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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歸南城

第十二章

雁歸南城 青衫祭酒 1420 2020-05-10 14:02:19

  安泰要去訓練士卒了,我一人走在熱火朝天的軍營里,旋覆花,旋覆花,滿腦子的旋覆花。走著走著,就不由自主地站在了蕭影塵的軍帳外。

  “該不該去致謝呢?”我猶豫了一會,決定還是該當面感謝一下蕭影塵。雖然他縱馬撞傷了我,但他也算救了我一命,又留住我這么久,對我的事也頗上心,這次就算是走之前的道別吧。

  “你找我?”聲音冷冽如同還未化開的厚厚冰棱。

  我心里“咯噔”一下,僵硬地轉(zhuǎn)過身子。蕭影塵正站在我身后不遠處,淡漠又無情地看著我。

  我愣了愣,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蕭影塵大步流星經(jīng)過我身旁,徑直走向軍帳,兩名守衛(wèi)忙掀起簾帳。

  “你杵在哪兒做什么?”蕭影塵停下腳步看著我,似是有些不耐煩。

  我忙跟著他走進軍帳:“我·····我是來謝謝你的?!?p>  “謝我?謝我什么?”蕭影塵開始卸下沉重的盔甲。

  “謝謝你救了我,還有這段時間對我的照料與信任。”我頓了頓,其實是努力讓自己不要咳嗽起來,“還有你堆的雪人兒?!?p>  “還有什么?”他笑哼了一聲,似是嘲諷與不屑,或許是覺得我的感謝太過莫名奇妙與可笑卑微。

  “還有你的旋覆花?!蔽移届o地道。

  他卸盔甲的背影略略停頓了一下,聲音卻從容淡定:“我只是順了你的心而已,你不是想早點離開嗎?”

  我一時語塞,只是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發(fā)呆。

  “還有其他事嗎?沒有的話就出去吧?!笔捰皦m將盔甲掛在一個木樁上。

  “沒·····有,有,我還有一件事。”我回過神來,脫口便出:“鳳墨溪是誰?她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

  “锃”的一聲,蕭影塵順手拔出掛在墻上的佩劍便指向我,手卻猛抖個不停。我第一次見他發(fā)怒是在他吹簫的那晚,這一次顯然比上一次更加怒不可遏。

  他滿臉通紅,連嘴唇都在微微顫抖,一雙平靜如水眸子里也不再是深邃的不可見,一絲掩藏不住的哀痛正從眼底深處翻涌上來。

  他似乎才看清鋒利的佩劍指向的人是我,像是觸電般“咣當”一聲將佩劍遠遠地扔向地面:“出去!”他強忍著一絲怒氣和千萬絲悲慟,從牙縫間吐出兩個字來。

  我走過去撿起被他扔在地上的佩劍,他轉(zhuǎn)身朝著自己掛在木樁上的銀白盔甲就是重重地一拳。木樁打入地面,在這一拳下紋絲不動;盔甲質(zhì)地堅硬無比,在這一拳下也絲毫沒有任何損壞。這一拳下去,只有他的手開始流血了。

  我走過去,鼓起勇氣從懷里掏出一方素帕替他擦去手上的鮮血。我這才發(fā)現(xiàn),這傷口是本就存在的,還未愈合,不像是被刀劍所傷,像是被山野間的小石塊刮蹭開來的。方才那一拳,讓這個已經(jīng)不流血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了。

  “出去!”

  我抬眸看他,一股子倔脾氣上來:“你手流血了,先把傷口處理了。”

  這次他沒有再叫我出去,而是伸出另一只有著醒目疤痕的手,握住了我的手,嘴唇動了動,似是千言萬語要說出口,卻只是呢喃了三個字:“鳳墨溪?!?p>  我的心猛地往上提,緊接著又猛地向下墜,此時此刻我竟然希望自己就用這個名字,一直用這個名字,因為他第一次這么溫和地凝視著我;他第一次深情款款地叫出這個名字;他第一次依依不舍地握著我的手。

  情之所起,不知緣何。

  原來我已經(jīng)愛上了他。

  是在何時?

  緣之所至,情之所起。命中緣,緣中情。

  我心里一陣苦笑,為什么我不是鳳墨溪,而只是徒有她的名字?

  如果我就是她,他是不是就不會這么冷冰冰地看我?是不是就不會對墨蘭動心?是不是就不會給一個長得和她有幾分相似的我取她的名字,卻又不肯對我笑?

  我想抽回我的手,可是他卻沒有絲毫松開的意思。我不再亂動,任由他緊緊地握著,神情恍惚間似乎又聽見他喃喃叫道:“墨溪,溪兒······”

  一聲呼喚,有多少言語無法說出口。

  有多少言語無法用口說出,所以只能變?yōu)橐宦暫魡尽?

青衫祭酒

今日寄語:保持自我,不忘初心,不被利益蒙蔽了雙眼,繼續(xù)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為了前進而丟掉了屬于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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