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界,一處荒涼之地。
氤氳薄霧籠罩著一座崎嶇的山峰,從人們記事以來就籠罩上了神秘的色彩。
遠遠看去,整座山峰的姿態(tài)如仙人扶頷,好生壯觀。
曾有不少修士踏破鐵鞋只求一探,卻什么也沒有找到。
但他們不信邪啊,這地界,不需要堪輿師都知道肯定有重寶出世的啊。
于是,跨時近五十年的淘寶熱開始了,所有來到這里的人都花了大價錢請了遠近聞名的探寶師,風水師,決定賭一手,一副不找到寶貝誓不罷休的樣子。
不過,事實證明,賭博有時候真的會害死人……
來往不下千支隊伍,全都鎩羽而歸,還把自己整得破產(chǎn)了……
三大家族族長親自出面,斷定這里只是荒山而已,這才打消了所有還心存僥幸的人的欲望。
從此,這座山莫名其妙被稱為不祥之山或兇山,更有眾大文人提筆題字:墮云。
也就這時起,墮云峰名徹寰界,卻是鮮有人來。
可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三道流光從天際之邊劃來,前兩道互不相讓,有時還會發(fā)生一些碰撞,后面那道苦苦追趕。
墮云峰外的荒林,一干野獸都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甚至是死亡的氣息,它們能活這么久都不傻,遠遠地躲開了這一帶。
三道氣度不凡的身影落在墮云峰山門口站定。其中一位白衣偏偏,面容清秀卻如紈绔子弟一般的少年從衣袖中掏出一塊白凈手帕,仔細地擦拭著眉角的汗珠,喘著氣埋怨道:“你們……你們倆跑那么快干啥???”
“誰叫你要跟著的。”他左側(cè)的玄袍中年人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回復(fù)道。
“我看你們跑那么快,一副差點打起來的樣子,不跑快點等會兒誰勸住你們?”紈绔少年回敬一個白眼,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折扇,打開后,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賤”字。
“老夫只是看不慣那個姓洛的跑得比我快?!庇覀?cè)的素衣老者冷哼一聲。
玄衣中年人冷笑一聲:“那你跑得比我快了?”
“無故攀比,無腦之愚”老者看都沒看他一眼。
“說得好像你追著我就有故了一樣?!毙轮心耆朔趾敛蛔?。
素衣老者眉毛一挑,自己追他?
對方顯然也注意到了,回眼一蹬,雙方的氣勢都開始不斷拔高了。
“行了行了!”紈绔少年看不下去了,“一見面就吵,你們倆幼不幼稚???趕緊干掉那個家伙,本少爺還要回去陪美人呢!”紈绔少年晃了晃扇子,“賤”字擺來擺去的。
兩人異口同聲道:“一大把年紀了,裝什么嫩?”
說完,兩人又不對味了,又僵上了。
終于,又來了一撥人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
“喲呵,你們來得倒是早啊?!眱傻懒鞴鈴年懙厣匣瑏?,沒有先前三人那么囂張,卻也有些驚為天人了。
“你這老家伙怎么也來了?”玄袍中年人驚訝道。
“怎么?”那個人笑著問,“瞧不起我聚寶閣?”
玄袍中年人不接話,就笑了笑。
“不是,刑老兒,咱好久沒見了,你也不知道開口說兩句嗎?”紈绔少年指著剛來的另一個板著臉,面部微微顫抖的老人問道。
刑玄印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們一家老少來這旅游了嗎?”
聚寶閣那位瞪眼一看,也忍俊不禁了,一老一少一中年,這不就是一家三口嗎……
這三人臉色馬上變了,紈绔少年咬牙切齒:“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刑老兒你這么皮呢?”
另兩人面色鐵青,卻在思索著什么,沒說話。
刑玄印又扳起臉,不說話了。
“行了行了,人到齊了就開始吧?!本蹖氶w那位忍著笑,說道。
這時,素衣老者沒打招呼就來到山門前,手在空中探了探,眼神微動。
下一刻,他沉腰,蓄勢,毫無花哨的一拳打出去。
看似普普通通的一拳,卻讓周圍空氣驟然壓縮,空間也產(chǎn)生了裂痕。
空氣壓縮到極致,熱量達到一個十分驚人的地步,而他卻渾然不覺。音爆聲后,他的拳頭如打中了什么一般,轟鳴聲大震。
可是他面前確實什么也沒有啊……不對,以他揮拳擊中處為中心,一圈圈漣漪綻開,像在緩解他的攻勢一般。
眾人臉色都變了,連紈绔少年也收起了之前那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谅暤溃骸翱臻g壁障?”
“好像是……”聚寶閣那位瞇起了眼,看了許久,“能擋住吳天塹的一拳,這個空間壁障……不簡單啊?!?p> 眾人訝異,這可是聚寶閣閣主,不論眼界還是見識都比他們高一些,再者聚寶閣的絕活就是判物鑒寶,這么久只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不簡單”,這個壁障有點……
“安啦安啦,要死那家伙設(shè)下的東西那么好破,至于困擾寰界萬年之久嗎?”玄袍老者輕松的笑道,只是他的眼中仿佛多了什么一般。
吳天塹沒有理會眾人,突然猛一抬頭,身影踏入虛空,從刑玄印身后出現(xiàn),一記橫踢掃了過去。
刑玄印似乎早有防備,身形一晃,來到半空中。
這只不過是電光火石發(fā)生的事情,眾人反應(yīng)過來后幾乎都是大驚:“吳天塹你要干什么?!”
