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醫(yī)生離開以后,回了辦公室撥了一通電話。
“先生?!睂γ骈_口。
“嗯,幫我把家里后院種滿薰衣草?!?p> 對面的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開口,“先生要回來了?”
“嗯,幫我打掃一間客臥,要裝飾成海洋館的風格。”
“先生是要帶人回來嗎?”
“嗯,未來的女主人?!?p> “好的,屬下這就去辦?!?p> “嗯。”本來只是想回來看一眼他的女孩過得好不好,知道她有男朋友了就克制著不去想她,既然她男朋友保護不了她,那他就帶她離開這里。
畫面轉(zhuǎn)換到十八面前,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初到華國,由于執(zhí)行任務(wù),被人暗算,躲在垃圾堆里,就在快被人找到的時候,一個小女孩出現(xiàn)了,吃了滿嘴的冰淇淋,手里還拿著棒棒糖,后面跟了兩個保鏢。
小女孩像是看到了他,然后故意將手里的冰淇淋和棒棒糖弄在了找他的人身上,明明是故意的,卻坐在地上哭了起來,污蔑那幾個追他的人,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那幾個人就只好離開。
后來,那個小女孩走到他身邊,伸出她的小肉手?!按蟾绺纾熳甙?!我有錢,給你,還有棒棒糖也給你?!毙∨⒖诖锏默F(xiàn)金和棒棒糖都給了他。
“小丫頭,你叫什么名字?。俊鄙倌昕粗∨?,揉了揉她的臉蛋,真可愛。
“我叫顧景辰,大哥哥你呢?”
“我?我叫霍沂南?!?p> “沂南大哥哥,你長得真好看?!毙r候的她就是個十足的顏控。
“噔噔噔……”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進?!?p> “劉醫(yī)生?!苯瓌C然在重癥監(jiān)護室外待了一會就去了劉醫(yī)生的辦公室。
“有事?”他對江凜然有點印象,當時救人的時候見過一次。
“我們是不是見過?”江凜然在手術(shù)室看到只看到了他的眼睛,現(xiàn)在摘了口罩,更覺得眼熟。
“呵!現(xiàn)在男人也這么搭訕嗎?”霍沂南笑著說,可眼神確是冷漠至極。
“你是不是見過辰辰?”江凜然見對面的人說不通,就換了種方式。
聽到顧景辰的名字,霍沂南在桌子上敲打的手頓了一下,眼鏡下的雙眼由冷變暖,也只是那么一秒,讓人無法捕捉。
“見過,上次在醫(yī)院的時候?!被粢誓祥]口不談,轉(zhuǎn)移話題。
“在那之前,你見她嗎?”江凜然繼續(xù)追問。
“沒有?!被粢誓匣卮鸬母纱嗬洹?p> “可你……”
“我已婚。”霍沂南打斷江凜然的話,直接否認了他說的話,順帶露出了右手上的戒指。
“抱歉,是我多慮了。”江凜然聽到男人都這么說了,也沒再多說,可能是他想多了。
“無礙?!碑吘鼓闶茄绢^的哥哥。
江凜然轉(zhuǎn)動手上的戒指,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還有事?”
