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要我請你出來嗎?
那老鴇自然也聽到了人聲,拼命的掙扎開來,鐘沛兒躲避不及只得惱恨的將紗簾飛速拉上,然后整個人躲在被子里,因著身板瘦小,床鋪比較大,倒是看不大出來。
“月娘?”小丫鬟的腳步十分輕微,讓人完全聽不出來她身在何處,鐘沛兒曾經(jīng)在徐沉策身上有過這樣的感受,據(jù)說那種武力值高的人,可以毫無聲息的來來去去,想到這里,鐘沛兒心中一沉。
她的毒藥并非是如同暴雨梨花針的暗器,而是口服類型,她可沒有把握自己等會能夠制服那個丫鬟。
紗簾被一只素手輕輕拉開,緊接著一個人影出現(xiàn),鐘沛兒不敢做的太明顯,只得透過被子勉強看了一眼,竟是個臉上帶疤的姑娘。
“呼————”那位姑娘沒想到月娘竟被人綁在床上,當(dāng)下的第一反應(yīng)竟然不是大呼大叫,而是快步走到門邊將門拴好。
碰巧此時外頭有人聲發(fā)出:“翠竹,月娘沒事吧?!笔莻€男子聲音,十分渾厚,應(yīng)當(dāng)是這里的打手了,鐘沛兒又是一驚,心道不妙。
哪知那位名叫翠竹的姑娘卻說:“沒事,月娘要親自教訓(xùn)新人,讓你們先回去休息,明日再議事?!?p> 這……
聽起來奇奇怪怪的,鐘沛兒來不及細想,就聽到門外果然有一陣腳步聲漸行漸遠,這聽上去人數(shù)還挺多。
想到這里,鐘沛兒不禁一陣后怕,若非她拼死全力將那女人壓在身下,否則恐怕兇多吉少啊。
正胡思亂想著,就聽到那個年輕的聲音又一次響起:“真是沒想到你還有今天!”
那年輕姑娘先是冷笑一聲,再是將臉貼近了老鴇的耳朵道:“怎么?你也有求我的一天?”
看來是有仇?。∧呛谜f,鐘沛兒一激動差點露出馬腳,幸好還有一絲理智,這翠竹姑娘誰知道是不是好人。
“罷了,免得夜長夢多,我也就不折騰你了,現(xiàn)在我就送你上路,你放心,我會讓你走的很安心的?!?p> 翠竹眼神一狠,竟是雙手掐住了老鴇的脖子,月娘不停的掙扎撲騰著,雙眼如同銅鈴一般狠狠瞪著翠竹,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只可惜,被束縛住全身的她完全不是別人的對手。
鐘沛兒能夠明顯感覺到的身旁的人逐漸停止了掙扎,此時才怕了起來。
雖然方才聽到這位姑娘跟老鴇有仇很開心,想看她們之間狗咬狗,但是她沒想到這翠竹竟然是個狠人,一言不合就殺人,現(xiàn)在呢?殺完了是不是要準備滅口了?
鐘沛兒怕怕的將自己縮得更緊了,渾身緊繃著竟是出了一頭汗。
在這黑暗下,恐懼好似都被放大,鐘沛兒連呼吸聲都放的很輕,生怕被她聽到了什么端倪,渾身僵硬不敢動。
但很多時候,還真是越怕什么越來什么,那外頭的掙扎聲停止了以后,翠竹的聲音便又響起:“姑娘出來吧?!?p> 她此時可不會覺得這聲音如同黃鶯般悅耳,這簡直就是黑白無常來催命好嗎!
鐘沛兒本能的屏住了呼吸,緊緊閉上眼睛默念,看不到她看不到她。
只可惜好像并沒有什么用。
“姑娘是要我去請你出來?”翠竹漫不經(jīng)心的往里側(cè)的被子一掃,雖然并沒有什么太大的破綻,但是她卻看到了被子底下那雙鞋子的形狀。
這位姑娘倒也是個狠人,不過她既然能夠?qū)⒃履锝壋蛇@樣,為何不直接將她殺了?
鐘沛兒心中一緊,實在猜不透此人何意,但若是坐以待斃恐生變化,當(dāng)下心一橫腳一跺,咬牙從被子里頭鉆了出來。
心中互為狠人的兩人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里看到一抹驚訝。
對方按兵不動的蟄伏,鐘沛兒自然也不會傻的橫沖直撞上去說話。
“月娘已死,你可知這事要算在誰的手里?”那姑娘半真半假的淡淡道,頗有幾分高深莫測的感覺。
鐘沛兒自然不會將她當(dāng)成一個普通女子,畢竟哪個普通姑娘家能這么狠心直接將人給弄死?
因而鐘沛兒自是如出一轍的露出一抹淡笑:“依姑娘所言,此事想必自然是會算在我手里了?!?p> 倒是不傻,翠竹唇角勾起一抹笑:“那姑娘可有脫身之計?”
這是個什么意思?
鐘沛兒不敢拿出底牌,便道:“并無,此事還得仰仗姑娘?!?p> 據(jù)她觀察,這個翠竹對她并無敵意,況且她作為月娘的丫鬟,月娘之死就算是算在鐘沛兒頭上,她也不可能完全逃脫了過去。
“你就這么有把握我會幫你?”翠竹淡淡掃她一眼。
鐘沛兒自信的一笑:“說句不好聽的,姑娘并不能獨善其身,如今你我二人守望相助,或許還有一線轉(zhuǎn)機。”
此話倒是不假,即使不知對方是個什么人,但鐘沛兒經(jīng)過這么一會也想明白了,雖然心里頭怕得很,但是面子上卻硬是梗著脖子裝作一副臨危不懼的模樣,倒是讓翠竹高看了幾眼。
“青樓豈是你想走就能走的地兒?姑娘家還是莫要如此天真了。”翠竹的眼神突然變得兇狠,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鐘沛兒也發(fā)愁,她怎會不知?
現(xiàn)在才來后悔自己沒有早些制作防身的毒藥,在上輩子,害人都是暗著來的,各個歐不見血的,誅心為上。
而這古代,卻反過來,只能用生硬的辦法直接防身,畢竟這刀劍無眼,什么毒藥、蒙汗藥都是可以買到的。
因而這回若能平安回去,她定是要重新規(guī)劃一下自己日后的生活了,制毒或許并非本意,但若每每因著這些事而無法自保,也不是好事。
鐘沛兒沒做聲,只是定神盯著翠竹臉上的疤。
翠竹默默抬眼看她,莫非這小姑娘是看出了什么?
剛才想到這一點,那姑娘竟就直言不諱道:“想來姑娘這疤是假的吧?!?p> “你如何得知?”翠竹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上的疤,這疤是她師傅的畢生絕學(xué),怎會輕易讓人看穿?
鐘沛兒無語的看了她一眼:“姑娘還是先想想咱們怎么脫身吧?!?p> 大難臨頭了不想著跑,倒是先聊起來了,真不知這位姑娘腦子里在想些什么。
翠竹倒也聽了進去,當(dāng)下神色便嚴肅了起來:“這里防衛(wèi)嚴謹,想要主動脫身定不容易,不知姑娘可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