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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完了,我跟你說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真的不能怪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昨天晚上還好好的。”
儲星澤揉了揉眼睛,“說正事?!?p> “正事就是,程米回國了!昨天夜里,在我睡覺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偷偷回去的!”
儲星澤此時突然清醒了,他直接從床上坐起來,“什么?!我不是讓你看好她嗎?怎么臨到緊要關(guān)頭出錯了?”
那邊的楊今安也很著急,她跺了跺腳,“我也不知道?。∽蛱煳覀冞€在商量今天去哪玩呢!按照時間來說,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C市了!”
儲星澤趕緊下床整理好,一邊開始穿衣服洗漱,一邊給程米打電話,希望她現(xiàn)在不要聽到什么風(fēng)聲才好。
但是程米那邊的電話卻始終接不通。程米昨天走的急,手機也沒有來得及充電,現(xiàn)在早就沒電關(guān)機了。
儲星澤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整個人亂糟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他甚至已經(jīng)想好了該怎么道歉,然后程米受傷之后該怎么安慰了。
但是,此時的程米,卻依舊聯(lián)系不上,這才是最讓儲星澤害怕的。
程米也不是故意玩失蹤,只不過昨天自己回國本身就很匆忙,手機也沒有來得及充電,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沒電關(guān)機了。
程米因為認床沒有睡好,醒來的時候天還是蒙蒙亮。
程米伸了個懶腰,簡單洗漱過后就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回學(xué)校去了。
宿舍里的人都還沒有起床,但是程米收拾東西的聲響還是吵醒了她們。
洪倩似乎沒有看清楚回來的人是誰,下意識地以為就是楊今安。她揉了揉眼睛,似乎還很不清醒地說:“你怎么今天就回來了?不是說還要陪程米在那邊多呆幾天嗎?”
程米笑了笑說:“你睡傻啦?我是程米?!?p> “程小米,你怎么回來了?你不會是特地今天回來去參加那個南風(fēng)的婚禮的吧?明目張膽的去搶婚,這也太刺激了吧?”
程米正在收拾東西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木訥地看著洪倩,想要確認她剛剛聽到的是不是真的?!澳銊倓傉f什么?”
“你正好在今天回來,難道不是去參加南風(fēng)的婚禮的嗎?”洪倩問。
“南風(fēng)?婚禮?他結(jié)婚了?”
沈沛煊這時候也被吵醒,她倒是很快就清醒了過來,突然意識到洪倩在說什么,沈沛煊趕忙制止,她象征性地咳嗽了兩聲,然后用眼神示意洪倩。
洪倩也不傻,這個時候突然什么都反應(yīng)了過來。她似乎接收到了沈沛煊的指示。
“程小米,你回來了呀,去了那么久,我們都想死你了。不過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小晚呢?”洪倩說。
“洪倩你不要刻意岔開話題,你之前跟我說什么,誰結(jié)婚了?”程米并不像是開玩笑的語氣。
“我什么都沒說啊,我剛剛是在說夢話呢,你別當真啊?!?p> “算了,你們不說我也不強求了,我自己出去問?!?p> “誒——”
兩個人還沒有來得及下床制止,程米就已經(jīng)出門了。
其實程米現(xiàn)在自己腦子里也很亂,她不知道誰要去哪,內(nèi)心其實也不想去追究這個事實。
沒事的,沒事的。程米在心里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但是卻不由自主地走到了蘇氏公司樓下。
“我怎么到這里來了?”程米驚訝地問自己,然后轉(zhuǎn)身就想離開。
“程米?”林知念懷疑地叫了她兩聲。
程米回頭。
“果然是你啊,我之前還在納悶?zāi)阍趺淳屯蝗贿@么人間蒸發(fā)了,我還以為你是故意躲著我們,怕自己眼紅呢?”林知念嘴巴上逞強,但內(nèi)心其實在看到程米的時候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她害怕南風(fēng)看到程米之后會突然反悔。
“你是在逗我嗎?你有什么值得我眼紅的,你是長得比我好看呢還是成績比我好?我可是當年文科第一考上C大的,你也不知道是半路哪里來的插班生?!背堂灼鋵嵶约阂仓雷约旱某煽円粓F糟,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怎么也不能認輸啊。
事實上,程米的這段話的確是把林知念氣到了。林知念自認為自己長的還是頗有幾分姿色的,但是和程米一比,似乎又有一些遜色,她又說不出來是哪里比不上她。
“既然你沒有嫉妒我,那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家公司樓下呢?”林知念說話的時候,還特地強調(diào)了“我家”兩個字。
“我記得這個公司好像也不姓林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家公司好像是在西邊。而且,就算這棟樓是你的,這邊草地難道也是女的嗎?誰規(guī)定我不能來這里走了?”程米說。
“你!”林知念之前嘴皮子那么溜的人,現(xiàn)在在程米面前竟然無話可說。
程米看著林知念這一身便裝,也不像是要結(jié)婚的樣子。
被程米這么看著,林知念有些不自在。驀地,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殺手锏,程米估計還不知道呢吧。
林知念裝作不經(jīng)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都一個多月了,還不知道要待多久。”
程米不由自主地靠近,然后問:“你有孩子了?”
