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來鎮(zhèn),桐木巷,寧家。
寧常遠皺著眉頭看著兩個女兒,一臉的無奈神色。
“你們這是要造反嗎,低著頭不說話是什么意思?”
同樣皺著眉頭的寧媃此刻抬起頭看向自己父親,語氣剛強中還帶著一絲失望,“父親,南來鎮(zhèn)是養(yǎng)育我們長大的地方,您打算就這樣無聲無息拋棄這里的父老鄉(xiāng)親逃走?您對這里就沒有一點點情分?”
“你知道什么,我怎么就是逃走了?如今混亂之地戰(zhàn)爭已起,神庭國的探子無心多顧,現(xiàn)在趁著混亂正是前往機械聯(lián)盟的最好機會,如何能夠放過。”
寧媃不以為然,“都這么多年過去了,神庭國的探子早就認為我們已經(jīng)死了,怎么可能還等著我們,你明明是擔心戰(zhàn)亂起來,亂逃的強盜會發(fā)現(xiàn)南來鎮(zhèn),所以先要逃...”
“住嘴!”寧常遠臉色難看,被自己女兒如此說道,可謂傷心透了,“先不說那只是猜測,南來鎮(zhèn)如此隱蔽,未必就會引人發(fā)現(xiàn),而且,就算有三十六寨的強盜逃到這邊,只要不是一定數(shù)量,南來鎮(zhèn)還能怕了他們不成?
你們還小,不知道神庭國的可怕,那些瘋子為了他們的神,什么事都干得出來,別說等待個十幾年,只要沒見到我們的尸體,就是一輩子也會等的?!?p> 寧媃小嘴微張,看著父親的眼中似乎不像說謊,難道自己真的錯怪他了?
這時,一直低著頭的吳小練終于抬起頭來,亮晶晶的雙眼直視寧常遠,“那么遠叔,神庭國為什么要這么重視我們?”
寧常遠臉色一變,就欲開口敷衍。
不過吳小練又搶先開口道,“遠叔先別急,不要再以什么我們還小就忽悠我們了。
我已經(jīng)十八了,啊媃都二十了,是個大姑娘了,我可是知道,那天晚上你跟陳胖子還說我們的婚事呢,都到談婚論嫁的年齡了,那還能小???
所以這些已經(jīng)不是借口了,如果你還不告知我們真相,那我就認為你就是怕了想逃跑,而不是為了什么進入機械聯(lián)盟的機會。”
吳小練吧啦吧啦說完,刷刷兩雙大眼睛便緊盯著寧常遠,一雙水汪汪,一雙亮晶晶。
被兩人注視下的寧常遠臉色變了又變,終是有一種老父親看到自家兒女長大了,在也沒那么好忽悠了的復雜感情。
“罷了?!斌@愣良久的寧常遠頹廢的嘆了口氣,“這些事情確實該跟你們說的?!?p> 然而話音一轉(zhuǎn),寧常遠又道,“不過,丑話說在前頭,告訴了你們,你們就得聽我的話,明天就收拾東西出發(fā)前往森遠城?!?p> 吳小練和寧媃相視一眼,隨后重重點頭。
看到兩人的態(tài)度,寧常遠也不多說,隨后沉聲道,“我跟你們說過,東大陸遼闊比之西大陸還要大上幾乎一倍,歷史上存在著八個強大王國和眾多小國部落。
然而不到百年時間,八大王接連被滅,小國部落更是不用說到如今連名字都未曾留下。
這些都是因為神庭國的崛起!
而我現(xiàn)在就要告訴你們,這段歷史跟你們有多大的關(guān)系。
誰能想到,當初一個如同癬疥之疾的小小部落卻突然間瘋狂的吞并著周圍的勢力,迅速發(fā)展壯大,形成一個小國。
但當時,哪怕這個小國號稱神之庭,八大王國也沒多少人在意,況且在立國之后,神庭國一下子蟄伏起來,閉關(guān)鎖國。
可就當二十年過去了,神庭國突然大門洞開,再次伸出了可怕的獠牙,在區(qū)區(qū)十年間,居然便把當初八大王國之一的峰羅王國覆滅,東大陸震驚,剩下的七大王國警惕萬分,幾乎有聯(lián)手對敵的傾向。
可是不知為何,最終七大王國卻并沒有達成聯(lián)盟,最終都被神庭國一一覆滅,到如今,東大陸唯有神庭國,號令之下,天下莫敢不從!”
說到這里,寧常遠露出悲痛不已的神情,看著吳小練和寧媃道,“我們寧家和小練的吳家便是二十年前八大王國最后一國上瀾國的遺民!”
吳小練和寧媃此時已經(jīng)目瞪口呆,從小到大,她們就懷疑自己的身份跟南來鎮(zhèn)這些人不一樣,有著很大的秘密,但不曾想到,居然是一國之遺民。
“十多年前,在你們還小的時候,上瀾國雖然破滅,但卻還有著不小的地下抵抗力量,但奈何四面皆敵,不得已之,我們決定逃往西大陸,可惜最后卻暴露了行蹤,在混亂之地被追上,也就有了當年神庭國兵剿混亂之地的情況發(fā)生?!?p> “所以,這就是我們躲在這里的原因?”寧媃輕輕呢喃,隨后臉色復雜的看向自家父親,“那當年上瀾...不,我們上瀾國遺民除了我們幾個,其他人都已經(jīng)沒...沒有了嗎?”
