:
“我不管,我就要你吻我,我現(xiàn)在就要做你的男人,你知道的,你根本就沒有本事逃離我,你也逃不開,我有本事進入你夢中折磨你,你信不信?”
“我那個沒走,我不行,你又不是沒有過女人,何苦為難我……”
不等林夢說完,他就一把將她從床上拉起來,惡狠狠地威脅道:
“你別逼我,否則一會兒,你就要吻渾身是血的我!”
“你別激動,我先去趟衛(wèi)生間,就幾分鐘,好不好,幾分鐘你總能等吧!”
林夢不敢激怒他,又怕他一生氣又渾身血淋淋的。
只好忍著不適,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她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他終于軟了下來,看著她沒好氣道:
“快滾去廁所,最多十分鐘!”
“謝謝!”林夢如釋重負,飛奔到衛(wèi)生間,趕忙從里鎖上衛(wèi)生間的門。
“怎么辦,我到底該怎么辦,天呢,誰來救救我!”
林夢靠在衛(wèi)生間的門框上欲哭無淚。
外面那個他可不是人,她也不可能也不敢得罪他。
正在萬分緊急之時,忽聽他在外面敲門:“已經(jīng)過去五分鐘了,你少拖延了!”
“我肚子疼的厲害,再給我五分鐘!”
林夢急得滿頭大汗,忽一眼瞥見了水龍頭,她無奈地閉上眼,隨手打開了水龍頭開關。
他在外面早已等的不耐煩了,狠狠踹著衛(wèi)生間的門,怒火中燒道:
“林甜甜,我給你的時間夠久的,別給臉不要臉。我數(shù)三下,你要是還不出來,我可要進去了!三,二……”
還沒等到他數(shù)完一,林夢就捂著肚子出來了。
他冷哼一聲也不去看她,一屁股坐在床上,命令道:“快過來幫我脫衣服!”
林夢此刻小腹痛的快死去了,她幾乎是躬著身子挪到他身邊,他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對勁,狐疑道:
“你剛才還沒那么痛,這會兒就疼成這樣了?你該不會是騙我吧!”
“來那個是一陣一陣的疼,又不是一直疼,你又不是女人懂什么?”
林夢痛的臉都變形了。
他好像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了,嘆氣道:“那今天就算了吧,等你完事了,我一定不饒你……”
說到這兒,他突然又想起了隔離的那幾天,臉上一紅,略帶羞澀地說:
“甜兒,你……你以后對我……能像夏雪對你哥那樣嗎?我……我愿意把自己交給你……
我……我是真的愛你……我本來想……可是我……唉,算了,反正你以后嫁給我就會明白了,
我比夏雪愛林楓還要愛你,我告訴你……我這輩子也只能喜歡上你了,因為……我給你和我下了愛情降頭……我至死都是你的人……”
說到這兒,他震驚地發(fā)現(xiàn)林夢所站的地板上全是血漬,再低頭一看,她的牛仔褲上也全是血,還有血在不停地往下流……
他的大腦中飛快地閃過自己最后出車禍時渾身是血的樣子,他再也受不住,大叫一聲,暈死了過去……
林夢也快撐不住了,在保鏢進來前,她強撐著身子將他拖到地下躺好,然后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對著門外嘶聲大喊:
“救命,救命,快來人……”
守在門外的保鏢忙跑進來,一見之下大驚失色,眾人趕忙七手八腳地抬起地下的他向門外跑去。
此刻門外只剩下一個保鏢在守著,林夢再也顧不上疼痛了,扯過被子披在身上,然后狠狠地敲門。
保鏢不耐煩地推開門,剛想說話,突覺眼前一黑,還沒等他反應過來,
他的襠部就被人狠狠連踢了三四腳,疼的他立馬跪在地上哀嚎……
林夢趁機跑出了門外,她本想去找林楓,但時間來不急了,也怕打草驚蛇,她決定先自己逃生。
剛才在被他拽去林楓的房間時,她發(fā)現(xiàn)這應該是個地下室,從關她的房子出去,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盡頭是樓梯,從樓梯上去應該可以上到室外。
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忽見一個菲傭正端著飯向她所在的位置走來。
由于燈光昏暗,林夢又躲在垃圾桶后,菲傭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她四顧一望,只見在她左手邊有一個滅火器。
求生心切,她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眼看菲傭慢慢從她身邊走過,她掄起滅火器快速向她后腦勺砸去,只聽一聲悶哼,菲傭直直向前倒去。
林夢此刻顧不得害怕,趕忙扯下菲傭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閃身躲在一邊,放慢腳步,拎起滅火器慢慢向樓梯走去。
上天保佑,她有驚無險地走到了樓梯口,忽聽一陣響動聲,幾個人步伐匆匆地從走廊口向她這邊走來。
她趕忙閃身躲進黑漆漆的雜物間里,待聲音過去好久后才探出頭來,確定沒人后,她才躡手躡腳從雜物間出來。
此刻,在她的頭頂處響起一陣嘈雜聲,林夢心中大驚,四處一望,在她旁邊有一口大水缸,也來不急多想,她立刻跳進了水缸里。
水缸里的水已經(jīng)快漫到她胸口了,她屏住呼吸等待人過去后才趕忙從水缸里爬出來。
此刻的她渾身被冷水浸濕,這又加重了她的腹痛,但人的毅力有時候又頑強的可怕,此刻的她忘記了冰冷也忘記了腹痛,一心只想逃出去。
她驚喜的發(fā)現(xiàn)在她的左側是一個衛(wèi)生間,在靠近鏡子的地方有一道梯子。
此刻上面已有陽光照射進來,林夢心中激動到快哭了,顧不得身體的疼痛也顧不得恐高,順梯而上爬到了上面。
當她從衛(wèi)生間爬上來時,她趕忙閉了閉眼,好久不見陽光了,她的眼睛受不了,等她適應了眼前的光線時,趕忙從衛(wèi)生間走出去。
她不敢直接走出去,貓著腰躲到一人高的花瓶后向外張望。
很顯然,這是一座獨棟別墅,眼看防盜門就離她只有十米遠,就在她以為她會逃出生天時,一個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從外面推開防盜門走了進來。
葉輕塵滿臉怒氣地對身邊的保鏢說:“再找不到林甜甜,你們也全都給我滾蛋!”
“是!”眾保鏢恭敬地答應著。
此刻,藏在一人高的青花瓷瓶后的林夢渾身抖個不住,不止身體冷,心更冷,葉輕塵帶給她的恐懼遠比那個他令人惶恐。
葉輕塵揮揮手,眾保鏢紛紛散去。
葉輕塵坐在沙發(fā)上沉默片刻,忽然抬眸向林夢所在的方向看去,從衛(wèi)生間到餐廳的地上拖了長長一道水漬,直到柱子旁的花瓶處才停止。
葉輕塵腦中靈光一現(xiàn),雙眼微瞇,驀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一步步向林夢所藏的花瓶處走來,冷笑連連:
“林甜甜,你今天死定了,我要是再能饒過你,我就不信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