林知念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她刻意挺起了自己的肚子,盡管沒有顯懷,但是她最近為了看起來逼真一點,特意吃的很多,甚至把之前練的馬甲線都掩蓋了。
“是他的?”程米問,聲音十分冷漠,聽不出來什么語氣。
“當然了?!绷种畋憩F(xiàn)得十分驕傲的樣子。
程米難以置信地往后退了兩步,就在上一秒,她還在安慰自己,說不定這些都是他們聯(lián)合起來逗她的,南風(fēng)根本就沒有結(jié)婚。
可是,可是現(xiàn)在,居然連孩子都有了。程米你是怎么了,自己之前不是很果斷的嗎,現(xiàn)在怎么變成這副樣子,程米你清醒一點。程米感覺自己的內(nèi)心一直有一個小人在叫囂。
林知念終于看出來程米有一些慌亂了,頓時心里十分得意。本來自己還想多說兩句刺激刺激她,誰知道程米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jīng)走了。
林知念也沒有多留,她本來今天早上過來這邊就是為了取點東西,現(xiàn)在她還要忙著趕回去準備晚上的晚宴呢。
本來還擔(dān)心程米突然回來會去搗亂,不過看到程米剛剛的那個狀態(tài),應(yīng)該暫時是不會來了吧,畢竟自己都那樣說了,她再來不就是破壞一家三口,拆散家庭嗎。
林知念已經(jīng)開始換衣服化妝了,但是南風(fēng)還是沒有出現(xiàn)。
真應(yīng)該說他盡職盡責(zé),都到了自己結(jié)婚的這一天,居然還在公司忙著工作。
雖然沒有人陪,但是林知念其實也習(xí)慣了。不過過了今晚之后就徹底成為定局了。以后她還有很長的時間能夠想辦法挽回南風(fēng)的心。
但是林知念其實也有點不放心,因為雖然現(xiàn)在明面上是舉辦了婚禮,但是南風(fēng)卻遲遲不愿意去辦結(jié)婚證。林知念和蘇永宗百般催促,明里暗里都在提醒,但是南風(fēng)卻充耳不聞。
這件事情也不能急,畢竟總不能把南風(fēng)打暈了扛過去。
算了,有蘇永宗在呢,林知念心想,不管怎么樣,蘇爺爺在這個家還有有一定的地位和話語權(quán)的。
聽楊今安說程米好像什么都知道了,儲星澤正在滿世界地尋找程米,把她之前經(jīng)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甚至連蘇氏公司和蘇家附近儲星澤也都去了,但都沒有看到程米的身影。
程米此時一個人在馬路上走著,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去哪里,似乎已經(jīng)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
不知不覺程米又走到之前來找南風(fēng)的那家酒吧,程米猶豫了一會走了進去,這似乎是一切的罪惡之源吧。
其實都怪她自己,如果自己沒有聽信林知念的挑撥,去找儲星澤故意刺激南風(fēng),南風(fēng)也就不會深夜來這里買醉,林知念也不會有趁人之危的機會了。
程米自嘲地笑笑,原來都是因為自己啊。
儲星澤還有楊今安給程米打了很多電話,發(fā)了很多消息都沒有回應(yīng),因為程米根本就沒有帶手機出來,手機也沒電關(guān)機了,正孤零零地躺在宿舍的桌子上。
身上似乎也沒有帶現(xiàn)金,程米翻出來了幾張歐元,不過在這里似乎都沒什么用。
管他呢,大不了吃霸王餐了。程米直接拋棄了錢的問題,開始放肆地喝了起來。
南風(fēng)此時依舊還在辦公室里坐著。
“你在干什么?現(xiàn)在都幾點了還不過來,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你想留小念一個人在這里丟臉嗎,快點過來!”蘇永宗用嚴厲的口氣說。
“我還在工作。”南風(fēng)淡定地回答。
“工作什么工作,公司沒有你一個人難道還不能運行了嗎?之前怎么沒有看到你對工作這么上心,現(xiàn)在來跟我談起工作來了。我不管,你現(xiàn)在給我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快點換好衣服過來?!?p> 也不知道南風(fēng)有沒有答應(yīng),反正蘇永宗說完之后,南風(fēng)已經(jīng)把電話掛斷了。蘇永宗再撥過去的時候,那邊已經(jīng)占線了。
“一起出去喝酒嗎?”南風(fēng)說。
那邊的聲音很輕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難道不是你大喜的日子嗎?我家老爺子還去參加你們婚禮了呢,怎么,當事人現(xiàn)在居然要借著找我喝酒的理由逃婚?我可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啊?!?p> “你廢話怎么那么多,一句話,去還是不去?”南風(fēng)有點不耐煩。
“當然要去了,感覺今晚有好戲看了哈哈。”
兩人見面之后,凌景顯得十分熟絡(luò)地摟過南風(fēng)的肩膀,帶著他朝酒吧里走去。
其實南風(fēng)還有點不太習(xí)慣,因為自己和凌景才認識沒多久,也就是之前談合作的時候有空去多喝了幾杯,因為年齡相仿,所以話題會更多一些。
“我早就猜到了你這個年紀肯定不愿意受婚姻的束縛,雖然那個林大小姐還挺漂亮的你也不吃虧,但是趁現(xiàn)在還年輕,我們當然要多看看其他的森林對吧?!绷杈罢f。
“我不想結(jié)婚不是因為這個?!蹦巷L(fēng)回答,顯然,他很不贊同凌景的戀愛觀。
“那是因為什么?”凌景很好奇。
“因為人不對,她不是我想找的那個人?!?p> “不是吧?!绷杈昂荏@訝,“林知念那種級別的你都看不上,大哥你眼光是有多高啊,難道你還喜歡仙女不成?”
凌景剛說完,轉(zhuǎn)頭隨意看了眼酒吧,突然目光停滯在一處,然后激動地拍了拍南風(fēng),“我,我好像真的看見仙女了?!?p> 南風(fēng)原本以為凌景是開玩笑的,畢竟他見過的女生太多了,審美還是很高的,有什么人能讓他稱之為仙女級別的。
但是當南風(fēng)看到凌景背后的那個人之后,南風(fēng)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什么時候回國的,怎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此時的程米已經(jīng)喝了很多,神志不太清醒了,問她什么也回答不上來。她現(xiàn)在唯一能記得的就是倒酒,然后喝酒。
但是盡管是這么狼狽的模樣,在這個酒吧里卻充滿了誘惑力。喝了酒之后的程米似乎沒有了往日的冷漠,多了一份嫵媚,臉上自然的紅暈在五顏六色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魅惑。
凌景伸手在南風(fēng)面前晃了晃,“怎么了,你也看傻啦,我就說她很漂亮吧,也不知道怎么會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這種為情所傷的小妹妹此時最需要我這種貼心大哥哥的安慰了。”說著,凌景就要走上去搭訕。
卻被南風(fēng)攔住,凌景回頭不解地看著南風(fēng),雖然南風(fēng)平時不做這種事,但是他也不會去阻止凌景去撩妹啊。“矜川,你都要結(jié)婚了,不會現(xiàn)在要跟我搶妹子吧,我可搶不過你?!?p> 只見南風(fēng)嘴巴里吐出幾個字,“我認識她?!?p> “???”凌景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南風(fēng)拉到一邊角落的沙發(fā)上坐下。
看到南風(fēng)的目光幾乎就直接長在了程米身上。凌景突然知道南風(fēng)說的要找的那個人是誰了,果然是仙女級別的人物啊。只可惜,已經(jīng)名花有主了。
程米在酒吧自然已經(jīng)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輕舉妄動。
酒吧里多的當然不是正人君子,只見程米面前換了一個酒保,然后又遞給了程米一杯酒。
程米當然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直接拿過喝了下去。這時候,站在角落里的那幾個不起眼的人,勾著嘴巴得逞地笑了笑。
還是凌景最先注意到事情不對勁,他拍了拍南風(fēng)的肩膀,“你看那個,她叫什么?”凌景問。
“程米。”
“哦,那個程米,她不對勁啊,怎么臉這么紅,比我們剛剛進來的時候紅的太多了,而且你看她的脖子,胳膊,似乎也都是這樣?!?p> 凌景說完,南風(fēng)突然站了起來。酒吧的燈光太暗,如果凌景不提出來,南風(fēng)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南風(fēng)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立刻起身朝程米走去,想送她回去。雖然程米現(xiàn)在一定不想看見他,但是都已經(jīng)醉成這樣了,應(yīng)該也認不出來了,明天估計也不記得了。
可是南風(fēng)還沒有走近,程米的周圍突然出現(xiàn)了幾個人圍住。
程米此時已經(jīng)是完全沒有意識的狀態(tài)了。
南風(fēng)和凌景看到情況不妙,立刻沖了上去。
雖然他們?nèi)硕鄤荼?,但南風(fēng)和凌景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有保安的維護,所以那些人的目的終究沒有得逞。
“她怎么辦?”凌景問。
“現(xiàn)在這個樣子也沒辦法送回去,就讓她先在這里住一晚吧,我看著她。”
“可是,你,你還有婚禮呢!真不去參加了?你家老爺子估計是不會放過你的?!绷杈罢f。
“推遲到明天吧,你沒什么事的話就先回去吧,我現(xiàn)在也沒有時間和精力陪你喝酒了?!蹦巷L(fēng)說。
“這就下送客令啦,不是,婚禮還能推遲到明天?今天不是雙方家長選的黃道吉日嗎?明天還能行嗎?”凌景在后面問,但是此時的南風(fēng)并沒有時間搭理他。
南風(fēng)把程米帶到樓上的房間坐下,本想讓她睡床上,自己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陪著她,誰知道……
也不知道程米剛剛喝了什么,直接挽著南風(fēng)的脖子。
南風(fēng)不知道喝了酒之后的程米力氣竟然這么大,自己居然有些掙脫不開。
“程米,程米,你冷靜一點,看清楚。”南風(fēng)著急地叫她的名字。
但是此時的程米根本什么都聽不見,眼神迷離,似乎沒有光。
南風(fēng)突然意識到,剛剛在樓下那群人給她喝了什么,幸好今天晚上他在場,否則不知道程米會出什么事,南風(fēng)不敢想象。
這時候程米已經(jīng)開始扯南風(fēng)的衣服了,南風(fēng)不讓,程米就開始扯自己的衣服。
南風(fēng)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掙脫,準備去洗個冷水澡,但是身后的程米就像是橡皮糖一樣粘了上來。
這時候的南風(fēng)還是有一些理智的,如果今天晚上趁人之危了,程米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他了。
“放開?!蹦巷L(fēng)這次力氣用的太大,程米直接被扔了出去,摔坐在地上。
“撲通”一聲,程米自己也有點懵,睜著自己的大眼睛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怎么這么疼。
南風(fēng)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用力過度了,他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對不起啊程小米,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摔疼你了嗎?”
