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孟初晗望著他,心中忽然一陣大亂,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何德何能,能讓他連這么深的執(zhí)念也放下,她覺得自己其實不值得。可望著紹于白那一雙深沉似海的眸子,她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能說出來。
“其實告訴你也可以。”紹于白放開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頭:“你知道我這里受過傷,嚴重的腦震蕩導致我丟失了一部分記憶。我感覺那些記憶里可能有很重要的東西,我想知道那是什么。為此我做了很多治療,但是所有的治療都無法讓我恢復記憶,所以我才研究出時間輪,就是想幫我自己找回這段記憶?!?p> 紹于白望著怔住了的孟初晗,笑了笑說:“你之前問過我,它為什么叫時間輪,其實就是回溯我丟失的那段時間的意思?!?p> “所以你費了這么大力氣,做出這么一個東西來,是為了找回你的記憶?”孟初晗愣愣的望著他,好像有些沒反應過來。
“是,但是這些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可以放棄時間輪,不再研究了?!?p> “如果它真的可以找回你的記憶,繼續(xù)研究下去也好,人如果有一段記憶是空白的,那應該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孟初晗按住他的手,望著他笑了笑說:“以后我和你一起,我們一起研究時間輪,讓它成為真正能夠造福人們的好東西,然后我們一起找回你的記憶。”
“孟初晗,我……”
“我是覺得,萬一真的是很重要的記憶呢?!泵铣蹶虾龆驍嗨脑挘骸耙前咽裁礆⑷朔呕鸬慕?jīng)歷忘了,多可惜啊?!?p> 紹于白無奈伸手的捏了捏眉心:“我不會有這樣的經(jīng)歷的?!?p> 孟初晗似乎不太信,想了想勉強的說:“你說沒有那就當做沒有吧。”
“根本就不可能有?!苯B于白哭笑不得的解釋了一句。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孟初晗靠近他得意的笑了笑,又馬上跳開:“這里沒什么好玩的了,我們先下去吧?!彼f著就向閣樓下跑去了,好像真的覺得還是下面的水更好玩一些。
她跑得很快,下面的光線不是很好,又有些霧氣,她一個沒看清楚,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差點摔進水里,幸好紹于白追上來及時扶住了她。
紹于白覺得自己該說點什么,可還不等他開口,孟初晗卻先一步跳到他們過來的時候乘的那條船上,問他:“我以后是不是可以隨時進來玩了?”
“我給你開權(quán)限。”紹于白也馬上跟過去上了船。
“你就不怕我把你這里的東西弄壞了?”
“壞就壞了吧,沒什么要緊的?!?p> 孟初晗本來只是隨口說一句,可見紹于白這么認真的看著她,讓她不禁有點緊張,忙移開目光,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那我一定不負眾望。”
說完她就聽見紹于白低低的笑了起來,她抬頭看了一眼,紹于白那溺死人的目光配合著淺淺的笑,簡直有十足的殺傷力,她忙低下頭,故意在船上打量著:“這船怎么開啊,我要回去?!?p> 話音未落,這船就開動起來了,她看了看好像什么都動的紹于白,暗想這次又沒看到。她想自己為什么總是一到紹于白面前就亂七八糟的,明明是他先表白的,怎么現(xiàn)在好像是她這么緊張,這個紹于白為什么總是能這么淡定?
大概是她的表情實在太過糾結(jié)了,紹于白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沒事?!贝€沒靠岸,孟初晗就搶先一步跳上了岸,向來的方向走去。然而她卻很快發(fā)現(xiàn),出去的這扇門她打不開。
紹于白走過來,悄然握住她的手,她一驚,正要問就看到紹于白握著她的手一起按在了門邊的檢測器上,在她耳邊輕聲說:“你不是要權(quán)限嗎?”
孟初晗從來沒見過什么地方開通權(quán)限要兩個人把手握這么緊的,也許是這個地方有特別的要求,但她更相信這個紹于白是故意的。不過她也沒有躲開,任由紹于白打開了門后,裝作忘了這件事的一直握著她的手向外走。
她暗暗想,其實這樣也不錯。
回到實驗室的時候,唐蓓瑤已經(jīng)醒了,不過她顯然睡得不太舒服,一直歪著脖子好像落枕了,見他們回來,也沒有多想,只是問了一句“你們?nèi)ツ牧???p> 隨口說了一句出去跑步了,她也沒有懷疑,好像根本沒睡醒。
喝了一杯咖啡之后,唐蓓瑤才徹底清醒過來,向他們看了看忽然問:“小林哥呢?”
聽她這么一說,紹于白和孟初晗才忽然想起這件事,二十四小時跟在紹于白身邊的林澤彥,這次消失的時間好像有點長。
已經(jīng)日上三竿的陽光從沒拉嚴的窗簾縫中照進來,正好打在方憶雅的眼睛上,喪心病狂的把她叫醒。她煩躁的掀起被子蓋在頭上,擋住了那煩人的陽光,正要翻個身繼續(xù)睡,忽然感覺手上有什么異樣,好像拿著一個什么東西。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過去,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竟然正握著一張卡。
怎么睡一覺還多出一張卡,她想這一定是還沒醒,睡醒就好了。她閉上眼睛正要接著睡,腦中忽然閃過一些片段,她驟然一驚,猛地睜開了眼睛,瞬間就清醒過來了,她一個翻身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被子隨即從身上滑落下來,她低頭一看猛地變了臉色,急忙抓起被子擋在身前。好在此時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林澤彥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的。
方憶雅一邊扶額覺得十分丟人,一邊又暗罵林澤彥怎么就這么走了事情還沒說清楚呢。
其實昨晚的事情她并不是能完全想起來,一段一段的中間有很多地方連不上,不過關(guān)鍵的地方她覺得她還是記得的,比如她記得林澤彥好像說是要包養(yǎng)她來著。她捏了捏手上的卡,想這包養(yǎng)也太摳了點吧。
她隨手拿了一件袍子穿上,就開門出去了。迷迷糊糊的也沒看什么,走到茶幾前彎腰正要拿起杯子喝一口水,忽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