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來人,石天龍立馬神色‘凄然’哭訴道:“二哥,他欺負我?!?p> 那模樣要多心酸有多心酸,哪里還有半點兒剛才持環(huán)決戰(zhàn)的雄姿,分明一副活脫脫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形象。
這前后不一的表現(xiàn),東方云皇頓時目瞪口呆。
縱是來人也不禁打了個寒噤,隨之暴喝道:“老四,你他娘的,給老子正常點兒說話,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樣子,跟個娘們一樣,先讓老子喘口氣,累死老子了。”
呼,呼,呼!
石天龍馬上“嘿嘿”一笑。
“這不是許久不見二哥,想念二哥了不是。”
“許久?許久個屁,昨天不是剛見過嗎?”
“嗯?啊……可能是小弟記錯了?!?p> 石天龍‘憨厚’的摸了摸后腦勺。
“二哥?”東方云皇明白過來。
看來此人是北四奇老二,“風哮棍”枯虎趙從虎了。
仔細看去,來人大約四十上下,一身灰褐色長袍著體,頭發(fā)用一根木簪綰著,身材枯瘦,背后背一個包袱,應是兵器無疑,眼神沉穩(wěn),氣質(zhì)內(nèi)斂,腦袋上就差寫兩個字“高手”。
東方云皇想起江湖上關于他的八卦來,據(jù)說趙從虎自小天生神力,人高馬大,一雙拳頭號稱伏虎。
不料二十五歲時被人暗算中了毒,床上一躺就是五年,好了以后,身體就馬上瘦了下來,于是有人戲稱他為“冢中枯虎”。
沒想到他的力氣卻比以前更大了,在他入山赤手空拳打死三頭熊瞎子后,再也沒有人說什么了,他便索性以“枯虎”為號。
趙從虎沒有再看石天龍,轉(zhuǎn)過身來,沉著臉對東方云皇道:“小子,我不管你是誰,今天你欺負了我四弟,我們四怪總該向你討個說法,免得日后傳揚出去,江湖人說我們兄弟四人好欺負,你說是吧?”
東方云皇暗暗叫苦,尼瑪!到底是誰欺負誰啊,還“是吧?”
是你個頭啊是,在他全盛時期有可能與趙從虎斗上幾斗,如今內(nèi)力僅剩兩成,肯定不是人家對手。
趙從虎自顧自從背后掏出鐵棍,“小子,準備接招吧?!?p> 東方云皇也不答話,而是‘驚訝’地看著對方,一副活見鬼了的神情。
趙從虎摸不著頭腦,不禁疑問道:“怎么了?”
東方云皇一邊搖頭,一邊‘嘖嘖’道:“我對北四俠素來敬佩,一直以為北四俠個個做人嫉惡如仇,做事光明磊落,沒想到今日一見竟是個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趙從虎先是一愣,接著勃然大怒,沖過來一把提住東方云皇胸前的衣襟,怒喝道:“你說什么?你給我再說一遍。”
就連坐在地上運功療傷的石天龍也睜開了眼睛,滿眼噴火地怒視著他。
東方云皇道:“難道不是嗎?你明知道我和石大俠剛決戰(zhàn)一場,內(nèi)力已經(jīng)耗盡,卻選在這個時候來挑戰(zhàn),不是趁人之危是什么?”
趙從虎臉色漲紅,結(jié)結(jié)巴巴道:“這,這……”
東方云皇心頭一喜,君子欺之以方,老實人就是好對付。
既然如此,再加一把火。
繼續(xù)道:“你知道嗎?我剛和石大俠打了一場,他雖武功不及你,但為人卻堂堂正正,大義凜然。我和他一戰(zhàn)打的痛快至極?!?p> 石天龍聽了眉開眼笑,好聽話人人愛聽,他也不例外。
趙從虎半天唯唯諾諾,詞不達意,“這,這,我……”
東方云皇再道:“他武功雖不及你,但人品卻勝你千倍百倍,當初他出道時單人匹馬殺入黑云寨,連殺賊匪盜寇近百人,這幾年殺的江洋大盜更是不知幾計。而你哪?平時除了打老虎,殺黑熊,就是與江湖人士爭斗吧?!?p> 石天龍心頭大喜,暗自得意,那正是他一直為人樂道的事跡,此刻聽到東方云皇這個外人+對頭說起來,確實感到分為的舒心。
而趙從虎則惱羞成怒,“我,我又沒說不讓你運功療傷?!?p> 東方云皇,石天龍同時轉(zhuǎn)過頭去,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暗嘆一聲:這次來的幸好是這兩個憨貨,北四怪兩文兩武,若是劍神風或韓破云決不會給他調(diào)息的機會。
運起《神照經(jīng)》開始恢復內(nèi)力,才運功半個時辰,東方云皇便感覺已經(jīng)恢復六成。
這就是絕世秘籍的優(yōu)點所在,僅這恢復之法就遠勝一般武學了。
“嗯?”猛然間,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驟然出現(xiàn),這是……心神示警。
一道殺氣瞬間破開勁風斬來,下意識反應之下,東方云皇一個鷂子翻身離開原地。
“轟”的一聲巨響,草木被轟的粉碎,原地出現(xiàn)一個兩米深的土坑,一把詭異的血紅色大刀插在坑底,那還在嗡鳴的刀身顯得極其耀武揚威。
“什么人?”
旁邊打坐的趙從虎、石天龍被驚動,三步并兩步地跑了過來。
“這是?”
