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忘了這萬里河山?
況且跟鐘沛兒相處已久,她是怎樣的女子自己心里難道沒有數(shù)?
母親的話實在難聽,讓徐沉策不解。
“鐘姑娘幫扶我們許久,先是為我解毒,又是時常拿來些藥草為母親診治,母親這般說她,豈不是有些過于嚴(yán)苛?她是女子,若非家境貧困之際,又怎的愿意出來拋頭露面?”
何秋云一噎,咬牙切齒道:“你難道忘了你父母的囑托?忘了這萬里河山?難不成你只想一輩子窩在這小小村落里頭當(dāng)一個無用之人?”
果真是被勾引之深,若非如此,徐沉策這般少言寡語的男子又怎會為了一個女人行口舌之爭?
“母親請慎言,如今的光景不是你我愿意就能成事,父母囑托我萬不敢忘,但一事歸一事,鐘姑娘與我之恩就算是舍我之命也該當(dāng)如此?!?p> 舍我之命?
這該是中了多大的蠱?
何秋云氣的胸腔劇烈的起伏,更是將那狐媚子恨得牙癢癢的,她辛苦養(yǎng)大的兒子,辛苦培養(yǎng)的兒子竟然說出這等話來,讓她這個做母親的如何自處?
“你,你——你反了天了不成?就為了那般女子與我相爭,你——”何秋云氣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半天都緩不過氣來。
徐沉策沒想到何秋云竟然會氣成這般模樣,當(dāng)下趕緊起身倒了杯水遞到她手上:“母親莫要動氣,動氣傷身,鐘姑娘說過母親之病皆是由心結(jié)未解才造成的,因而定不能這般動氣?!?p> 都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不忘給那狐媚子說好話!這是人干的事嗎?
何秋云氣得發(fā)抖,一巴掌便將那茶杯打碎:“走!你給我走!我沒你這個孩兒!”
徐沉策低頭看著地上碎裂的茶杯,心里涌出些悲涼。
自己竟沒能力讓母親認(rèn)可鐘沛兒,若有有朝一日鐘姑娘真的入了徐家,自是要受委屈。
她這般無憂無慮的狡黠女子,豈能蹉跎年華?
默默站了片刻,徐沉策抬頭道:“母親好生休息?!闭f罷便帶上了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這般決絕,實在是讓何秋云無法接受,一時間悲從中來,不禁回想到了多年前的自己,那時候若非做錯了事情,豈會弄得如今這般下場?
何秋云忍不住大哭一場。
徐沉策在門外吹風(fēng)的時候也聽到了,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他豈會不知母親對他的期望?
但如今覆水難收,要他同母親一般那樣評價一個優(yōu)秀的女子,徐沉策自認(rèn)做不到。
這邊的雞飛狗跳,那邊倒是靜如寒潭。
鐘沛兒自從回家之后便將自己鎖在了房間里面,回想到曾經(jīng)跟徐沉策之間的點點滴滴,不禁心生悲涼。
這或許就是在錯的時間遇上了對的人,他們之間的鴻溝不是一點半點,怎么就那么難呢?
方音看出女兒心思不愉便也一直睡不著覺,她自然想給鐘沛兒找個更好的,但是去哪兒找呢?
鐘家這般門楣,又怎能找到個好的與之相配?
萬事皆留一聲嘆息罷了……
況且,鐘沛兒如今跟徐沉策之間的關(guān)系被傳的沸沸揚揚的,全村里的人恐怕都在背地里偷偷笑著,說些難聽的話。
今日不過是聽到了些淺顯的,方音早見識過趙小艷跟陳氏的嘴皮子,自然知道這些鄉(xiāng)野村婦私底下的言語才是真真讓人受不住的。
況且今日何秋云的出現(xiàn)更是讓鐘沛兒的名聲雪上加霜,人家這般嫌棄女兒,傳出去豈不是說自己女兒倒貼?真真讓人頭疼。
方音的顧慮不是沒有依據(jù)的,那些個長舌婦雖然當(dāng)著人的面息聲匿跡了,但是背地里誰不會碎嘴皮子?況且今日何秋云的出現(xiàn)又是一個更好的談資?
村子里的新鮮事也就那么些了,她們?nèi)舨皇强恐@些閑言碎語取樂,日子還怎么過下去?
果真第二天鐘沛兒出門的時候果真受到了不少非議。
村子里也不乏許多與鐘沛兒年齡相仿的女子,但自從鐘沛兒醫(yī)術(shù)美名傳出,她們就成了那萬紫千紅中的陪襯,什么都越不過鐘沛兒去。
在家里做錯事情,父母定是會拿出鐘沛兒來說教,在外面與心悅之人說話之時,竟也頻頻聽到鐘沛兒的名字,實在讓人無法忍受,怎的這人就這般陰魂不散?
不過現(xiàn)在全好了,鐘沛兒此時已經(jīng)成了那所有人眼中不守婦道的女子,這些個曾經(jīng)在她之下的女子更是不遺余力的編排她,有甚者還當(dāng)著她的面來說事。
徐沉策找到鐘沛兒的時候就是如此。
“這不是那鎮(zhèn)子上人稱‘送子娘娘’座下童女的鐘沛兒嗎?哎喲,怎么還有臉出門啊,我要是做了這種事,怕是羞得一頭撞死去了。”
“什么‘送子娘娘’座下童女?我看就是個不要臉的貨色,成天勾引男人沒夠,竟還做出那等惡心事,實在惡劣,所有人都被她騙了!”
“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孰不知這人心里頭有多惡心呢,呸呸呸,快走,我可不想跟這種人呆在一起,免得別人看到還以為我也是這種人呢?!?p> 鐘沛兒早先就知道這事沒完,畢竟流言蜚語是止不住的,自己縱使有一番好口舌,也不能時時刻刻為自己辯解,尤其是在這個特殊的時候。
若是辯解太多,恐怕又成為了別人眼中的此地?zé)o銀三百兩,有越描越黑的嫌疑,還不如就此打住,不再言語。
徐沉策見她被人編排,心痛難當(dāng),但也知道若是此時他出手相助,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只會越描越黑,與其讓她更難做,不如少接近她為好,但不接近她,他怎能忍???
她又是何其無辜?
見那幾個女子走了,徐沉策沒來由的一股沖動上來,竟是一鼓作氣的走到了鐘沛兒的面前。
鐘沛兒抬眸,沒想到眼前竟是徐沉策,一時間愣了神,他這是……
“那些話——你莫要放在心上?!毙斐敛哒f罷就萬般后悔,他這番話豈不是有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嫌疑?
這就是在這古代不好的地方了,男人總是大過天,比女人的地位高多了,鐘沛兒被編排的這般難聽,但到了徐沉策的身上,便成了旁的說辭。
若非徐沉策與人相交不深,有甚者甚至?xí)剿媲皝碚f上幾句,羨慕嫉妒他竟然跟村里的“一枝花”鐘沛兒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