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珂示意請進。
“什么事情？”兩人坐下，陳珂問道。
“你知道四象結界嗎？”趙晨光開口一語驚人。
陳珂沉默了一會，澀聲開口道：“你失敗了？”
趙晨光點點頭，口頭卻不回答，“你了解多少四象結界？”
“它是一個封印，作用于整個世界，加在所有現實中的修士身上，它設置了地水風火四大元素界，像千百丈高的懸崖一樣壓在我們身上?！标愮婢従彅⑹?，“它把我們同真正的術能隔離，我們修煉的術能全都是劣質的，這也許是修士黑語化的原因。”
趙晨光又點點頭，起身細細參看陳珂的壁畫，“看來你在越山這些年也沒閑著。我們曾經希望通過打開四象結界，真正解決黑語者問題，不僅能拯救許多無辜的普通人，更能為修士們打開通往真正超凡的大門。后來你選擇另一條路，而我遇到了難以想象的阻力，許多人不同意我這么做，因為他們似乎能繞過四象結界直接吸收術能?！?p> “都有誰？”
“天荒中有一些人，持矛者，無垢，血妖，那幾個剩下的魔靈似乎也有一點。還有……斬魔人高層，比如我爺爺趙無極?！?p> “全都是高層？”陳珂問道。
“要不你以為他們怎么成為高層的?！壁w晨光苦笑。
陳珂的感知已經發(fā)現這位老朋友已經身受重傷，但是他的氣勢也提升到兩人相識以來從未有過的高度。雖然他嘴上輕描淡寫，但誰知道他這些年遭遇了怎樣兇險的局面、抗擊了怎樣殘暴的敵人。趙晨光大限不久，但是也將玉石俱焚。
“你一直憤怒，我當年選擇吞噬血之始祖，離開行動?！标愮娴?，“許多年你都認為我是叛徒，那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我找到鑰匙了?！壁w晨光淡淡道。
陳珂先是不解，然后變成思索，繼而困惑，最后慢慢睜大眼睛。
“四象結界的……鑰匙？”
趙晨光點點頭，“沒錯，四象結界有鑰匙，我雖然這些年損失慘重，但是也取得一些進展。四象結界確實是人為建立，它依靠一個叫荒獄的超級陣列維持工作。它雖然如此強大，但是也需要調試，每兩百年就需要通過一個鑰匙孔來調試一下，好吧，鑰匙這個說法不準確，”趙晨光的眼里忽然燃燒起火來，“但你知道它怎么維持嗎？它每兩百年產生一個陣眼，用這個陣眼的生命來調試荒獄！這個陣眼是個人！”
“那……這一代的陣眼是誰？”
“她叫高薇，今年十七歲，她就在越山，你明天會和她調到一個班級，我已經幫她進入修士世界了。”趙晨光眼里的火變成冷冽的寒意，“但是她距離陣眼還差最后一步，這是荒獄的陣眼生產程序，這個程序叫血刺，它一是免除能那個東西的影響，還能把陣眼身份確定下來，這樣荒獄就能提供保護，保證維修過程不會出問題?！?p> 兩個人都知道那個東西是什么，凡知者必為所累，這又是另一個可怕的秘密，它比起四象結界來，更是深不見底的黑。
“你要我干什么？殺掉高薇嗎？”陳珂道。
“不！我要你帶著高薇前往中天之國！鑰匙孔在中天之國，血刺是荒獄唯一的破綻，我要你干擾它，把高薇變成一個炸彈。然后護送她到中天之國，親眼看著她插進鑰匙孔?！壁w晨光一拳錘在墻上，背對陳珂。“毀滅荒獄，你知道該怎么做的?！?p> 日已近黃昏，燈自動開啟，溫和的燈光更給趙晨光染上一層神秘。
“最后一個問題，越山就是血刺之地，對吧，因為陣眼就在越山。”陳珂道。
“看起來我還是猜對了?！睕]等趙晨光回答，陳珂自己就說了出來。陳珂苦笑，當年他感到越山這個地方有大不對勁，因此才留下，現在雖然事實如此，他卻也不高興。那么現在看來也許黑語者大量出現和血刺有關，至于有什么關系，就得調查一番才能知曉了。
“那你怎么辦?！标愮鎲柕?。
趙晨光低低回應，“我有自己的路。不用送。”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陳珂心頭掠過一絲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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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很快來臨。
在遠離陳珂居所的另一個地方，四個黑衣人在竊竊私語。
他們站在越山一中最高的辦公樓頂上，彼此相對。
“確定？高中？”一個男人問道，聲音好似破鋸拉破缸。
“難道說還有別的地方？”一個慵懶的貴公子聲音反問，
“這老校區(qū)。學校開工會兒的光景沒有地方，經常選亂葬崗的麥麻子地?！币粋€沙啞的男人回答。
“那個仙鋒境怎么處理？”一個女人問道。
“叫陳珂是吧？他會管嗎？他會幫我們打開它的?！辟F公子淡淡道。
“你胡扯屁嘞，他斬魔人耶。仙鋒境還窩在這屁地方，你知道他干什么的?！鄙硢∩ひ舻哪腥舜鬄椴恍肌?p> “那我們不做了？”破鋸男冷冷道。
一時間眾人沉默。片刻后沙啞嗓子男人哼哼地冷笑，可以想象他黑色面具下必然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安蛔?？你說啥嘞？就是把命交代咯，俄也得試嘛叫天地交泰！”
“那我們賭一把。”破鋸男果斷開口，“他肯定知道點什么東西才留在越山……陳珂不是沒有弱點，他十二歲就到越山，有個老頭子跟他很親近，我賭……他惜老頭子的命?！?p> “雖然咱們境界上差了人家十萬八千里，但是也得冒險一試啊?！辟F公子還是那般慵懶，不經意間瞥了遠處的某個小區(q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