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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亂年

第八章 天京二貨,勝似‘雙雄’

賀亂年 我愛無力老貓 2592 2020-06-14 08:58:02

  長久的沉默之后,孫佳人有些困難地堆起笑容,堅持著自己的意見:“主子,您心里已有分曉,我這個做臣子的不宜多說,已經(jīng)這么多年了,早已塵埃落定了,這些官員也不就這樣的嘛,哎?!彼D了頓再說,“確實讓人很懷念那些日子,但人老了,記憶力模糊的不成樣子,是該死了啊?!?p>  大帝冷冷地看著面前這男人,這是群臣眼中自己的一條老狗,可是自己已經(jīng)多久沒有聽他口里說出的主子二字了?

  “是啊,過去了,過去了”大帝念叨兩邊,起身回到窗邊,捻起一塊糕點,塞進(jìn)嘴里,品了品滋味,笑著說,

  “那個五門的也該死了吧?!?p>  “他叫汪有余,借助錦衣衛(wèi)的名頭為非作歹慣了,久活不了,那個逃者應(yīng)該也會死?!睂O佳人也笑了,是苦笑。

  大帝果然成竹在胸,把一切都握在手里。

  或者說,監(jiān)察天地。

  他的思想比錦衣衛(wèi)更厲害幾分。

  “那個孩子呢?”

  “大概是死了吧,過去了九個年頭啦,主子,這讓人難以回憶…”

  “是不想還是難以?朕倒是希望他活著?!?p>  孫佳人直視其目光,回答道:“陛下,臣所在意的是后者!至于生死,那是個變量?!?p>  ……

  老姚的稟告聲入了大帝的耳,讓這個君王從沉思里走了出來,大帝應(yīng)了句,轉(zhuǎn)眼間恢復(fù)了平常。

  他把目光從文案上移開,就看著朦朧紗外跪著的二皇子朱佑,眼里閃過一抹得意和懷念之色,“要是活著,應(yīng)該比這要小上幾歲?!彼俅文砥鹨粔K糕點塞進(jìn)嘴里,嚼了起來,對著身旁的老姚擺了擺手。

  姚太監(jiān)立刻明白,請二皇子朱佑慢步進(jìn)了御書房,然后輕聲闔門,退在殿外,靜靜地侯著。

  大帝掃視了一眼孩童,問道,

  “佑兒,最近何如?”

  “回父皇,在宗門修行的不錯,兒臣已經(jīng)取得了不少成效,得到了重視!還把那七星秘法學(xué)成了二星,剛才二哥還邀我去府里坐坐呢,京里的各處官員也很不錯,只是回宗時間緊迫,待不了幾天了?!?p>  聽完話,大帝就識破了這小孩子過家家慣用的把戲,話里有不滿,二哥和官員是指不滿太子和官員對他的排擠,想來也是,自己把這個兒子當(dāng)成了已立太子的陪練,著實是心里有些虧欠。

  但他的表情并沒有因此而改變,只是語氣輕柔了些,“佑兒,七星秘法是個好東西…可不能松懈,早些便早些,你二哥也是一片好心。”

  “父皇,我知道了?!?p>  “可看上誰家姑娘?”大帝閑散一問。

  “額…二皇子憋紅了臉,“孩兒要把重心放在修武上,沒有時間去認(rèn)識誰家姑娘,也不需要,謝父皇關(guān)心!”

  “莫學(xué)天京子弟的做派。”

  “兒臣知道?!?p>  “好吧,坐那吧,給我講講你宗門里的事情?!贝蟮垩劾镩W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二皇子朱佑心底一喜,平時自己只能站著,今日倒是稀奇,還能坐坐,享受幾分清閑。

  ……

  大帝不知道在御書房內(nèi)與二皇子朱佑講了什么,出來時眉眼間居然帶了一絲絲笑意,看到后,姚太監(jiān)有些詫異,失神片刻后就聽到了幾句賞賜,

  “傳朕旨意,賜二皇子軒轅劍一把,親書一冊,勸他多勉勵?!边@些東西讓二皇子得的賞賜也隨之上了一個層次。

  大帝捋著胡子,感覺有些詫異——今日里倒是規(guī)格了些……

  “諾?!币μO(jiān)默默記下,跟在身后,隨著大帝朱天罡一起上了高樓,只見大帝把闌干拍遍,偶爾一撇也是放眼天下山河,縱有一股“無人會登臨意的豪壯氣魄……”姚公公低頭不語,端著呈盤,知曉做好自己分內(nèi)之事便成…