“沒了。”江凜然看了眼霍沂南,還有他手上的戒指,不知為什么,總覺得這個男人不一般,銀絲框眼鏡下的眼睛隱藏了許多不為人知的事。
江凜然離開以后,霍沂南摘下了眼鏡,那雙眼睛是藍色的,深邃而陰涼。
“郁衍,你先回家把衣服換了?!苯瓌C然看著重癥室門口坐著的陸郁衍,衣服頭發(fā)都亂糟糟的。
“不用?!标懹粞艽丝痰纳ぷ佣际菃〉?。
“去吧,辰辰這有我在?!鳖櫨俺侥敲粗v究的人,要是看到陸郁衍現(xiàn)在這樣,估計能說上一天。
“不用,我陪著她?!彼F(xiàn)在一定很痛,她一定很害怕。
“辰辰不會喜歡你這樣的?!苯瓌C然將陸郁衍從地上拉起來。
“嗯。”對,景景醒來看到他這樣估計又要不高興了,他要帥帥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陸郁衍回了沁園,換了身衣服,走到顧景辰的房間。
在她的床上坐了一會,然后起身準備離開,一本日記映入眼簾。
陸郁衍翻開日記,看著上面的字:
阿郁走了,去見了落落,晚上又做噩夢了。
阿郁走了一個月了,有點想他了,可我不能打擾他工作。
兩個月了,我工作開始進入最后階段,還有一個多月就跨年了。
跨年夜,和阿郁一起過的,很開心,但是第二天他又走了,我回了我們的家。
一個多月前,阿郁告訴我,他工作延遲了,但他想回來,雖然我很想他,但是我希望他能夠為別人負責。
Y國希望我去他們外交部工作,我拒絕了,我說,我要結(jié)婚了,和阿郁。
我好像生病了,總是失眠,總是忍不住想哭,我還趁阿姨不注意的時候拿了刀……
發(fā)現(xiàn)自己不對勁之后,我告訴阿郁我想回外婆家住,讓阿姨放了假,其實我說謊了。
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阿郁視頻了,很想他,不敢讓看看到我現(xiàn)在的樣子,怕他擔心。
我希望阿郁可以活得開心,不用圍著我轉(zhuǎn),我不喜歡阿郁因為我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不想讓他因為我耽誤工作,每次他因為我不想工作的時候我都很自責很不開心。
我希望阿郁可以多笑笑,即使我不在,也不要冷冰冰的。
“啪嗒!”日記上落了一滴淚,看著上面的字,陸郁衍痛苦的抱著頭,都是他,是他老是給她壓力,是他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她的情緒,他讓她失望了。
陸郁衍去了醫(yī)院,只有江凜然在了。
“哥?!?p> “嗯,去吃點東西吧?!?p> “不用,我在這,你去吧。”
“你……”江凜然看著從家回來的陸郁衍,說不上哪里不對,但給他的感覺變了。
“今晚我會在這陪她?!?p> “好?!?p> 江凜然離開了醫(yī)院,陸郁衍則去了霍沂南辦公室。
“有事?”霍沂南看著改頭換面的陸郁衍,沒好氣的說道。
“景景什么時候能醒?”陸郁衍也不在意他話里的針對。
“不知道,顧小姐腦部受傷嚴重,隨時可能出現(xiàn)突發(fā)情況。”
“我要進去看她?!?p> “好,穿上無菌衣?!?p> “謝謝?!标懹粞茳c了點頭離開。
陸郁衍在重癥監(jiān)護室陪了顧景辰一天一夜,江凜然再次來醫(yī)院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還是之前的衣服。
“郁衍,去劇組吧。”劇組那邊都有事要做,等不了他太久。
“不用?!标懹粞軗u了搖頭,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好,明天去?!比绻^續(xù)留在這,她肯定會不高興。
“她可以去普通病房了?!被粢誓线M門看著床上的顧景辰說道。
“你的意思是辰辰?jīng)]事了?”江凜然問道。
“也不是這個意思,已經(jīng)過去兩天了,要醒也該醒了……”
“嘭!”一拳落在霍沂南臉上。
“你什么意思?”陸郁衍看著霍沂南,雙眼猩紅。
“意思就是她自己不愿意醒。”這他可沒騙人,不愿意醒,和醒不過來是兩碼事,就看他們怎么理解了。
“郁衍,你冷靜點!”江凜然拉著陸郁衍的胳膊。
“劉醫(yī)生,請說仔細點?!?p> “顧小姐是自己不想醒?!彼颊f到這個份上了還要怎么說。
“你是說她一輩子都只能這樣了?”江凜然瞪大了眼睛。
“可以這么說。”好吧,可能有夸張的成分,但如果不夸張,他怎么有機會帶她走。
“滾!”陸郁衍突然發(fā)狠,沖向霍沂南,“都滾!”
“郁衍!別這樣,辰辰還在?!?p> 聽到顧景辰的名字,陸郁衍安靜下來,果然,只有顧景辰才能讓他聽話。
“劉醫(yī)生,麻煩給他們兩個人獨處的時間。”江凜然看著跪在顧景辰床邊覺得不成樣子的陸郁衍,而后看向霍沂南。
“好?!?p> 江凜然沒有離開醫(yī)院,而是在外面等著陸郁衍。
霍沂南回了辦公室以后,拿起手機撥了串號碼。
“先生。”
“明天晚上,給我弄架直升機,記住,別讓人發(fā)現(xiàn)了?!?p> “是?!?p> “地址,安錦醫(yī)院頂樓。”
“好的。需要派人保護先生嗎?”
“不用。”
“是,先生。”
霍沂南掛了電話之后,盯著手上的戒指,那是丫頭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