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脂?”
“對,‘14日’案,其中有5起案件的死者尸體上均被涂抹了某種油質(zhì)物質(zhì),目的可能是為了防止大量出血而用?!逼揭字钢?年前案宗上面的一處記錄說道。
井然看著他道:“河川鎮(zhèn)案的那具尸體身上也發(fā)現(xiàn)了一種油質(zhì)……所以……”
平易緩緩的點點頭:“關(guān)于這個情況,吳上已經(jīng)要求痕跡科去做一下油質(zhì)的比對,可以先等待一下結(jié)果?!?p> “除了這個呢?”井然問道。
平易搖搖頭:“暫時沒有其他發(fā)現(xiàn)。有一個疑點,這個案子雖然較之前的作案手法極其相似,但是在尸體上標(biāo)注的記號卻明顯改變了?!?p> 5年前的‘14日案’,被害人尸體胸口的位置被刻有‘+’的記號圖案,目前河川鎮(zhèn)案的尸體身上沒有任何標(biāo)志,而是在兩邊死者面部嘴角延至耳垂處有深度害刂痕。這種改變無非是兩種情況,一種就是屬于不同人犯罪,也就是說它們根本不是同一個連環(huán)案;另一種就是兇手的殺人手法改變了,殺人習(xí)慣通常意義下不會輕易改變,除非在兇手消失的這段時間里發(fā)生了某些顛覆性的改變,從而讓他的心理、興趣、甚至是信仰發(fā)生了轉(zhuǎn)移和改變。
“其實兇手在尸體上做的這種標(biāo)志并不是首例。”吳上道。
井然看向平易,只見他也點點頭,不禁問道:“什么意思?”
“在美國二戰(zhàn)后發(fā)生了一起懸案,就是著名的‘黑色大麗花案’。1947年,一個美國并不知名的小演員被人殺害,尸體從腰部斬斷,放干血液并被月支解,放置在一個有著特殊號碼牌的街區(qū)公園內(nèi),后來被人發(fā)現(xiàn)。這起案件的被害人有個明顯特征,那就是她的面部嘴角也有裂口?!眳巧线M一步解釋道。
“這是模仿作案?。 ?p> 平易搖搖頭:“河川鎮(zhèn)案的被害人是在死前被人害刂裂嘴部,經(jīng)過解剖驗尸證明,兇手為了操作順利或某些原因,還給死者上了局部麻醉。這一系列的舉動說明兇手當(dāng)時是抱著一種‘教化’、‘改變’、‘塑造’被害人的心理在執(zhí)行的行為。
被害人休克死亡之后,兇手又非常耐心的清理處理了尸體,并在口腔內(nèi)部放置了石灰,身體上涂抹了大量的油脂,所以我們最后看到的尸體是沒有血跡,是非?!蓛簟摹!?p> “這說明什么?”平易看了兩人一眼,“他利用尸體要展示的是一種被改造過的、全新的靈魂,要傳達一種充滿喜悅的信息。而這些有可能恰恰就是兇手所缺失的東西?!?p> “變態(tài)!”井然從平易驚心動魄的描述中脫離出來,恨恨的罵了一句。他沉思了一會兒繼續(xù)說道:
“如果想將這起案件同5年前的案子并案處理,目前還缺乏充分理由和證據(jù)。所以,還是繼續(xù)尋找這起案子其它突破口進行偵破吧。”
目前的情況確實如此,平易表示贊同,他們同時看向那一摞案宗,井然開口道,“許多案子之前因為各種原因最后變成了懸案,就被擱置在了那里。像‘14日案’,在當(dāng)年肯定許多人都認(rèn)為兇手已經(jīng)死了或是不能再犯案?!?p> “是啊,有些東西你不連根將它拔起,它是不會消失的。重新出現(xiàn)就代表著曾經(jīng)牽制它的某一種東西消失了。但是,只要他露出尾巴,我們就一定有辦法將他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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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睡的出奇好,居然沒有做夢……
一覺到天亮,直到被設(shè)好的鬧鐘叫醒。
平易轉(zhuǎn)頭看了看表,7點半了,想起來還要做早飯,主要因為某個人在嗷嗷待哺,所以沒顧的上整理什么,麻溜的爬起身出了房門。
當(dāng)他頂著雞窩頭,穿著背心短褲,站在廚房門口,眼前出現(xiàn)的一幕,瞬時讓他石化在原地。
……
晨光沐浴之下,一個穿著西褲、襯衣,腕上帶著金色手表,連頭發(fā)絲都收拾的一絲不茍的高大男人正穿著圍裙站在灶臺前忙活著。
光看他的背影就能感覺到無敵的帥氣……這種場景不是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一些瑪麗蘇的小說里面嗎?此刻此景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是幾個意思?問題是自己還不認(rèn)識他!
畢竟是警察出身,平易冷靜的站在原地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會兒,看到那個人對廚房的熟知程度,不像是陌生人。他又偏頭看了一下,嚯!餐桌上已經(jīng)放好了剛出爐的蛋糕和咖啡。
原來,如此廚房配上這般養(yǎng)眼的背影,才是正解啊……
“看什么呢?”身后傳來慵懶低沉的聲音。
平易回過頭,看著同樣一頭亂蓬蓬頭發(fā)的吳上站在自己的身后,才略感到安慰。
吳上朝著廚房里的那個背影抬抬下巴,解釋道:“那是我哥,偶爾過來提高一下我的生活品質(zhì),別介意,進去吧?!?p> 平易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背心短褲,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那個男人及時轉(zhuǎn)過身,看到平易,當(dāng)即笑了起來:“是平老師嗎?你好啊?!?p> 平易點點頭:“你好,吳先生?!?p> 可能是尷尬氣氛已經(jīng)超乎想象的彌漫到了吳上的跟前,他從后面兩三步?jīng)_過來,順勢攬住平易的肩頭,將他按在座位上,低下頭的空檔露出邪魅一笑:“快吃,一會兒上班?!?p> 吳杉頗有深意的看了弟弟一眼,把三個剛剛煎好的雞蛋放到桌子上,“聽吳上說,咱倆差不多大,下次叫我吳杉就行?!?p> “我叫平易?!逼揭捉舆^雞蛋,回應(yīng)道。
“今天看到平老師,我就放心多了?!彼蝗徽f道。
平易喝了一口咖啡,還在品著這句話的意思。
就聽吳上在旁邊直接開懟:“怎么就不放心了?我一個成年人,自己住在外面,你們整天有什么不放心的?!?p> “看到有人能照顧你,我放心還不行啊?!眳巧甲剿麄儗γ妗?p> “我自己能照顧自己,別整天搞的我不能自理似的?!眳巧贤炖锶艘淮罂诘案?,“倒是你,趕緊從那一群珍珍、花花、夢夢里選一個靠譜點的就行了!”
言外之意就是管好你自己。
吳杉聽聞微微一笑,專心吃起飯來,不再理他。
平易抬頭看了他一眼,吳杉屬于那種一眼看上去就特別英俊端正的男人,屬于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都會喜愛的類型。他說話的時候慢條斯理,始終帶著微笑,看上去是那種典型溫柔好脾氣的人。
和吳上是天差地別的兩種性格。
吳杉抬起頭正好迎上平易的目光,他眨眨眼睛,主動邀約道:“平老師,周末有時間嗎?一起吃飯?!?p> “辦案呢?!眳巧蠙M在中間接話。
平易大大方方的回應(yīng):“如果時間允許的話,一定?!?p> 吳上一臉詫異的看向平易。
吳杉朝他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