東方云皇神色一動,一道人影在心底一閃而過,脫口而出,
“西域血刀,血刀老祖?!?p> “哈哈,沒想到老祖好些年不在江湖上走動,還有人記得老祖的威名?!?p> 一聲張狂的怪笑在樹林中巨響不息,隨之一道黃色的身影在樹林中翻滾而來,幾個起落就停在血刀前。
來人一身黃色僧袍,外罩一件猩紅色袈裟,年紀大約七十上下,顯得極為兇神惡煞。
“噌”的一聲拔出血刀扛在肩上。
東方云皇臉色一變,暗道:好深厚的內(nèi)力,好快的速度。
難怪原著中南四奇中三位折于他手,再加上那一手血刀,在場三人恐怕無人是他的對手。
顯然,趙從虎和石天龍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緊了緊手中的兵器,神色肅然。
石天龍臉色有些蒼白,手執(zhí)兩根斷成兩半的銀環(huán),又掂了掂手,感覺不大適應,轉(zhuǎn)過身來狠狠瞪了東方云皇一眼。
“小白臉,就憑你認出老祖的血刀,待會兒老祖會給你個痛快?!?p> 聞言東方云皇臉色一黑,他最恨別人叫他小白臉。尤其是前面的石天龍還回頭看了一眼,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更讓他心頭火起。
趙從虎低喝了他一聲,“老四,莫要鬧了?!?p> 石天龍立馬神色莊嚴,隨即又換成一幅的樣子盯著血刀老祖。
“淫僧,不在你的西域待著,到中原做什么?”趙從虎首先喝問道。
血刀老祖冷笑一聲,“哼,做什么?死到臨頭告訴你們也無妨。老祖這些年沒在江湖走動,什么阿貓阿狗也敢出來稱尊,什么南四奇、北四怪,真是笑話。老祖的徒弟寶象剛出山?jīng)]多久,在洛陽府被人劫殺,腦袋還給掛在了城門上。老祖找遍了洛陽,仇人連個影子都沒找到,沒想到今天碰到了四怪其二,既然如此,就拿你們的人頭去祭奠我的徒弟,也讓人知道,我血刀門絕不是好惹的。”
東方云皇聞言腦袋縮了縮,當時他在洛陽府殺的那個和尚,一身西域服飾,好像就叫寶象。
難怪血刀老祖提前半年進入中原,辛好他深感連城訣世界的險惡,殺人時用的是偽裝,事后又果斷的舍棄了那一身行頭,如若不然……,東方云皇偷偷舒了口氣,擦了擦汗。
執(zhí)刀在手,血刀老祖氣勢一變,身上充滿了狂暴、血腥的氣息。
先發(fā)制人,后發(fā)制與人。
當下不再多言,趙從虎右腳猛地一跺,整個人如同下山猛虎一般,直撲向血刀老祖,右手揮動風哮棍,照著血刀老祖的腦袋砸了下來。
這一棍借著猛虎撲擊之力,攜帶風雷之勢,人若躲閃不及,腦袋一個照面就會開花。
可血刀老祖卻僅僅冷笑一聲,“雕蟲小技?!?p> 血刀以詭異的速度一閃而起,“當”的一聲,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音響起,血刀與長棍擊在一起,瞬沾即逝,“當,當,當,地。”
二人激斗的越來越快,愣神功夫,數(shù)十回合已過。
“呀,二哥,我來助你。”石天龍大喝一聲,舉起兩只殘環(huán)躍入戰(zhàn)局。
血刀老祖只是一句冷哼,“不自量力?!?p> 血刀似閃電長劈而下,“當”僅僅一擊,石天龍就被巨大的反震力量打的連退十數(shù)步,蒼白的臉色更加看不見半分血色。
一流巔峰和一流初期果然不是同檔次的。
仗著快捷的輕功,血刀老祖接連躲開趙從虎風哮棍的襲擊,然后一刀接著一刀向石天龍劈下。
“當,當,當,當?!?p> 石天龍先前與東方云皇一戰(zhàn),內(nèi)力本就連三成都沒有恢復,他可沒有《神照經(jīng)》這等快速恢復內(nèi)力的練氣秘籍。
面對一流巔峰的血刀老祖自是不敵,連續(xù)幾刀之后,便臉色一紅,“噗”的一口鮮血吐出,被血刀老祖一腳踹到胸口,身體頓時飛起,撞到一顆大樹上。
然后倒在地上,又吐起血來。二人聯(lián)手,才不到百個回合,便有一傷,血刀老祖的實力果然不可小旭。
“四弟”趙從虎見石天龍受傷,馬上撇下血刀老祖,飛奔到倒地不起的石天龍身邊。
“二哥,我沒事?!笔忑埳胍饕宦?。
血刀老祖猙獰道:“好一對兄弟情深,待會兒我會讓你們到陰曹地府去團聚?!?p> 手中血刀一揮,慘白的刀光閃耀開來,瞬間便已揮至趙從虎胸前。
趙從虎風哮棍急轉(zhuǎn)之下,擋住了血刀下落的刀勢。
“當”二者再一次撞擊在一起,血刀老祖死死壓住血刀,東方云皇心知,這是血刀老祖想以功力壓制趙從虎了。
不過,趙從虎可不能死,他死了,下一個死的就是他了。
況且,血刀老祖換是他引來的,也不再猶豫,伸手拔出了石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