寧常遠上去一步,摸了摸寧媃和吳小練的頭發(fā),露出欣慰的笑容道,“當然不是,還是有小部分人成功逃往了機械聯(lián)盟的,也就是如此,我們才要把握這次機會,進入到機械聯(lián)盟,找到當年的那些人?!?p> “找到他們,我們之后是不是要準備復國?”此時吳小練咬牙看著寧常遠問道。
“復國?那怎么可能,就憑我們那點人手,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怎么復國?好好生活,傳宗接代就是最大的任務(wù)了?!?p> 寧常遠唏噓道,吳小練一聽,深深松了口氣,拍著小胸口道,“呼,還好還好,我還以為遠叔你要不自量力的去報仇呢,嚇的我的小心肝啊...”
寧媃和寧常遠皆是一愣,剛還復雜難明的情緒給這一句話拍得煙消云散,后者氣急敗壞起來,一手顫抖指著吳小練,“你這死丫頭,找打...”
......
南來鎮(zhèn)東街出口,身材渾厚的陳威快步走了出去。
之前答應(yīng)蒙陸要跟他們?nèi)ヅn^山守上三天,但不可能立馬就跟著去的,他還要收拾些東西,順便跟好運酒樓打個招呼,要他們幫忙給吳老頭送飯,要不然陳威擔心他太過專注,把自己給餓死了。
是的,雖然陳威并沒有看到吳老頭在做什么,但用腳想也猜的到,一定是關(guān)于機械武器的東西,要不然他肯定不會如此興奮的,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會不讓他參與,就算不能打下手,哪怕參觀一下也好啊。
當?shù)鹊牟荒蜔┑拿申憙扇丝吹窖鑳砂汛蟾^,后背背著一個大皮包裹,頭上還帶著一頂斗笠的陳威向他們走來時,兩人皆是一愣。
他們不過是去山里呆上三天而已,有必要準備這么充分嗎?
帶著斧頭就算了,進山里確實有些危險,這沒得說,哪怕背個包裹也不說你了,他們雖然只帶了把刀,但其實胸口衣服里還藏有一些干糧清水以備不時之需的,但你帶著個大斗笠就有些過分了。
如今可是冬天,并沒有什么雨下的,牛頭山那邊也有著躲避的山洞,是早些年鎮(zhèn)上的人挖掘的,安全的很,帶著個大斗笠在山中行走可是很礙事的。
果然,這家伙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二世祖。
這一刻,蒙陸莫名有些后悔帶上他了,這死胖子不會走到一半就累趴下吧,要是這樣的話好像拖不...動?。?p> “久等了兩位!”
來到蒙陸眼前,陳威就笑瞇瞇道,惹得兩人狂翻白眼。
蒙陸想了想,本來還打算跟他說一下注意事項,得了,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讓他吃多點苦頭也好,好像自己本來就是這么想的。
“那就出發(fā),不過陳威你要記住了,我?guī)闳サ?,那一切就得聽我的,不許亂來?!?p> “沒問題!”
于是,一行三人走走出小鎮(zhèn),向著山中走去。
一路上,蒙陸走的很快,馬全緊跟著蒙陸,陳威在后面墜著。
其實并不用走這么快的,蒙陸就是故意的,作為他的小跟班馬全也當然知道原因,所以時不時的都會回頭看看陳威,想要看到陳威大汗淋漓,走不動的丑態(tài)。
可萬萬沒想到,走了好幾里路,陳威依舊氣定神閑的跟在兩人身后,還有空東看看西扯扯的,完全沒有一個胖子應(yīng)該表現(xiàn)出的疲憊狀態(tài)。
這時馬全才發(fā)現(xiàn),陳威臃腫的身軀居然力氣不小,腿邁的是不快,但是大啊,一步居然能頂自己兩步,跟上自己完全沒問題。
這讓他郁悶不已,也是此時才忽然驚覺,這貨長的也真是高大。
也不怪他,平時都是遠遠看見過,就陳威的體型,遠看就像一個橢圓的球,很是有效的降低了在別人眼中高大形象。
眼看著就要進入山林了,蒙陸見這一計抓弄不了陳威,也慢慢放下腳步。
進入山林就表示有危險了,哪怕這片山林很多危險較大的獵物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但還是要小心毒蟲蛇蟻之類,必須打起精神。
很快,三人一頭扎進了林中。
陳威發(fā)現(xiàn),呈現(xiàn)在眼前的森林非常茂密,不論向哪邊張望,都望不到多深的距離,其中只有一條小小不明顯的路徑通向遠方。
這應(yīng)該是這些天蒙陸等人走過的路徑,又或者是出山回來時開辟的。
本來這小路剛好容他們經(jīng)過的,但奈何陳威的體型在那杵著,一邊走著一邊被各種樹枝枝丫劃在身上,煩不勝煩,不得已陳威抽出了一把斧頭,一邊開路,一邊跟上。
肉多不是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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