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情不自禁地?fù)涞剿麘牙?/h1>
鐘沛兒挖了個痛快,小心翼翼的將那片地里的畢幽草搜刮的一干二凈,等到天色漸暗,這才發(fā)覺時間不早了。
只是此時她已順著這畢幽草的痕跡深入林中,左右都是相似的樹,讓人分辨不出方向。
每當(dāng)此時,她總會后悔前世為何不好好學(xué)習(xí)小學(xué)語文,看天辨方向。
悠長的林蔭道上種滿了郁郁蔥蔥的樹,每一棵都十分粗壯,鐘沛兒心急不已,生怕自己會迷失在這片密林中,天色逐漸暗下來。
白日里蒼翠欲滴的美景此時在晚霞的映襯下卻多了幾分詭異,鐘沛兒自小便是怕這些牛鬼蛇神的,更別提是人生地不熟的古代,腳步也亂了起來,徑直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砰!”不知踢到了什么,鐘沛兒腳踝一拐,緊接著就發(fā)覺自己懸空失重,直到劇痛席卷全身,這才回過神來。
眼前一片黑暗,唯有頭頂還透著一點微弱的亮光,鐘沛兒連忙扶著地起身,哪知腳踝處卻傳來一陣劇痛,直搗神經(jīng)。
鐘沛兒一時痛的癱在地上,叫苦不迭。
看來自己是掉入了獵人的陷阱里,此時夜幕降臨,自是不會有人來上山查看。
想到母親擔(dān)憂的樣子,鐘沛兒一陣焦急。
“有人嗎?來人啊!”鐘沛兒如今腳傷,自救已是不可能,只能將希望放在與自己一同前來的李成玉身上,“李公子,你在嗎?”
只可惜嗓子都喊啞了,卻依舊無人回應(yīng),鐘沛兒心急火燎,卻只能看著頭頂上方的那一抹光亮逐漸與黑暗融為一體。
不知等待了多久,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鐘沛兒腦中警鈴大作,腦補了一系列野獸吃人的故事,竟是嚇得一動都不敢動,生怕驚擾了山間靈獸。
“鐘姑娘——鐘姑娘——”
咦?怎么好像有人叫她?
鐘沛兒隱隱約約聽到些聲響,還以為是自己耳鳴,連忙屏住呼吸,生怕錯過了一星半點。
“鐘姑娘——你在嗎?在就應(yīng)我一聲!”男人的嗓音渾厚,此時卻高亢幾分,比平時多了幾分明朗。
真是在叫她!鐘沛兒連忙回道:“我在這!救命?。 ?p> 卻不曾想那聲音戛然而止,此后只剩一片寂靜。
鐘沛兒呆坐在地上,突然一陣鼻酸襲來,令她忍不住要落下眼淚。
此時要天天不靈要地地不收的情況讓她十分委屈,對付惡人不曾怕過,但唯一的生機就這樣驟然而逝,實在讓她接受不了。
“鐘姑娘,鐘姑娘?!闭?dāng)鐘沛兒抹著眼淚,頭頂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嗓音。
鐘沛兒連忙抬頭,吸了吸鼻子,“是,是徐公子嗎?”
“誒,是我?!毙斐敛哌B忙應(yīng)了一句,“你還好嗎?”
“我腳受傷了,爬不上去?!辩娕鎯郝犞@醇厚的啞嗓,眼淚流的更兇了。
徐沉策耳尖微動,當(dāng)下便立刻跳入陷阱,見她正拿著袖子抹淚,一陣酸楚的感覺席卷全身,直沖心臟。
鐘沛兒被這突然落下的人影嚇了一跳,隨即便情不自禁的撲到了他的身上。
這對她來說在現(xiàn)代沒什么,但對于身前僵硬的男人來說,卻十分微妙。
女兒家的柔軟抵著男人堅硬的胸膛,徐沉策心如擂鼓,連呼吸都慢了幾分,只得僵硬的拍著她的脊背。
“沒事了。”他的嗓音極低,卻讓人非常有安全感。
鐘沛兒哭了一通,聽到他安慰的話,這才發(fā)覺自己竟是不顧男女大防“輕薄”了他,頓時雙頰羞紅,一股熱氣從腳底升到臉上,連忙放開了他。
“我?guī)闵先グ?。”徐沉策見她情緒似乎緩和了下來,便沉聲說。
鐘沛兒此時羞憤不已,訥訥的應(yīng)了一聲,便聽到耳邊那人低沉的聲音,“失禮了?!?p> 緊接著便突然凌空而起,轉(zhuǎn)瞬間便落在平地。
速度之快如同閃電,鐘沛兒壓根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便被人放在平地,一時沒站穩(wěn),便連忙抓住了身旁人的衣袖。
“不,不好意思?!辩娕鎯河樣樀姆砰_。
徐沉策見她單腳用力支撐在地上,十分吃力,便半蹲了下去,“上來吧,我送你回去。”
鐘沛兒臉上的熱氣更甚,微風(fēng)撫繞在臉上,竟覺得更熱了,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除非她能堅持單腳跳著走山路。
好一番掙扎以后,鐘沛兒這才羞答答的爬到了男人的背上,雙手虛攬住了男人的脖頸。
徐沉策又何嘗自在?此時雖隔著衣物,但他卻能感受到那抹溫?zé)岬纳碥|正靠著他的脊背,如同烈陽般炙烤著他不堅定的心。
陡峭的山壁冷不跌的讓鐘沛兒摟緊了眼前的男人,徐沉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輕柔的呼吸貼在耳邊,酥麻一片,就像一把羽毛鉤子瞬間勾的人心癢難耐。
一時無話,直到臨近鐘家村路口,鐘沛兒才終于松了口氣,“對了,這幾天我寫出了一個藥方,不過需要配合針灸,若是你方便的話,我們約個時間試試?”
徐沉策腳步微微停頓,沒想到她竟然這么快就研制出了解藥,不由得衷心佩服,“我什么時候都有空。”
“那就,明天上午?”鐘沛兒此時聲如蚊語,與以往的大方不同,許是因為哭過,帶了些尾音的黏膩感,十分的嬌俏。
徐沉策點點頭,應(yīng)了聲。
到家的時候方音正杵在門口四處眺望,眼神里帶著焦急,一雙眉緊巴巴的皺著,似乎在尋找什么人。
“娘!”鐘沛兒大喊一聲,總算帶了些少女的活力。
方音聞聲轉(zhuǎn)過頭,卻見那外鄉(xiāng)人此時正背著個人由遠(yuǎn)及近而來,那徐公子肩膀上扎著雙發(fā)髻的腦袋可不就是自家閨女?
“這是怎么了?徐,徐公子怎么會背你回來?”方音十分擔(dān)憂,傍晚前曾到鐘家問詢,卻聽聞李成玉也未歸,雖有心成全二人婚事,但方音傳統(tǒng),這大晚上的二人孤男寡女,說出去定是自家女兒受委屈。
此時卻見徐公子背著女兒回來,心里可不得一肚子疑問?
鐘沛兒連忙道,“我腳崴了,是徐公子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