程米突然一陣委屈,抱著自己的膝蓋就開始哭,“嗚嗚嗚嗚嗚。”
南風(fēng)還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程米,因為一直以來,程米呈現(xiàn)給他們的樣子都是很堅強冷漠的。這時候的南風(fēng)也有一些不知所措。
“你,你別哭了,我給你道歉行不行?”
程米不聽,繼續(xù)哭。
“實在不行的話你打我一下,或者我也摔一次,這樣你能解氣嗎?”
南風(fēng)一步步靠近程米,誰知道就在自己剛剛快要碰到她的時候,程米突然拉住南風(fēng)的胳膊,然后把他拽到了床上。
南風(fēng)實在是沒有想到程米會突然來這一招,原來她剛剛在哭全部都是假裝的。
雖然這個時候的程米力氣很大,但是南風(fēng)畢竟是男人,力氣更大一下。
看著南風(fēng)又要反抗,程米這次是真的紅了眼眶,南風(fēng)看到這樣楚楚可憐的程米,又有些不忍心。
程米看著南風(fēng),說:“我真的好熱,我好難受,我不知道怎么辦?!?p> “我去給你找藥好不好,你先忍一下?!蹦巷L(fēng)說。
“不行?!背堂灼疵負u頭,“我真的太難受了,你不要走?!?p> “可是……你這個樣子,我也很難受啊。”南風(fēng)現(xiàn)在和程米兩個人,幾乎是完全貼在一起的狀態(tài)了。
南風(fēng)雖然自認為意志力比較強,但那都是在不喜歡的人面前啊,南風(fēng)怎么可能忍得住。
南風(fēng)問,他的臉上已經(jīng)滲出了細細的薄汗。
程米點了點頭。
……………
第二天——
程米先醒了過來,她看到面前的這一幕,有點怔,但是并沒有表現(xiàn)出過多的驚訝。
成年人還是要為自己的事情負責(zé)的,程米雖然不知道南風(fēng)為什么昨天在結(jié)婚的日子里出現(xiàn)在酒吧,但是她畢竟破壞了別人的家庭,成為了她之前最討厭的那一種人。
最終還是把第一次交給了蘇以珩,其實程米沒什么好后悔的。
相反,昨晚在婚宴上被南風(fēng)放鴿子的林知念,現(xiàn)在成了眾矢之的。
幾乎所有上流社會的大家都在討論林知念,“居然在婚禮上被拋棄了,真可憐?!?p> “是啊,聽說那個南風(fēng)本來就沒有要娶她的意思,是她們家硬要湊上來的。”
“我還聽說了,林知念用孩子來要挾呢,也不知道那個肚子里的還是是真的還是假的,畢竟要偽造一張證明也太容易了?!?p> 林知念的父母自然也聽到了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心里很不是滋味。本來就對那個南風(fēng)沒有什么好印象,現(xiàn)在是徹底跌倒了谷底。
“親家你們千萬不要生氣,昨天的事情真的只是一個意外,我們要現(xiàn)在也沒有找到矜川,說不定他真的是臨時有什么事呢?!碧K永宗解釋道。
“一個大活人能有什么事,我看就是他存心想逃婚。當初不想結(jié)婚就直說,結(jié)果答應(yīng)了又鬧出這么一個幺蛾子,是不把我們林家當回事嗎!”
“怎么會呢親家,矜川那孩子雖然平時有些不懂事,但是這種大事他是不會胡鬧的。”蘇永宗繼續(xù)陪著笑臉。
站在一旁的郝晴沒有說話,她似乎之前就猜到這場婚禮不會那么順利。只不過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兒子居然采用了最直接的方法——逃婚。
這種大事也不跟我商量一下,現(xiàn)在全家人都找不到他。郝晴心想,但是她也害怕南風(fēng)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蘇永宗只好對外宣稱因為有些意外所以婚禮暫時延期,具體時間到時候再另行通知大家。
南風(fēng)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程米已經(jīng)走了,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走的。
不過南風(fēng)的心里其實還是有些高興的,既然昨天晚上都已經(jīng)發(fā)生那種那種事情,那么自己和程米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也有新的突破了吧。
南風(fēng)這時候絲毫都沒有考慮到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導(dǎo)致的那場婚禮的慘狀。
南風(fēng)還沒有收拾好,房門就被人打開,第一個走進來的是蘇永宗,其他人緊跟其后。
蘇永宗看到這副模樣的南風(fēng),十分生氣。他用拐杖指著南風(fēng),用氣的發(fā)抖的聲音說:“你,你個兔崽子,你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嗎,你一個人讓我們整個蘇家都為你丟臉,現(xiàn)在趕快穿好衣服跟我回去?!?p> 如果是以前,南風(fēng)說不定會忍一忍,然后乖乖地跟著蘇永宗回去。但是現(xiàn)在因為程米,南風(fēng)不想再委曲求全下去了。
“我當初都說了,我不想結(jié)婚,是你們非要逼我的。她說她肚子里有我的孩子你們就相信嗎,那我還說沒有呢?”南風(fēng)指著林知念說。
林知念心里一驚,她沒有想到的是,盡管南風(fēng)什么都調(diào)查到,但是他依然相信那天晚上他們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蘇永宗看到南風(fēng)不僅不知悔改,竟然還和他頂嘴,更加生氣了。“你今天說什么都沒用,趕快收拾收拾跟我回去,你看看你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居然在結(jié)婚那天到這里來,讓別人知道了都笑話你?!?p> 雖然南風(fēng)這個時候很想先找到程米,但是程米給她打電話并沒有人接。南風(fēng)突然想到昨天程米出來好像就沒有帶手機。
南風(fēng)看了看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似乎的確不太方便出去見?還是先回家換一聲衣服再去學(xué)校找程米吧。
南風(fēng)跟著蘇永宗回去了,蘇永宗一開始還以為南風(fēng)回心轉(zhuǎn)意,知道錯了。
但是看到南風(fēng)在家里沒呆一會就又要出去,蘇永宗的怒火又上來了。
“你又想去干什么?”蘇永宗問。
“怎么?我跟你回家,你還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嗎?我去哪兒,去干什么,都跟你沒關(guān)系。”
“你!”
