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種光芒聚集在一起竟然產(chǎn)生了巨大的光束,就當(dāng)眾人燃起希望的時候,鳳炎峰那火紅的光芒卻立即把這五彩光束壓制了下去,那火紅光束不過是稍稍一頓,立時便一氣灌下,把五彩光束打散開去,五人也跌出陣。
眾人來不及為失敗悲傷,連忙上前查看五人的傷勢,五人雖都有些傷,但是好在都并不重,甚至是很輕微,這倒是很奇怪。
鳳炎峰從牌坊上下來,目光如炬,輪流地打量著五人,而無視于對面這些人對他的仇視、憤怒。
“你們這五個小子不錯,我倒是有興趣和你們玩?zhèn)€游戲了?!兵P炎峰說道,面上竟然帶著笑容。
“什么游戲?”蘭宇陽云問道,他們已經(jīng)輸?shù)靡粩⊥康亓耍魏蔚南M彩菑涀阏滟F的。
“你們五人一起進(jìn)入環(huán)瑯成域,十五年內(nèi)如果五人都能夠活著出來,我便放過你們所有人?!兵P炎峰笑道。
“不可以!”洛河霞立即喊道。
鳳炎峰卻并不著急,無視了洛河霞,只看了那五人。
“環(huán)瑯成域是隱族禁地,能夠從里面出來的,數(shù)千年來也只有一個人?!鼻嗄玖貒@道。是呀,數(shù)千年來就只有一個人,而這一個人竟還活生生站在他們面前。
“我同意進(jìn)去?!碧m宇陽云堅(jiān)定地說道。
“我也同意。”洛河笙亦望著鳳炎峰說道。
葛赫楓和青木沅互相交換了一眼,亦同意進(jìn)去。此時四人不由都望向了玄巳,玄巳怒視著鳳炎峰,卻并沒有表態(tài)。
“我替玄巳進(jìn)去?!彼`兒在數(shù)米之外發(fā)聲道。她知道玄巳此時仇恨入心,恐怕只想著報仇,況且玄族已經(jīng)不存在了。
“不行!”鳳炎峰卻冷冷打斷提議。
“進(jìn)去就進(jìn)去,我沒什么好怕的。老賊,你千萬不要死,等著我!“水靈兒的話把玄巳從仇恨的漩渦里拉了出來,卻還是有些咬牙切齒。
“好!十日后,我們在環(huán)瑯成域結(jié)界前見?!傍P炎峰說完便走了,繼而卻又丟下一句話,”最近隱地進(jìn)來許多螞蟻,十日后,滯留隱地者,殺無赦!“
鳳炎卿和葛赫圓自然是帶了人跟著鳳炎峰后去了。
“師傅,你怎么樣?”玄巳忙跑了過去,扶著陳震問道。
陳震神情甚是失落,渾然不覺地?fù)u了搖頭,卻突然噴出一口黑血,一頭載了下去。玄巳霎時臉色大變,一顆心似乎差點(diǎn)便從嘴里跳了出來,也甚好他身手敏捷,倒是險險接住了陳震。
“師傅!師傅!……”玄巳大呼道,聲音里盡是掩不住的顫抖,可是陳震無知無覺,任他語氣里再深情悲傷,他亦只是昏迷。
蘭宇宏走了過來,瞧了手脈,沉沉嘆了口氣。繼而雙手結(jié)訣,手生蘭光,只一翻,蘭光便滲入到了陳震的體內(nèi),約摸一盞茶功夫,蘭宇宏收了手,陳震的面色似乎好了些。
“謝謝,謝謝!”玄巳有些喜極而泣。
看著玄巳欣喜的面龐,蘭宇宏有些難過,言道:“不用謝我,把握最后的時間吧!”
玄巳一驚,蘭宇族屬水,蘭宇決向來有救傷奇效,可是……玄巳不由得緊緊抱住了陳震,是啊,可是師傅是傷在鳳炎峰手里,第九層的鳳炎訣下,誰還能夠留得命來呢!眼淚便直落落地掉落了下來。
那些年看著族人一個個慘死人手,那一年見了親人先后被殺,那一日見了父親橫死,他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有了淚水,可是今日這淚水卻直如泉涌,止也止不住。
沒料到,這天地竟然就是容不下他一個親人!
“啊——“玄巳崩潰了,朝天怒吼,既然容不下他的親人,又為何偏生了他在這天地間!
水靈兒不禁也落下淚來,見玄巳這樣,又讓她想起初見玄巳的時候——衣衫襤褸,滿身血痕,神情木然地躺在菱宇峰山腳的草叢里。
她以為他死了,倒嚇了一跳,可是那晶亮的眼眸,那周身的悲傷,還是讓小小年紀(jì)的她知道了他還是個活人。
他就躺在那里,不說話,也不動,不吃不喝,也不睡,就這么睜著眼睛望著天,可是眼眸里,卻又沒有天穹的倒影。
“你怎么了?“
沒有反應(yīng)。
“我母親對我說,上天給人的禮物,有些是甜的,但也有些是苦的,甜的固然好,但是苦的雖然當(dāng)時很苦,卻能夠讓人長出翅膀,讓人逐漸成為一個能夠自由翱翔的人?!八`兒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是小小的腦袋卻明白他一定是遇到很壞很壞的事了,便想起了母親曾經(jīng)對她說過的話。
那人仍然沒有動,但是眼眸卻閃了閃,水靈兒便用她那小小的手結(jié)訣,微弱的蘭光滲入到他的體內(nèi)。
“水靈兒!“葛赫楓的呼喚聲。
“我?guī)熜謥砹?,我讓他背你去見我?guī)煾蛋桑規(guī)煾狄欢軌蛑魏媚愕?!“水靈兒甚是興奮地說。
“不?!八绷?,”我不想見,我誰都不想見!“
“可是你的傷……“
“我不會死的?!?p> 水靈兒望著他的臉,雖然臟兮兮,但是卻很堅(jiān)定,悲傷與堅(jiān)強(qiáng)在他身上交織成了一種特殊的光環(huán),水靈兒的心也堅(jiān)強(qiáng)了起來,言道:“前面有個山洞,你先去那里躲躲,我待會給你送吃的來。“
……
玄巳這樣,眾人心里都很難受,卻又無從安慰。
水靈兒收了飄遠(yuǎn)的神思,走向玄巳的身旁,蹲下身勸慰道:“玄巳,不要這樣,等會前輩醒來看見你這樣他也會難過的。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
玄巳有些木然,有些呆呆的,但好在還是聽清了水靈兒說了什么,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起身將陳震背在背后,卻一個趔趄,連連退了幾步,葛赫楓連忙跨了幾步上前扶住了他。
“要不,我?guī)湍??“葛赫楓見玄巳失神如此,知道他心神搖蕩,恐怕身上無什力氣。
玄巳微微搖了搖頭,自己背著陳震一步一步走著。
于是眾人便從出入口退向青木族地,路程有點(diǎn)長,天氣倒是陰涼涼的,不時一陣涼風(fēng)襲來,讓人甚是清爽,青木族地古樹甚多,蒼翠滿眼,鳥語在旁,可是一行人卻都只是沉默,誰也沒有開口,只是或低頭,或凝神,或茫然地趕著路。