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眼底的青紫,喃喃道:“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回來?”
你知道不知道我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叫期待了?
何夕接到了一個電話,她聽見對方說:“是何夕吧?我是阿良的母親?!?p> “……是”這是她第一次跟陳良的母親接觸,也許是潛意識里想彌補當年的遺憾,也許是單純的憐憫之心作祟。
“上次送你的玫瑰花,喜歡嗎?”
“……”玫瑰花因為放周末忘記帶回來,第二周周一去的時候已經(jīng)枯萎了,她避而不談,“阿姨,您是要找陳良嗎?”
“我知道他在你跟前?!?p> “那……”
“他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何夕想說是,但是聽到對方那種溫柔似水的聲音后,她躁動的心緒莫名被撫平,說不出來傷她心的話。
“讓他接個電話好嗎?”
手指無意識的蜷縮了一下,何夕才反應過來,“好?!?p> 她拍了拍陳良,沒醒。
又只好對著手機說:“不好意思阿姨,他好像……睡著了?!痹趺绰犜趺凑`會,可是確實就是事實。
陳母輕柔緩慢的說:“如果他有任何打擾到你的地方,你都可以告訴我,畢竟子不教,父之過嘛。他這樣我有很大的責任……”
沉默很久,何夕掛斷了電話,對著陳良的臉說了句:“好?!?p> 你又毀了我一個生日。
27歲,還是因為你,感到不快樂。
所以今天你一直沒有祝我生日快樂,是嗎?
“那就你一個人待在這里吧,我走了?!?p> 何夕去了酒吧,還是上次跟章微微來過的那個地方。
燈紅酒綠中她看到了一個人走向了她,他說:“又見面了。”
“……”她不想理面前這個人。
“怎么回事?兩次見你你都這么高冷?”
“你有事?”何夕想起來了,這人上次見過。
避而不談:“怎么不加我?我不是給你塞了一張我的名片么?”
“?”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塞了,當然,塞了她也不會理他。
“你今天怎么喝了這么多的酒?”
何夕終于有了反應,“你怎么知道?”
“聞到的啊。”
酒吧里哪哪都是酒味,這人鼻子真是靈敏。
“你身上混有酒味,還有香水味,而且不止一種……”
何夕義正言辭的跟他說:“夠了,我不想跟你搞曖昧,也不想跟你發(fā)生點什么,可以走了嗎?”
“……”趙庭沒想到她這么剛,面上感覺很不爽,出口也有點不善起來,“又沒說要泡你,你怕什么?”
“……”何夕臉色寫滿了不耐煩,“你們男人都是怎么回事?越是不想理你你越是來勁么?”
“嘿,得了得了,不說了。”趙庭猜到她應該是碰到什么事情了,最后又嘴賤的補了一句,“你男朋友把你甩了???你今天這么沖?”
他好像說中了,又好像沒說中,反正何夕是真的有點惱怒了,“你……”
見好就收,“好啦好啦,開玩笑的。我不惹你就是了?!?p> 何夕撇了他一眼,看著他手里遞過來的酒,端起來喝了。
趙庭愣了一下,又很快反應了過來,“這次可以加上你的微信了吧?”
“不是,是想跟你說,酒已經(jīng)喝了,你就沒必要再來招我了?!?p> “無情的女人?!?p> 何夕不置可否。
趙庭對面前這個三番五次拒絕他的女人產(chǎn)生了更濃厚的興趣,原本想走開的心突然又改變了主意,“哎,說說唄?遇到啥事了啊?”
“你家里人不覺得你很煩么?”
趙庭還是好整以暇的看著何夕,“那說說你的名字,怎么樣?”
何夕毫不猶豫的說了出口,“章微微?!?p> “奧,這個名字好呀?!闭f完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叫趙庭?!?p> “哦?!?p> “要去樓上么?有桌球?!?p> “不會?!?p> “搖塞子?”
“不會?!?p> “那打麻將?”
“不會?!?p> “撲克牌總會吧?”
“還是不會。”
“那你到底會什么?”
