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皓先上了車,看著鐘離安怡磨磨蹭蹭地往這邊走,他的耐心耗盡了。
一腳油門,車擦著鐘離安怡身邊飛出去,嚇得鐘離安怡腿都軟了,如果剛剛,她邁出那一步,說不準已經(jīng)被撞飛了。
這就是她的哥哥,從小到大,外人都以為她是被嬌生慣養(yǎng),其實,在這樣的家里,誰不是戴著面具呢!
就連她的父母對她好,也是因為老爺子最寵她,他們只不過是通過她,想多得到老爺子一些偏袒罷了。
鐘離安怡心里很冷,卻沒有多余時間在這里傷感,公安局那邊還需要她去處理,她擔心自己去晚了,林楚山扛不住詢問,說多了不該說的。
鐘離安怡小跑著去取了自己的車,直接去了公安局。
她在公安局院里看到鐘離皓的車,心里一驚。沒想到,他會真的來。剛剛,她也是故意磨蹭,就想把鐘離皓氣走,就不用跟著自己了。
看來,跟鐘離皓耍心機,自己還是太嫩了。
鐘離安怡一邊往公安局里面走,一邊給剛剛給她打電話的民警打電話。
電話剛被接通,她就看到了接聽電話的民警身邊,正站在鐘離皓。
鐘離安怡也顧不上穿著10寸高的高跟鞋,急匆匆地跑過去。
“哥,你還真的來了?”鐘離安怡強壓下心里的慌張,故意沖著鐘離皓撒嬌地問。
斜了她一眼,鐘離皓沒回答。
“剩下的事情我去找你們局長處理,你把所有的筆錄都拿過來,包括林楚山留在這里的個人信息登記,都一并拿來?!辩婋x皓的話,說得很有氣勢,不容人反駁。
民警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將鐘離皓要的所有文件收在一起,送到了局長辦公室。
局長連手都沒沾,就直接讓民警將這些交給了鐘離皓。
“這個人情,我記下了。”鐘離皓說著,起身跟局長告別。
從始至終,鐘離安怡沒有被問一句話,她也沒敢問一句話。
直到鐘離皓上了車,她才追著上了鐘離皓的車。
“哥,那個林楚山怎么辦?”鐘離安怡也不再打馬虎眼,此時,不用問也知道,鐘離皓肯定什么都知道了。
“再敢做這種不長腦子的事,就直接把你交給老爺子?!闭f著,鐘離皓將手里的東西一并甩給鐘離安怡。
“那個林楚山都處理干凈了,以后不要再跟他有任何聯(lián)系。否則,我不會管你第二次。下車?!辩婋x皓說著,已經(jīng)啟動車子。
此時,鐘離安怡還哪敢再惹鐘離皓,她立即下車,眼看著鐘離皓的車在眼前飛馳離開。
回到車上,鐘離安怡打開林楚山做的筆錄,果然,將包括之前推倒貝淺淺的事一起,加上這次故意撞到貝淺淺,一個字不落地交代了個清楚。
之前,鐘離安怡心里還有著小小的希望,她以為,林楚山那么喜歡她,甚至不怕為了她而背上受到學校處分或開除的風險,一定不會輕易出賣她的。
可看著他在警方做的筆錄,鐘離安怡的眼神越來越冷,他在作案動機里的筆錄內(nèi)容竟然是,喜歡鐘離安怡,所以才答應幫鐘離安怡去出氣。
也就是在承認,所有事情都是聽鐘離安怡指示才做的,這就是在避開責任,將主要問題轉(zhuǎn)到她的身上。
鐘離皓一離開公安局,鐘離爵就收到了消息,他深邃的眸子,平靜得有些詭異。
貝淺淺躺在病床上,沐宸和凌煦對面而坐,病房里安靜得讓貝淺淺感覺壓抑。
突然,外面?zhèn)鱽砬瞄T聲。
凌煦背對著門,也是離門最近的。他起身,打開門,一愣。
門外,鐘離皓抱著一束鮮花,拎著一個果籃,帶著禮節(jié)性的微笑,看著病房里的一切。
凌煦轉(zhuǎn)過頭,看著貝淺淺。一直看著鐘離皓的沐宸,也一言不發(fā)地看著門口。
“我是剛聽說你受傷了,不嚴重吧?”鐘離皓就像跟貝淺淺是多年的熟人一樣,直接走進病房。
他將花和果籃都放到一邊的柜子上,然后,就直接坐到了先前凌煦一直在坐的椅子上。
“傷口還疼嗎?怎么會傷得這么重?”看著貝淺淺被包成粽子的雙手、雙臂和兩條大長腿,膝蓋及小腿都被繃帶纏繞著。
鐘離皓在心里忍不住又罵了林楚山一遍,對著女孩子也能下去這么重的手,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出來的。
“還好,讓鐘離經(jīng)理費心了。您看,我這傷口還在疼,心情連帶著也不好,不便招待鐘離經(jīng)理,感謝您的探望?!必悳\淺這就是直接送客的意思。
一直靠著門邊站著的凌煦,也隨時都做好了送客的準備。
聽了貝淺淺的話,對面的沐宸也站了起來,只要稍有些眼色的人,都能看出自己在這里不受歡迎。
驕傲如鐘離皓,忍著沒當面跟貝淺淺翻臉,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度量,那還是看在以后貝淺淺有利用價值的面子上。
“好吧,那我就不打擾了,等你方便了,我再過來?!辩婋x皓紳士地說著,起身離開。
出病房前,故意看了沐宸和凌煦一眼。
迎著鐘離皓的目光,沐宸沒有看懂他除了警告之外的意思。
“你們也回去吧,我想睡一會兒。”貝淺淺說著,閉上了眼睛。
傷口確實一陣陣地火燒火燎的難受,不是她嬌氣,是真的很影響心情。
“要我給老師打電話嗎?”凌煦忍著脾氣問。
這丫頭,這已經(jīng)是她躺在病床上第四次趕他走了。她不知道,不看著她好起來,他有多擔心嗎?怎么可能讓她一個人躺在醫(yī)院里?
貝淺淺聽出來了,凌煦這是生氣了,用許教授來威脅她。因為出事后,她就一直制止凌煦給家里打電話。
果然,貝淺淺嘆了口氣,可憐巴巴地看著凌煦。
“睡吧,我就在這里,哪里不舒服,我去叫醫(yī)生來?!绷桁阏f著,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貝淺淺只好閉上眼睛,可這么在兩個大男生的盯視下睡著,那得心多大???
十多分鐘后,貝淺淺忍無可忍地睜開眼睛,看著都繃著臉的兩個人。
“我們出去透透氣?!便邋菲鹕恚粗桁阏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