南風(fēng)說的沒錯,他想做什么蘇永宗根本就攔不住,現(xiàn)在孩子大了,都不好管了。
“唉?!碧K永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南風(fēng)什么時候才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南風(fēng)去了C大之后也沒有找到程米。他打電話問楊今安。
楊今安剛剛從西班牙坐飛機回來,“我還納悶?zāi)?,我明明剛回來,結(jié)果她又走了。我室友說她今天一大早就收拾行李走了?!?p> “她去哪了?”南風(fēng)突然有些慌亂。
“我不知道啊,她走的時候什么都沒有說。”楊今安也很迷茫,她以為程米這次只是單純的想出去旅游一下,結(jié)果沒想到這一去竟然是那么多年。
南風(fēng)跑到機場,但是機場那么大,南風(fēng)根本就不知道程米在哪里,也不知道程米這個時候有沒有上飛機。
就在自己的心一點點沉到谷底,已經(jīng)快要失望放棄的時候,南風(fēng)的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是程米的電話號碼。
“對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給你還有你的家庭造成了困擾。我走了,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也會更換聯(lián)系方式,我們的緣分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希望你婚姻幸福,再見?!?p> 南風(fēng)不敢相信的看著手機上的那一個個字。
你今天早上他還內(nèi)心歡呼雀躍,以為自己和程米的關(guān)系有所改善,沒想到現(xiàn)在程米直接把他推到了門外,甚至還給他判了死刑。
就這樣結(jié)束了?南風(fēng)很不甘心,但是他卻無能為力。程米希望他婚姻幸福?那自己就幸福給她看吧。
儲星澤知道程米回國了,也知道程米又出國了,但是在這中間他卻一直沒有找到程米,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程米又走了。不過他想,這件事情一定是和南風(fēng)有關(guān)。
南風(fēng)像一個行尸走肉一樣地回了家。蘇永宗本來還想罵他幾句,但是看到南風(fēng)的狀態(tài)似乎不太對,于是就沒說了。
只是提醒他,“我今天和林知念的父母商量過了,幸虧他們還愿意原諒你,給你一次機會,你這次可要好好珍惜,如果再發(fā)生像上次那樣的事情,我……”
“嗯?!蹦巷L(fēng)應(yīng)了一聲。
“嗯?”蘇永宗以為剛剛自己聽錯了,“你那是答應(yīng)了嗎?”
“嗯?!蹦巷L(fēng)再次回答。
“你這次是真的答應(yīng)了嗎?可不要像上次那樣把我們所有人都騙了,婚禮現(xiàn)在暫時定在下周二,你這次必須要重視起來,我也會多派一些人手去看著你?!?p> “知道了?!蹦巷L(fēng)現(xiàn)在心如死灰,什么都聽不進去。別人說什么,他就應(yīng)什么。
既然程米已經(jīng)祝福他婚姻美滿了,既然那個人不是她,那么是誰都無所謂了?,F(xiàn)在的婚禮對南風(fēng)來說,只是一種形式而已。
林知念其實已經(jīng)猜到南風(fēng)那天為什么會突然消失了,因為在那天早上,林知念就已經(jīng)見到程米了。
本以為程米會識相點,不再來打擾南風(fēng)。但是沒有想到,程米竟然故意在婚禮那天把南風(fēng)騙走。
不過沒關(guān)系,不管怎么樣,南風(fēng)現(xiàn)在還是答應(yīng)了這個婚禮。無論程米做什么,南風(fēng)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她的了,誰也搶不走。
那天的婚禮的確如林知念所想的那樣,一切都很完美。雖然之前的那一次有殘缺,但是這一次新的婚禮真的是滿足了所有女生對婚禮的向往,林知念也不例外。
賓客熱熱鬧鬧,談笑風(fēng)生,似乎早就把上個星期的那一件事給忘記了,每個人都互相攀談,互相吹捧。
而在這一場盛大的婚禮上,唯有一個人與整個環(huán)境格格不入,那就是主人公新郎,臉上幾乎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過笑臉。如果只看南風(fēng),可能有人會覺得自己來參加的不是婚禮,而是葬禮。
其實南風(fēng)也不只是今天這樣,自從程米又再次突然消失之后,南風(fēng)就再也沒有笑過,之前溫和的脾氣也變得愈發(fā)暴躁。
而遠在海外的程米并不知道國內(nèi)發(fā)生的這一切。
四年后——法國。
“你也真厲害,我都躲到這里來了你還能找到我?!背堂捉o儲星澤遞了一杯水。
“如果不是我這次來這邊辦點事情正好看到你了,你還打算這輩子就這么躲著嗎?”儲星澤說。
“那看來我們還挺有緣份的啊?!背堂谆卮?。
四年沒見,儲星澤沒有想到程米會發(fā)生這么大的變化。感覺她的身上已經(jīng)褪去了當年的稚氣,多了一分成熟女人的魅力。
“你現(xiàn)在在這邊做什么工作?”儲星澤問。
“還是老本行啊。”程米說。
“可是當年因為趙姝突然傳出來緋聞然后被雪藏的那件事,你們的那部戲不是一直都沒有上映嗎?”儲星澤有點奇怪。
“是啊,在國內(nèi)沒有播,但是我到國外的時候,這邊有一個導(dǎo)演覺得這部戲還是挺有價值的,于是我們就賣到這里來了。所以我才會從西班牙跑到法國來?!背堂渍f。
儲星澤看著程米的穿著,似乎的確不像是很拮據(jù)的樣子。
“你今后就打算一直呆在這里了嗎?有想要回國的打算嗎?”儲星澤問。
“這個嘛……”程米猶豫了一下,“應(yīng)該暫時沒有吧,如果國內(nèi)有工作需要我的話,我可能會考慮回去一陣子,我也好久沒回家了。”
兩個人都避而不談當年的事情,似乎這些都已經(jīng)過去了,的確也已經(jīng)過去了。
“中午我還有點事,就不留你吃飯了?!背堂渍酒饋恚坪跤辛怂涂偷囊馑?。
儲星澤沒有想到這么多年沒見兩個人竟然到了這么生疏的地步。既然程米都這么說了,儲星澤也不好賴在這里不走,畢竟他也不是當年的那個幼稚的小學(xué)弟了。
但是,儲星澤還沒出門,門口突然沖進來一個小女孩,直接撞到了他的懷里。
小女孩似乎被撞的有點痛,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然后抬頭看著面前的儲星澤,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抱錯人了。
儲星澤還心想從哪里跑來的小孩子這么可愛。
程米從后面走出來,抱起那個小女孩,“我不是說了中午去接你嗎?你怎么一個人先回來了,路上有危險你不知道嗎?”
