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玄上前撿了和氏璧,拿在手上轉了好幾圈,不見神異之處。
于德壽更是惋惜,不斷嘆息:“如今這些寶物,全都沒有作用了”
朱玄想了想,看著沈卓和成和:“要把他們帶出去埋葬嗎?”
既是指遺留的衣冠法器,也是指歷代之寶。
沒有人能夠做這個決定,又紛紛看著朱玄。
朱玄于是不言,轉身離開。
朱玄帶走和氏璧;沈卓拿了已經裂開的風雷水火土五方??;成和道人搜羅一番,只拿了幾件師門之物;于德壽帶上幾個老朋友的遺物。
剩下的繼續(xù)沉睡其中,皇陵恢復了寂靜。
離開皇陵,于德壽不由暢快大笑:“動靜太大,不如離去,以免生波折!”
朱玄揮手示意,制止了他們。
四人來到一處山坡上,只見朱玄高舉和氏璧,將那一瞬間交感中所得氣息打入其中。
平平無奇的和氏璧竟綻放肉眼可見的金光!
“奉吾之意,以祀昊天,敕令元氣!”
“覆!”聲如雷音,震動方圓數十里。元氣似潮涌一重重奔騰,整座山都在顫抖,大地出現一道道裂痕。玄黃之氣噴涌而出,覆蓋眼前的這座皇陵。
一呼一吸之間,皇陵生生下沉數寸。不過片刻,便消失在地面。大地上并沒有多出一個巨坑,只是多了幾道裂痕,仿佛從始至終都不存在所謂的皇陵。
成和道人都傻眼了,移山填海不過如此,什么時候法術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了?
“這這這...和氏璧,竟有如此之威!”
于德壽也很詫異,雖然他對更高的境界抱有巨大的期望,也不敢想一己之力可以達到這種程度。什么大軍精銳,能抵擋這等威能。
不過好歹見識多,又有成和丟人的表現,回神嘲笑道:“這是前輩之力,哪里是和氏璧所能為也!”
成和聽了更難以置信,寶物的能力還能接受,可修行者自身的能力,他完全無法想象。想到自己施法折騰的那些骯臟之物,忽然失去了精神。幸好懷里還帶著師父師兄弟的遺物,才努力振作起來。
事已至此,不如各自離去。朱玄還差一些線索才能將所有事情連起來,正想問問沈卓。
四人各自行禮,正準備分開,一陣馬蹄聲從遠處急速接近!
于德壽老臉一紅,遠遠望了幾眼:“并非皇上親軍,老道絕不會犯這樣的錯誤。這等精銳,京城內只有河陽王才有!”
說完看了朱玄一眼,畢竟以他們的修為,現在離開也不過是件小事。
朱玄剛剛冥冥中得見昊天元氣海,截取一縷氣息。經過體悟之后,干脆的借和氏璧把它用了。為了犧牲的先賢還有里面所藏神州無數寶物,施法把皇陵沉到山底地下去。
除非到了現代,否則非得動用幾十萬人才可挖掘。
由此對真人甚至更上一層的‘天師’有了一定的認知,對因果的關系也有了些許體會。
另外一個小問題則是,朱玄已經使不出這等超然之力。而且法力空空,真人都偽裝不好??偛缓美仟N的逃跑,太過丟人。
于是朱玄保持神態(tài)自然,顯出幾分心情愉悅之色,看了眼于德壽:
“既然來了,去看看也無妨。京城之事,由此而起,也由此而終!”
于德壽似有所悟,點了點頭:“前輩所言極是,理應如此!老道一并前往,想必這臉面,還能賣上最后一次。”
顯然,這次之后,他就要脫離皇室。正好最后幫玄坤真人處理這等瑣事,也最后幫河陽王一把,免得起了沖突得罪了真人。
“吁——奉王爺之命,請各位高人前往王府一敘!”
四人見此都皺起了眉頭,都有些不悅。
滎王府,半個時辰前,河陽王還陪著小女兒說話,忽然兩人都沉默了。
河陽王只覺心中空落落的,極為難受,又似乎失去了重壓,極為輕松。扭曲的感覺讓他一陣煩躁,不想管家忽然在外大聲呼喊:“王爺,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不由怒喝:“住嘴!慌慌張張,成何體統(tǒng)!”
管家三步做兩步,什么禮數也不顧的沖入郡主閨樓,趴倒在地,慌忙道:“王爺不好了!那供奉之物,它它它...碎了!”
“什么!”洪亮的震喝掩蓋不住其中驚慌。
河陽王掌握重權多年,沒過多久就想到了什么。來不及詢問監(jiān)視皇帝、供奉院、宗室、玄坤真人等等的各路人馬,直接招來侍衛(wèi)長,命他帶領一隊人,火速趕往皇陵。
暗中交代好一會兒,命他便宜行事!
不過朱玄四人最低修為都是法師,隨便找個地方施法一躲,區(qū)區(qū)一兩百人如何找的到。若是往山里走,一兩萬人都別想找到他們。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那侍衛(wèi)統(tǒng)領硬是找出馬車,把幾位大爺接到王府上,不禁松了口氣。不知為何生出不想干的心思,這河陽王,子嗣斷絕,真的沒有前途了。
河陽王早已在大門口迎接,這一次正門大開,做足了姿態(tài)。
“玄坤真人、于長老,兩位有禮了,老夫一時焦急,請兩位真人見諒?!?p> 朱玄下了車,對著王府上看了幾回,又仔細盯著河陽王看了兩眼。
“于道友,怎么看?”
于德壽捋著胡子大笑:“善事也,恭喜王爺,得脫樊籬,自此無憂也!”
河陽王幾乎已經火上眉頭,生怕不知不覺死去,又擔心小女兒,一同帶著她。這是沈嘉悅十幾年來第一次走出王府,哪怕只是門口。
河陽王忍不住焦急問道:“于長老這話是什么意思,何不直言!”
朱玄確定沒有看錯之后,不打算在浪費時間。既然河陽王沒事了,小郡主也可以隨意生活,這件事就算了結了。他還心心念念,想知道事情真相呢。
干脆直說道:“意思便是當年之事已經了結,河陽王自此無憂也!”
河陽王大喜,但更有疑惑:“老夫并非不信兩位真人所言,只是...”不知道該不該把事情說出來。
朱玄已經轉身往后上了馬車,說道:“信不信,皆由河陽王自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