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滿倉不得不出手,秦木生眼下不能出事,他若死掉,那么這二十年來的準備全部功敗垂成。
古滿倉身影急速而來,暗紅色的袍子隨風鼓動,手中的骨鞭繃直。
秦木生雙手成掌,體內的勁氣再次調動,看著那近在咫尺的火球熊熊而燃,雙掌猛地推了出去,體內的勁氣瘋狂輸出,化作一道無形的漣漪將那火球擋了回去。
“老匹夫,你該死。”廖起一聲暴喝而來。
秦木生將第一團火球打散已經(jīng)再難短時間提起力氣,第二團火球還未至,廖起便先到一步。
“嘭?!币宦晞×遗鲎?。
秦木生的身體如炮彈一般倒射而去,胸口幾乎塌陷,嘴里噴射數(shù)道血箭,臉色變得金黃。
廖起嘴角泛起冷笑,看著那被自己擊退的老者心里舒坦,那積壓的陰郁一掃而空,他快速跟進,想要擊殺。
秦木生在被擊飛時,那巨大的火球緊跟飛來。
“啪?!北揄憽?p> 白骨鞭影泛著讓人心悸的白光,那白光有如實質,巨大的火球頃刻間被抽成數(shù)千道細小的火苗,再難有威脅。
“砰。”秦木生的身體如斷了線的紙鳶,倒飛出數(shù)十米遠,最后撞在了那十幾米高的金色石碑上,或者叫做墓碑更加貼切。
他看著古滿倉出手,嘴角牽扯一縷不易察覺的笑意。
廖起的身形被阻攔,不得不和這異教徒周旋,異教徒的身法和攻擊手段古怪莫名,讓他不敢輕視。
那被自己擊飛的老者再難有威脅,他深知自己的力道,只要被擊中,哪怕鋼筋鐵骨也要骨斷筋折。
眼下除了那亡靈兵將,己方絕對占據(jù)優(yōu)勢,這讓他看到了希望,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嗖。”龐元身后的木劍突然被拔出,向身后猛地一掃,一道火紅的劍氣蕩漾。
他不得不做出攻勢,因為一個身穿蟒龍金甲的戰(zhàn)將已經(jīng)出手。
“轟?!惫ミ^來的是一柄方天畫戟,二者碰撞。
“嗯?”龐元一驚。
他手中的木劍可是八百年年份的桃樹枝所制,邪門歪道天生被克,但這亡靈戰(zhàn)將卻不受其影響,甚至讓感覺自己的桃木劍在哀鳴。
接著另外幾道身影沖了過來,身法上,龐元不是很在行,但那些征戰(zhàn)沙場的戰(zhàn)將卻勇猛無前,讓他不敢硬碰。
這讓龐元感覺到了巨大威脅,若是近身搏殺自己現(xiàn)在魂靈虛弱,反應和應變能力差了許多,絕對走不過幾個回合便會被斬殺。
他看到那面的戰(zhàn)況,自己絕對承受不住這些金甲戰(zhàn)將的怒火,轉而手中一抖,一道青色符篆出現(xiàn)在手中。
這符篆不同乾元雷法符篆,其上的波動顯得十分飄逸靈動,顏色要較乾元雷法符篆淡上許多,并無強大的能量波動。
“天下急速,我有神行。”符篆瞬間化作飛灰。
化作灰燼的符篆,名為神行,接著一股青色波動融入龐元的身體。
“呼?!?p> 龐元的身體化做被一片殘影,如一道疾風刮過,本尊瞬間脫離金甲戰(zhàn)將的攻伐范圍。
龐元并不是傻子,他不可能讓自己置身險境,這些金甲戰(zhàn)將身上血腥味太濃,這些殺神絕對是嗜血的主。
“轟......”龐元先前所在地,被轟出來一個大坑,廣場地面的磚石炸開,飛濺的到處都是。
“金族之墓,爾等既來,那便陪葬于此。”手持黃金方天畫戟的戰(zhàn)將太過耀眼,一身金甲綻放神光,簡直如一輪大日普照蒼茫。
震驚、驚懼、難以置信......