“我不是一個人回來的?!毙∨⒅噶酥刚驹陂T外的齊放,“齊叔叔送我回來的?!?p> “謝謝你啊,”程米走過去,“今天又麻煩你了,我這邊因為有點事耽誤了一會兒,回頭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沒怎么耽誤,只不過是順路而已。小七這么可愛,我還巴不得想要多和她相處一會呢。”
“還是要謝謝你。”程米說。
“媽媽,你每次都說要謝謝齊叔叔,但是你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呀,我覺得齊叔叔人挺好的,不然你就和他在一起吧,他當我爸爸也挺不錯的?!?p> “程小琦!……”程米很無奈,她尷尬地看著齊放,“小孩子童言無忌,你不要放在心上。”
齊放笑了笑,“我倒是希望小七說的能實現(xiàn)呢?!闭f著,齊放還捏了一下小七的鼻子。
儲星澤在旁邊,聽的一頭霧水。程米什么時候憑空多出來一個孩子,而且看他們聊天的語氣,這個孩子也不是這個叫齊放的。
齊放走了之后,儲星澤還愣愣地站在那里。過了一會兒,他才想起來問:“這個孩子,是你領(lǐng)養(yǎng)的嗎?居然還是一個中國人,和你長得挺像的?!?p> “什么叫是我領(lǐng)養(yǎng)的,這可是我辛辛苦苦懷胎九個月生下來的寶貝。”程米說。
儲星澤被這個事實驚到,“你,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沒有啊?!背堂滋谷坏卣f。
“那,那這個孩子,小朋友,你幾歲了呀?”儲星澤問。
程小琦伸出三根手指,然后說:“我今年三歲半了?!?p> “三歲半了啊?!彼哪昵啊?p> 儲星澤似乎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這個,她的爸爸不會是……”
“叔叔,你認識我的爸爸嗎?”程小琦好奇地問。
程米把孩子抱在懷里,“孩子不需要爸爸,有我這個媽媽就夠了,你沒什么事的話就先走吧,敘舊也敘的差不多了,我還有工作要忙?!?p> 程小琦還沒有聽到儲星澤的回答,就已經(jīng)被程米拉走了。“下次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說話聽見了沒有!”程米對女兒說。
程小琦有點懵,“可是媽媽,那個叔叔不是你的朋友嗎?而且他好像知道我的爸爸是誰,說不定他還能幫我找到我的爸爸呢?”
“你就那么想要爸爸?”程米問。
看到程米臉色不好的表情,程小琦也不說話了,“我今天就是隨便問問的,幼兒園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來接。其實有沒有對我來說都沒有關(guān)系的,媽媽不喜歡的話小七以后就不說了?!?p> 程米也沒有要怪她的意思,只是——唉。
祁念當初在國外工作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懷孕了。本來有無數(shù)個機會可以把這個孩子打掉,但是程米始終不忍心。
就這樣拖到了八個月,這個孩子居然耐不住性子提前出來了,為此還在保溫箱里呆了一段時間。
從孩子出生以來,程米就再也沒有動過想要把她扔掉的念頭了。相反,她很慶幸有了這個孩子,給她那段時間黑暗的生活帶來了一絲光亮。
本來以為僅憑自己一個人的能力也能照顧好她,卻忽視了孩子在成長過程中父親扮演的重要的角色。
自己這么多年一直讓自己沉浸在工作里,根本沒有去談戀愛,也沒有想過去談戀愛,似乎一直在逃避些什么。
程米無奈地笑了笑,這么多年了,終究還是自己沒有放下。不過這一次,程米看了看低頭認真走路的程小琦,為了女兒,自己也應(yīng)該去嘗試接受一段新的感情了。
“媽媽你笑什么?”程小琦問。
“我在笑啊,我們家小七長大了,小七你跟媽媽說,你是不是很想要一個爸爸呀?”
提到爸爸,程小琦兩眼放光,然后又迅速黯淡下去,“也沒有那么想,但是如果媽媽不喜歡的話,也不用強求,畢竟我最喜歡的還是媽媽?!?p> “小七真乖,媽媽也最喜歡你了?!背堂兹滩蛔≡诔绦$樕习蛇罅艘豢?。
自從那天晚上和程小琦談過之后,程米真的開始認真思考起找男朋友這個問題了。
自己年紀也不小了,這么多年自己身邊也有一些同事給自己介紹,但是都被自己回絕了。
程米別的都不擔(dān)心,她最擔(dān)心的就是她未來的丈夫?qū)π∑卟缓谩R驗樗X得她自己是根本不需要婚姻的,但是為了女兒,她愿意去試一試。
但是程米這個念頭剛產(chǎn)生沒多久,就又接了一個劇本大綱。然而,這個劇本,還真的需要回國。
“小七,過兩天我?guī)慊厝ヒ娡夤貌缓??”程米問?p> “真的嗎?”程小琦很高興,“可是我們每次回家都只能待一兩天,外公會很舍不得的,而且他也不愿意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
“我們這次回去會和外公住很久哦?!?p> “真的嗎,有多久,有我上學(xué)那么久嗎?”
“當然了,有你上很多學(xué)那么久?!?p> “啊啊啊太好了!”程小琦開心地跳了起來,“終于又能見到外公咯!”
“小七,小七,”程米按住興奮的程小琦,“還有一件事情媽媽要提前告訴你,因為媽媽工作的原因,我們這次可能會回去很久,所以你可能要和你在這邊幼兒園的小朋友暫時告別了。”
程小琦似乎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多么不開心沮喪的樣子,“知道啦,反正我從那邊轉(zhuǎn)學(xué)過來之后,也還沒有和這里的小朋友們混熟。”
程米聽到這話,又陷入了自責(zé)之中。這些年,因為自己的工作,孩子一直跟自己東奔西跑,自己沒有辦法給她一個完整快樂的童年,現(xiàn)在又……
“小七,等我們回到國內(nèi),媽媽再給你找一個幼兒園,那個幼兒園里面有很多和你一樣黑頭發(fā),黑眼睛的小朋友哦,他們也都說中文,你也不用擔(dān)心自己融入不進去啦?!背堂渍f。
“嗯,沒關(guān)系,只要能跟著媽媽就好,媽媽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媽媽,小七很乖,只有媽媽你一個親人,你可千萬不能不要小七?!闭f著說著,程小琦就開始委屈起來。
程米聽到這段話非常驚訝,“怎么會怎么會不要你呢,你今天怎么突然說這個,是誰告訴你的?”
