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執(zhí)手終年
自上次赴了那場盛大的婚禮宴會后,顧太太再提起康珉師兄,顧先生怎么聽怎么順耳了,就連她說他的樣子看起來挺小人得志的,他也意料之外地沒有毒舌回來,任由她再三對他進行攻擊力跟他相比簡直弱雞的語言攻擊。
來年春天的時候,康珉師兄第一個寶寶出生了,滿月酒那天,又是一場普天盛宴,顧家夫婦也被宴請其中。
向來不與他人交好的顧先生破天荒替顧太太置去一份大禮,雖說他們家也不缺這份禮數(shù),但他暴發(fā)戶的表現(xiàn)還是讓顧太太頗為疑惑且對他這等難得粗俗的高調(diào)大加贊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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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路桑這位剛興起的難搞的新銳作家,夏夏又簽了筆名叫晚夏的作者。
在夏夏的潛意識里,簽下晚夏這茬,便是她自討苦吃,且在當(dāng)晚,夏夏便切身體會到了什么叫真真正正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表姐夏晚說,這叫一山還比一山高。
她無奈端起手機,小心翼翼輸入信息。
編編夏夏:姐,你的稿又被斃了。
純糧玉女晚夏:什么?!我道他318是明月,他卻出家照溝渠?
編編夏夏:318是啥意思?
純粹玉女晚夏:他王八!
編編夏夏:……
純粹玉女晚夏:你那旮旯的人欣賞等級達不到本姑娘的標(biāo)準(zhǔn)。
是了,這個風(fēng)風(fēng)火火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女人,便是夏夏從小罩著長大……不,是夏夏被她罩著長大的堂姐夏晚,也就是新簽到公司的作者晚夏。
夏夏腦海閃過夏晚交給她的接近18禁的構(gòu)圖,夏晚口中的“標(biāo)準(zhǔn)”之高,夏夏的腦子瞬間漿成糊。
她都是被夏晚那句“你老板是我前任,簽了我去作死他”下的蠱。
她被自己意圖和表姐“同流合污”的念頭嚇一跳。
她可不敢作死他。
陰差陽錯地,夏夏也忘了自己是怎么將這人簽進來了,總之她是徹底將露露姐和大老板給得罪了。
這個不靠譜的老板,叫李楠一。
結(jié)下這冤債的歷程是這樣的:李楠一在得知夏夏將那個他后來一看到就眼暈的冤家簽進來后的次月,讓主編露露姐傳達了夏晚線稿通過的消息,于是包括夏夏在內(nèi)的一行人近乎沒日沒夜忙活一個禮拜,后來的后來,大Boss一句話說不出版就不出版,而原作者連說個不的機會都沒給她……
原因簡單得讓夏夏又無法反駁。
新晉作者晚夏,也就是她表姐夏晚,將一個玉女畫風(fēng)的漫畫作品,活生生給發(fā)展成了欲女追光的18禁。
咎由自取這個詞,形容當(dāng)下這種局面,顯得異?;?。
很快李楠一又意識到夏夏跟作者的熟絡(luò)。
定好的稿子被當(dāng)?shù)舻哪侨?,夏夏活生生被氣到了,她一氣之下在天臺上晾了一上午。
李楠一懷著十二萬分虔誠的心,找到了正在天臺舔著雪糕的傲嬌小姐夏夏。
“我聽說……你們認(rèn)識?”
他從試探到肯定,看著她舔一下嘴唇的雪糕,點頭。
“嗯,認(rèn)識。”
“你……”他幾乎要爆粗,本真面目當(dāng)即暴露,氣惱道:“那你為什么不早說?”
夏夏為保小命,還是沒將心里那句“你又沒問”講出來。
“因為我知道她不會妥協(xié)的,所以我去游說也沒用?!毕肓讼?,又猜他的來意,“你是不是想重新追求我姐?”
看李楠一的表情,應(yīng)該是了。眼看軟話不行,他只好威脅她:“你不去這個月全勤獎作廢---”
“我去?!毕南难杆僮鞒龌卮?。
李楠一瞪眼——如果不是話趕話到這份上,他都以為她是在罵他……
于是乎她緊趕慢趕去了顧程楓的公寓——也就是她的家。她決定以訛傳訛。
一進門就佯裝滿臉怨氣。
“我們談?wù)勗趺促r償我的精神損失吧?!?p> 她身心俱疲地癱倒在沙發(fā),家里要應(yīng)付他這個魔王,公司還要應(yīng)付那個,她瞬間覺得自己兩面不是人,多年來的好修行仿佛也派不上什么用場。
做人也是件艱難的任務(wù)。
在家中為她準(zhǔn)備晚餐的那人懶懶望過來。
“你指什么?”
“別明知故問,是不是你將李楠一的事告訴夏晚的?”
她怎么就沒瞧出,他竟有這種“狐朋狗友”?
“我不說她也會找過去的,”他顯得很無辜,“那家伙欠了你姐的債?!?p> 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的私心,他不想別人占及她太多的時間,有了夏晚這茬,她這位老板怕是自顧不暇了。
夏夏就知道這里頭肯定有貓膩,她苦著一張臉,哀怨地看過去:“這可怎么辦才好?他倆這茬一天不解決,你老婆的好日子也到頭了?!?p> “很簡單,就一個條件就能解決所有問題。”
“你說?!彼p眼放光,滿懷期待。
“你,”他捏著她鼻尖,緩緩道:“辭職待孕。”
她實在想不出兩者之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什么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一肚子壞水,這便是了……
相處數(shù)年,她已逐漸了解他的行事作風(fēng),當(dāng)他要與她認(rèn)真探討一件事,他必須要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
所以,這個問題,她不可以再像上回那樣再逃避。
“可是……”她猶豫了一陣,說:“我們已經(jīng)試過了?!?p> 像育嬰一樣被拋棄的回憶,陰魂不散地跟隨著她過了這么些年,當(dāng)年兩個人的決絕,是刻在她心里的烙印,好像下一秒又被拖進記憶的旋渦……
廖醫(yī)生說,這是心病。
要根治,需要尋找契機,需要一個突破口,可能還需要更加長久的陪伴……
聞言,他眸色漸深,伸手將她撈回來,用下巴蹭在她的發(fā)間,溫言細(xì)語地道歉:“是我不好?!?p> 她愣了,搖頭:“我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狈鹕韥?,看著他,幽幽地:“我只是……還沒做好準(zhǔn)備?!彼ε仑?zé)任太大,無法承受。
他松了口氣,用唇抵上她的,蓋上個章。
“沒關(guān)系的顧太太,我陪你一起?!?p> 陪你一起,做迎接新身份的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