  二人走走停停。

  又是很遠(yuǎn)的距離,大帝最愛來這個地方,老姚說不出是為什么,也不敢說,反正也沒人問他,但他在偶然間,看到過大帝正在對著一副畫卷笑,笑的很好看,很溫柔,那是不屬于君王的一種感情。

  卷上好像有…有個人。

  所謂君者,也不過如此。

  孤獨,寡人。

  ……

  太子府中,

  朱占機(jī)在偏殿中,盤膝而坐,俊美的容顏上并沒有因為那個紙條的內(nèi)容而有所變化,只是低聲的說道:“二弟啊二弟,大哥為你驕傲了,七星宗也不錯,是個好地方,可惜啦?!?p>  良久后,太子拾起身前的熱茶,以手指蘸茶水,在地板上寫下一個字,然后把手伸到下人遞來之絲帛輕輕擦拭干凈,桃花般的面頰之上沒有什么變化。

  又過了會,釉色木地板上的茶水痕跡漸漸散去,只剩下一些很淡的水漬,若仔細(xì)去看,隱約還可以看清楚,應(yīng)該是個“佑”字。

  他身旁站著個老道和一個劍客,一身長袍黑衣的老道、一身白衣似雪的劍客。

  太子掐著時間,等樹枝飄下幾落葉,天際展翅過幾飛鳥后,才施施然站起身來。

  太子朱占機(jī)的動作不快,目的也很明確,這就讓人能多些時間,譬如昏昏欲睡的彌海。待太子拿起掛在窗邊的弓,又仔細(xì)端詳了這鵲畫弓一陣,才取雕翎箭,端直了燕尾,搭上虎筋弦,秋月正如這弓圓。

  他對著門外,拉了一個月滿弓,然后如同雕塑一樣靜止不動。

  春風(fēng)有了絲肅殺的味道。

  彌海睜眼,看了看滿天流云,沒有說話。

  老道看著地上的螞蟻,也沒有說話。

  時光就這樣一刻一刻的流逝,周遭的仆侍早已退下,這竟讓偌大的太子府顯得空蕩蕩。終于有了些腳步聲、鶯燕之迎客聲、禮節(jié)端莊聲,這些都讓太子的表情更加有趣,他的目光化成一點,凝聚在那元門上。

  儒雅的男子走進(jìn),抬頭,笑容。

  二皇子抬起頭的眼神剛好對上破空飛過來的弩箭后太子戲耍的神情,箭發(fā)如飛電。覷高低無側(cè)偏,正中靶心!朱佑身形旋轉(zhuǎn)像極了風(fēng)仙居里姑娘們的翩翩起舞,至少是在彌海眼中。

  朱佑強(qiáng)行旋身,揮動衣衫,用七星秘法中的第二式便輕易阻擋住了這破空而來且“沒有殺傷力”的弩箭,隨性一指,便把把弩箭震飛在一旁,斜射在樹上,震落更多的綠葉和驚起更多的飛鳥。

  咔嚓,斷了半截小樹。

  哈哈,笑了兩個兄弟。

  老道看著施法的二皇子,捋著胡子,內(nèi)心無感,面不改色,他站在客觀角度上來分析,這二皇子如此年輕就掌握了七星宗的秘法,還運用的如此熟練,果真是后生可畏啊。

  “不錯,但只能說是還行?!?p>  小孩子過家家的游戲,彌海也不在意。

  太子快步下了階,笑呵呵地迎過來,拍了拍手,說道:

  “佑弟,你真厲害,這么年幼就把七星宗的秘法七星大法就掌握了第二式,不愧是天之驕子般的人物!”

  “受不起受不起,皇兄言重了…”二皇子朱佑看了看老道和劍客,毫不客氣的笑著說:“怎么比得上皇兄您?。课铱茨氵@箭法就十分不錯呢,和陳叔叔的箭法實在是不相上下…”

  太子臉一黑…笑道:“好了,我們既然是兄弟,那我們就進(jìn)去說。”隨后,太子就熱情的挽著二皇子朱佑進(jìn)了正殿。

  天京像山,二人像虎,一山里的二虎相博,總會有個活、有個死,大帝目前共有四個孩子,大皇子無心政事,跑的最快,領(lǐng)兵打仗去了。

  四皇子好像…還沒生出來,還在王妃的肚子里。

  二皇子其實也不想和他二哥來場,你死我活,是被人逼得,活生生的逼到了這條路上,所以那段時間,他才會恨他的親生父親,只不過,到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有些迷戀這種權(quán)利在握的感覺了。

  雖然不能像自己二哥一般集齊四劍客這樣的厲害人物,但也頗有收獲。

  十幾歲開始的斗爭,是不是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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