程小琦似乎一開始并不想說,但又不想惹程米生氣?!拔覀冇變簣@的小朋友說,我沒有爸爸,如果再不聽話的話,連媽媽也會不要自己,然后把我送到孤兒院去當一個小乞丐?!?p> “你們那是什么幼兒園?媽媽當初花那么多的錢把你送到這邊最好的幼兒園,沒想到這些小朋友居然都是這種品性,小七乖,你不要聽他們的,他們都是在亂說?!?p> “那為什么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沒有呢?是不是因為小時候我不乖,所以爸爸不要我了。”程小琦的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但是硬是強求自己不流出來。
看到自己女兒這個樣子,程米十分心疼。自己平時工作忙,只把她交給幼兒園老師,本以為花了錢就可以放心,沒想到還是忽視了孩子的心理發(fā)展問題。
以前的程小琦什么都不懂,可是現(xiàn)在,隨著年齡的增長,她也漸漸有了自己的意識。這些都是程米在過去沒有想到的。
她以為自己能做好,所以從來沒有考慮過將來有一天該如何向小七解釋爸爸的問題。
程米想了想,然后蹲下來,認真地看著程小琦,“寶貝,你知道‘死’是什么概念嗎?”
程小琦低著頭想了想,然后搖了搖頭。
程米摸了摸程小琦的頭,然后指著天空?!澳憧吹侥沁呑盍恋男切橇藛??”
程小琦點了點頭。
“那個就是你的爸爸?!?p> 程小琦有些不能理解,“為什么別人的爸爸都在身邊,我的爸爸在天上離我那么遠呢?”
“因為一些特殊原因,爸爸離開了我們,但是這并不代表他不愛我們了。雖然他現(xiàn)在不在我們身邊,但是他卻一直在另一個世界陪伴著我們。爸爸很愛你,媽媽也很愛你?!?p> 程小琦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所以說,我的爸爸死了嗎?”
程米把程小琦抱起來,“小七真聰明,這么快就理解了。所以啊,小七不是沒人愛的孩子,大家都很愛你?!?p> 程小琦重重地點了點頭,“明白了!”
遠在國內(nèi)的南風(fēng)打了個噴嚏,然后關(guān)上了辦公室的窗戶,自言自語道:“感冒了嗎?”
程米的做事效率一向都很快,她幾乎是剛剛做完決定,第二天就出發(fā)。
再次踏上國土,程米內(nèi)心一陣感慨。每次回來都會有不一樣的感覺,但種種感覺最終都會歸于一種,那就是親切。
程米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那么抗拒這里了,或者說,她已經(jīng)完完全全地放下了。不再去逃避,程米決定勇敢地去面對。
程米首先回了老家。祁斯禮依然住在農(nóng)村的小破房子里。程米多次勸他搬過去和他們一起住,但是祁斯禮始終不愿意。他總是說,只有住在這里,才有家的味道,這大概就是老人常說的落葉歸根吧。
不過程小琦的回來還是給這個家?guī)砹艘恍┥鷻C。
“外公!”程小琦遠遠地就大叫,然后朝祁斯禮跑了過去。
程米這次回來沒有提前和爸爸說,所以當祁斯禮看到母女二人的時候,也十分驚喜。
當初程米突然說要出國發(fā)展,雖然自己只有這么一個女兒,但是祁斯禮卻依然選擇支持她。
“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祁爸爸問。
程米想了想,然后說:“應(yīng)該會多待一段時間吧,在這里有些工作,把小七放在你這里也好有個照應(yīng),我平時工作有時候也顧及不到她?!?p> “是啊,你平時工作那么忙,小七都讓你俄瘦了?!逼钏苟Y心疼地說。
當初自己的女兒突然有了孩子,祁斯禮不能說不驚訝,因為程米當時自己還只是個孩子。
但是看到當時程米并不愿意說,祁斯禮也就沒有多問,畢竟程小琦還是很可愛的。
幸好這些年,自己的女兒已經(jīng)長大了。
“爸,我把小七先放在你這里,我還要去見一個朋友,晚點回來?!背堂渍f。
趙姝沒有想到程米會回國,她以為程米會一直呆在國外,畢竟事業(yè)重心也在國外。
“我畢竟是這里的人啊,總不能一直在外漂泊吧,還要回來看看家里人呢,”程米說。
“程米,那年的事,對不起你。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最后還拖累了你。讓你的第一部作品就沒有完美的呈現(xiàn)出去?!壁w姝說。
“我說姝姐,我怎么每年回來看你,你都要跟我道一次歉啊,再這樣我下次可不敢再來找你了?!背堂组_玩笑說。
“程小米,你知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當年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真的特別自責(zé),尤其是你,如果那部作品當時能在國內(nèi)播出,你也不至于后來努力了那么久。”
“那我問你,姝姐,你現(xiàn)在幸福嗎?”
趙姝點了點頭。
“你后悔和他在一起嗎?”
趙姝想了想,然后又搖了搖頭。
“那不就行了,姝姐,你現(xiàn)在是我的朋友,不是我工作利益上的合作伙伴。我能看到你幸福,我也非常替你開心。當初我第一次進劇組什么都不懂,是你一直站在我這一邊,我才不至于被其他人欺負。而且,那部戲最終不還是播了嘛,只不過沒有在大陸上映而已?!?p> “謝謝你啊程小米?!壁w姝說。
“一聲謝謝就沒了?”
趙姝愣了一下,迷茫的看著程米。
程米突然一下子笑了出來,“得有點實際的表示吧,我今天剛回國,這頓飯就你請了,就當作給我接風(fēng)了?!?p> “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一個大編導(dǎo)居然還想坑我這個無名小卒的錢。”
“嘿嘿那當然了?!彪m然已經(jīng)很多年過去了,但是程米身上,仍然還能看到曾經(jīng)那個可愛的女孩子的影子。
“對了,小七回來了嗎?我家那小兔崽子一直念叨著她呢?!壁w姝又問。
“回來了啊,我一會兒跟你分開之后還有點事情,所以就沒帶她過來了,現(xiàn)在把她放在我爸那里看著呢。怎么,你家阿夙是不是看上小七了,我跟你說,我家小七可不是好追的,有我在,別想把她拐跑?!背堂渍{(diào)侃道。
“小七才多大年紀,你就開始給她盤算起這個來了?!壁w姝笑著說。
“那可不,我跟你說,幼兒園覬覦我們小七的男孩子可多了,你們阿夙可得加把勁。我們家小七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p> “是是是,你家小七最棒了?!壁w姝附和著,不過這也不是違心的話,她也很喜歡小七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之前還想認她做干女兒,可惜自己的那個兒子說不能和小七做兄妹,不然就不能和她在一起了。
現(xiàn)在的小孩子家家,怎么那么成熟?趙姝不禁感嘆道。
程米回來的確是有點事,和趙姝分開之后,程米就去影視城對接工作了。
這些年一直在國外拍戲,因為國內(nèi)外的差別,程米一開始還很不能適應(yīng)。除此之外還有語言的差異,不過幸好最后程米都已經(jīng)克服了這些障礙。
這次能夠再次和國內(nèi)的知名演員合作,程米還是很親切的。
然而,程米似乎是想得太美好了。
“這是哪里來的明星啊,我怎么從來都沒見過?”影視城的演員酸溜溜的說。
說這個話的應(yīng)該是主角,看到程米這么好看,害怕?lián)屃怂娘L(fēng)頭。
不過程米也并沒有在意,她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我是這部戲的編劇?!?p> 那個女明星似乎很驚訝,“且不說之前合作過的編劇都是男人,而且不修邊幅。但是程米,實在是太漂亮了,這制作一個編劇實在是太可惜了。但是,程米如果出道,一定會威脅圈內(nèi)很多女藝人的地位的。”
可是郎晴也算是一個名氣不小的女演員了,合作過的金牌編劇也數(shù)不勝數(shù),但是面前的程米,她的確是第一次聽說,看到她年紀輕輕的樣子,還以為她是初出茅廬的學(xué)生。
“我來接這部戲的時候,我的經(jīng)紀人也沒有跟我說這部劇是一個大學(xué)生寫的啊,我要是早知道的話,肯定不會把自己的時間浪費在這里。”郎晴不屑地說。
程米突然笑了,甚至用手捂住了嘴巴開始笑起來。
“你笑什么?”郎晴很不理解,她難道聽不出來這里剛剛是在諷刺她嗎?
