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竹苑,初陽緩升。
業(yè)精于勤而荒于嬉,行成于思而毀于隨。
李逍空有一身武力,卻無法掌握。
每日李逍都會演練一遍武學(xué),即是為了練武亦是溫故知新。
“若是按照境界劃分,三流,二流,一流,絕頂,如今我應(yīng)也是絕頂高手?!备惺荏w內(nèi)磅礴的內(nèi)力,李逍笑了笑,“無涯子便是絕頂高手,據(jù)他所言武林百年未曾出過超越的絕頂?shù)母呤?,無一不止步在絕頂,哪怕是無涯子,修煉近百年,體內(nèi)數(shù)百年內(nèi)力,依然無法破開絕頂。”
“但武道終點不應(yīng)該止步于絕頂,看似絕頂已經(jīng)成為了武林的巔峰,但也只是無人能突破絕頂,或許是世界的規(guī)則限制了武者境界的突破,但以我數(shù)年的小說閱覽經(jīng)驗而言,絕頂絕不是終點?!?p> 逍遙長春功是逍遙谷的必練心法,有許多武學(xué)都是與其配套,若不修心法,武學(xué)的威力則不足十分之一。
逍遙長春功在江湖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內(nèi)功心法,與少林易筋經(jīng)齊名,不僅起到洗髓伐毛的作用,亦可延年益壽,這也是無涯子與之同輩的人逝世后,他依然逍遙自在活著的重要原因之一。
旭陽東升,紫氣初現(xiàn)。
李逍運轉(zhuǎn)心法全身沐浴在紫氣之下,心法運轉(zhuǎn)速度大大提高。
一周天又一周天,直至圓滿,李逍方才罷手。
數(shù)月時間的感受,李逍也了解自己現(xiàn)在是處于一種什么樣的狀況。
積累,再積累,只求厚積薄發(fā)。
無論是李逍,亦或者無涯子都是如此,武道如今絕頂為終,看不到前路,就只能不斷地積累,盼望某日丹田再也儲存不下內(nèi)力,溢滿而出,借助內(nèi)力溢出的勢頭破開絕頂?shù)睦Щ\。
只是這一切談何用意,哪怕當(dāng)初威壓武林的逍遙谷第二代掌門逍遙子,好不威風(fēng),最終不也是倒在了困籠之內(nèi),止步絕頂。
其實傳說百年前,有個少年不知從何處出現(xiàn),起初武功平平庸庸,只會一些混混招式的野球拳,隨意一人都可將之擊敗,但后來,他的武功突飛猛進(jìn),像開掛了一般,勇闖各門各派,收集各大門派的鎮(zhèn)派武學(xué),百家之長補(bǔ)己之短,少年憑借著左右互搏之術(shù)與集百家之長的野球拳,一人戰(zhàn)勝十大高手,終打開圣堂之門,在圣堂前突破絕頂,后消失在武林之中,百年時間,眨眼就過,只留下屬于他的傳說。
“一人當(dāng)前,萬夫莫敵,何等風(fēng)采,大丈夫當(dāng)如是也!”想著幾日前古月軒告知的傳說,李逍不由贊嘆。
……
晌午,李逍按照原計劃前往忘憂村。
下定決心要參與天命之子?xùn)|方明的拜師劇情,就注定李逍會在逍遙谷待的很是無聊。
若是李逍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自然不會想著要游走江湖,只是能與無涯子交手的李逍,內(nèi)心自然不會甘于平凡,美好的武俠世界,行俠仗義,劫富濟(jì)貧,多么美好的詞語,若是不能見識一番,豈不惜哉。
只是如今,再如何心癢難耐,也只有控制住自己渴望刀光劍影生活的小心臟。
幸好還有忘憂村可以解憂。