吳天塹沒回話,凝視著刑玄印。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刑玄印笑了。
“老刑和我認識了有四百多年了,我就沒見過他開過一次玩笑?!眳翘靿q認真得說。
“那也不一定一直……”“刑玄印”還想說什么,突然臉色一變,沉腰躬身,一拳猛的向后打去。
他身后打開了一扇虛空之門,一個拳頭朝他打來。兩拳相碰,硬是打成平手,看不出孰強孰弱。
地上的玄衣洛行歌甩了甩手,咧嘴一笑:“還不賴?!?p> “刑玄印”輕輕一笑,剛要說什么,只覺背后又是一陣刺痛,扭頭一看,一道巨大的劍罡環(huán)繞著滿天的劍氣向他襲來。
劍氣過后,“刑玄印”完好無損地站著,兩根手指捏住了劍罡,眉頭微皺,手指夾緊,劍罡便化為光點消散。
“你們……”“刑玄印”蹙著眉張口欲言,卻有人早早踏入虛空對其當頭斬下!
“刑玄印”差點吐出一口老血,自己想好好說句話怎么這么難?!
雙掌扣住刀刃,借力將其直接甩飛,剛想緩口氣說話,就見一群人直接踏入虛空,將他無死角地包圍起來……
看來,是不能好好說話了……
“刑玄印”猙獰一笑,面容變化為一個年輕的面孔。年輕人雙眼無神,面上卻異常猙獰,看起來詭異無比。
“又是一個?!”吳天塹眉頭微蹙,其余人也盡是面色嚴肅。
吳天塹冷聲道:“老刑呢?你把他怎么了?”
“我只不過是截了……”話沒說完,洛行歌已是一拳當頭轟下:“管他把老刑怎么了,先打殘再說!”
年輕人:“……”
年輕人之前單挑時還是游刃有余的,但眼下被圍攻明顯就不行了,沒多久必要潰敗的。
見狀,年輕人干脆不躲了,任由攻擊刺穿身體。
就在劍光劃過他的脖頸的一霎,年輕人的神色靈動了一些,雙眼中充斥著絕望的色彩。
“嗜血!”
“鋼化!”
“高級力量翻倍卡!”
“狩……”年輕人體內(nèi)出現(xiàn)另一個聲音,發(fā)出一系列如指令般的操作,唯獨最后一個卡殼了,“狩……該死,怎么這個用不了?!”
但下一刻,年輕人的氣勢暴漲,肉體卻由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
他皮膚閃爍著金屬的光澤,一拳帶著毀天滅地般的力量。
剛揮出一劍的聚寶閣閣主劉劍鳴發(fā)現(xiàn),自己的蓄勢一劍居然砍不動對方。
對方一拳竟看都不看就朝他轟來,躲閃不及,他被轟向空間壁障。
之前吳天塹蓄勢都沒打破的壁障,在這一拳而倒飛的威勢下竟直接穿透,甚至將他轟進山中……
另外三人見狀,要上前去鎮(zhèn)壓。只見年輕人干癟到極致的身體頃刻便開始膨脹!
自爆!所有人心里想著,身形迅速暴退。
但膨脹的速度終究是比他們跑得快多了,一道震蕩波先向四周蕩開,空間都因此震蕩不穩(wěn)。
下一刻,一股巨大的爆炸浪潮向四周推開,一朵蘑菇云原地綻放!
三人因為空間震蕩,虛空行走的能力肯定是用不了了,只能靠肉身速度撤退……
兩波浪潮的攻擊之下,三人均受了不小的傷,要不是有法寶護體,這么一波足以重傷所有人了!
“這樣……咳咳,他……是不是就……死了?”紈绔少年咳出一口血,他的白衣沾滿泥灰,破敗不堪,狼狽不已。
“如果……只是這樣,他就……不叫……天譴了?!甭逍懈杼撊醯靥稍诘厣?。
果然,爆炸中心,一道藍色的虛影直沖云霄,在云際之端發(fā)出陰森的笑聲:“桀桀桀,吳天塹是吧,我天譴記住你了。天塹,天譴,我們真是有緣啊,哈哈哈哈……”聲音逐漸遠去,虛影漸漸消失。
“被記住的感覺真不好?!眳翘靿q摸了摸鼻子。
“這都不死?”紈绔少年一臉難以置信。
“我們只可能殺死他的宿主,不可能抹除他的,除非……”吳天塹指了指天上,“我們達到那個境界。”
紈绔少年長嘆一口氣:“我去。”
“我說……”洛行歌虛弱地問,“你們是不是忘了誰?”
紈绔少年聽后,立馬將洛行歌扶起來:“沒有,怎么能忘了你呢?那不能夠?!?p> “我說的是劉劍鳴……”
“……”
翌日,寰界吳家嫡系終于降下第三個孩子,次子出生據(jù)說吳家上空風起云涌,有云霧化黑龍盤踞其上,對著產(chǎn)下此子的房間發(fā)出嘹亮的龍吟。
有人說,此子日后成就必定不凡,可平步青云。
也有人說,此子必為災(zāi)星,黑龍乃兇神,兇神對其怒吼,必定上輩子犯下大罪觸怒兇神。
不過,具體如何尚未得知……
?。ㄣ屣L開始找到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