“首先呢,非常感謝你剛剛夸我年輕,我已經(jīng)大學(xué)畢業(yè)好幾年了,現(xiàn)在甚至已經(jīng)是一個孩子的媽媽了,你居然還能說我看起來像20歲的人,我當然得好好感謝你。”
“……”郎晴更加驚訝了,這個程米居然已經(jīng)生過孩子了,可是外表完全看不出來啊,甚至顯得比自己還要年輕。
“你現(xiàn)在不認識我沒關(guān)系,我也可以理解?!背堂桌^續(xù)說:“這些年,我一直長期在國外發(fā)展,對于國內(nèi)的影視的確已經(jīng)不太熟悉了,這也是我告別這么多年來再一次接觸,非常開心這次能夠和你一起合作,希望我們合作愉快?!?p> “原來是海龜啊……”郎晴點了點頭,仍然以為她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編劇而已,在國外混不下去了,于是最后選擇回國。
“那你都有拍過哪些作品???”郎晴問,不過她估計程米說了她也不知道,肯定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作品。
“很慚愧,因為工作時間原因,這么多年來就拍過三部,其中一部在國內(nèi)還被封殺了?!背堂渍f。
聽到這話,郎晴更加看不起她了,甚至已經(jīng)不想再接這部戲了。
“那你就說說你另外的兩部戲吧。”
“也不知道你聽過沒有,《Mujerpeque?a》和《L’amourtombeaprèslecoucher》”
郎晴一開始聽到的時候還以為這是美劇,但是后來反應(yīng)了一下,感覺不太對,怎么這兩部劇的名字聽起來那么熟悉呢?
過了一會兒,郎晴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這兩部戲,不會是,去年奧斯卡……”
程米笑了笑,默認了。
郎晴頓時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那是國內(nèi)的藝人夢寐以求都想合作的編劇和導(dǎo)演??!
“不對啊,頒獎典禮我也看了,上去領(lǐng)獎的編劇不是你啊?!崩汕缬悬c懷疑,不知道程米是不是故意騙她的。
“我那天家里臨時有些事情,所以讓我的助理替我去的?!背堂渍f。
郎晴突然反應(yīng)過來,指著程米,雖然這樣子很不禮貌,但是此時的郎晴實在是太激動了?!澳悖闶荊abriella?!”
“嗯,那是我的英文名,現(xiàn)在在國內(nèi),還是叫我程米好了。”
郎晴現(xiàn)在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鉆進去,剛剛自己都跟Gabriella說了什么,自己居然還看不起她,跟她相比,自己就跟一粒沙一樣。
這次自己居然陰差陽錯有幸接到了Gabriella回國的第一部戲,這也太走運了吧。還在沾沾自喜的郎晴又突然想到,自己剛剛說話得罪她了,她不會要換演員吧。
程米似乎看出來了郎晴的擔(dān)心,于是說:“你不用那么緊張,把我當成普通朋友就好。我們來對一下臺本吧?!闭f著,程米拿起了邊上的劇本。
聽到程米這么說,郎晴松了一口氣,然后跟了上去??磥磉@些成功人士都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相處嘛。說這話時,郎晴也忘了,其實自己在別人眼中也算是一個很成功的人了。
程米工作完之后回去已經(jīng)很晚了,程小琦已經(jīng)睡著了。
本以為祁爸爸也睡了,沒想到程米回家之后發(fā)現(xiàn)爸爸還坐在門口等著她。
程米頓時心里一陣感動,這么多年來,自己在外面忙忙碌碌,但每次回家等待自己的都是黑夜,有一個人在等著自己的感覺,真好。這可能就是家的感覺吧。
祁爸爸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置,示意程米坐下,程米乖乖地坐在一邊。想來,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這種機會能和祁斯禮好好的聊一聊了。
“一個人在國外生活的怎么樣?”祁爸爸問。
程米笑著說:“挺好的呀,事業(yè)只是剛開始有些困難,后面就很越來越順利了。小七也很乖,和小天使一樣,不吵也不鬧,在我需要的時候安靜的陪在我身邊。”
“唉。”祁爸爸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這個孩子我最了解了,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在外面不管受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都自己一個人往肚子里咽。何必把自己折磨得這么辛苦呢,你還有爸爸呀,不管你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爸爸永遠都是你最堅實的靠山,最溫暖的港灣?!?p> 這一段看似像是用在作文里的句子,在這一刻說出來確是如此的窩心,“爸……”程米哽咽地叫著祁斯禮,然后抱了上去。
“哎呀,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跟小時候一樣?!逼钏苟Y說。
“在你這里,我永遠都是一個小孩子。”程米撒嬌似的說。
程米在外面的時候,一直都覺得自己一個人需要扛起一切,的確,她把自己壓迫得很辛苦。但是盡管祁爸爸今天這么說了,程米主要還是得靠自己,畢竟爸爸都這么老了,自己因為工作又不能常常陪在身邊,已經(jīng)很愧疚了。
“程小米啊,雖然我從來都沒有問你小七的爸爸是誰,是因為我不想再次揭開你的傷口。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要給小七再找一個爸爸呢?這么多年了,你也應(yīng)該要走出來了?!逼钏苟Y拍了拍程米的背,說。
程米愣了一下,然后說:“我最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不過這個東西還是隨緣吧,我之后工作的時候有意注意一下?!?p> “那個,張叔叔家的兒子……”祁斯禮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得嘞,爸,時間不早了,你趕快回去休息吧,我的事情你就暫時不要管了,我心里有數(shù)。”
“你看你這孩子,剛剛還說有這個想法,結(jié)果我一要給你介紹,你就不樂意了。你們現(xiàn)在這些年輕人呀,唉,我還是老咯?!逼钏苟Y感慨道。
“爸,你怎么就老了,在我眼里啊,你永遠都是那么年輕,長命百歲?!背堂渍f。
“你小時候啊,就喜歡惹我生氣,調(diào)皮搗蛋。現(xiàn)在長大了,反而嘴甜了不少,知道哄人開心了?!?p> “我這哪是在哄你,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不信的話你去問小七?!?p> “哈哈哈?!逼钏苟Y笑著指著程米,“你們母女倆啊,一個模子刻出來的?!?p> “嘿嘿,那還不都是您教的好?!背堂渍f。
因為前一天晚上睡得太遲,程米第二天居然睡懶覺了,連鬧鐘都沒有叫醒她。
程米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太陽都已經(jīng)照到房間里了,程米被嚇得突然坐了起來,然后四處尋找自己的手機,但是都沒有找到。
