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路星耀給筱悅帶早餐的時候,也順帶在學(xué)校超市里買了一份給林燃。他坐在她旁邊,和她說著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全然沒有提到昨天晚上的事。路星耀有意無意的往她這邊撇,林燃都看的清清楚楚,許是看著林燃沒什么異常的,路星耀才回到筱悅旁邊,兩人之間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此后,和林燃想的一樣,路星耀和筱悅的這場戀愛一直持續(xù)著,一轉(zhuǎn)眼就是大半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長。林燃也漸漸習(xí)慣兩人在一起,好像是麻木了,之后看著兩人越來越親密,雖然還是會難過,但也不會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那時候林燃已經(jīng)全然抱著祝福的態(tài)度。
那時候的筱悅會在她面前講述著自己幻想和路星耀以后的生活。
甚至有時候路星耀也會在她面前說起。
林燃是真的覺得兩個人能走到一起。
直到大四的上學(xué)期。
那天林燃剛從實(shí)習(xí)的地方回來,手里拖著重重的行李箱。
時隔了兩個多月,林燃再次看見路星耀時,一切好像又都變了。
林燃一直覺得路星耀這個名字特別適合他,不光是因?yàn)樗谧约旱纳芯拖褚坏拦猓嗍且驗(yàn)樗揪拖耜柟庖粯右?,又能給人溫暖。
他陽光、干凈、幽默,林燃覺得世間所有美好的形容詞都可以用在他身上。除了不愛他,她找不出任何一個她不喜歡他的樣子。
可是眼前的路星耀,頭發(fā)長了許多,胡子沒刮,眼圈很黑,好像是很久沒睡了,整個人看上去萬分頹廢。
那是她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他,在林燃的印象中,路星耀一直一帆風(fēng)順,意氣風(fēng)發(fā)。
與其說他沒遇到什么困難,不如說他毫不畏懼困難,天大的事他也像個沒事人一樣。
眼前的路星耀,讓林燃的心顫動了一下。
林燃知道他搬出學(xué)校了,住的地方離學(xué)校很近。
路星耀帶她到自己的出租屋里,在路過的超市里買了幾瓶啤酒。
那是一件小小的屋子,林燃有些驚訝。因?yàn)樗壑械穆沸且粫约鹤≡谶@樣狹窄的地方。
他雖然隨和,但對吃的住的穿的要求極高。林燃曾經(jīng)對他說:“也就你家有錢,誰經(jīng)得起這樣折騰。”
路星耀倒了一杯水遞給林燃,看著遲遲沒有坐下的她,無奈的笑了:“怎么,你還不習(xí)慣,要求什么時候比我還高了?!?p> 林燃這才坐下:“沒有,我只是好奇你怎么會搬出來?!?p> 路星耀拿起桌上剛買的一瓶啤酒打開,遞到林燃面前:“怎么,你也覺得我吃不了苦。”
林燃沒接,有些生氣:“我沒給你開玩笑?!?p> 路星耀再次把啤酒遞到她面前:“陪我喝點(diǎn),上次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你也能安慰安慰別人,陪我喝點(diǎn)不過分吧!”
聞言,林燃這才接過他手中的那瓶啤酒。
緊接著,路星耀又給自己開了一瓶,喝了一口后,他淡淡開口:“我沒開玩笑。”
林燃看著路星耀那長長的睫毛隨著眨眼的動作顫動,再次睜開眼時,林燃從中看不出任何情緒,有的只是黯然無光。
她沒再問什么,兩人就在沙發(fā)上喝著酒,他問她問題,她就答,大部分都是在問她有關(guān)實(shí)習(xí)的事。
中間她提到筱悅,看到路星耀愣了愣,緊接著把那瓶子中僅剩的一半的酒盡數(shù)喝光,酒瓶扔在地上,他的眼睛始終望著那邊,最后笑了:“這酒挺烈?。 ?p> 后來路星耀醉了,和林燃說了好多話。不過都不是說給林燃聽的。
他完全沒有意識,拉著林燃的手,嘴中叫著她不要走。甚至在最后一把抱住她,好像她真的就是筱悅。直到路星耀那張湊近的臉,林燃才猛然驚醒。
一把推開路星耀,在沙發(fā)旁的他突然就哭了出來。他說話的聲音很小,可林燃還是一字一句聽的清清楚楚:“為什么要走,你覺得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可以改??!為什么要悄無聲息的從我身邊離開?!?p> 林燃好像明白了什么,最終將路星耀扶回房間,在樓下的超市買了些材料給他做醒酒湯,連帶著買了些食物放在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