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合法的吧?”
刑笠挑起眉頭,表明自己的驚詫。
“天機星的官方文件都下來了,當然是合法的!”
“他是叛徒?不對,如果是叛徒肯定輪不到你出手?!?p> 刑笠是魔女的代理人,他的任務也就是魔女的任務。
“反應挺快的嘛?!蹦澷p道。
“嗯........大概懂了。最后一個問題——我要怎么殺死一個號稱‘不死’的人?”
“這點我自有辦法。而且你別搞錯了,這個世界并不存在真正不朽的東西。”魔女淡淡的補充道,“所有的力量都是有代價的,‘永生’就更不必說了。這份力量對那個男人來說,已經(jīng)變成了一份詛咒?!?p> 被人稱作‘永生老者’的男人,過去也是天機星的除妖人,他早年貪圖傳說中那無限的壽命而去追求永生之酒,結果找是找到了,永生也確實達成了,但他并沒有因此變得‘不老不死’,身體依然如同正常人那般老化。
身體蒼老到極致,各種病痛纏身,老人體會到了各式各樣屬于人類的痛苦。
但他不可能死亡,因為他喝下了永生之酒。
為了殺死自己,他嘗試過毒死、絞死、摔死、燒死、淹死、電死,把自己分成碎肉喂獅子、燒成灰撒進海里、在巖漿里融化成液體——沒有一個起效,反而給他帶來了更多痛苦的后遺癥,乃至于無法自理。
老人終于無法忍受,拜托天機星給他個了斷,但后者也很為難,畢竟這位也曾經(jīng)是他們的高層人員,威望不小。
“所以這個時候,就輪到懂得抑制再生的魔法和藥劑學,又是無關緊要的外人的本魔女出場啦!”
刑笠了然,“看來你在天機星的地位還挺高嘛,他們居然愿意把這種事情交給你,說明他們至少很認可你的實力?!?p> “你可以把‘至少’兩個字去掉!哼哼,怎么樣,是不是開始崇拜我了?”魔女得意的道。
“嗯?什么?”刑笠從茶杯后面抬起頭,迷惑狀,顯然完全沒在聽。
魔女頓時就不想說話了,瘋狂推著手把刑笠給打走,刑笠都沒來得及將剩下的半杯紅茶給喝完。
美術室的門在身后“砰”的一聲關閉,刑笠手里拿著魔女硬塞給他的一瓶泛紫的藥水,看著青色的門板陷入沉思.........抬手敲門。
“喂!你還沒說清楚目標的位置,你想讓我在大海里面撈針嗎!”
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
刑笠掏出手機,魔女給他發(fā)了個短信,似乎是嫌打字麻煩,她把天機星的文件整個復制了過來,上面標注了一間名字沒聽過的醫(yī)院——浦東醫(yī)院的病房號,在最后面附加了一小段顏文字。
【(<ゝω?)☆加油噢~】
“........”刑笠打了個寒顫,“老大不小了居然還學年輕人扮嫩,好惡!”
美術室里發(fā)出哐當一響,似乎是有人踢飛椅子的聲音。
刑笠轉身開溜,手里拿著手機開啟導航,查閱從這里去浦東醫(yī)院來回會花多長時間。
但查著查著他發(fā)現(xiàn),那個什么勞什子醫(yī)院,居然建在市中心,離刑笠現(xiàn)在的位置大約有二十分鐘高鐵的距離,往返半個小時出頭,算上等高鐵和從高鐵站到醫(yī)院的距離,怎么也得花上一個多小時。
“沒辦法,午餐就在高鐵上吃吧........”
想著想著就到了圍墻邊,刑笠輕輕蓄力就地起跳,手撐著起碼有兩米高的墻邊,衣擺翻飛,輕松越了過去。
學校在周末是閉校狀態(tài),連住宿生都出不去進不來,更別說刑笠了。所以,他其實從一開始就是避開監(jiān)控翻墻進來的。
然而萬萬沒想到,剛一落地,他就看到了一身便裝走在路上的班長.........
“.......你在干什么,刑笠同學?!毖矍袄渲樀呐а劬?,目光猶疑的在刑笠身上掃視,仿佛在觀察什么可疑人物。
刑笠驚訝了一下,裝作不在意的拍打衣角,一手插兜,微微一笑,“這不是班長嗎,好巧啊,你也出來逛該?”
“是啊,真巧。”
“吃了嗎?”
“吃了?!?p> 兩人對視著,空氣漸漸凝固.........
趁這個功夫來介紹一下這位新登場的角色。
刑笠班的班長,寧守心,梳著普通的單馬尾平劉海,戴眼鏡,相貌端正,做事認真,能力突出但為人冷淡,最常做的表情是面無表情,沒有朋友。
班里的人偷偷叫她‘冷凍機’,因為只要是她到的地方,氣氛就會跟冰塊一樣凍住。
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慕尋,這個人的親和力連冰山都能融化,也只有面對他的時候,班長寧守心才會露出一點笑容。大家都覺得班長肯定喜歡慕尋,不然沒道理這么區(qū)別對待。
然而對于刑笠這個慕尋的朋友,這位‘冷凍機’班長卻沒有絲毫留情面的打算。
“我記得你不是住宿生吧,刑笠同學?!睂幨匦姆隽艘幌卵坨R,鏡片閃過一道白光,“為什么明明是周末,你卻會從學校里翻墻出來呢?”
“班長才是,為什么會大中午出現(xiàn)在學校附近呢?”刑笠微笑著反問道。
“我來這里是為了學校的圖書館?!?p> 學校的借書卡是可以當通行證進入學校的,可惜刑笠沒有去辦過。
“哦~真用功啊,不愧是不動的年級第一。”
“就算你這么說,我也不會放棄追究你違反校規(guī)的事實。”
“真是嚴厲啊,你不會就因為這個才當上班長的吧?!?p> 寧守心沉默的扶了一下鏡框,鏡片反光發(fā)白:“刑笠同學,請你跟我到政教處自首吧。坦白從寬,抗拒從........”
話音未落,風吹起的柳枝擋住寧守心的視線,剛剛還笑瞇瞇看著她的刑笠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寧守心呆呆的站在原地,風揚起她的劉海。
她慢慢抬頭,伸手擋住穿透柳樹葉縫隙的陽光,眼睛瞇起,光斑照在她臉上,仿佛鍍了層金光。
“是天氣太熱,產(chǎn)生幻覺了嗎........”
三十米外的拐角,刑笠一手插兜,背著劍袋,哼著小曲走向附近的地鐵站。
入職第一個任務,看他半天就把它解決掉,回來還能趕得上晚飯。
然而,真的有那么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