程米走出房門看見程小琦和祁斯禮正在吃早飯。
“媽媽,你是在找這個嗎?”程小琦搖了搖程米的手機。
“嗯?!?p> “外公說,早上的鬧鈴太吵了,讓我把手機拿走,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程米拿回自己的手機,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有沒有新的工作消息。幸好,自己剛回國,工作的流程還沒有完全安排好,到目前為止還不是很忙。
程米也不知道早上這種緊繃的神經(jīng)狀態(tài)持續(xù)了多久,似乎從自己開始工作以來就一直是這樣了。
程米終于有時間能夠好好的梳洗一番,然后安靜地坐下來吃早飯了。
“外公我跟你說,這可是我跟媽媽為數(shù)不多的一起吃飯的時間,這次還多虧了你?!背绦$f。
“那乖小七平時都是和誰一起吃的呀?”祁斯禮揉了揉程小琦的頭發(fā)。
“大多數(shù)情況下是自己一個人,有的時候會和齊叔叔一起吃,也有的時候會和幼兒園的小朋友們一起?!?p> 祁斯禮瞪著程米,程米默默的吃著自己的早飯,然后尷尬的朝祁斯禮笑了笑。
“唉。”祁斯禮也不知道,這是自己第幾次嘆氣了。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在外面的生活過成這樣,祁斯禮也很心疼。
“爸,你別多想,小七那說的都太夸張了,我們在外面過得其實挺好的。程小琦,我明明上個禮拜才跟你一起吃過早飯好不好?!?p> “媽媽,你記錯了,那已經(jīng)是三個禮拜之前了?!?p> “???”程米自己也很驚訝,都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嗎,看來自己的生活真的是有點云里霧里的狀態(tài)了。
“吃飯吃飯,別吵了。這次好不容易能夠聚在一起,你們娘倆就安心吃飯吧,以后早飯誰也不許缺席?!逼钏苟Y認真地說。
雖然剛剛回國,但是程米也沒有休息太久。
“祁編啊,這邊有個贊助商需要你去談一下。本來我是要去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邊的負責(zé)人聽說你的名字之后,就點名讓你去。我也拒絕過,但是……”程米一大早就接到了導(dǎo)演的電話。
“我明白了導(dǎo)演,沒關(guān)系,我下午抽中去一趟。”程米說。
“那就好,”導(dǎo)演松了一口氣,“我一會兒把位置發(fā)給你?!北緛硪詾槌堂讜煌獾模吘棺约阂彩堑谝淮胃献?,害怕程米會有架子,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程米看著手機上的地址,感覺莫名有些熟悉。程米走到公司樓下,突然意識到這里是哪里了,可是,原來的蘇氏集團,現(xiàn)在怎么變成“今七集團”了?
這個名字聽起來好拗口啊,程米心想。原來的蘇氏集團倒閉了嗎?那南風(fēng)……?程米搖了搖頭,算了,自己不去想這個了,反正已經(jīng)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不過幸好,如果今天要和南風(fēng)談合作,程米一時半會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程米在國外應(yīng)付的合作商家也是數(shù)不勝數(shù),她還在想,如果自己不是一個編劇,可能都會成為一個商人了。
“你好小姐,這邊有預(yù)約嗎?”前臺問。
“你好,是華氏集團的李導(dǎo)演讓我來的,他今天下午應(yīng)該是有預(yù)約的。”
前臺查了一下電腦,然后對程米說:“好的,你走右邊的電梯,直接上21樓就可以了,我們蘇總正在等你。”
“蘇總?”程米懷疑地問了一下,然后心里隱隱約約地猜到了一些什么。
或許只是一個巧合?
程米上電梯,按21樓,然后緩緩的上升。
辦公室背對著門站著一個男人,手里端著咖啡,似乎在看窗外的風(fēng)景。
“你好,我是李導(dǎo)新劇的編劇,今天來這里和你談一下贊助合作的事情?!?p> 那個男人緩緩地轉(zhuǎn)過身,程米在看到男人正臉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愣住了。
“怎么,才四年,就不認識我了?祁大編劇的記憶力這么差的嗎?”
程米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即使這個公司更新?lián)Q代,改了名字,但幕后的boss都是面前的這個男人。
“怎么會,也沒有想到能在這里遇到熟人,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開門見山吧,和熟人談合作也方便一些?!背堂滋谷坏卣f。
南風(fēng)找了程米很久,他都有一瞬間甚至懷疑程米這個人從世界上蒸發(fā)了,不然怎么會一點蛛絲馬跡都尋不到。
所以,當他看到合同上“程米”三個字的時候,就篤定了這一次一定不會再讓她逃走了。
“老朋友好不容易見了面,談合作多傷感情啊,贊助的事情不著急,我們先放放。走吧,祁編有沒有興趣賞臉陪我一起去吃個飯?!蹦巷L(fēng)說。
今日的南風(fēng)已經(jīng)不同往昔,不止腹黑冷漠,現(xiàn)在還多了一份凌厲,和人說話的時候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懾力。
但是程米卻并不會因此被嚇倒,這么多年來,自己遇到的難相處的上司多了去了,南風(fēng)這樣的已經(jīng)算很溫柔了。
“不好意思啊蘇總,我剛剛已經(jīng)在家吃過午飯了,而且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吃晚飯也不太合適吧。”程米笑著說。
南風(fēng)沒有想到程米會這么直接,毫不留情的拒絕。他點了點頭,似乎覺得程米說的也有點道理,“那這個時間點,我們應(yīng)該——應(yīng)該去喝下午茶,對,下午茶?!?p> 程米依然掛著那副官方的笑容,“對不起啊蘇總,我沒有喝下午茶的習(xí)慣,而且中午吃的已經(jīng)夠多了,減肥。我今天主要就是來和你談合作,不過我看蘇總的態(tài)度,似乎并沒有什么合作的誠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先走了,劇組還有點事情要忙。”
“談合作啊,對,我說的就是談合作,陪我去喝下午茶,咱們邊吃邊聊。”南風(fēng)說。
“原來蘇總這么熱情啊,還有喜歡請合作方我下午茶的習(xí)慣,有什么工作不能在辦公室里進行呢?”程米打定主意不想跟南風(fēng)出去。
“和別人當然是在辦公室里談了,但我們的關(guān)系不一樣啊,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吃頓飯,這不過分吧?如果連飯都不愿意吃的話,那證明我們的關(guān)系也就那樣,合作也沒必要談了?!?p> 程米感覺自己都快被南風(fēng)繞進去了。在理清了思路之后,程米終于明白了,自己這頓飯不吃是不行的了,南風(fēng)是在拿合作的事情威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