“什么都不會?!?p> “……”得,沒得聊。
趙庭轉(zhuǎn)身準備走,何夕又喊住他,“會喝酒?!?p> 眼皮突突跳了跳,趙庭又走了回來,漏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第一次跟一個陌生男人喝酒,何夕放縱又不羈,好在她臨門一腳沒把自己真罐的沒邊。
趙庭把她安置在了樓上的小隔間,何夕八爪魚一樣的盤在他身上,嘴里嘟囔著混蛋王八蛋狗蛋……
想做什么也做不出來了,這女人喝醉后的酒品實在太差。
攤著的何夕,一個鯉魚打挺又坐了起來,細致又粗暴的捧著趙庭的臉,認真的說:“你不是不讓我喝酒么?”
趙庭心道這女人喝醉了真好看,不過他也清楚她的是把他當成別的什么人了,想了想試探性的回答她:“你想就可以。”
她又問:“你不管我了嗎?”
“管?!?p> 又躺下了。
她手機新一輪的響了起來,沒有備注,可是堅持不懈的響了好久,最后他還是接了起來,“喂?!?p> 陳良聽到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就沉下來了,“你是誰?”
趙庭莫名其妙,他明明記得這個電話號碼連備注都沒有,“你又是誰?”
“我是她男朋友?!?p> 還真是吵架了啊……
嘆了一口氣,想想有男朋友的還是不能惹,實話實說出來,“xx路xx酒吧,自己來認領。”
“知道了?!闭f罷陳良就匆匆掛斷了電話,去了酒吧。
陳良急急忙忙的到了地方,沒見人,再打電話竟然就沒人接了。
焦急。
與此同時的樓上。
趙庭愛玩歸愛玩,但是趁人之危他還真干不出來,更不要說還是個有男朋友的苦主。他更喜歡你情我愿那種,何況憑借著自己的長相,也少有不得逞的時候。
所以糾結(jié)半天,他還是當了個君子,這才剛收拾了這個女人吐的一堆污穢,轉(zhuǎn)頭看見她手機才想起來,有人管她的,他腦子可能也有點不清醒了,結(jié)了起來,:“在二樓右手邊最里面的房間?!?p> 掛斷,沒有說謝謝。
敲門聲很刺耳,躺在沙發(fā)上昏昏欲睡的趙庭煩躁的爬起來開了門。
迎面一陣風疾馳而過,他挨打了。
也清醒了。
“臥槽,你踏馬干嘛打人?”
“你說為什么?”陳良看著滿屋子的狼藉,還有床上被脫去了外套只有一件薄毛衣的女人,心里燃起來陣陣烈火,別說打了,他殺人的心都有了。
趙庭先是還手,再冷靜了一下,才回話道:“別他媽把老子當成什么惡棍了,我他媽要是想干點什么早就干了,更別提接你的電話了?!?p> “你,”陳良承認,喝了酒的他確實有點沖動了。
“你什么你,趕緊把她弄走。老子要睡了?!?p> “知道了?!?p> 抱著何夕走到門口,趙庭又涼涼的開了口,“你真是她男朋友?”
“不然你是?”
“可是你連個備注都沒有?!?p> “我們吵架了?!?p> “吵了幾年了?”喝醉后,他聽見她說,為什么不祝我生日快樂,22,23,24……這么多年,你怎么都不祝我生日快樂……
“什么意思?”
“你叫什么?”
陳良聽出來了隱隱的敵意,突然來的好勝心讓他停下了腳步,單手扶住何夕,另一只套出來錢夾扣開吧照片展示給了趙庭,附贈說道:“17歲那年,她就已經(jīng)是我的女朋友了。”
照片是17歲那年,高中畢業(yè)典禮上她帶著手機強行讓他陪她照的。
后來她發(fā)給了他,還開玩笑說這照片比結(jié)婚照還好看,干脆以后兩人結(jié)婚了就掛這張算了。
當時他是什么反應,他好像心顫了一下,他想,結(jié)婚這種事情,真的是個天文數(shù)字。
現(xiàn)在他覺得不是了,不,準確說是回國看見她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覺得不是了。
臂彎里的小女人替陳良回答了趙庭的問題,“陳良……”
陳良渾身一震,趕緊回復道:“我在?!?p> 沒聲了。
“今天謝謝你的照顧,人我?guī)ё吡耍奶煊袝r間我會來當面道謝的?!?p> “不用了?!壁w庭只覺得他確實沖動了,有男朋友就算了,還在一起這么多年,這種女人還是少惹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