種種情緒出現(xiàn)在幾人的心中,那金甲戰(zhàn)將竟然能夠口吐話語。
古滿倉心里一咯噔,這些金甲戰(zhàn)將此時正在燃燒魂靈之力,但那魂靈太強大了,哪怕他是魂修,對此道了解頗深,但此刻仔細感知下,才發(fā)現(xiàn)這些金甲戰(zhàn)將的魂靈有多么恐怖。
“啪?!北搌Q響,廖起的鷹爪和那骨鞭碰撞。
能夠明顯看到廖起身體一哆嗦,接著雙目瞬間失去神采,緊接著他大汗淋漓,恢復過來后立馬躲閃開。
“魂修。”廖起咬牙切齒,那骨鞭上傳來一陣強大的魂靈之力,讓他幾乎斷片,但武修本堅毅,哪怕魂靈劇痛,依然能夠有所抵抗。
“我早應該想到,捕捉人的魂靈,原來是用來修煉,簡直喪盡天良?!饼嬙站o手中的桃木劍。
古滿倉并未太過在乎這二人,在他眼中這二人應該利用起來,但是卻被秦木生給攪黃。
看著那金甲戰(zhàn)將的破壞力,他心里早已經(jīng)摸不清底細,變得毫無把握。
“嗡。”整個廣場突然傳來一聲翁鳴之音。
這聲音直擊人的魂靈,耳膜震痛。
“轟。”緊接著一聲巨響。
以那棺槨為中心,地面的磚石破裂化作塵埃,一陣狂風呼嘯,將地面上的塵埃吹散。
露出其下刻畫的古怪字符紋絡,此刻那些字符和紋絡一道道亮起,泛起一個金色的光幕,光幕如海碗一般倒扣,將棺槨和那墓碑籠罩在內。
古滿倉心里驚駭,轉而憤怒,他看著那光幕內的人影正在朝他投來笑意。
“我早該想到,你這老匹夫,竟然在這給我設圈套?!?p> “嘎吱,嘎吱?!毖例X死死咬合,握緊拳頭的關節(jié)聲作響。
古滿倉恨欲狂,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是給秦木生徒做嫁衣,防了二十年,卻在最后一刻昏了頭腦,這秦木生隱忍的太深。
看著那金色的防護罩,龐元驚出冷汗,他心知此地不可染指,大陣一起,他便知曉,這地方可不是他一個真人境界的道士可以破得了的。
那廖起更是嚇傻,看著那被自己打的重傷的老者,此刻嘴角還在淌著血沫子,但是卻笑意叢生,眼神露出一股得意。
“這他娘的怎么回事,那老頭早算到這一步?!绷纹鸢l(fā)恨。
一切都是預謀,主動出擊,只為迷惑幾人,最后重傷而退,只是為了接近那個棺槨,趁人不備,便激活了大陣。
大陣一起,將其保護在內,其他人只能被動承受亡靈們的怒火,而自己看一場慘烈的大戲。
“殺。”
“殺,殺......”
一陣大風起,卷起那殘破的磚石,此時亡靈大軍終于動了,他們似乎同樣在等待這一刻。
“后人嗎?能否得到緣法看汝造化。”一個手持巨大弓箭的金甲戰(zhàn)將說道,話音鏗鏘有力,一身金花戰(zhàn)甲熠熠生輝。
“我們能做的不多了,清除這些擅闖者,還吾族亡靈一片凈土?!绷硪粋€左右手各拎著一柄千金銅錘的戰(zhàn)將道,聲音帶著無情,就如他金色戰(zhàn)甲上的鬼頭,露出狠辣。
其他戰(zhàn)將同樣神情變化,轉而恢復正常,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是后人無疑。
這是他們想不到的,當年可是滅族之災,此刻看到有后人行世間,本應該莫名激動,但此刻卻化作一聲嘆息。
那種無力的掙扎,哪怕他們已經(jīng)絕世強大,屠戮四方敵,卻依然經(jīng)不住那至強至圣生靈的摧枯拉朽,那種天威不是凡間生靈所能抗衡。
遙想當年,熱血過,高歌過,笑談古今過,此刻卻將一切看淡。
為了守護墓葬的安寧,為了守護那人族血脈之匙,他們不得不將魂靈和軀體保存下來,只為了王城一破便會戰(zhàn)魂回歸,手刃入侵者。
戰(zhàn)血早已經(jīng)涼透,此時蘇醒也是剎那花火,燃燼后便真的歸于永寂,死了便是死了,哪怕靠著秘法活過來,也不是曾經(jīng)的他們。
若是選擇,寧愿安然而去,曾經(jīng)的人,曾經(jīng)的笑臉,早已經(jīng)化作一捧黃土。
“砰?!币宦晲烅憽?p> 手持黃金方天畫戟的戰(zhàn)將似乎感覺到了其他人不斷變換的心緒,方天畫戟一頭落地,將所有人雜亂的心神拉了回來。
“兄弟們,這是最后的榮耀,將入侵者屠殺,還吾族亡靈安寧祥和?!币宦暣蠛?。
頓時士氣大漲,所有的戰(zhàn)將全部恢復冷漠,將那心緒拋開,他們的使命是什么,他們不曾忘記。
亡靈大軍早已經(jīng)開始圍攻,將場中的三人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