忘憂村并不是只居住著七賢,還住著一些人家,只是忘憂村以七賢出名而已,所以很多時候會給人一種忘憂村只有七人的錯覺。
古月軒給李逍指過忘憂村的方向,李逍也是這般走的,只是走著走著路就開始不對勁了,東南西北李逍都知道,只是在這林子里,就硬是走不出來了。
“忘憂村在逍遙谷南面,而在樹林中,南面的樹木通常都會比較茂盛,北面的樹木就會比較稀疏,由此可見,我應(yīng)該走這邊。”好歹也是看過荒野求生,點滿求生技能的李逍,對于辨別方向這種小cass,完全是手到擒來。
南面,南面,南面……
南面之后依舊是樹木叢生,四面的樹木并無明顯差異。
“就該讓小軒軒親自帶我過來,這下好了,逞強(qiáng)逞到自己迷路,這也太尷尬了吧?!崩铄写藭r心情甚是復(fù)雜。
“叮叮?!?p> 是古琴聲。
李逍摸準(zhǔn)方向?qū)ち诉^去,有琴聲必然是有人,有人就可以走出這片見鬼的樹林。
參天大樹之下,盤根錯節(jié)的樹根之上端坐著一位白衣女子,在安靜的撫琴奏樂,讓人煩悶的心情變得開朗起來。
她穿了一身淺白色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粉嫩的點點梅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這般衣著與她那如蘭似芷氣質(zhì)倒是般配。
一頭靚麗的淡墨色青絲在春風(fēng)中微微飛舞,只用一根簡單的碧玉簪子稍稍挽起幾縷秀發(fā),其余的輕輕披在雪白的削肩上。
“好美的姑娘?!崩铄斜慌勇畹纳碜宋×艘暰€。
女子玉手輕挑銀弦,雙手在古琴上撥動著,聲音宛然動聽,有節(jié)奏。
李逍陷入琴聲之中。
宛如,過了許久,女子結(jié)束了這首曲子的彈奏。
女子早就發(fā)現(xiàn)了站在一旁聆聽的李逍,只是李逍并沒出聲打攪,女子也并沒驅(qū)逐李逍。
在女子看來,世間萬物皆可為聽眾,李逍與賞琴的小動物并無區(qū)別。
“好曲,好曲,聽著姑娘彈琴仿若感受到了冬去春來,生命復(fù)蘇,萬物欣欣向榮的初春美景,旋律清新流暢,節(jié)奏輕松明快,讓人心情好不愉快。”許久,李逍方才從琴聲中回過神來,看見女子已停止演奏,不禁贊道。
女子詫異的看了眼李逍,想不到山間野林中,除了那幾位,還能有人能聽得出她琴聲的一番風(fēng)光,倒是讓女子對李逍另眼相看。
“小女子秦妙卿,不知公子怎么稱呼?”
“小生李逍,貿(mào)然闖入妙卿姑娘的練琴地,還請見諒,我也是被這樹林弄得迷糊了,出也出不得?!泵鎸ο膳膯栐挘B李逍也變得文縐縐起來。
“此地挨著兩處地方,一是逍遙谷,二是忘憂村,不知公子意欲前往何處?”
“忘憂村,說來有點可笑,我是逍遙谷弟子,逍遙谷與忘憂村是近鄰,但我卻找不著忘憂村的方向?”李逍自嘲笑道。
秦妙卿疑惑問道:“逍遙谷弟子?公子是無涯子前輩新收的弟子嗎?”
“非也非也,無涯子是我的師兄,我是前不久才過來逍遙谷的,這是第一次出谷?!?p> 師兄?
秦妙卿帶著疑慮的目光打量了下李逍,并沒做提問,而是收拾收拾琴具,站起身來,“妙卿正好要回忘憂村,若是公子不介意,不妨與妙卿一同前行?!?p> 李逍當(dāng)然沒意見,與仙女同行。
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仙女提議,自然不敢不從。
李逍與秦妙卿并肩而行,不久,就被茂密的綠葉擋住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