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的手不自覺的顫了顫,看著水果不知該不該吃。
對于白弘彬,謝飛心里是當長輩去敬重的。
雖然在此之前他對于雅妃姐這個親生父親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但是在華國生活的這段時間里,他能感覺到白弘彬是對雅妃姐的真心,也能察覺到雅妃姐心里其實是有這個父親的。
思及此,謝飛將接到手里的果盤又送到了白弘彬面前:“白叔叔,您也嘗嘗?”
白弘彬看著謝飛扯了扯嘴角。
這小子倒是挺懂事兒,就是……
白雅妃對其中的彎彎繞繞不甚在意,轉(zhuǎn)身坐到了轉(zhuǎn)椅上,雙手搭在兩邊的扶手上,手指跳躍的敲了敲,看著白弘彬:“有事?”
白弘彬笑了笑,坐在一旁:“天天連你的人影都摸不到,倒是比我這個董事長還要忙?!?p> 白雅妃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有些掩飾的摸了摸鼻尖,沒接話。
白弘彬心中嘆息,他知道他的女兒有太多秘密,這是他不曾參與過的過去,是缺失掉的八年,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夠彌補和挽回的。
沉思片刻,他說道:“雅妃,爸爸知道你做事有目的、有分寸,斷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所以盡管放手去闖。白家,就是你堅不可摧的盾!”
白雅妃眸子微閃,看向白弘彬。對于白弘彬突然說出推心置腹的話有些訝異,但面上依然毫無波瀾的樣子。
屋里有一瞬間的沉靜,片刻白弘彬看到面前的女兒微微點了點頭,輕聲說了句“好?!?p> 原本有些僵直的脊背在聽到少女的答復后,才微微放松下來,白弘彬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多么緊張。
謝飛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流轉(zhuǎn),抿了抿唇,將果盤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難得鄭重其事的開口:“白叔叔,雅妃姐也還有我們呢!”
雅妃姐還有我和大哥,還有賽琳娜……我們所有人都是她的后盾!
迎來白弘彬的略帶審視的目光,謝飛下意識的撓了撓頭,又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再說點什么。
似是也感覺到了氣氛中那若有似無的尷尬,白弘彬微微笑了一下,站起身來拍拍謝飛的肩膀,語氣中帶著肯定的說:“好孩子,一會兒下來吃飯?!闭f完,便轉(zhuǎn)身離開。
謝飛移到白雅妃身旁,瞇眼小聲的說:“你說白叔叔要是知道你干的是拆炸彈這種事兒,還能這個態(tài)度嗎?”
白雅妃睨了一眼謝飛:“什么時候把訓練日程提上來?”
聞言,謝飛干笑了一下,默默的移到一遍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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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國邊界處,四下一片荒蕪的黑暗,天上的星星稀稀疏疏的亮著,天空在黑夜中顯得格外低沉,風吹過荒原,還能聽到幾聲詭異的呼聲。
“隊長,馬上就到路風給我們的接應地址了?!辟M曼望著前方一片的黑暗,遠處連接天地的銀線閃著忽明忽暗的光,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
緹娜順著他的目光朝前看去,眼中的帶著狠戾和怨恨,咬牙道:“在帝都吃的虧,我要讓那死丫頭十倍奉還!”說完又看了看四周,略顯狼狽的往前走著。
銀松這一路上都沉默著,總是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他渾身散發(fā)出來的戾氣無不宣誓著他不悅的心情。
費曼看了眼銀松,挪了挪嘴唇:“那邊有輛車,我去看看?!?p> 這一路他們?yōu)榱穗[藏行蹤,不得不去盜用沿路的交通工具,為了更好的擾亂追捕,組織里的人都分散行動,全力為銀松三人保駕護航,只為他們安全到達接應點。
他們接的任務(wù)向來不是為了行俠仗義,殺人放火也不過如此,平常執(zhí)行任務(wù)哪一次不是被放到國際新聞上去報道?但像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兒,他們從來都不屑去做,如今卻不得不淪落至此。
一想到這些緹娜就止不住的恨,原以為是一個準備周全、再簡單不過的任務(wù),卻沒想到竟然會失敗!甚至是一敗涂地!
若說這場任務(wù)給對方帶來了什么損失,怕是也只有給交通造成了兩個小時的癱瘓堵塞而已。這點微乎其微的代價簡直是對她的嘲笑!
而他們,卻在華國各種的浮云蔽日、昏天黑地的犄角旮旯里逃了將近半個月!
帝都么……倒是有點意思。這痛苦,我一定要十倍百倍的奉還回去!
費曼將那輛破舊的面包車成功啟動,三人便趕往最終的接應點。
路風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時,見到三人從車上下來,一身的狼狽還是讓他忍不住詫異。
“怎么會搞成這個樣子?任務(wù)失敗就算了,連干干凈凈的全身而退都做不到嗎?竟被追成這副樣子?”路風皺眉在三人之間來回掃視。
緹娜冷笑一聲:“少在這里說風涼話!趕緊帶我們走?!?p> 路風睨著因為任務(wù)失敗導致一身寒酸落魄樣子卻又氣焰囂張的緹娜嗤笑一聲,眼底的諷刺不加掩飾,轉(zhuǎn)身帶著他們往更深的樹林走去。
一架戰(zhàn)斗機就放在這片樹林深處,駕駛員聽到腳步聲警覺的從一旁站起身來,看到來人后暗中松了口氣。
“銀隊!”駕駛員走過去看著銀松畢恭畢敬的頷首。
銀松點頭,沉默的登上機身。
緹娜翻了個白眼,緊跟著垮了上去。終于能喘息一下了,再像前幾天那樣她可能就要瘋了,從沒有哪次任務(wù)能讓她這樣失?。?p> 哪怕是被精神藥物折磨她都不曾有挫敗感,這次對她的打擊,更多的是心里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